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点儿关系都不想跟你扯上,但是谁让你不断作死呢?你不知道这两天人这么多,你也不知道,现在就是拐卖人口的最佳时机吗?我虽然见不得你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我不是那种心黑的,要让你出啥事儿的人呀。”
    “我算是知道了,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我好,结果还不是怕别人说你不好?你肯定是担心,如果我一个人回去,咱爸咱妈会回去骂你。”
    谢琴都被谢茹这种崎岖的脑回路惊呆了,谢琴找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被感谢的准备,但是这种倒打一耙的情况,是谢琴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我看你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你别学会一个词语就在那里边动不动就用,你说我不识你的好人心。我看这句话送给你也十分恰当呀!我对你难道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是不是最近去村里看电影,电视剧看多了呀?这种脑回路真的是我无法理解。咱们之间顶多算是理念不合,何谈背叛呢?”
    “谁和你有理念不合?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从小到大,你在家里,咱爸咱妈从来不关心你不重视你,如果不是我在一旁给你说话,你现在还天天在那边放羊,喂猪呢,你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走进学校,接触到课本?更不可能学会你经常说的那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谢琴都被她无耻的话语气笑了。
    “你真的是好大的脸!什么叫做你给我说话,我才能摆脱放羊喂猪的命运?这件事情明明是小弟给我们争取来的,你也是受了他的好处,你的意思是说,咱爸,咱妈想让我辍学回家补贴家里的时候,你帮我说好话了吗?真是笑死我了。”
    “你以为咱爸咱妈觉得你就是他们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吗?你真的是太高估你自己了吧。你以为你说一两句话,就能让他们舍弃把我留在家里创造价值的这么大的利益吗?你觉得你的分量够得上吗?”
    “现在你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管你怎么认为,我说完这些话之后,咱爸咱妈确实没有让你继续去干活,反而是让你回到了学校,这是事实,你总得承认吧?不管你说的那样说什么,咱爸咱妈那里,我的面子确实没有那么大。但是最后的结果告诉了你,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现在还在村里放羊放猪呢?”
    “你可别给你脸上贴金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有付出这么一丁点的恩惠,就想让我一辈子感激你,就想让我一直对你当牛做马的吗?有这么好的事情吗?我跟你说我在学校里面不止学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一句,我还学了一个词,叫携恩图报。”
    “不管你是不是要承认,亦或者我是不是叫挟恩图报,我帮了你,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你就是要欠我的人情,结果你跟那些外面的人跟我作对,他们说什么,你就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你是我妹妹吗?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一边呢?”
    “真正无私的人,帮助别人记计较回报的,你现在把这件事拿出来,反复的说,是不是觉得你可伟大?但是你刨根想一想,你不过只是说了一两句话而已,真相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我就要让你知道,你曾经所值得骄傲的东西,根本就一文不值。”
    谢茹觉得她这句话话里有话,好像有不知道的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
    “你到底在那里跟我打什么哑谜?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敞亮的说?”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好叫你看清楚,你一直以为咱妈多么爱你,咱爸多么心疼,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谢琴就想告诉谢茹他不过只是他们母亲寄托曾经的那个孩子的一个载体罢了,说的好听一点叫做载体,说的难听一点,那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替身。
    但是谢丛修打断了谢琴的话:“二姐现在说这些都是无用的,毕竟咱们不是父母肚子里的蛔虫,他们是不是有真情实感,我们作为外人,根本不可以替他们说。”
    “可是你瞧瞧她现在都被惯成什么样子了,在家里面,我们兄弟姐妹都让着她,但是她在外面如果一直这样嚣张跋扈,她肯定会吃亏的。”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我如果吃了亏,那是我命里面该有这一劫,像是你们说的那样,之后我就不会吃亏了一样,我自己的路还是要我自己来走,你们如果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出来,我都要听一听,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人家根本就不念你一点好。”
    “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没有办法替其他人做决定,尤其是这种感情,这种私人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咱们就撇开不要谈了。他本来现在心理压力就大,你如果再刺激他,别干出什么傻事儿了。”谢丛修总是怕麻烦,他宁愿天天辛苦干活,也不愿意掺和到家里面这些家常里短的事情里来。
    谢琴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是做事情,如何不计较后果,行事如何鲁莽,如果这话别人说,她可能还会嗤之以鼻,但是如果这件事情摊在谢茹身上,他是觉得多么奇怪,都在合理范围之内。
    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算了,毕竟自己受的气是实打实的,如果要是气出个什么好歹来,以后的每一天,她都会为自己今天吵架失败而感到耿耿于怀。
    “你不是觉得,是你当初做了一点什么,然后才让我回来的吗?那么我就告诉你,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是咱们小弟拿了钱把我买下来了。如果要是说的难听一点儿,你爸你妈就只是你爸你妈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呀?你说的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当初咱爸,咱妈想让我不要去学校,辍学回家好好帮他们干活,然后将来等我到了年龄了,然后再把我嫁出去,好好得一笔钱,我本来也就认命了,你以为你说的那两句话特别管用吗?其实咱爸咱妈根本就没有理你,是小弟拿了几百块钱去跟咱爸咱妈说。让我好好学习。”
    “至于我说为什么咱爸咱妈只是你爸你妈了?因为我跟你们已经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了,我早就迁出咱们家那个破烂的户口本上,你以为我可愿意跟你一个户口本呢?我还怕你哪天出门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到时候咱们家户口本儿跟着你一起都没了。”
    “我现在跟小弟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小弟已经答应我了,如果我考上了大学,到时候会给我独立迁出一个户口,所以我就说,你如果还在家里坐着,让我去服侍你的美梦,那你就好好做着吧。”
    “所以你不是说咱爸咱妈对你可好了吗?确实对你挺好的呀,但是前两天你去找他们,想让重新分配一下干活儿的比例,他们为什么不理你呢?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配,我之所以现在还在那个家里,也是因为我学籍实在不好,迁出去,而且我已经够麻烦咱们小弟的,我不想再让他添堵,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这些肮脏的人在一起吗?”
    谢茹陡然间知道真相,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她头摇的像是琼瑶剧女主一样:“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就是往复议。你如果不想承我的情,我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记得我的好,但是你为什么要拿这些事情来骗我呢?咱们家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咱爸咱妈。如果他们知道了,他们内心不会感到难过吗?”
    “我如果知道他们内心会感到难过,那么我一定做梦都要笑出声,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咱们一家真的太奇葩了,你说咱爸,咱妈真的就像是脑子被驴踢了,都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吧?是个人都知道,小弟学习那么好,如果一直学习那肯定是前途无量的,哪怕是你去问隔壁那个现在脑子不好使,连人都认不清的大爷,他都知道读书有多重要,咱爸咱妈居然学人家继母,苛待继子的方法,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你说他们是图什么呢?图,将来把儿子越推越远,然后孤独终老?到最后连个儿子给他摔盆都没有吗?你肯定会说,咱哥肯定也会帮他们摔盆,他们肯定不会担心养老的问题,但是你仔细想想,咱哥确实现在是挺挣钱的,但是他干的是什么活,他干的都是苦力活,苦力活大多数都是牺牲身体健康为代价的。”
    “你别看他现在当司机,天天拉货,看起来挺风光的,有的时候路上捎带点儿买的什么东西,回来也能赚个差价什么的,但是咱哥之前就和我说,他腰已经很难受了,因为一直要开长途,脖子也特别疼,你们知道吗?”
    “咱爸咱妈天天就想着他赶紧回来拿钱,但是他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将来。要么他就不干这一行,要干这一行,他就以后要用很大的价钱,来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健康,先不说他能不能赚下钱来,他总会娶妻生子,人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凭什么要接济你们?”
    “那你觉得小弟如果曾经没出那些事情,小弟会甘心留在这里吗?他不会的,他只会向大城市里,他是金凤凰,根本就藏不在咱们这里,咱爸咱妈觉得,他如果离开了,就脱离了两个老人的掌控,所以才会走这一步。你站在小弟的立场上,肯定觉得咱爸咱妈不对,但是站在一个老人的立场上,担心孩子们长大了之后,不管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对,你说的都对,但是你有没有觉得,如果我们亲人都不互相信任的话,这个世界上,你还能相信谁呢?他们不相信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弟会懂得孝义,觉得如果他离开了咱们家乡,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在我看来,有这种想法的,纯属都是愚不可及!”
    “他们竟然不相信小弟的人品,他们为什么会相信咱哥的人品呢?你不要跟我说两个人不一样,如何不一样呢?不都是他们的儿子吗?性格不一样就是标准答案吗?并不是的。要我说他们两个人就是自私,他们牺牲了一个儿子的前途,已经看到了短暂的好处,他们根本就没有愿意想投资一点。期待之后更大的回报。”
    “他们从大哥身上榨取了利益,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切切实实的拿到钱了,而且村子里面人们的羡慕和追捧已经让他们迷失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这些钱都是他赚的吗?并不是,都是大哥辛辛苦苦赚来的,他们没有受苦,坐在家里面就拿到钱,所以他们想要更多。所以他们不愿意供小弟,他们想让小鸡赶紧出去帮他们赚钱,至于小弟的人生,关他们屁事?”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要随意的揣摩咱爸咱妈的心思,老一辈的人,他们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教育,有一些比较幼稚的想法或者是目光短浅,都是很正常的。”
    “行了,我跟你说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根本就不用跟他多说些什么。”谢丛修拉住要和谢茹继续理论的谢琴。
    “小弟,你这句话里面,我只听到你对我赤裸裸的歧视,之前养猪的时候,咱们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呢?你也觉得那几个人说的话是正确的吗?你在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谢丛修沉吟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姐,我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咱们一家都是一本烂账,每个人过的都糊糊涂涂的,咱们就维持着表面的这些和谐,糊糊涂涂的把这一辈子过完就可以了,咱爸咱妈怎么样,我这么多年我自己心里是有答案的,可能和你心里的答案不一样,但是我要相信我自己。”
    “至于我如何去看待你,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这件事情其实本质上对于你来说也根本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自己是如何看待你自己的,你要走的是哪一条路,你根本没有必要去关注父母亲人对你的看法。”
    “你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你问我,我是怎么看你的,我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想你?我说是又怎么样,我说不是,又能怎么样呢?咱们之间的关系会被改变吗?不会的。至少在血缘亲情上来说,咱们两个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
    “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我买东西的时候,其实已经考虑到了各方面,我之所以没有跟你们合作,没有回家。之前卖猪的事情你也知道,所以有了前车之鉴,我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呢。”
    “上次是咱妈太过心急了,再加上家里面不是你不在吗?如果你阻挠她的话,她一定不会不顾你的意愿的。”
    “那合着你这个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是因为我没有在现场阻止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你这种话真的是太让人生气了。不管我在不在现场,这些东西都是我个人的所有物,如果按照法律途径来说的话,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个人财产。而且我跟你们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哪怕是我死了,有时候你们可能都分不到我的遗产,所以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呢?”
    谢茹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不正确了:“我刚刚就是口快了一些,脑子没跟上,但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人有时候在这种着急也情况下,说出来的才是自己最原本的想法。也是最真实的想法,你可能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呢。”谢琴在一边继续煽风点火。
    “你住嘴,这里根本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你能不能不要乱插嘴呀?”
    “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你和我二姐赶紧回去,我要赶紧把我的货物拿回去,我之后还要继续卖货,咱们家的那摊子烂事儿,我不想再多回想。之后的日子就按照我们当初分家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该给的我都会给,不该给的,你们也别妄想。”谢丛修也是有点儿动气了。
    “小弟,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让人寒心的话呢?你说的像是我们都在贪图你的一些东西怎么样?”谢茹还在死鸭子嘴硬,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心里的那些不光彩的想法的。
    “我刚刚已经说了,你们怎么想,对于我来说一点儿意义都没有,我根本就不在乎,点儿钱是我的,我要怎么花怎么赚,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如果想要,你们就努力自己去赚,我们家的这点儿破事儿,我真的是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你们回家也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咱爸咱妈,我之前只是不想要有更多的麻烦,因为我觉得解决这些麻烦对我来说,还不如让我多看点书,因为有时候,我根本跟不上你们的思想,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想法。”
    “但是我怕麻烦,不代表我就没有能力解决麻烦,你选的那点东西已经给你了你,你就不要再来,我这里纠缠着不放了。你的那个想法我也知道,那我明确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不要妄图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完谢丛修就对着谢琴说:“二姐,你把大姐看好了,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你们就早点儿回去吧,我该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了。”
    “行,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会给你办妥的,你这两天卖货的时候,小心一点,多涨几个心眼儿,别被别人骗了,卖的差不多就赶紧回家吧,你的通知书已经到了,应该要开始准备去学校的事情。”
    “不着急,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辛苦你了。”谢丛修说完就离开了。
    第83章 杨翠兰的推心置腹
    谢丛修很快回到刚刚和温家几人分别的地方,他原本以为其他人都会先走,没想到等他过去的时候,那些人还都等在那里。
    “你们先回去就行,这眼看着就要到了,吃饭的时候,你们应该早点回去,不用管我的,不然到时候回去做出来饭不得等到一两点了?咱们下午不是还要出来继续卖货吗?”
    温旭上前搂住谢丛修的肩膀,和他一副好哥俩的样子:“你呀,就是什么都考虑的太清楚了,我和我哥之前说了,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等一等你又有什么?”
    谢丛修皱了一下眉毛:“都说了咱们之间不必要天天把救命之恩挂在嘴上,在当时的那种环境里,不管是谁都会伸出援手的,只是你们恰巧遇到了我而已。”
    “你说的那只是一种可能性,我们不能赌其他人性格会不会像你这样友好,再说了,那些也都是假设,根本就不存在,我只知道是你救了我们,所以我们就是好兄弟,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们。”
    “是呀,是呀,你看我大哥的意思就是我们全家人的意思,你这个人就是脸皮薄,你本来就是做了好事,你就应该受到我们的感恩!再说,你姐那么疯,我真的害怕她突然跟你动手,你总不能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动手吧?”温旭说道。
    温阳无奈抚额:“你说话真的一点儿都不靠谱,你能不能说一点儿管用的话呀!什么叫大男人跟女人动手,你这是什么假设呀?这是根本不存在好吗?”
    “这要是在其他人家里,可能没准儿不会存在,但是我觉得在谢家,真的都挺悬的。刚刚那么多人,你都看清楚他姐是如何咄咄逼人的,在外面一点都不给自家人留点面子,要知道咱们家虽然跟三伯母他们一点儿都不对付,但是在别人面前还是装的一副可好的样子呢。”
    温阳赶紧给温旭使眼色,再怎么样,他们作为外人,虽然他们一点儿恶意都没有,而且还是在给谢丛修打抱不平,但是不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人家心里觉得他的家人最重要,咱们这样说的话肯定让人家心里不痛快了。
    “你快少说两句吧,就你歪理多,每家人和每家人的情况不一样,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但是没准人家就觉得人家那样做是对的呢。快别说了!”
    说完,温阳担心自己弟弟再次语出惊人,然后把人无形之中得罪的干干净净,所以就赶紧把他拉着往前面车上走。
    谢丛修自然知道温阳此举是什么意思,他心里一点都不难受,反而心里挺感,毕竟他们萍水相逢,自己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没有付出多大的代价,就连当初找人办警察的那五十块钱,事后,温家兄弟都还给了他。
    他说他根本就不想让对方把救命之恩挂在嘴上,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因为他觉得但凡有良知的人都不会看到他们两个人身陷困苦之中。
    这边杨翠兰早就憋不住了:“小谢啊,我看你姐今天这个假是回家指不定添油加醋,跟你爸你妈说点儿什么呢,婶子知道你是有自己想法的人,如果你们家那边儿催债催的急,你就赶紧把钱还给人家吧。”
    “婶子,你别担心,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我知道你上大学挺不容易的,你们家里又是那么个情况,你爸你妈根本指望不上,婶子,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觉得你应该给他们还钱,然后苦兮兮的过,我知道你是能赚大钱的人,人家现在赚大钱都得要什么本金,你就回去先把你欠的那些钱还了,毕竟那些都是邻居,关系不近不远的,真的不好,老欠人家钱。”
    “而且我觉得如果你姐回去的话,你赚钱的这个消息根本瞒不住你爸妈,没准儿还给你拖后腿,如果你把这些钱还了,他们也没有好意思再问你要这些钱了,不然如果你不给的话,人家村里一说,你就是不懂孝道,如果你给了的话,你这又没还了钱,自己生活也要遇到困难了。”
    谢丛修知道,如果不是真心爱护他的话,是根本不会管这些闲事儿,也根本不会跟他说这些话的,他十分认真地对杨翠兰说:“婶子,你放心,他们这些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姐我也了解,你也知道,她之所以这样揪着不放,也就是为了从我这儿寻摸两个钱,到时候我有无数种方法让她闭嘴。”
    杨翠兰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些安慰,而放下自己悬着的心:“你虽然明白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但是有时候这计划赶不上变化,从你刚刚说的这些话,还有你刚刚追出去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估计着你们两个之间的谈话,应该不是很愉快,你姐姐本来就在气头上,如果在被你这么一刺激,回到家不理智,一下子说秃噜皮儿了,她倒是没啥,她顶多就损失跟你给她的封口费,但是你这个事情还得仔细思寻着。”
    谢丛修真的没考虑到这一步,他是属于很少会被自己情绪所左右的人,即便是刚刚周围的人都已经升起了,他也并没有很生气,是谢茹三番两次,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他的内心才会有些愤怒,但是就在这么一会儿回来的路上,他的这点儿情绪也被自己压下去了。
    可能太过理性的人思考问题,也不自觉地从理性的方面出发,其实每个人都一样,思考问题的时候,很多时候换位思考是都在想,如果我在这件事里会怎么怎么样,他觉得他把别人的性格掌握的很清楚,可能这确实是一个天赋,但是人本来就是很情绪化的,情绪化就造就了他的这种想法,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可能性。
    “婶子,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了,确实有这种可能,我之前都没有站在这一个角度去想过,你别看,我现在说是大学生,但是有时候在这些方面,人情世故和生活阅历方面真的不如你们,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从小到大,在这方面也没有人教我。今天多亏了有你一番提点,不然我回去之后肯定要面临,超脱我掌控之外的事情。”
    杨翠兰被他一番恭维说的眉开眼笑的:“不然说女人才了解女人吗?可能你们确实读书厉害,但是婶子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你能听进去就好,婶子真的是为了你好,别你觉得我们多管闲事儿,那我就搞得里外不是人了。”
    “您这是哪里的话,就是因为您的提醒,我可能还避免了一大笔损失,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我怎么可能去嫌弃你呢?”
    “不过你也别担心,如果你把债务还清了,你和这里的联系就弱了一分,将来这件事情理清楚了,对你上大学之后有好处,不然有人隔三差五借着这个名堂让你帮忙或者是怎么样,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儿。当年他们帮你确实是勤奋,但是你本来还只是个学生,如果他们求到你跟前儿了,你真的不好拒绝,虽然你可能说你就是个铁面无私,但是咱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做事就讲究个找人找关系,有时候整体的这个风气是这样的,你在这个体制里面,你就得适应它。”
    “你就像你叔,他现在只是咱们村儿里面的一个大队长,每年去公社里面干活儿做事情都得去找点儿人,你说他不找人,他能办了吗?他肯定也能办,但是人家现在就讲究这么一个排场,你去了跟人家多说两句话,你就能早早的办完,不然给你压到老后面,你得跑好多趟。”
    “你在学校里面也是这样的呀!如果你的那些曾经帮过你的那些邻居们,让你帮忙一会儿找个这个资料,一会儿找个那个资料,或者是让你给人家在食堂或者是你们大学在的一些地方,找个什么工作,你到时候是帮还是不帮呢?你如果帮了你自己又该怎么办?你如果不帮你,将来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这个地方了吧?而且我看你是一个特别讲义气,讲亲情的孩子,虽然你们家那几个人都不咋滴,但是他们只要在这里生活一天,他总是要在咱们这个氛围里面,因为你不帮人家,人家将来你们家有点儿事儿,人家肯定也不帮你们,哪怕是分地确权,你们家可能就会被人家使绊子。”
    “所以我就说,你好好考虑一下婶子说的话,而且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你的资金问题,因为你还有我们啊,能考上那个大学,我听说那是咱们国家最好的大学了,至少你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所以你根本就不要在意这些小事情,你让他们尽快的过去,你如果想要在大学里面赚点钱投资,婶子可以给你投资一大笔钱。”
    “我和你说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我的那两个儿子为人如何,我相信你应该明白,他们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心眼儿特别多的人,所以如果你缺钱,你完全可以来找我们,其实这件事情也是我们家占你便宜,毕竟谁都知道,你的眼光一直都很不错。”
    “婶子,你说这些话就是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刚刚考上大学的农村孩子,论阅历,我肯定不如你们这些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人,你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很大程度帮助了我,如果我们家的情况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我一定会跟你开这个口的。”
    “你这孩子看起来就挺老实的,我就怕你到时候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所以甚至提前就跟你说好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就算婶子找你帮忙,我没有其他的要求,就是保本,只要能保了本,赚下来的钱,我可以都给你。”
    “婶子,你这话说的,就是看不起我了,我虽然人穷,但是我志不短呀!我如果真的需要你们来给我投资的话,我们到时候会签合同的,我会给你们应该你们得到的分成的,如果你非要这样说的话,那我可能不会再找你们借钱了。我哪怕去找银行贷款,我都不会再找你们了。”
    “你咋还急眼了呢?婶子不是怕给你太多压力吗?再说了,你和我家那两个木头,都要一起去首都,那可是曾经皇帝待过的地方呀,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我有朝一日,能跟首都离得这么近,虽然我本人没去,但是你们都代替我去了,我比我自己去了还高兴,我们家那两个孩子太实诚,都是死心眼儿,到时候希望你能多多照看他们一下。”
    “婶子,瞧你这话说的,你刚刚还跟我说让我别见外,你现在不就跟我见外吗?先不说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就凭你和我叔对我这么好,我肯定要关照,再说了,我和他们都是好兄弟,好兄弟之间肯定是要互帮互助的呀!”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然他们走那么好远,现在电话通讯也不方便,我真的是心就一直提起来,要是他们有你在跟前帮他们看着别让他们犯傻,我就知足了,我其实不指望他们能赚多少钱,但是不怕你笑话,你也知道我们家跟你叔他三哥不是很对付,这些他们应该告诉你了吧?”
    谢丛修颔首:“这方面确实听他们在火车上陆陆续续说,还算比较了解吧。”
    “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当初上一辈太偏心,闹出来的事情,反正前面的这些事情乱七八糟的也不说出来,让……让你笑话了,就是后来他们家那两小孩儿不是跟着他老爹出去了一趟,见识了大城市的繁华吗,现在人家一改往日那些游手好闲的作风,变得可积极向上了,听说有了他们父亲的支持。现在已经开始在那边开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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