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紫儿尖叫着拍着上官楚的肩膀,眼见他背后那条鳄鱼越游越近,而且眼睛一直在流着眼泪!
    可是上官楚却仿佛没听见,他反倒从水中一跃而起,率先将紫儿压倒在地!
    紫儿只站在水边,他这样一扑下来,紫儿下意识向后退,所以倒下的时候,整个人是倒在了水岸上的层层落叶里。
    千万年的落叶,自己铺成柔软的垫子;落叶各色都有,金色、红色、深绿色,仿佛地毯上织就的繁花。
    在紫儿尖叫声里,在紫儿躺倒的刹那,上官楚竟然也如鳄鱼一般凶猛地扑上来贯穿了她!
    “上官楚,我疼!”
    紫儿指甲都抠进上官楚肩膊的皮肉里去,在寂静山林里尖声惊叫,“你,你想疼死我啊!”
    他原本是跪在水里,从水里一跃而出扑倒她,于是周身的水砰然一声全都变成了他的铠甲一般;如今这样居高临下,他周身的水化作了一刻又一颗浑圆的珠子,晶莹璀璨着从他周身低落,一颗一颗将她淋湿。
    那些水珠来得好不奇妙,就连他的头发尖儿、眼眉,甚至是睫毛尖儿上同样都是一颗颗地坠下,仿佛无数挂珠帘倾天而下,将她困在他的牢狱里尽管这牢狱以珍珠为帘,华贵绮丽,妙不能言。
    可是此时看上去,都很像是,鳄鱼的眼泪啊!
    紫儿疼得勾紧脚趾,此时才明白,书到用时不时方恨少,而是有多少都压根儿没有用!
    该死的,要说起生殖活动里的那些事儿,没有什么是她不懂的;说起来绝对都头头是道,可是此时亲身经历起来,才知道那疼是怎么都代替不了的,啊啊啊啊!
    “你就不能轻点儿啊?你就不能循序渐进啊?”紫儿大哭。反正也不知道顺着眼睛流淌下去的,究竟是自己的眼泪,还是他身上滴答下来的水珠了,反正,反正就是想嚎啕,“我的处.女膜啊!很珍贵的,你一下子就给弄破了,你让人家都来不及哀悼一下!”
    好吧,别的女生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词儿,紫儿说起来倒是极其顺嘴。上官楚虽然早已适应了紫儿,可是这一刻,还是被活活呛住,又是想笑,又是想骂她地,整个笑得岔了气。
    “你别笑,别笑!”紫儿反倒急了,抱紧他的腰。
    “怎么了?”上官楚扑上来得凶,可是这一瞬也同样是脸红得宛如烧满红霞。
    好吧,他也是想稍微慢一点,可是真的做不到。更何况更何况原本他的想象里,还以为那道屏障很厚重,要用些力才能突破……
    其实男人心里对那层东东也是蛮有敬畏之心的,对于他这样毫无经验的炸子鸡来说,很是担心自己一冲不破,就此被紫儿笑话所以他是格外用了些力,而且借助这样冲扑过来的姿势,要多一点动量。
    可是谁能想到,坑爹的,竟然那么就过去了。
    他也傻了,他也想好好体会一下的好不好?感觉怎么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啊,还没尝着味儿呢,一下子就囫囵吞下了肚子去了。
    “反正,你别笑!”紫儿急了,双腿主动攀住他的腿,死命勾着他,“混蛋,反正你都得逞了,我的初次已经被你给抢走了你要是敢给我半途而废,你要是敢给我的初次留下一个特不好的记录,你看我,你看我还理你不?”
    “嗄?”轮到上官楚惊讶了,“你为什么担心我半途而废?”
    紫儿脸红如燃,闭紧双眼夹紧上官楚的腿,“还不是因为你笑!男人都是这种低级动物,一旦笑,一旦分神那,那就该,就该蔫儿了!”
    “……那你让我们女人怎么办啊?你们蔫儿了,凭什么让我们来吞下那个苦果去?上官楚,你要是敢第一次就给我不完美,我发誓我再也不跟你上.床了!”
    上官楚彻底破功,越是想绷着不乐,却又无法控制那份从心底胸涌而上的快乐。
    这样的快乐,甚至是超乎身体的快乐的,这一辈子,哪怕就这么听着她这样说话,也不用担心索然无味了,是不是?
    “你放心……”上官楚用力,“我肯定不会半途而废。紫儿,我会奋战到最后,你会陪着我一起,是么?”
    “啊!”上官楚说着便身体力行,紫儿便又是一声尖叫!
    这个人,看着衣冠楚楚的,怎么这个事儿上,这么野蛮而粗暴啊!烦人,疼,又痒啊!
    .
    水天摇曳,层林生色,两人在水岸的缤纷落叶间辗转纠缠。紫儿娇气的吟哦,伴随着时而怕疼的尖叫,此起彼伏,就像是一首乐章,有悠长而缓慢的前奏,也有高亢嘹亮的高.潮部分。不过不管高转还是低回,同样动人心魄,同样让绿树繁花都羞红了脸颊。
    只是,在这片天地里,有头鳄鱼比较突兀。
    天地都是甜蜜而温软,就它的出现很是有点不合时宜。鳄鱼都哭了,流着眼泪四处观望。其实它真的不是故意的来偷看的,可是它哪儿想到这俩人类能够全然不顾虑它在场,还自顾自地“生殖运动”啊!一般人类一看见它,全都自动退避三尺的好不好?
    这一对,他们怎么就那么跟旁人不一样呢?
    遥远山坡上,有一位身穿白色泰丝长衫的男子轻轻叹了口气,从绿林间起身,含笑转身,无声而去。那身影淡得仿佛一缕轻烟,轻得仿佛不曾来过。
    那男子的身影缓缓消失,鳄鱼也仿佛静静听着低频声波的命令,转头一步一步迈回水里去,将身子都钻进水里去,乖乖从这个世界里消失。此时这方天地都是属于那两个人类的,它不该去打搅。
    .
    拼杀到最后,哪儿有赢家,两人全都丢盔弃甲了。紫儿喘息着推开瘫倒在她身上的上官楚,低声骂,“烦不烦人啊你,不让你半途而废,谁让你周而复始了?讨厌!”
    上官楚已经累到只能傻笑,没力气斗嘴了。身子一歪,躺倒在紫儿身边。仰躺繁花,仰首青天,只觉这一刻的天地,这样完美。
    “啊?鳄鱼呢,鳄鱼呢!”紫儿刚刚都神智不清了,竟然忘了鳄鱼,这会儿才猛地想来来,登时后怕起来,扭头冲着上官楚就叫起来。
    “鳄鱼啊……”上官楚累得闭眼喘气,微笑,“我想它是去自杀去了,然后变成鳄鱼皮包来给你谢罪。”
    “去你的,说认真的呢!刚刚有鳄鱼,你不知道啊?你还敢……”
    “小傻瓜。”上官楚闭眼微笑着,伸出手臂将紫儿的小脑袋瓜揪回来搁在自己的肩头上,“鳄鱼在流眼泪,对不对?”
    “嗯!”紫儿用力点头。
    “亏你还是学动物医学的。”上官楚笑开,“鳄鱼流眼泪,如今动物学界有两种解释:一是它的排盐腺在眼睛边儿上,它吃东西的时候要一边吃,一边将多余的盐分从那里排泄出来,所以看着就像一边吃东西一边流眼泪一样。”
    “另外一种观点,是它上岸之后要用眼泪来润滑眼睛……但是这两种说法无论哪一种是正确答案,但是却有一种是共同的:那就是它既然在流泪,就证明它刚刚进食不久。”
    “这世上的动物,只要是吃饱了的,即便再凶猛,也不会轻易主动攻击人类的。所以我们刚刚很安全。”
    “冒险!”紫儿绷起小脸儿来,“你说的是生理本能,但是你却忘了防卫本能!鳄鱼攻击人类,多数不是为了填肚子,而是觉得安全受到了威胁!”
    紫儿翻着眼皮,一板一眼地争论。切,要论起对鳄鱼的认识,她比他高杆的,好不好!
    上官楚大笑。他知道,他斗不过她,“……那如果我说,我有跟一位泰国的长辈,学习了驯鳄鱼的技术呢?”
    “啊?”紫儿这才惊叫,“你是说,是说……!”不敢随便提起那个名字,因为那个名字已经成了一个传奇。
    “嗯。”上官楚微笑,“通过阿果,我在网路上联系到了那位长辈。许多事,我也向他禀报过。”
    紫儿咬了嘴唇,“你,不怕么?”毕竟那个人的身份如今早已是那个神秘世界里的王者。
    “忘了我是舞蛇的人么?”上官楚握紧紫儿的手,“也许上天就是派我来,与凡人眼里的危险共舞的人。让我来发现那些所谓危险背后的,完美。”
    .
    三年后。大学毕业后的紫儿和上官楚正式接掌云南的生物科技制药集团。紫儿负责技术,上官楚负责经营。
    最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上官楚的母亲王语冰竟然拿出了她祖传多年的蛇药秘方。原来王家的祖上曾经是云南丛林里名噪一时的蛇医,专擅用蛇身上的生物资源来制造蛇药。
    可是王家没有男丁,衣钵便传给了王语冰。一个整日与蛇相伴的女子,被山地人当做妖魔一般地惧怕。王语冰便将自己的身份隐瞒起来,后来遇上了在云南当知青的上官宇,两人结婚,随他来了东北,彻底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她身上的苍老,实则都是当年接触蛇毒所致。
    也正因此,上官楚才会奇异地学会了舞蛇的技能。
    借助王家的蛇药秘方,紫儿和上官楚开发出针对白内障的特效眼药。妖精自告奋勇作为第一个临床试验对象。
    那年夏天的夜晚,灯火如繁星。在那灯火里,妖精终于在舞台上,看清了猗猗如今的容颜。那一刻全场都被感动落泪,上官楚则拉着紫儿的手,缓缓走出了剧场大门。
    天地阔大,今生的路还有那么长。
    可是只要牵着彼此的手,便会永远眼望灯火,心不染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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