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容挑眉,冷冷地问:“严族长,我怎么耍小心眼了?请明说?”
    严君郎冷笑:“你划这样的圈子,请问谁先来?如果一开始就你攻我,我输了岂不是连扳本的机会都没有?”
    萧从容失笑:“严族长怕不公平,那我先来吧!你先攻我,这样公平了吗?”
    严君郎又看了看那个下属,那下属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了,附耳对严君郎不知道说什么,让萧从容有些警惕。她倒不担心严君郎,可是那下属的小心眼就不能不防了。
    严君郎估计也不喜欢下属的主意,提了刀走过来,抱拳说道:“这是你定下的规矩,伤了别怪我!”
    萧从容微微一笑,走进了圈子里,对严君郎说道:“严族长放心吧,你一诺千金,从容虽然是女流,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请!”
    严君郎也不客气,拔刀在手,吼了一声:“小心了!”就一刀砍了过来。
    众人明明看到那刀砍向了萧从容,不知道怎么就被她让开了,而在严君郎眼中,只觉自己一刀落了空。他就横刀一转,在半空中横砍了过去。
    萧从容凌空一跃,本来想站到他肩膀上,跟着又想到有些男人忌讳女人站在自己身上,怕严君郎恼羞成怒。就缓了一缓,在他的刀尖上足尖一点,凌空翻了个身,重新落到了圆圈里。
    这一手让严君郎大惊,他是会武功,可都是搏击这样的蛮力招式,可从来没学过轻功。如果萧从容用自己刚才这一招对付自己,他只能弯腰闪过,可是下一招如果人家削他的脚呢?
    自己想着就下意识将刀向下,竖劈上来,意图逼得萧从容站立不稳掉出圈外。谁知道萧从容竟然贴着他的刀背转到了后面,让他的刀又劈空了。
    五招已经去了三招,严君郎又换了刀法,从圆中分开,竟然斜斜地将刀舞出了一个立体的圆形,以为萧从容无法解自己这样的招式了!没想到萧从容只是一笑,竟然跟随着圆形游走。
    场中只见白衣伴着刀光闪得众人眼花缭乱,还没看清严君郎怎么攻出第五招,就见严君郎倒退了几步,刀失手掉在了地上。
    萧从容负手而立,唇角挂了一缕讽刺的笑,她冷冷地盯了严君郎他们一群人一眼,才信步走出圆圈,对严君郎说:“严族长,你刚才攻我的那几招我都会,你自付能像我一样躲得过去吗?如果躲不过去你就认输吧……”
    “休想……”严君郎的话还没说完,萧从容的脚尖就挑起了他的刀,对着空空的圆圈将严君郎刚才攻出的五招一一展示了,严君郎就呆住了,萧从容没说大话,她真的会。
    “我不想伤了你……”萧从容丢了刀,随手也丢了刚才接住的一枚浸毒暗器,冷笑道:“严族长,我敬佩你是条汉子,今日之事我就当你是一时糊涂受了小人的教唆做下的糊涂事……只要你认输,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如果不认输,还想较量的话,你们就全部上吧!速战速决,我也好赶我的路!”
    严君郎脸红一阵白一阵,狠狠瞪了一眼刚才给他出主意的下属,上前捡了刀转身就走。
    萧从容看他的样子,索性再逼他一下,就叫道:“严族长,我就当你是默认同意服我了?”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见那下属眼神不对,立刻警觉起来,几乎在同时,只见那下属手中撒出了一把银针,都往萧从容致命的地方飞来。
    清波昌东看见就惊叫起来,严君郎听见回头,正看到那下属随着银针扑向了萧从容。为了躲漫天的银针,萧从容闪躲得有些狼狈,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伤到肚里的孩子。
    银针才躲开,就见那下属的短剑也刺到了,萧从容有些愕然的是这下属的招式根本不像严君郎,感觉比严君郎武功更高似的。
    危险间,也顾不上多想,一扭头闪开了,正想反击。清波和昌东冲了上来,清波叫道:“你退下,我来!”
    萧从容知道她怕自己有闪失,就听话地退开了,只看见清波凶狠地挥剑往那下属的脸上劈去,那下属下意识地去拦,昌东就一剑刺到了他的肩上。
    那下属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跌倒在地上,就掏出一支短笛吹了起来,一时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
    严君郎的属下都是从山里来的,一听这声音就恐惧地叫道:“蛇群啊……”
    严君郎冲那下属怒道:“严顷,你做什么?”
    “走……”萧从容冲过去一把就将严君郎推开,叫道:“他已经不是你的下属,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叫严顷的已经死了!”
    “嘿嘿……嘿嘿……”那下属顷刻间就被蛇包围了,他慢慢站起来,继续吹着短笛,指挥着那些蛇向萧从容她们围来。
    半芹在马车里看见,吓得缩进去就再也不出来,萧从容爬上马车,指挥着昌东快走。
    严君郎的人虽然见过蛇,哪里见过这么多蛇啊,看那些蛇色彩斑斓,有经验的人都知道都含剧毒,被咬一口虽然都有蛇药解毒,可谁知道对这些蛇有没有用处啊!他们都顾不上和萧从容为敌了,纷纷上马逃生。
    连严君郎也慌忙跳上马,狠命地打马想远离这危险之境。
    萧从容爬在马车后面看着那下属,她觉得有件事很诡异,刚才那下属很高大,可是跌倒后再爬起来,那人竟然变矮了,她的视线落到他刚才的跌倒的地方,愕然地发现地上有两根白骨,上面还有些血肉黏着……
    萧从容一见心里就翻江倒海,也顾不上还在逃命,爬在车厢尾就吐了起来。也幸亏她垂了头,就看到一条蛇攀在了严君郎的脚上往上爬。
    那严君郎只顾逃命,根本没想到一条蛇刚才被自己带上了马,边跑边往回看,就是没看自己的脚。
    眼看那蛇快到他大腿了,蛇头高高抬着,似乎随时准备咬严君郎,萧从容一惊,摸到自己的银针,看准蛇头就飞了出去。
    银针钉在了蛇头上,也惊动了严君郎,他低头一看,正好看到蛇受痛掉在了地上,被紧跟上的马蹄一脚就踏在了蛇头上,顿时血肉模糊了。
    严君郎愕然地看向和自己已经并排的萧从容,没来得及表示谢意就被随后冲上来的下属冲开了。萧从容他们的马车驶向了通往荆州的大道。
    严君郎的马跑到了另一边岔道,等他看到那操纵着蛇的妖人追着萧从容他们去了时,他才勒停了马,蹙眉问自己的手下,那严顷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个妖人,可是一众手下都茫然,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严君郎不是不讲义气的人,萧从容救了他,又打败了他,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见死不救。想了想他让手下把解蛇毒的药都交给自己,把自己的下属分成两部分人,一部分跟着自己回去救萧从容,另一部分派他们回去向姜曛报告。这是严君郎觉得自己还萧从容人情最好的方法。
    萧从容几人被这妖人的蛇追赶得有些筋疲力尽了,银针再多也有用尽的时候,而这些蛇似乎无穷无尽,一批死了,这妖人又弄来了一批。蜀地得天独厚,山野似乎很适合蛇生长一样,一批又一批的蛇前仆后继地涌来,杀得萧从容眼都蓝了,到最后是吐也吐不出来。
    那妖人还跟着蛇后行来,走着竟然也能追上萧从容他们的马车,让萧从容大骇,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这样锲而不舍地追杀他们。
    “妖人……你到底想做什么?”清波忍住恶心,冲那人叫道。
    萧从容则不敢开口,她一直都是闭着气,就怕闻到血腥的蛇血又开始吐。
    “玉玺拿来,饶你们不死……”那妖人阴阴地笑道,一手撕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竟然露出了一张长方形似的马脸……
    “平姑……”萧从容震惊,没想到竟然是沈天斌的老婆,这让她不由得大惊,下意识地四处看,害怕沈天斌也跟了来。
    看半天不见沈天斌,才想起楚轻狂说他伤在了楚云安手下,楚云安都闭关养伤了,沈天斌估计也是一样的吧!
    萧从容心下的担忧却没减,以前听向兰说过,这平姑虽然貌不出众,一直以沈天斌为首,事实上她武功还有用蛊毒术之类的才学都在沈天斌之上,算得上是劲敌了。
    他们把路上会遇到的险境算了半天,也做了应变的准备,就是没算到会遇到平姑,这下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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