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多且繁杂,白糖看得眼睛又干又酸,半个月来键盘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不止一倍,正当他在滴今天的第五次眼药水时,身后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他转头,看到蒋云书揉着太阳穴进来了,皱着眉毛有些痛楚的模样。
    白糖从椅子上跳下来,怎么了?头疼吗?你坐着我给你揉揉!
    蒋云书说:没事,我先把视频发给律师看看。
    他把别在领口上的钢笔微型摄像头拿下来,将视频上传到电脑。
    白糖看了一遍,在看到蒋劲生打女人时,不受控制地有些瑟缩。
    蒋云书摁了下白糖的头顶,没事,我先去通一下电话。
    律师是秦终南介绍的,和秦终南是大学同学,也是组织里的一员,专门接omega在家庭里受到不公的案子,喂?钟律师你好,视频你看到了吗?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她继续受到家暴?
    钟齐说:看完了,这种情况最好就是离婚。
    离婚?蒋云书道,可是omega离婚不是会被送进
    是,但是有另一种情况,钟齐说,儿子可以替遭受家暴的母亲提起离婚诉讼,在有alpha儿子不同意母亲被送进集中生育所的情况下,可以不予以执行。但偷拍的视频证明力不强,且视频中只存在一次扇耳光的现象,很难判离婚,我建议你在她遭受家暴后,带她去做伤情鉴定,然后去报警,要有较严重的伤情鉴定和多次报警记录才大概率能够胜诉。
    时针已经超过了11点,白糖做了个蜜枣雪梨羹想让alpha润一下嗓子,可蒋云书还在阳台外面和律师通话,时不时做着笔记。
    最近白糖肉眼可见地看alpha疲态加重,每晚几乎凌晨1点睡,早上却6:30就要起了准备去上班,在医院忙得焦头烂额,晚上还要忙组织里的事情,现在又多了打官司这件事。
    白糖急在心里却毫无办法,心疼得不行,只能帮忙分担着一些琐事和多做点好吃的。
    蒋云书挂了电话,刚进阳台门,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组织那边的事情。
    白糖明天没有早课,可以上完早读回来补觉,他手里端着蜜枣雪梨羹,趁着alpha不说话的时候给喂几口。
    好不容易讲完了电话,蒋云书立刻去洗澡,洗完澡后想起来,给蒋海匀转了五百过去,留言:省着用。
    凌晨1:12,两人终于躺在了床上,白糖用指腹揉着蒋云书发烫的太阳穴,还能感到手指底下的神经跳动。
    别揉了,蒋云书把白糖的手拿下来握住,快睡吧,明天有早读。
    白糖牵住alpha的手,心疼道:再早也没你早!而且你得忙一整天都没法休息他现在满是自责,目前作为omega的他,能帮的实在是太少了。
    蒋云书很累,最近的他快透支了,精神上非常疲惫,有种连着两天做一台16小时高集中手术的怠倦感。
    白糖试探着释放了点信息素安抚alpha,淡淡炼乳味飘在空中。
    蒋云书很快就睡了过去。
    白糖的目光一遍又一遍描绘着alpha的轮廓,半晌,探过去用嘴唇轻轻地贴了下alpha眼底下的乌青,然后微微坐起身来,继续轻柔地按摩着alpha的一些头部穴道。
    第70章 那你来喜欢我吧。
    早上白糖睁开眼睛时,身旁已经没人了,他伸手抚了下凉透了的床单,滚过去埋着脸,非要染上alpha的味道才开心。
    自从他上大学后,白糖就发现,每天早上起床,他身上的冰川味都会比以往要浓一些,于是他跑去问蒋云书,蒋云书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随后一本正经道:让别人知道你有alpha会安全些。
    白糖心情好了起来,他一鼓作气直起身,用了十分钟就出了门,连早餐都没吃,上完早读又马不停蹄地回了家。
    他打算今天中午给蒋云书送饭。
    白糖在做饭上的确是很有一手,他先用刀尖在椰子顶端开个口,把椰子汁都倒出来,椰子肉切块,加上焯熟的半边乌鸡和枸杞一起放进瓦罐里慢慢炖。
    汤炖上了,他就把电脑搬到饭桌上继续昨天的资料整理工作。黑糖趴在饭桌底下睡觉,整间屋子只有键盘声与厨房传出的咕嘟声。
    时针走过10,白糖停下手中的工作走进厨房,花了半小时的时间去将牛奶、鸡蛋、白糖、高筋面粉和木薯粉混合弄成粘稠状,然后挤到烤盘上,调成160度20分钟。
    紧接着,切菜,炒菜,豆鼓蒸排骨、胡萝卜丝炒蛋、杏鲍菇炒肉片和酱油淋菜心,期间还换了三趟麻薯,烤箱里的麻薯膨胀变成一个个小包子,咬下去q弹得很。
    黑糖闻到香味,急躁地乱转圈,白糖将一个麻薯撕成两半,一半吹凉扔进黑糖嘴里一半自己吃了,味道极好!
    他对着黑糖竖了个大拇指,一边咀嚼一边拿出四层保温饭盒,一层层地装上菜和饭,接着拿出第二个保温饭盒装了满满一罐汤,最后一个便当饭盒则装了整整三大盘麻薯。
    中午12:15分,他提着三个大饭盒出了门。
    蒋云书说他早上会跟着主任一起进手术室学习,大概会在12:30结束。
    白糖穿着一身简单的t恤和短裤,脚上是一双遮住脚踝的中长白袜和球鞋,他坐电梯来到7楼肿瘤科,问了下前台的护士,被告知蒋医生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
    没关系,白糖笑了笑,那我在这里等着吧。
    那个你好
    白糖闻声抬起头来,是刚刚那两个护士,见他望过来,一个还推搡了下另一个,她们有些八卦地问:你是蒋医生的omega吗?
    这个问题太过于猝不及防,白糖下意识欸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不知道该不该承认,更不知道会不会给蒋云书造成困扰。
    白糖看起来太小了,跟个学生似的,这副纠结的模样落在护士眼里就是害羞了,她们眼里闪烁着光芒:是吧?是吧!总算是见到本尊了!
    白糖有点懵。
    护士接着说下去:当时蒋医生的到来简直一键拉高了咱们肿瘤科的颜值啊!许多人都调侃介绍自己女儿、侄儿啥的,结果蒋医生笑着来了一句
    说到最关键,护士还制造了点神秘,你猜是啥!
    白糖有些紧张地抿起嘴来,干巴巴地眨了下眼睛,复读机道:是啥?
    护士学着alpha的语调:我有omega了,感情很好。
    护士说出来的那一刻,白糖的心脏宛如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一霎那眼前有些眩晕,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omega?是、是在说他吗?可是蒋云书那么忙,除了他又有谁呢?感情很好?
    白糖明知道有可能是蒋云书推拒的借口,可他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弯起来,嘴角扬得很高,心里像有暖流涌出来,顺着血管到达身体的各个角落,愉悦又甜蜜。
    也是,护士看着白糖,眼里是母爱的光辉,有这么漂亮又乖的omega,是我我也得全世界炫耀。
    另一个护士赞同地点点头,感叹道:蒋医生还是太低调了。
    两人一唱一和,生生把白糖说得真害羞了,连忙打开麻薯盖子请护士们吃。
    十分钟,白糖已经和护士们聊熟了,那笑起来的模样,连经过的病人都忍不住驻足。
    于是当蒋云书和其他医生坐电梯下来的时候,望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omega左手搭在前台上,右腿向后弯曲,鞋尖点地,小腿线条修长匀称,被白袜包裹着的脚踝纤细又骨感,脸上薄红,听着前台姑娘们聊得正欢,笑得腼腆。
    白糖。
    omega闻声转过脸,看到alpha时眼睛都亮了,立刻丢下护士们小跑过去,蒋医生!
    这还是白糖第一次见蒋云书穿白大褂的样子,五官俊朗,鼻梁英挺,白大褂的下摆长到膝盖,却衬托得身段越发优越,衬衫最顶的扣子解开,能隐约看到锁骨凹陷的轮廓,一股子禁欲气息。
    虽然脸上的憔悴遮都遮不住,但依然无法阻止白糖眼里的百米高滤镜,很帅,超级帅!他都看直了,莫名有种自己在蒋云书面前矮了一米的错觉。
    高攀了,白糖心里笃定地想,属实高攀了。
    蒋医生,他在alpha面前站定,将手里的饭盒递过去,要好好吃!麻薯可以和大家一起分。
    蒋云书望着眉目清秀的omega,又淡淡瞥了一眼那边前台的护士们,接过饭盒后自然而然地牵起了白糖的手,说:谢谢,他们有口福了。
    白糖下意识回握,同时心里有些疑惑,平时alpha可不会这么主动的今天是怎么了?他正想开口说话时,忽然一瞥,看到了一旁还在那站着的七八个医生,脸上是出奇一致的笑意盈盈,笑得慈祥的,笑得八卦的,还有盯着蒋云书手里的饭盒笑得羡慕的。
    自那以后,再无人给蒋云书牵线了,肿瘤科还传起了蒋医生有着一个漂亮老婆的故事,送来的饭菜香得能从肿瘤科飘到神经科,讲得神乎其神,说得天花乱坠,引得没看过的医生们蠢蠢欲动。
    可吃得再好,也没法完全弥补睡眠不足、操劳过度的事实,alpha还是日渐消瘦下去,精神状态看着就不好,特别是在难得的休息日,还要想办法将蒋云苏的母亲带出来。
    蒋云书随意地将微型摄像头藏在客厅的花丛里后,把他想的最合适的一个借口拿了出来:白糖最近很不听话,我把我妈带过去管教一下他,看看omega是怎么当的。
    蒋劲生没觉得有问题,晚上记得把她送回来。
    江阮嘉一言不发地坐在车上,木讷呆板。
    到达警察局门口,蒋云书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去让警察做下记录,很快我们就可以从那个家里逃出来了。
    江阮嘉仿佛没听见,让下车就下车,让走就走,让坐下就坐下,腰杆常年弯曲着,已经不会抬起头了。
    做好报警记录和伤情鉴定后,蒋云书把江阮嘉带回了家,想着晚些再送她回去。
    白糖一直在和女人聊天说话,还让黑糖在客厅前面表演趴下、转圈、握手等,阿姨你别怕,我之前也像你一样,但蒋医生特别厉害,我也会帮着他来帮你的!
    足足过了7小时,江阮嘉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反应,她的嘴里发出了嚇嚇嚇哪的声响。
    白糖瞪大了眼,急忙地凑过去听她在讲什么。
    没嚇能、没人会来嚇啊帮
    又过去了一个月,蒋云书一共给江阮嘉做了5次伤情鉴定,连同微型摄像机里的视频一起,正式向蒋劲生提起离婚诉讼。
    出于保护机制,蒋云书作为alpha儿子,在诉讼期有权将母亲与家暴方进行隔离。他将隔壁房子租了下来,让江阮嘉住了进去。
    同时。
    截至目前为止,第2星omega救助基金会一共收到了8个omega的求助,通过电话的、网络的、短信的,还有浑身上下都是伤逃出来的。
    蒋云书那天晚上说:白糖,我们把公司70的收入用于omega救助基金会好吗?
    白糖没有异议:好啊!
    蒋云书按压着鼻梁,疲惫地说:以后的生活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他和白糖压根就没花什么钱,两个都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他笑了笑:只能靠我微薄的工资给黑糖买狗粮了。
    白糖顿时磕磕巴巴起来,我、我会努力的!我以后也会有工资的,蒋医生你不要担心!
    一切都走在正轨上,蒋云书总算是能稍稍松一口气,最近他的状态差到连主任都想让他放一下假了。
    可是非常不巧的,他碰上了他来这个世界的第7次易感期。
    白糖接到alpha的电话时,蒋云书已经很克制地闹了一波,痛了一番,被医院隔离起来了,白糖,这一个星期你就先跟着舍友在学校住,别回家了。
    白糖着急了,原本蒋云书的精神状态就很差了,这下子还碰上了易感期,肯定很难受,如果他去用信息素安抚一下的话,说不准alpha会舒服些,蒋医生你先睡一会,我下课就去医院。
    他也想现在就过去,但按照蒋云书的性格,肯定不会让他逃课或者请假,说不准连去都不让他去。
    别来,蒋云书皱了眉,万一来的路上有什么事发生
    白糖说:我让一个beta同学陪我去,他家也在附近,蒋医生你先休息,我很快就到了!
    听到白糖的声音,蒋云书好像没那么难受了,他用额头贴着冰冷的墙,隔离室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和一间洗手间,白茫茫一片。虽然这已经是第7次易感期,但他还是没法习惯这种像是有电钻在脑子里搅和的痛感。
    他也很想睡觉,又累又疲乏,可每当他快要睡着时,某一条神经就会兀地刺痛起来。
    蒋云书生生捱了两小时,期间的念头只有白糖,白糖,还是白糖,易感期把他对白糖的思念以及渴望放大到了极致。
    白糖是跑着过来的,beta同学都气喘吁吁,他首先找到了林白昼,林医生!
    林白昼站起来,一边带白糖往隔离室那边走,一边解释:隔离室里面有信息素测定仪,只要双方某一方高于一定浓度时,就会发出警报,你不用担心,很安全的。
    白糖摇摇头,蒋云书连第一次遭受易感期、没隔离板时都忍下来了,他压根不担心蒋云书会对他做什么。
    林白昼给了他一个仪器,指了指最下面的一条白线,你进去就可以释放信息素了,在这条白线下面是安全且最适合的,既不会让omega难受也不会让alpha狂躁。他又指了指上面的一条红线,在红线与白线之间,omega有可能会应性发情,alpha也有可能会暴躁。只要超过红线,我们就会强制分开你们了。
    白糖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林白昼让白糖在腺体上贴好一张强力阻隔贴后,便打开一扇门示意白糖进去,说:你推开里面那扇门就行了,味道太冲,我就先离远一点了。
    谢谢你,林医生。
    后边的门被关上了,白糖迫不及待地推开面前的门, alpha凛冽的信息素顿时张牙舞爪地包围住了这个脆弱的猎物。
    这是一间在隔离室里面的小小的隔间,四边的门都有细小的孔,隔间的门上有一个透明小窗,他看到alpha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白糖一眨不眨地望着蒋云书的睡颜,开始试探地释放了点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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