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忽烈束白和秦燃在阎卫进场时很是恭敬,不仅从座位上站起,一人为他倒茶,一人为他拉凳子,还恭敬地叫他为姐夫。
    不过那阎卫倒是没理会两人,连个眼风都没给,直说道:“两位认错人了,我妹夫另有其人。”
    那两人面面相觑,倒是继续陪着笑脸,叫着他姐夫,阎卫不耐说道:“两位别乱叫,我四妹即将成亲,如果这话让我四妹夫听到可不妥。”
    阎卫说完这句话,就见那高调的两人面色渐渐泛白,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戚容在心中鄙视那两舔狗,原来是两男争一女呀,还以为那两骚包的人很了不得了。想他,好端端的待在家里,有人主动上门给他当美妾,两女争一男,想想就得瑟。
    ***
    今日的集议会进展很慢,大家都在互相试探,不过那两舔狗不停送利益给阎卫,但那阎卫通通没接招,看这样子,这会不开个三日没完。
    戚容觉得有些无聊,他很讨厌这种互探底线的活,要不是他的茵茵坚持要他来蔚县,她可以跟着出来见世面,他还不想来了。
    这是茵茵第一次主动要求,和他一起出门,所以他才没拒绝这趟差事。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他想早点回房见到茵茵。
    好不容易集议会开完,他回到暂居住处,听管家说茵茵和她姐姐出门了,还没有回来。
    他有些无聊,想进房去逗弄孩子,不想,侍女说孩子也出去了,他好奇,茵茵带孩子出去干嘛,侍女说:“茵茵夫人说这里有一处寺庙很灵验,她想带着小公子去祈福,顺便感谢佛祖让她遇到了命中良人。”
    戚容听到此话很是欣慰,看来这茵茵是终于放开心房接受他了,准备和他好好过日子,也是,娃都生了,茵茵总算明白了他的好。
    哎!好想回到上礼城啊,回去之后和茵茵在房中好好放肆一下,想想就很美。
    ***
    蔚县县城外,行驶着一群人,这群人在疾行,仔细注意着,这群人中还带着一个小婴儿。
    抱着小婴儿的侍女很是小心翼翼,出城后,她喜极而泣:“公主,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嗯”,身穿黑衣女子点头,随即,她问向另一黑衣女子:“真真,我们直接回北荒吗?”
    李真真摇头:“不,我们先去滨城绕道,直接回去一时来不及掩盖行踪,容易暴露,我们去到三姐夫的领地,他会安排我们回北荒。”
    ***
    晚上戌时时分,戚容一个人躺在大床上,他掏出从外面小书铺买的小黄书,认真学习技巧,想着回上礼城后,如何高调展示他妖精打架的技能,顺便向他的茵茵吹嘘自己有多牛逼,曾经怎样的御女无数。
    他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一个关键事,怎么这么晚了,他的茵茵还没回府了。
    他急急叫上侍卫,问茵茵的行踪,侍卫长看着他,硬着头皮说:“老大,你不是说现在不用跟着茵茵夫人了吗?你说茵茵夫人对你情根深种,现在两姐妹都抢着要当你的妾,爱你爱得不行……”说着说着,侍卫长的声音渐小。
    因为戚容脸上的表情太可怕了,他怒道:“给我找,翻遍整个蔚县都要给我找到茵茵,我的茵茵肯定被那狐狸精迷了心智,找到那狐狸精我非得扒了她的皮,你说好好的一个女人,没事穿着白衣裳跑别人家干嘛,那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侍卫甲是个特实诚的人,他在一边说:“老大,你之前说穿白衣那女人可美了,茵茵夫人是倾国倾城,柳柳夫人是闭月羞花,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眼光好,同时爱上了你。”
    戚容一记眼神飞刀扎向侍卫甲,侍卫甲赶紧闭嘴,不敢乱讲话。
    戚容召集带来的所有侍卫,让他们全城寻找茵茵,上半夜很快过去,一无所获,下半夜依旧没有一丝线索,茵茵和他的孩子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就连茵茵那一直跟着她的侍女也不见了踪影,这柳柳姑娘好手段呀。
    这一切显然是早有预谋的,不知这一切是昨日那四方势力谁出的手,找来那么一个女人,那女人应该跟茵茵关系很深,至少茵茵很信她,信得连她自己和孩子都带走了。
    有意思,他戚容倒要好好会一会了,是谁把手伸向了他的后院,动了他的根本。
    ***
    今日,戚容依旧是五家到得最早的一家,他拿了他最常用的武器,铁枪。
    等五家到齐后,还没开始说话,他拿出铁枪往桌上一劈,劈断了他面前的桌子,众人看向他,他提着铁枪说道:“大家参加这个集议会是求好的,可不要在后方使诈。”
    郭公公发问:“我们不懂戚将军的意思,有什么事不妨明说。”
    戚容:“你们干了什么龌龊事要我提醒吗?你们让人劫走了和我夫人我的儿子,这是什么意思?”
    几人听说后,一时互相打量,还真不知道是谁干了这么不仗义的事,今日大家坐一起,本就是为了求和,谁做出这事,就是违反了规矩。
    郭公公首先表态:“不是我家干得。”
    五皇子表态:“不是我们,我们都不知道你带了夫人和孩子。”
    四皇子也表态:“不是我们。”
    阎卫:“我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
    戚容看着众人,嗤笑一声,“都否认,难不成是我夫人自己带着儿子跑了。”
    说完,几人都看向他,他为了表示镇定,特意强调,“我夫人很爱我,我这身衣袍是我夫人亲自缝制的。”
    众人看向他那一身绿袍,默默地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戚容嘴硬,接着说:“不仅我夫人很爱我,连我夫人的姐姐都争着也爱我……。”
    说道这里,他也不知道要怎样继续编下去了,因为众人眼中闪现了八卦的光,等着他自爆隐私。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到:“算了,你们也不懂,反正你们要负责帮我把我夫人给找回来,她是在蔚县丢的,你们各位都有嫌疑,找不到我夫人,你们谁也不准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96章 ·
    戚容这番话让大家觉得他有些胡搅蛮缠, 本不愿搭理他,但他接着就开始扮可怜,“我太惨了, 孤家寡人多年, 好不容易有了娘子和孩子,昨日却给弄丢了。这外面世道这么艰难, 可怜我那才出生的孩子哟,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母子……”
    众人见他无理又无赖,本不想搭理他的,但他也说得挺可怜, 这个时候走了,难免有些不仗义, 只好重新坐回座位, 听他絮絮叨叨。
    最后还是阎卫主动提起话头, 说:“这既然要找人,这总得有个画像什么的, 让我们知道你夫人长什么模样,才能帮你找啊。”
    戚容这家伙贼精,见阎卫搭话,也不絮絮叨叨了,一溜烟的跑回暂居地,很快,他抱了一副挂画回来。
    展开挂画, 空气突然安静, 这副挂画是商贸城出售的那张和李真真有六分像的挂画。
    阎卫揉了揉额头, 忍住想发火的情绪,沉声说:“不要无理取闹。”
    戚容见他这样说, 有些不服,但转头一看所有人,只见他们都一个态度,仿佛他在逗其他人玩耍,他争辩道,“这虽不是我夫人的画像,但画中人就是我夫人,当年,我看到这副画像时惊为天人,不知道那里能遇到这绝色女子。老天爷待我还是不薄,为了弥补我前十几年受的苦,让我在两年前遇到画中人,而画中人也正好心仪于我,这两年来,我们恩爱非常,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话音未落,一把兵工铲、一把剑、一把匕首齐齐插到他面前那个断成两瓣的木桌上,木桌一下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攻击,摇摇欲坠,倒地破碎。
    忽烈束白嗤笑了一声,“你怕是得了失心疯。”
    秦燃肃穆,“不要对画中人有企图,那不是你该有的。”
    阎卫脸色不虞,“适可而止,刀不长眼。”
    对面那郭太监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显然不想理他,至于那三个皇子,看到画像,一个个都假装拿起茶杯喝茶,并不想搭理他。
    戚容见大家这个态度,以为是众人不想帮他找人,随意找的借口,他怒道:“一帮言而无信的家伙”。
    说完,他拿起铁木仓朝刚刚对他动手的三人袭去,“一定是你们中的那一方势力对我娘子动手了,今日,不交出我娘子和孩子,我和你们鱼死网破。”
    阎卫还没出手,忽烈束白和秦燃就挡在他前面,和戚容混战在一起,刀剑无眼,其他人急急后退。
    三人武功不弱,动静很大,外面的人听到打斗声,急急进来。
    进来这群人中有一女声很突兀,她进来后,问道:“不是说开集议会吗?怎么打起来了。”
    说话的女人容貌很是出色,和画中人有六分相似,但她眉宇间有股英气,和画中人的气质并不相同。
    只见她手握一根软鞭,一边观看一边寻找打斗那三人的破绽之处,看样子还是个武学高手。
    她说话后,正在打斗的三人停下手来,那忽烈束白和秦燃恭敬给那女人行了一礼,对她尊称:“三姐”。
    阎卫一反之前那种倨傲的态度,他上前握住那女人的手,带她离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客房等我吗。”
    戚容傻站在原地,这下,他终于明白那三人发怒的缘由了,难道他们以为他在内涵阎卫老婆?可他并不是呀,他是真的在说他和茵茵相遇的故事。
    ***
    一场闹剧,今日的集议会开不下去了,众人开始陆续往外走,戚容拉着旁边的侍卫甲问:“茵茵夫人是不是和这画像很像?”
    侍卫甲认真地瞅了瞅画像,答道:“像。”
    戚容烦恼:“可他们都不相信我,怎么办了?”
    侍卫甲认真地看着画像,接着补充:“这画像也像刚刚出现的那位夫人,还像前几日出现的柳柳夫人。”
    戚容气急,呵斥侍卫甲:“别提那女人,那女人出现的时机有问题,一出现就带走了茵茵。”
    这时,走在最后面的六皇子听到这些话,他驻足停留片刻,转头瞄了戚容一眼,但旁边有郭公公在,最后,他还是提步走了。
    ***
    夜间时分,戚容收到拜帖,他看了看帖子,是那六皇子找他,他不觉得他和一不到十五岁的傀儡皇帝有什么交情。
    不过对方既已到他居住的府外,他也没法拒绝。听听那小鬼要搞什么事吧,最好是告密,透露一下有关茵茵的事是谁在幕后搞鬼。
    他叫管家迎那六皇子进堂屋,那六皇子和他见过礼后,亲热唤他:“姐夫。”
    戚容被叫的有些莫名,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这姐夫可不是好当的。今日这些人是叫姐夫叫上瘾了吗,一个二个都喜唤人姐夫。
    那六皇子见戚容面容不睦,他也不急,坐下对戚容说道:“先皇在世时,曾有两个极其宠爱的后辈,一个就是在大佑王朝颇有盛名的永福县主,相信你也听过一些关于她的坊间传言,还有一个是我六姐,先皇给他赐名多福公主。”
    这件事不是秘密,大佑王朝的人都隐约知道点这永福县主和多福公主的事,坊间传言,她俩极其不和。
    戚容听完后不置一词,但他没有打断那小孩故作深沉,他等着那小孩继续往下说。
    六皇子见此也不再卖关子,直说重点:“很多人不知晓,其实这永福县主和多福公主虽隔了辈分,但她俩长得颇像,应该有八分像吧,都像你挂画中那女子。”
    戚容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六皇子这下倒是不急了,他拿起茶杯倒了杯茶递给戚容,笑道:“你现在觉得我叫你姐夫合适吗?”
    戚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我那夫人就是那多福公主,而拐她走的人是那永福县主。”
    六皇子点点头:“我猜测应是,你们说的茵茵夫人就是多福公主,那柳柳夫人就是永福县主。”
    戚容挑眉:“何以证明?”
    六皇子想了想,接着说道:“今日,你见的那位手握软鞭的夫人,是永福县主的三姐,她和县主也是有几分相像的,你不会真以为,她们几人那容貌是白菜长相,街上很多人都长这样?”
    戚容摇摇头,显然他已经相信了六皇子的推测。
    那六皇子继续说道:“你拿出那副画的原型就是永福县主,几年前,这副画在商贸楼售出,所以你拿出那副画,所有人都自动默认那副画是画的永福县主。你今日那样说,那三人当然会发火,他们又不知你其实是在说多福公主,只以为你在诋毁永福县主。那阎卫是县主的三姐夫,秦燃是县主的前夫,忽烈束白是县主的前未婚夫,所以就……”
    戚容乍舌:“啧啧,那永福县主还挺忙的,这又是前夫又是前未婚夫的。”
    六皇子赶紧拍马屁:“我六姐只有姐夫一人,两年前,她失踪了,郭公公怕影响她的名节,不敢对外声张,只敢在暗中找她。”
    戚容点点头,他想起曾经的江湖传言:“不对呀,我记得坊间传言,那永福县主和多福公主不是王不见王,是死对头吗?”
    六皇子想了想,回道:“好像曾经是不好,不过她俩经过这么多变故,改变一下也正常。”
    戚容感慨:“也是,坊间传言,那永福县主生活娇奢,只穿红衣,对她那相公爱得不得了,现在看来,这一切也皆是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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