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和于意越来越像,”秦茗笑意浅淡,“论年纪,你也比我大几岁才是,都做过科主任了,就该看淡红尘,别再指点感情。”
    “你有对人产生过感情吗?”娆娉撇嘴。
    “你知道是有的。”秦茗递给她眼神。
    两人想的是同一件事,彼此也不说破。
    “行了,今天放过你,”娆娉起身去做豌豆羹,“不过也别忘了把沉烨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帮你安排。”
    “你别太出格。”秦茗翻手机通话记录,不忘叮嘱她。
    “都说了我比你大,做事肯定稳重啦。”
    “我可不这么觉得。”
    娆娉笑了。
    秦茗一直都是这种人,即便嘴贫,说出来的话也像正式致辞,明明比她小,看着却有四五十岁的老成。
    是夜,秦茗回到篱苑后继续工作,忙到后半段睡了过去。
    直到梦境中突然的踩空感把她惊醒,她侧身望向窗外,天蒙着层青灰。
    迟钝间,碰落堆迭在身侧的无数文稿,脊椎以某种奇怪姿势僵持几个小时后,难免酸痛。
    抿一口凌晨剩的咖啡,秦茗缓慢从榻榻米上起身,用足尖勾开推拉门。
    浴室,热水倾泻而下。
    精油缓慢化开,随氤氲雾气弥漫。
    云石砌成的盥洗台上,几只香薰蜡烛被一一燃起。
    秦茗踏进盛满热水的浴缸,长出一口气。
    热雾不断舔舐镜面,一切开始变得不真切。
    浴缸旁的绒盒里有跳蛋,但她只是拿在手里研玩,并没有使用的意思。
    水面微微晃动,醉人如一壶温酒。
    重影交迭,秦茗渐渐陷入幻觉。
    幻觉中的男人,皮肤与她一般的白皙纤素,腕骨似玉,轻柔地吻过她,抚弄着她。
    他很温柔,温柔到即便是进入也不会叫她不适,一切的酥软酸乏都恰到好处。
    春池边沿,女人的手渐渐地抓紧,抵抗许久,再脱力松开。
    好像不管过了多久,初夜的幻象都如此鲜活。
    秦茗难得陷在惆怅里徘徊,也不知究竟是对还是错。
    用卫生棉条把自己弄流血的那天,娆娉嫌她小,没舍得把话说完整,但她隐隐感知到自己的膜破了。尽管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长时间不去碰的话,膜是会天然修复的。
    那段时间她的工作压力很大,被安慰几句后也没说什么,就要赶着去上班。
    “等等,“娆娉叫住她,“我给你点补偿。”
    她被安排到诊室里间的病床上躺着,娆娉点了某种香料,她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混乱印象里,她有了第一次初夜。
    而至于那个男人是谁,又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多年,娆娉都没有告诉她。
    如果真的是梦,那未免有些扫兴,这样一次完美的做爱,至少她的人生里都没有经历过。
    如果是真的人,她必然会接着问他究竟是谁,也许清醒着见到他以后会很失望,毕竟初见是最惊艳的场面。
    “唉。”女人轻叹一声,为情所困。
    其实她也明白,不论是幻象还是事实,那样的男人,才是能入得了眼的。
    同一时间。
    天色微亮时分的羽毛球馆人迹稀少,沉烨练完一组动作后在场边拉伸。
    视线不自觉落在球网上。
    与冷清的晨秋不同,垂下的球网上是出另一幅画面。
    熟悉的大床,可这回不是他,而是其他男人,在占有她。
    比起跟他做,她在别的男人那儿完全是另一幅面孔,迎合着,软成一滩水。
    沉烨要冲过去把她从那男人身下拖出来,让她试试他也能把她弄成这样。
    “老公....嗯....老公...”他听见她轻喘着叫,叫得人心颤。
    那是她的丈夫?能是谁?
    “是谁不要紧,”她回过头,薄汗满盈,香艳得不可方物,“反正不会是你,永远不会是你。”
    他站在原地,被钉住似的迈不动脚步。
    “沉烨?”有旁观者适时提醒,“你的拍线断了。”
    下一秒,整支球拍摔在地上,铝钛金属杆折成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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