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努力,云月终于把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在现代的小屋,也不是柳家那熟悉的摆设,自己躺的这张床从来没见过,床前垂下了厚厚的帷幔,难道自己又穿越到别的时空了?云月脑子里浮起的竟是这个念头,想坐起身下床看看,这一动才发现自己浑身疼痛,好像额头还绑着布条,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看来还是在这个时空没穿越走。
    帷幔被人掀起,一张俏丽的脸蛋出现在云月眼前,看到云月睁眼,她露出喜悦之情:“快去禀报殿下,柳修撰已经醒了。”
    殿下?难道说是在什么王府?云月想张口说话,却感到嗓子又干又渴,侍女已经把帷幔挂在帐沟上,上前扶起她,手里还端了什么东西:“这是参汤,殿下吩咐熬的,你身上的伤已经上了药了,太医说并无大碍。”
    云月此时十分饥渴,喝完一碗参汤才觉得舒服了些,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王府?”侍女喝地下站着的侍女都笑了:“这不是王府,是陈国公主府。”
    陈国公主,那天自己朦胧之中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怎么会在她的府邸呢?陈国公主已经走进房里,坐到床边看着她:“你睡了两天两夜了,差点没把我们给急死。”我们?云月迟疑问道:“父亲呢?”
    陈国公主一愣,伸手替云月理理被子:“我还当你会问飒儿?”这个?云月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陈国公主摇头:“不过女儿先问父亲也是常理,柳学士和飒儿没事,他们好好的,只是我不许他们来。”
    云月顿时瞪了眼看向她,陈国公主摇头:“傻孩子,总也要做给陛下看。”云月顿时明白了,唇边露出笑意。
    陈国公主拍拍她的手:“放心,没事的,陛下虽然很生气,也不过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旁人说这样的话云月一定会不相信,可是对方是陈国公主,她说这样的话是一定有把握的,云月安心了,一安心就觉得困倦。
    陈国公主已经起身:“你先歇着吧,太医说你的伤并不要紧,并没伤了筋骨,上了药,养个几日就好。”侍女已经上前要扶云月躺下,陈国公主看云月不肯闭眼睡去,含笑加了一句:“不定你醒过来时就有好消息呢,到时你可就要称我一声五姑婆了。”
    这话让侍女们又笑了,当着这么多的人,云月不由有些羞涩,伸手把被子盖过头,陈国公主微微一笑就出去了。
    果然公主府里的条件比自家好的多,当云月吃下今日的第四顿的时候不由感叹,从自己醒过来到现在,都不需要动嘴,这些伶俐的侍女们就给自己打水梳洗,端来药,怕药苦还放了蜂蜜,虽然身上有些疼痛,可是看着这些美丽的侍女们围着自己转,真是赏心悦目。
    秦敏来的时候,云月正就着侍女的手在喝燕窝粥,看见云月这样,秦敏上前坐下,云月嘴里有东西也没打招呼,等喝完一碗才笑道:“什么时候起,秦主事进陈国公主府也不需要通报?” 屋里的侍女退了下去,留她们两个说话,果然公主府的侍女就是机灵。
    秦敏并没理会她的打趣,只是坐到她身边,细细的看了看这才叹气白:“你都快吓死我了,听的那日你是满身鲜血的被从宫里抬出来的,当时我就想去你家瞧你,谁知你直接被送进公主府,而且不许人来望你,说要安心休养,我还怕你已经。”
    秦敏话里的担心是掩饰不住的,云月伸手出去拍拍她的脸:“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你瞧我现在很好,当日在宫里不过挨了几板子,太医也说没动了筋骨,养几日就好。”
    秦敏点头看看云月又道:“你不知道现时京中传成什么样子,说你当日是浑身鲜血从宫里被抬出来的,我听了那些议论,更为着急,那些太医一个个却似没嘴葫芦一样,问不出你的伤势,今日若不是我求了娘,娘又带我来了公主府,不然我还见不到你。”
    云月伸手替她理下头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不过懒得下地,再说陈国公主也嘱咐我,说现在不是下地的时候。”秦敏叹气:“想来公主自有主意,经了这事,只怕你嫁了小飒之后依旧能出仕也说不定。”
    说完秦敏微微皱眉:“我还真有些羡慕你,虽则皮肉受了点苦,却能遂了心愿。”云月伸手把她揽到怀里,摸着她的头发:“不一样的,子婉,太子和郡王是不一样的。”秦敏直起身子,似乎腮边有泪:“我知道,不过我已请求外放。”
    外放?云月眼睛眨一眨:“那太子他?”秦敏擦掉泪:“他能怎样?我和他就不该开始,没想到我的年少轻狂竟要到了这个时候。”云月再没话可说,改握住她的手:“你高兴就好。”秦敏站起身,眉毛又开始扬起:“我在京城出生长大,最远的地方不过就是家里的庄子,离京不过百里,听得楚楚姐说过,外郡风光十分可期,我既侥幸中的进士,自然也要游历一番。”
    秦敏真是个大气的女子,云月轻轻击掌:“不错,等到日后我采风游历到你所在地方,我们还可以彻夜喝酒作诗。”秦敏脸上的笑容带着憧憬:“是,可惜的是陛下只设一位采风使,否则的话我倒真想和你一起携手共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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