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主任穿着黑色的短袖,戴着黑色棒球帽。把车停在了亮路村的村头。
    他把墨镜戴上,走进了村子里。
    今天来,他是来调查急诊科的病因的。目前反馈所有病人病人稳定,但是症状并没有太明显的好转。
    但是,病人的数量越来越多了。
    而这身装扮,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每一家,都是大同小异的二层现代建筑。每家袖珍的小院子里,都晒着捕鱼的大网和工具。
    他看似漫无目的地走着,却在村子的最深处,一个古朴的老宅子前停了下来。
    这座没有被改造成统一建筑的宅子,是路家发迹之前的老宅。
    门前两座石狮子,已经被游客摸得油光透亮。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经过,会停留下来,进行拍照合影。本地的年轻人也会给自己外地的朋友讲述着路家的故事......
    廖主任掏出手机,从大门开始,进行录制。
    他仔细观察着影像中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墙上的纹路。
    他在寻找着什么。
    你很难想象,一个皮肤科文质彬彬的主任医师,此刻一身黑色装扮,正在窥探他人的祖宅。
    从正面,他走到了西侧的院墙,忽然的,视线暗了下来。他感觉手机里的画面也顿时变成了昏黄的颜色。
    他试图去调节一下手机的拍摄亮度,发现无论怎样调节,画面都是昏黄的。甚至出现了扭曲和微波荡漾的情景。如同水蒸气的热浪一般。
    而他的浑身开始冒处冷气,吹拂着每一根汗毛。
    让他感觉头皮发麻。
    “你是谁?”
    空灵而冷漠的质问声从身后传来。廖主任猛然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一个见惯了血腥的医者,此刻却有些不寒而栗。
    “是谁在说话?”他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周围空无一人。
    所有拍照的年轻人,从来,是不会靠近路家西院墙的。家里的老人世世代代地告诉着后辈,路家老宅的西院墙外,不可以去。
    当然,廖主任没有被嘱咐过这些。
    所以,此刻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并没有找到说话的人。
    他有些心虚,毕竟在拍摄人的家。如果主人家有留了人看守,还是要打一声招呼的。
    “有人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拿起手机,重新点开录制,继续往前走。
    廖主任准备从西侧到北侧,再绕一圈回到正门。
    但是,又走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不对劲。
    西院墙,竟然如此的长?路家的宅子有这么大吗?
    他终于不得不放下手机,开始转身回头看去。而大路,就在身后不远处。
    “我竟然,根本没有走出去多远吗?”
    想到刚才的诡异,他决定往回走,走到村里找个老人打听一下。
    然而,光天化日,廖主任睁大了眼睛,大步向前走着。然而,他眼前的景象始终不变。
    仿佛他进入了俄罗斯套娃的无限空间中,两边的景象在后退,而眼前的距离始终没有变短。
    他竟然在变相地原地踏步。
    额头的汗珠滴下来。他终于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
    这是得罪了路家祖先了。
    “要赶快离开才行!”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足下发力,狂奔起来。
    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都在原地不动。
    若说黑夜里,这些尚可用“鬼打墙”来解释,那这青天白日,又该怎样解释呢?
    喉咙一紧,做了半辈子医生的廖主任忽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喉咙似乎被一根不细的绳索勒住,呼吸越发的困难。
    他把手伸到脖子旁边去摸索,那里却什么也没有。
    窒息感越来越重,他的喉咙已经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眼眶发酸发胀,视线开始模糊。甚至已经有了尿意,即将要小便失禁。
    意识模糊之际,他有些困惑。
    今天不该来这一趟吗?
    不,他是不后悔的。
    病人的怪病,诡异的沙虫,藏着禁忌的村子......他从医半生,责无旁贷地要查出源头,这是骨子里的东西。
    此刻,反而恐惧减轻了。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两腿也不再乱蹬。
    妻子喜欢的裙子还没买给她,老娘这个月的降压药还没有送过去,水电费好像也该交了。信用卡买鞋子的钱还没有还上,银行会不会催债让妻子心烦呢......
    就这样死了,似乎太窝囊了些......
    意识消失的一瞬间,猛然一个童声冲进他的耳廓,稚嫩而铿锵:
    “我来啦!”
    “啪”廖主任脖子一松,整个人掉在地上,胳膊蹭掉了一层皮,鲜血如注。脖子上的压力消失了,他开始艰难地呼吸起来。
    喉咙剧痛。
    眼前一个人影晃动,又似乎听见打斗声。
    忽然,一阵腥风吹过,如同死水的臭气,又如那猛兽的血盆大口……令人闻之作呕。
    又过了一会儿,声音没了。
    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在他耳边:
    “伯伯,您还能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啊!”
    廖主任艰难地坐起来,头昏脑胀,他看着眼前一身黑血的小男孩,吃了一惊。
    “你是……谁家的……孩子?”
    “别怕,我是好人,刚才那绿毛……啊那老东西差点被我抓住了,让他给跑了。这个地方不能来,您胆子太大了。路家老房子就这西院墙邪门,下次可别来了。走吧,我送您!”
    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没什么大碍,舟宝从旁边把拉木材的板车推过来,扛起男人就放到板车上。
    看着男人惊恐的表情,舟宝促狭道:
    “我是大力士,您放心躺好。不会出事的。”一边往村外走,一边心里嘀咕:
    “绿毛没抓住,沙虫皮肤病越来越多,难道真是要灭村?路奶奶,您就不能让您老母亲出来说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舟宝真的想早点解决路家的事,因为路家……真的要绝门绝户了——路昂怀胎的妻子,开始出现了怪病。
    已经咬伤了两个保姆,赔了钱,人也吓跑了。
    路家二爷和三爷,都不是良善之辈,一旦家族内讧,必然内伤。
    廖主任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他看了一眼一身脏污的小男孩,感激地问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的车……就在村口……”
    舟宝有气无力地说:
    “你有车,你还有力气开吗?至于我来干嘛?我要给美人鱼造一个木头房子,保证大池子的水不被太阳晒到……哎呀……说了你也不信。”
    廖主任浑身一震,爷爷的话如洪钟一般敲在耳边,他惊叫道:
    “你是说……红色的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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