她想了想, 回: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吗?
    周许望这会儿在实验室正准备跑个昨天改的demo,他手机开的静音, 不过给祝也设置了特别提醒。扫眼屏幕, 他一笑。
    周许望回条语音:“你在邀请我今晚去约会?”
    祝也:嗯,可以吗?
    可能因为祝也是真紧张,聊天莫名生出了点严肃正经的味道。
    周许望打趣:“我如果准备同意, 要签同意书、盖印章、再递交鉴证机关么?”
    祝也在地铁上哑然发笑,回复:可以,不过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周许望发来一条语音,他懒着声,故作苦恼:“是挺麻烦。不过想想能有机会和你约会,又觉得还可以忍受。”
    祝也摁息屏幕,黑屏照出脸,嘴角还挂着不自知的浅笑。
    下午这份家教四点半结束,周许望那边还有点事,祝也先坐地铁回学校找他。
    第一次约会,离学校越近,祝也心跳声越重。她摸出手机分散注意力,一边看最近上映的电影,一边搜索约会注意事项,一心二用地看了一路。
    西区的学院从老校区搬过来已经大半年,但祝也还从没来过这边,用上手机导航才找到研究院的大楼。
    周许望他们实验室在三楼,电梯门“叮”一声打开,迈出电梯,走廊里安静空荡。祝也边走边看门牌,围着这层楼绕大半圈找到了307。
    307前后门都关着,祝也发消息告诉周许望她到门口了,他有事可以先忙,没关系。然后环视一圈,打发时间地把墙上挂着的实验室介绍牌和成果展示看了两遍。
    忽地“咔哒”一声,前门打开,祝也循声看过去,出来的是个穿白T的陌生男人,两人对视一瞬,他走到垃圾桶边丢了个垃圾,又走进实验室里。
    门一关,两个天地。白T男快步走到仪容镜面前检查仪表,激动说:“我靠,我刚出去丢垃圾,门外面站着个美女!最近不是说有大三的学妹要进实验室么,搞不好就是这个。”
    “真的假的,多漂亮?别吹牛逼啊。”
    “骗你干嘛,真漂亮。不过你想看也等周许望先帮你把模型弄好,不能让人家帮你忙,你跑出去看美女了。”
    “不能不能,”男生笑,着实感谢周许望,他从GitHub上找的代码改完没跑通,论文又快到截止日期,不好意思去麻烦导师,毕竟他来这实验室还是托了家里的关系。
    想着又感慨,同为大四,他还在改别人的模型,周许望已经手握顶会、自己提新算法。人和人的差距还不仅体现在智商上,就连听到美女,他迫不及待的,周许望还无动于衷,瞧瞧这定力。
    等周许望调好模型,收了东西,大家各怀心思走出实验室。
    听到开门声,祝也再次主动看过来,她一笑,两人还没来得及感慨新来这学妹的笑颜太迷人,就见周许望牵起了她的手,说:“这是我女朋友。”
    靠……两人心碎了一地。
    周许望牵着祝也下楼,没坐电梯,走的楼梯,现在饭点一堆人往外走,收获超高回头率。祝也莫名紧张起来,掌心里沁出汗,周许望似有察觉,不轻不重地回握她一下。
    她那颗心飘在空中,像是忽然被双手稳稳接住,有种踏实的安全感,祝也莞尔一笑。
    周许望懒得开车,打了辆车去商场。他手挡着车门门框让祝也先进去,然后问:“你想看哪一场电影?”
    祝也报个名字,就是周许望之前约她去看,她爽约了的那场,放映时间是七点半。
    又补一句:“我已经买好票了。”
    周许望嘴角一挑,笑说:“我还挺有福气,女朋友请我看电影。”
    晚饭吃的猪肚鸡火锅,汤鲜味美,热气腾腾。祝也喜欢喝这个汤,周许望就不停地给她舀到碗里放凉,三小碗下肚,祝也实在喝不下了:“再喝下去,待会看电影要不停去洗手间了。”
    周许望没说二话,给自己也倒了三碗:“我们俩一起去。”
    祝也好笑道:“一起去也是要分开上男、女洗手间。”
    “别遗憾,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祝也手撑着筷子,低下头失笑。她有时候会觉得周许望有点儿幼稚、嘴贫,五年前就有这种感觉,但她又会有点小小的、难以言说的确幸,因为她确信他不是对谁都会流露出这一面。
    吃饱喝足后,祝也主动说:“我来给钱吧。”
    周许望之前林林总总给她买过东西,不能都让他花钱。可祝也打开手机发现,账单早已经被付清了。
    她一抬头,周许望料到她要问什么,说:“你请我看电影,我请你吃饭,有来有往。总不能你又要请我看电影,又要请我吃饭,这么霸道?”
    电影还有四十分钟开场,两人先在商场里逛逛消食。书店的文创区,祝也拿起支签字笔试试,周许望指着这一款另外颜色说:“这两支像不像情侣款。”
    于是两人各送对方一支签字笔。周许望在试笔的草稿纸上写下“祝也”两字,手感比不上万宝龙签字笔,但胜在他喜欢。
    离开时,祝也看到周许望手里又多了样东西,是个手机壳。他出门套上手机,翻过来一看,黑底白字写着“有小祖宗了”。
    祝也脸一红:“谁是你小祖宗。”
    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是个陈述句,周许望当做问句回答,理直气壮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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