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杀了饶星海,杀了adam!杀了这些混帐!他们不爱你,我不一样,聂采,你信我,信我!”
    他抖掉针头的保护罩,举起注shè器就往聂采身上戳。聂采惊恐不已,死死拦住柳玉山。
    “你疯了!”他愤怒极了,“放开我!你连我也想杀掉吗!”
    “聂老师!”关黎下意识起身要往那边去,却被饶星海拉住了。
    一头轻盈的小兽与两人擦身而过。
    它有灵巧的四蹄,快乐抖动的小尾巴,贝壳般的耳朵和圆溜溜的大眼睛。那状似小鹿的动物静静站在路中央,立在混乱不堪的雾气里,回头看了饶星海和关黎一眼。那是带着安抚的眼神,让人在瞬间冷静下来。
    然后它消失了。
    一股与在场所有精神体都迥然不同的气息,如柔软春风,朝饶星海涌来。
    他的黄金蟒与黑豹停止了搏斗。黑熊呆呆立在雾之中,tiǎn了tiǎn自己的手爪。
    久违的轻松感就如同这白雾一般,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柳玉山松开了手,注shè器猝然落地,聂采躺在地上喘气。他们一时间仿佛失去了记忆,找不到自己愤怒和激动的源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愉快和放松。
    饶星海怔怔坐在雾里。很奇怪,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恐惧,这突如其来的放空时刻反倒让他有些怀念。像酣睡的午后突然醒来,或是一场重逢之后与老友挥手告别。快乐余韵仍在,惆怅也细细密密地侵入,他坐在原地,直到察觉手臂上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磨蹭。
    那头乖巧的小兽趴在他身边,仰着头,溜圆的黑眼珠里映出他的脸。黄金蟒在小兽身边盘成一团,蛇尾饶有兴致地戳着它毛乎乎的小尾巴。
    “……你是什么?”饶星海问。
    “它是精神调剂师章晓的精神体,叶麂。”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之后便有一只大手盖在饶星海头顶,胡乱搓了几下他的头发。
    “辛苦你了。”雷迟说。
    .
    “这个伤口是没有du的。”小刘为聂采清理了手上蛇牙留下的口子,跟雷迟汇报,“而且两颗牙跨幅很大,不是黑曼巴这种小蛇。”
    聂采一言不发地听着,他和柳玉山都被捆在一旁,手上和脖子上带着抑制环,无法释放精神体。
    雷迟明白了:“黑曼巴蛇攻击的时候,黄金蟒趁机咬了他一下。这个配合给人错觉,让人以为自己被黑曼巴蛇袭击了。当时是不是很害怕?”
    他问聂采。聂采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和他的沉默相比,柳玉山倒显得轻松愉快。
    他没能让聂采毁掉饶星海,但至少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目的达到了:聂采被擒获,而之后必定很快就会知道,自己这一生中所有努力,指向的都是泡影。
    他看着聂采,脸上笑意越来越浓。聂采皱起眉头,满是憎厌:“你真的很恶心,柳玉山。”
    “是啊,我恶心。”柳玉山低笑,“被我这样恶心的人诓骗一生,谁比较蠢?”
    聂采不解。
    “是错的,你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柳玉山温柔地为他解说,如同他以往说话一样,平静,柔软,稳定,但看到聂采表情一分分变化,愉悦让他的音调禁不住颤抖,“巨型哨兵不是哨兵向导进化的终点,我给你的所有资料,都是我篡改过的。”
    他浪费了自己的一生,也浪费了聂采的一生。而迄今为止的生命中,还没有任何一刻能比得过此时此刻,聂采发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嘴唇。
    “连你也骗我?”聂采开口,带着无奈与一丝不慢吧,“柳玉山,这种玩笑很低级。你现在说什么都不可能动摇我,别白费力气。”
    柳玉山终于狂笑起来,尖利放肆的声音刺得人浑身发冷。
    饶星海正给精神调剂师章晓说明柳玉山的情况,也被柳玉山的疯狂声音吓了一跳。
    眼前态度温和的中年人在某个瞬间,会让饶星海觉得他与柳玉山有气质上的相似之处。但jiāo谈渐深,这种相似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章晓的耐心与温和,在饶星海一生所遇到的人之中大概能排上第三第一自然是沈春澜,第二则是秦戈。
    “我听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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