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寂寥席卷我的全身,心口处想被掏了一个洞,风和雨呼呼地往里灌。
    直到脚步声消失,直到秦良言解开绑着我的领带,我都还是神不附体的姿态。
    秦良言掏出我的烟点上抽了起来,熟悉的味道唤回我的意识。我对蜷缩成一团,抱膝抽烟的秦良言说:“给我一支。”
    秦良言深深吸了一口,把烟给了我,他望着车顶吐出烟圈,将头埋进膝盖里。
    雨声忽然放大,充斥车厢的每个角落,秦良言似被冻着一样,缩的更紧了,打破沉默道:“有一次是秦霄汉的生日,我偷偷的溜进了宴会。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他穿着西装系着领结,看人时眼睛总往下瞟,整个人神气的不得了。我最敬仰的爸爸像摸摸他的头,他却不屑的躲了开,我很生气。”
    他轻笑了一声,依旧喃喃自语:“那时我还小,生气的上前推开他,想把爸爸拉住。爸爸却很生气,质问我为什么会在这。我被吓得不知所措,直到一个漂亮的阿姨把我带走。后来……”
    他停下来,我抽着烟耐心等他继续。
    “后来,秦霄汉找到我狠狠的揍了我一顿,我看到门口的爸爸,求他救我。爸爸停了一会,他的样子既心疼又踌躇,最后却转身走了。”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没资格跟秦霄汉挣,无论是什么,我都挣不赢的。可是,舒溪……”
    他缄默无言,浓重的哀伤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我心脏一抽,将他搂进怀中,无言地拍拍他。
    事后,我跟朋友道歉取消了约会。又跟秦霄汉发了信息,佯装问他什么事。
    原来他回家的时候看到了我的车,疑惑我为什么还没走,便来问了问。
    我日渐惶恐,我与秦良言的关系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我们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太阳煌煌照着,天空惨白无色,不知何时起的风打在玻璃上发出凄厉的咆哮。
    还不等我理清对秦良言的感情,隆昌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他们竟要以一倍的价格收购玉华村土地。
    我到秦霄汉的办公室时,他正站在窗户边不知在想什么。
    “玉华村那边怎么说?”我来不及寒暄,直奔主题问道。
    “田家齐找了我,他想让我转手这个项目。”
    田家齐是玉华村村支书。他自然是想谁出价高土地就给谁。
    “这个项目政府很看中,办的好了对后面新能源的推动极有力,玉华村土地不能让。”我站到秦霄汉的身边,看着他如剑一般笔直的身影,斩钉截铁的说到。
    他垂眼看向楼下,神情坚定:“叁天后跟隆昌和玉华村开个会,你准备好材料。”
    秦霄汉从来都是一个意志坚定,一往无前的人。我心领神会,为叁天后的恶战做准备。
    叁天很快过去,我和秦霄汉在会议室的门口遇到了隆昌的老总——张隶书和刘虎。
    张隶书的年龄不大,本来英俊的面容被一道贯穿眼睛的缝合疤破坏,他的眼神阴翳,目光就像盘旋觅食的秃鹫。
    张隶书撞开我们率先进去,秦霄汉掸了掸衣服,也面色如常的进去了。
    我们已料到不会那么容易,但张隶书竟然在之前一倍的基础又加了五成,就是以高于我们一点五倍的价格收购玉华村。
    田家齐的挣扎之色,让我们心凉了半截。最后,我们加了五成并且指着合同上的违约条例,才让田家齐勉强同意。
    出了会议室我的后背一片冰凉。张隶书看了我们一眼,带着刘虎走了。
    那眼神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让我心生不安。
    我与秦霄汉一同去开车,我敏锐的听到有摩擦地面的声音。一道强光直直的照着我们,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
    只听到秦霄汉喊了一声小心,我便被推到一边。摩托车一击不成,甩尾快速离开。
    我急忙去扶起秦霄汉,手止不住的抖:“你……你没事吧?”
    我咽了一口唾沫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秦霄汉站起身,脸色煞白,但还算镇定:“我没事。”
    “他娘的,还有没有王法了,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这时我的心才放回到肚子里,啐了一口,掏出手机想报警。
    秦霄汉拦住我,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我只能在心里将张隶书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虽说这个项目保住了,但隆昌就像阴魂不散的鬣狗时不时地派人来骚扰玉华村工程。
    我们实在烦不胜烦,找了几个村里的小孩,只要看到流氓小混混就去报警。打游击战一样,这个项目也算磕磕绊绊的进行着。
    转眼,秦霄汉和晨雅的订婚宴便到了。因为整个公司乃至全网都在万众瞩目,秦霄汉便将宴会挪到了四层高的游轮上,晨雅父母为了不扫年轻人的兴致,决定不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宴会开始的前一天,众人登上游轮。我与众人寒暄过后,端着酒杯逃出觥筹交错,衣鬓香影的宴会,躲到了船尾的甲板上。
    今夜星月相伴,映在碧波不惊的大海上倒有几分“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意境。
    咸湿的海风拂过,我昏沉的脑袋有了几分清明。看着夜空,喝了一口酒。
    “怎么出来了?”身边靠近一个人。
    因为玉华村的事,我已经很久没跟秦良言好好说过话了。
    等到酒顺着我的喉咙流进我的身体,我捂着脸,咳了一声说:“出来透透气。”
    他靠着栏杆,姿态惬意,声音像海风一样舒朗:“我从没看过像你这么傻的人,真的,舒溪你特别傻。”
    我不满又不解的看着他。他靠近我,指尖从我的鼻子滑到了嘴唇:“傻的,我都忍不住想欺负你。”
    我嗤笑一声,睁着醉眼,挑眉看他:“你想怎么欺负我?!”
    他暧昧一笑,将我的手放到他的臀:“当然是用你最喜欢的方式。”
    他的头发向后梳着,露出饱满的额头,穿着笔挺的西装叁件套,但神态撩人,动作狎昵。
    我心中一热,酒气上头,拉着他一路跌跌撞撞进了我的房间。
    “脱!”
    我双手张开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晃着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房间中央的秦良言。
    他赤脚站在地毯上,那双骨肉匀亭,隐约可见青色血脉的脚被黑色地毯映衬的莫名色情。
    他看着我慢动作的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我撑着头看他。
    他脱了外套,露出青色马甲。我知道马甲下的腰身是多么的劲瘦有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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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战什么的大家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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