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用过,沙滩上摆了个小型乐队,穿着清凉的客人在音乐声里跳舞。
    而不远处的客房里,许之阳穿着件刚换好的白衬衫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沉默地坐着。
    娜娜换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化了淡妆,是要回到沙滩上去的样子。她见许之阳没有理她,以为他在跟自己生气,只说:“我出去沙滩上走走,要一起吗?”
    见他没有回答,她识趣地走到门边穿了鞋,说:“我一个人也好。等会儿你困了就直接睡床上吧。我睡沙发上就好了。”
    她正要走,许之阳突然站起来转过身,眼神里突然又燃起了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挑逗神色:“第一次,是吗?”
    娜娜愣在那里。
    这是为今晚的舞会准备的裙子。金色雪纺长裙系在脖上,露出光滑雪白的后背,腰间一条金属腰带,长裙曳地,只需穿平底鞋在里面就好。
    窗外,海风涌动,海面上星星点点。许之阳松了松领口,走到她身边。
    “你的第一次?”
    娜娜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脸上一红:“你再不走我一个人跳舞了。”
    许之阳扶上了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不要走。”
    她愣在他怀里。
    许之阳摸着她的头:“是我不好。”
    隔着单薄衣料,他的体温是如此真实。她又一次闻到他身上独有的那种松木的香气,萦萦绕绕,叫她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她鼻尖一酸,伏在他肩头哭起来。他的体温又一次包围了她,是她害怕再也得不到的温柔。
    “娜娜。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说得很轻,但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上次小熊生日的事情是我不好。但你原谅我好吗?突然冒出来一个男朋友……”
    她要辩解,他却抱得她更紧了,嗓音也低了半分,像是委屈,又像是自责:“我很害怕。”
    精英人士许之阳,叁年来在ks混得如鱼得水,走到哪里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害怕,永远有Plan  B。但唯独在娜娜这件事情上,许之阳突然发现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无数次想过要去找你,但我害怕听到你的回答。你和那个学长有过什么过去我可以完全不在乎,但我怕你……”
    他怕她骗他。
    怀里的人停了啜泣。她只是抬起哭得红红的眼睛看着他:“那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许之阳沉默了。他一直以来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被骗的那种滋味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但第一次骗他的不是娜娜,这一次也不是。
    他不该就这样丢下她。
    “我错了。”
    娜娜哭得这么伤心,他的心都要碎了,不知道做什么能让她不那么难过,只能把她抱得紧紧的,不停地亲吻她的头发和耳廓,小心翼翼又满心愧疚。
    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又一次把他带回了和她肌肤相亲的那些夜晚,他情不自禁。
    娜娜只感到腰上的一道力,就被许之阳捧起了脸颊。她抬起眼看他,那双眼微光闪烁,像是有千万句话藏在里面,却欲言又止。
    “娜娜,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四目相对。她泪光闪烁的眼睛和哭得红红的鼻尖又叫他的心沦陷深了几分。她是在拒绝回答?还是在默认?许之阳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下一刻就要蹦出胸腔。
    许之阳低下头去亲吻她。绵长又浓情蜜意的吻。星光沉醉,海风缭绕。他的鼻息越发热切起来,像是快要点燃心中积累已久的寂寞。
    她还沉浸在他的吻里,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就快要倒下去。许之阳见她这幅样子,满心欢喜,又捧起她的脸:“答应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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