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重新归位,覃月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房里。
    “醒了,醒了!”蒋珍拍了拍手,转身要出去喊护士,被罗子美拉住了。
    “我去吧阿姨。”
    “要死了你!”蒋珍收起了刚才那个关切的表情,“看吧,我没说错吧,出事了吧,要不是你的同事及时赶到,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让你找个人嫁了,别干这破工作了,你偏不听!出事了吧!那个云琛也是,虽然分手了,也应该看在曾经好过的份上,多关照你呀!我看见他要问问他,没有这样当老板的!”
    蒋珍的声音丝毫不收敛,站在门外的覃楚江听得一清二楚。
    “她和……分手了?”覃楚江望向罗子美。
    “嗯,分了。”
    听完,覃楚江面无表情地转开脸,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
    “你不进去了?”
    “不了,我想起还有事。”
    罗子美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不理解,他不应该趁虚而入吗?怎么反而不战而逃呢……
    看见罗子美走进来,蒋珍终于闭上了嘴。
    覃月鼻骨骨折,说话都困难,同事们来了一波,也没逗留太长时间。
    骆云琛是差不多下班时间才过来的。
    “你就不能不逞强?”
    “嗯?”覃月艰难地发出一个鼻音。
    骆云琛脸色不太好看,覃月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受伤的是她。
    “我去警局了解了情况,阿哈穆德说是你先攻击他的。”
    “因为我察觉到危险!”说一个字就抽痛一下,可覃月就是不吐不快。
    “但他说他什么也没干,你就攻击他了。”
    “是还没干……”覃月想把这个老男人轰出去。
    “你大剌剌地跑上他房间,本身就很有问题。”骆云琛转了个方向。
    “你……我不想说了。”覃月赌气地阖上眼,不再理他。
    警察已经来做过笔录,其实她也后怕,但既然都发生了,再来揭她伤疤,提醒她的行为多无知,就大可不必了。
    “我以为你很成熟,是我高看你了。”骆云琛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硬是不放过她。
    也许是心情不佳,呼吸太使劲,覃月觉得鼻子越来越痛了,她按着太阳穴,嘴唇抿紧。
    直到骆云琛离开,她都没有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是很独立,很有主见,但有时候也因为这样,不能客观地作出判断,这次是幸运,下一次呢?我很关心你,但我已经没有立场保护你,所以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你明白吗?”骆云琛的手放在门把上,又回过头来对覃月说。
    出院那天骤然降温,凛冽的冷空气缓解了仍然不适的伤口。
    覃月自己打车回了家。
    覃刘氏亲自给她开的门,自魏春萍过世,覃刘氏就突然迷上了养生,从前天天泡牌桌,如今是天天泡枸杞。
    “快进来,奶奶给你泡了红枣枸杞茶,补一补!”
    “谢谢奶奶!”
    覃有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股票,蒋珍出去买菜还没回来,覃月洗了手,捧着覃刘氏给她倒的红枣枸杞茶,坐到沙发细慢地抿。
    “你妈说你撞玻璃门了,她还说不严重,我看着就挺严重的!”覃刘氏仔细地察看覃月的鼻子。
    他们不想覃刘氏担心,就没告诉她发生什么事。
    “只是看着严重,都不用动手术。”覃月把头往覃刘氏肩膀蹭了蹭。
    另一边。
    连续熬了几个通宵,覃楚江终于完成设计方案,成功发送后,他却失眠了。
    在国外念书的几年,他就习惯了通宵做设计,一来是这个专业的特性,二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带一个女朋友回国,然而他并没有,覃楚溪因为这样便如临大敌,时刻提防着他与覃月旧情复燃。
    覃楚江捏了捏眉心。
    他花了几年的时间,然后像个男人一样站在她面前,但,再然后呢?
    电话铃声把他拉回现实。
    “那天我的入职欢迎会,你为什么不参加?”电话那头是一把活泼清脆的声音。
    “我没有空。”
    “嗤,我问过我舅了,你负责的那些项目时间也没有那么紧张,是你自己硬要提前交稿,也不知道跟谁较劲。”
    覃楚江低声笑了笑,两个人成长环境、经历都不一样,就注定了待人做事的态度无法同频。
    “那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呀。”
    “行。”
    “好,明天见!晚安咯!”
    许玮歆是他在A国念书时认识的,女孩原是他同学的女朋友,后来也是各种机缘巧合,他们俩倒是成为了朋友。
    通过许玮歆的介绍,覃楚江进入了她舅舅的公司工作,后来,他又争取到了调派江城的机会。
    没想到,许玮歆也紧随其后来了江城。
    覃月在那件事情后,休息了一段时间,除了鼻子的问题,她也需要调整自己的状态,骆云琛也同意了。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就发现她的部门来了个新人——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覃月不禁感慨,她也曾经是大家口中‘刚毕业的小姑娘’,那段日子,似乎已经离她好远好远了……
    第一天上班,小姑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资料,偶尔会坐到覃月身旁,看她操作订单。
    下班前,覃月对小姑娘说:“Candy,明天我会去一趟批发市场,你跟我一起吧。”
    Candy一脸兴奋地答应。
    第二天,覃月一眼就看见穿着短裙高跟靴子的女孩,不禁皱了皱眉。
    昨天她有特意交待过,走批发市场最好穿裤子加平底鞋。
    不出所料,逛了几个档口后,Candy就忍不住拉着覃月,问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坐一会再走。
    覃月也不会故意刁难她,但还是提醒了一句:“以后凡是要在外面跑,无论是跑工厂还是跑批发市场,建议你穿舒适的服饰。”
    Candy一张瓜子脸羞的通红,小嘴瘪了瘪,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回公司放下资料,覃月并没有注意Candy去了哪里,直到骆云琛把她叫进办公室,毫不含糊地提出:“Candy年纪小,又没经验,你也是过来人,别太苛刻。”
    覃月不禁挑了挑眉,她故意摆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应了句:“知道了,老板。”
    骆云琛被她看得想发火,但内心又忍不住有些许窃喜:或许覃月也有一点点在意。
    那头,阿哈穆德被关进看守所,等待审讯。
    覃月坚持控告他强奸未遂,但现场证据明显不能构成这项罪名,庭审在叁个月后进行,有一两个外商因为这件事不再与他们公司合作,覃月以为骆云琛会让她让步,然而他并没有。
    10月30日,覃楚江干净的朋友圈出现了一条更新。
    模糊的背景,女人的后背,配文【纪念日】。
    覃月怎么能想到,她这样基本不刷朋友圈的人,居然一刷就刷到前男友撒狗粮。
    挺好的,他如今有好的工作,也有了甜蜜的爱情,这就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可是,她怎么还会有心痛的感觉。
    ********没有边的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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