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语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多亏墨总帮忙啊,项目终于可以顺利推下去了。程总……”
    郭冉兴致勃勃地说了一通,可程依依的表情并没有她想象得高兴。
    程依依拿着快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纸张发出苟延残喘的咔擦求救声。
    郭冉回想了下程依依手里那份快递出现在办公桌上的情形。
    上午的时候,因为程依依要外出看场地,所以就让郭冉留在公司处理别的事,等她回来再开会。
    快到中午的时候,前台打电话过来问郭冉,有程依依快递,是送上来还是程依依下班自己带走。
    郭冉就去办公室找程依依确认,但没人在。她猜,程依依大概还没回来。
    于是自作主张,下楼取了快递,径自放程依依办公桌上了。
    快递又轻又薄,郭冉估摸着是文件或是纸质类的东西吧,应该蛮重要的。等程依依回来要提醒她早点查看才行。
    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种场面了。
    “程总……那个文件……”
    “哦,没事。”
    程依依三下五除二地把几张纸重新塞回快递袋里,然后放到了抽屉里。她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郭冉。
    “嗯?还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许经理说今天早上没能联系到您,然后我让他下午再找您。”
    “他有什么事找我?”
    “这个他没说,只是找我打听了下您在哪。”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郭冉离开后,程依依从抽屉里再次拿出账单。
    实不相瞒,账单最后的合计数字着实太夸张,以至于程依依不得不用手撑住脑袋,才强忍怒气看完每一项服务的费用。
    “洗车?洗车为什么也要我赔啊?!”
    墨以辰摆明了是讹人吧!!
    气得程依依一把团了账单,怒气冲冲地丢进垃圾桶。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她特地盖上了垃圾桶盖子。
    “嗡嗡嗡”
    程依依拿起手机,原来是许西请求视频通话。
    “程总,我查到了王宇寒的一些过去经历,您现在方便听吗?”
    “过去?”
    脑海中闪过王宇寒怅然若失的神情,程依依心生好奇,她的过去,会是艺术家们大多的经历吗?
    “是的,我查到王宇寒是她的艺名。王宇寒,本名程沅,苏市人,还有个哥哥,中学之前都在苏市,后来出国留学。不过哥哥去世的时候她人在国外,没有回来。三年后,用王宇寒的名字,正式以设计师的身份出道。”
    视频那端没什么反应,许西继续向程依依汇报自己搜罗来的小道消息。
    “王宇寒最开始的作品,非常不受欢迎。是贾斯汀·琳把她介绍给设计界的朋友们,王宇寒的作品才慢慢得到认可。
    “关于王宇寒抄袭的丑闻,我也稍微调查了下,是几年前在国外时,和某珠宝商的合作出现分歧,珠宝商见合作不成,就爆料声称王宇寒抄袭一位不出名的小设计师。”
    简单地捋完调查到的隐情后,许西才注意到程依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程总,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程依依勉强地挤出一丝笑。
    “你刚才说抄袭……是别人污蔑她,是吗?”
    “是的,对了,程总,因为这件事当时还算有热度,没有费太多劲就查到了。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帮王宇寒解决麻烦的人。”
    “有人帮她?谁?”
    许西无奈地摇摇头。
    “对方背景不简单,报道里没有提到任何消息。我是从网上评论里,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有人说是王宇寒傍的大款,也有人说是王宇寒身后的公司,还有人说是王宇寒为了自我炒作,故意演戏。众说纷纭,不好分辨真假。”
    “那你刚才说有人帮她?肯定是查到什么了吧?”
    许西的眼神游移起来,程依依眯起眼,凑近摄像头,用笔敲了敲屏幕里人的脑袋。
    “许西,我们共事这么长时间,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许西抿紧唇,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张嘴说出一个名字——
    “季霆枫。”
    ……
    季氏集团。
    季北端进来两杯热咖啡后,就带上门离开了。
    “说吧。”
    季霆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两条长腿交叠,身体放松地靠向沙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乏累。
    “你想听什么?”
    比起季霆枫的放松,罗郡僵直后背,端坐在他对面,双眼盯着咖啡热气出神。
    “你觉得我想听什么。”
    “好吧。”
    罗郡想喝口咖啡壮胆,但咖啡太烫,他只好抿了小口就放下。
    “是网咖那块地吧?我已经签字了。”
    “理由。”
    “那片是非之地,我真的不想再惹上任何官司了,你也看到罗氏最近的行情了,很不乐观。还有新闻,我有时候确实很不能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相信那种报道?”
    季霆枫右手轻揉眉心,看着也有些精力不足。
    “已经有人辞职了,而且提出离职的人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罗氏想活都难!我必须得从源头解决这件事,既然墨以辰想接手,那就给他好了。”
    “别的合作呢?”
    “……我知道那些合作都是你找人帮我的,我很感激。但是我,我想说的是,罗氏虽然不景气,可也不至于落魄到需要你来找人‘照顾’我。你不用再做这种事了。合作,我自己会去找的。”
    发泄似的说完,罗郡起身就要走,就听到季霆枫的话。
    “即使跟墨以辰合作,也不和我共事?”
    罗郡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他快走几步回到季霆枫面前。
    “怎么可能!能和季氏合作,罗氏的身价早就翻几番了。但是我想用有价值,更值得投资的项目来找你,而不是丢给你烂摊子。况且,墨以辰出价不低,够我周转资金。”
    话已至此,季霆枫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想到另一件事,他问罗郡。
    “你和姚姝宛最近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事?我们挺好的啊。”
    “没有吵架?”
    “没有啊,呃,不过,姝宛有些奇怪。她好像在藏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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