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能让你更安心一些。”
    “当然可以。”封长宁笑道,“每当我想起我做那笔生意气的要死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感觉依旧清晰。那个时候我突然就体会到了为什么会有人气的心脏病发作?为什么会有人焦虑的直接去跳楼?那种绵密而焦躁的感觉太折磨人了,没有片刻的安宁,就像无数根针不断的扎着你。呼吸不畅,头皮发麻,食欲不振,当时的我都害怕我的健康要出问题,害怕哪一天心脏病突然发作就走了。”
    封长宁如今在想起来,脸上的笑容还是有些紧绷。
    他从来不是个容易被情绪所主宰的人。
    那段时间他的情绪就是反反复复的如此。
    哪怕是明显的感觉到饿了,渴了,他也一动不动的维持某一个动作。
    那个时候他不敢回家,害怕家里人看到他的异样。
    而本来就焦躁、烦躁和各种情绪加身的人求生欲都很淡,分分钟想跳楼。
    那时候要是还一个人住,这种负面的情绪只会加深。
    当时他也有想过要赶快去找心理医生,让心理医生帮他疏解这个心结。
    可一直没有行动,他还是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可以解决眼下的问题。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太过年轻,也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觉得他是可以战胜一切的,哪怕是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
    可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项目快结束,他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才找人聊了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如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问题,他在这件事里犯的错误很多。
    首先是他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了别人。
    纵容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委屈。
    这种反反复复的翻转有人为项目进展的不顺利变得更让人无法应对。
    同时他也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这种怀疑比很多事都更为伤人,尤其是他这样从小到大没有经过挫折,一路都非常顺遂的走来的人。
    霍以安哪怕是听到他的描述都能想象当时他究竟有多痛苦。
    如果那个时候她在他身边就好了,能跟他说上几句话,能够关心他的状态。
    那种难熬的情绪至少会削减很多。
    可那个时候她不在,对他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封长宁重新露出了笑容,“经过那件事之后,我觉得自己成长了不少,拥有了很多收获。”
    “可如果没有经历那些,一直平安顺顺也很好。”
    “对。能够少经历一些苦难,是很好的事情。”封长宁笑道。
    他并不相信人生要多经历苦难的话,如果一个人足够幸运能平平安安又胜利一场的走完自己的人生,又何必一定要加颠沛流离呢。
    不需要过度的排斥苦难,也不需要过度的赞美苦难给人生带来的价值与智慧。
    有些苦难出现了太多反而会把整个人都给击溃,放弃了生命。
    连生命这会计基本的基石都没有了,谈何其他?
    霍以安与他十指交握,“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跟我说,你不高兴你也要跟我说。你要是一直笑的如沐春风,我根本猜不出你的情绪。如果你连对我都要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格,那对我来说我太失败了。”
    “我会告诉你的。只是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发现很多事都很顺利,几乎没有让我烦心的事情。等我再遇到我一定会告诉你。”
    “我希望你不会遇到。哪怕是遇到小小的挫折,也很少。”
    “嗯。”
    霍以安看着不远处的风景,说道:“别人以为我成长的轨迹非常的顺遂,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磨难。可我毕竟也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身为一个人应该遇到的困难我都有遇到过。不安的时候也很多。在国外上学的时候,那时候刚离开家习惯了保护在我身后的哥哥们也不在身边。我在陌生的国度里生活,还得应对着文化差异和其他的人的试探与挑衅。自由就伴随着危险,有时候治安很不好,我恨不得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个保镖。可有些场合保镖上进不去的。那个时候我就特别不安心,总是很警惕。最后我看过那段时间的照片,脸总是绷得很紧,气质也变了。没有之前的那么圆融,而是跟其他人一样。在那之前我渴望跟很多人一样,可真正的要跟他们一样的时候,我又害怕了。”
    封长宁很少听她说起她留学时期的事。
    人们总是看到了他们身上太多的光芒,却看不到他们光芒之下所停留的黑暗与黯淡。
    他是这样,她也是如此。
    霍以安:“那时候学习也很辛苦,以前我们看到别人说的几年双学位,只是一句话而已,也就几个字。真正要做到却很难。那要意味着付出比正常人要多几倍的心血与汗水。大家本来就没有谁特别傻,也没有人特别的不努力。每个人都很努力,每个人都很拼命,谁都不想让人生最精彩的那几年就这么庸庸碌碌的度过。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冲劲与压力一起都压了上来。谁都不比谁敷衍,谁都不比谁差。可一旦离开了那样的环境又觉得很可贵了。毕竟绝大部分人一生也就是在大学的时候努力,少部分人在大学之后会继续深造,极少数的人成为昀哥和池姐姐那样的人,一生中都在不断的努力进取,汲取着知识。”
    “对。我很高兴你那个时候很努力,才有了我现在看到那么优秀的安安。”
    “我也是这么想的。”霍以安笑道。
    两人说着,身后响起了家里人招呼吃饭的声音。
    两人就起身上进屋了。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家里办了喜事之后说起这么伤感的话题。
    然而却觉得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在极致的时候揭开伤疤,把不好的事情放到太阳底下坦然的面对,也是一种解决事情的方法。
    封长宁看着走在前面的霍以安,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满溢了出来。
    “姑父,你笑什么?”鹤鹤不解地问道。
    “姑父很开心啊。”
    “昀叔叔结婚,你为什么这么开心?昀叔叔都没有这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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