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走到贺六面前,冷笑一声:“贺六,你是不是被德胜门的砖头砸了脑袋,发了疯?今日皇上宣众臣入宫议事,何等庄严?你却穿着这不lun不类的飞鱼服?还带着刀?难不成你要谋反?”
    贺六与张鲸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张鲸竟被贺六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冷战。
    从贺六的目光中,张鲸看出了杀机!
    张鲸下意识的向后挪了一步:“魏忠贤,将贺六拿下。他要谋反。”
    出乎张鲸的预料,这些日子对他毕恭毕敬的魏忠贤竟然朗声说道:“张公公,六爷是三朝功勋老臣。抓他,需要皇上的明旨。”
    张鲸转过头,用惊讶的眼光看着魏忠贤:“你敢不听我的?”
    魏忠贤没有搭理张鲸。他对贺六道:“六爷,佩刀入宫的确不合规矩。”
    贺六道:“那就劳烦魏公公,去向皇上请旨,准许我佩刀入宫。”
    魏忠贤拱手道:“是,六爷。”
    张鲸歇斯底里的大喊:“等着吧!皇上说不准会下旨,当场诛杀你这个有谋反之心的老东西!”
    贺六挺直腰板,俯视着矮他半个头的张鲸:“皇上今日是诛杀我,还是诛杀你,犹未可知。”
    张鲸心里一阵发虚。他知道,贺六这么说必有缘由。然而他嘴上不肯吃亏:“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几炷香功夫后,魏忠贤回来了。他高声道:“皇上口谕,准戎政尚书贺六着飞鱼,佩绣春入宫。”
    张鲸愣住了,他的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众臣从承天门入宫,步行进入永寿宫。
    永寿宫大殿。
    万历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问道:“诸位爱卿今日有何事启奏?”
    贺六闻言,第一个出班:“启禀皇上,臣要参劾一人。”
    张鲸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我卖官儿的把柄,让贺六抓住了?贺六借着殿前议事向我发难?
    万历帝问:“哦?贺爱卿所参何人?”
    贺六将奏折高举过头顶:“臣要参锦衣卫指挥佥事,张勋!”
    张鲸先是大惑不解:这老不死的不参我,却参我的二弟?
    随即,张鲸释然:想必是这老不死的知道参不倒我,转而参我二弟泄愤。
    万历帝道:“折子朕就不看了,你说说参张勋的理由。”
    贺六道:“张勋乃锦衣卫中人,属皇上的家奴。然其却欺压皇亲,妄图强娶武清侯之女李娇儿。家奴强娶金枝玉叶,即为欺压皇族,大不敬之罪也!”
    张鲸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贺六啊贺六,你真是老糊涂了。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也拿到永寿宫来说?别说你参不倒我这个司礼监掌印,连我二弟你都参不倒!你给我等着,明日我就让手下的言官用折子淹死你。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万历帝yin晴不定的看着贺六:“此事属实么?”
    张鲸出班,替自己的弟弟说起了好话:“皇上,贺六所言纯属子虚乌有。没错,张勋的确跟武清侯家的小姐定了亲。不过这是两家都情愿的事儿。请皇上明鉴!”
    李高身为侯爵,亦在永寿宫议事之列。他猛然出班跪倒,老泪纵横:“皇上,您要给臣做主啊!”
    万历帝问:“老国舅,你这是做什么?”
    李高哭声震天:“呜呜呜!皇上,娇儿才十五岁,是皇上的表妹!臣就算再糊涂,也不会把她嫁给一个四十岁的糟老头子家奴!张勋是张公公的弟弟。如今张公公掌司礼监、厂卫,连内阁都要听他的。张勋说了,我要是不把女儿嫁给他,他便要张公公出手,给臣小鞋穿!”
    万历帝龙颜大怒:“张勋该杀!竟然欺辱到朕的舅舅头上了!”
    张鲸傻眼了。这门亲事,不是你老国舅主动找上门的么?怎么现在又倒打一耙?
    张鲸道:“皇上,结亲的事,是老国舅主动提出的。张勋并未威bi于他。他。。。这是诬赖好人。啊,魏忠贤可以作证。当初是老国舅找了魏忠贤,跟张家提的这门亲事。”
    万历帝问魏忠贤:“是这样么?”
    魏忠贤在最关键的时候,发动了倒戈!
    他朗声答道:“启禀皇上。奴婢做两家的媒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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