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女人的后脑被撬柄砸伤,躺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流出了一滩不少的血,男子站在宇文兰对面,眼睁睁看着地面上越淌越多的鲜血,最后还是战胜了内心的顾虑,孤注一掷般朝着向宇文兰冲来。
    他手中拿着原先就握在手心的锄头,比起女人的胡乱挥舞,男人的力气更大,也挥得更有目的性,一记锄头直接朝着宇文兰的前胸而来,被他躲开了。男子还想再继续,但是宇文兰却不想再配两夫妻玩这种你打我躲的游戏,他的耐心已经在刚才就已经耗尽,虽然刚才的确有想要对女人的想法,但是他还没动手,她就已把自己砸晕了,这个胆小的男人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清楚事实就把锅扣在他的头上。
    呵,惹到了他可不要想着全身而退,既然认定他是凶手,那他也不介意现在就把罪名坐实。
    男子还想继续冲,但这一次他还没跑几步,他的整个身体突然就被一阵大力掀翻在地,巨大的灰尘从地面上弹起,男子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血,吐血的同时他向对面看去,透过蒙蒙尘埃,只见一袭玄衣的男人握着剑站在尘埃的尽头,而他的剑身此时正在滑落滴滴鲜血,如此艳丽,如此显眼。
    就跟地上他刚才吐出来的颜色一样。
    男子收回自己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捂着的前胸,手掌移开,掌心是湿滑黏腻的触感是滚烫的止不住的流动感觉是从他身上流出的鲜血。
    血液快速的流失很快让男子失去了力气,他的手臂再也撑不住自己的整个身躯,没过多久就如同不远处自己的妻子那般,直直的倒在了地上。γаoɡǔosんǔ.coм(yaoguoshu.com)
    相信一刻钟前,所有人都不曾想过,这么快这所房子就会多出两具流血的人类身躯,而这两具身躯还是房子的主人。
    在没有止血措施的情况下,两人的血液越流越多,风将气味送得更远,不一会儿院中便充满了血腥的气味,宇文兰早已习惯了血的味道,过浓的血气并不会影响到他,他现在也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降低鲜血对他神志的作用,除非到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血腥味不仅扩散到了院中,仅隔了一扇门板的室内自然也被渗透了进去。等到两夫妻暂时“下线”安静之后,宇文兰听见锁起的房中传来的莎莎声,显得格外耳熟,更甚至,莎莎声已经隔得十分的近,房间内自己传出的血腥气也越发的浓,他猜测里面的东西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攀到了门上伺机准备自己破门而出了。
    可真是心急啊,这些小东西们。
    宇文兰猜得没错,房间里的东西的确是熟悉的藤蔓,但是房间中的这些藤蔓比起昨天路上见到的那些和晚上见到的那根,显然身型更粗,它们也许是吸食了足量的血肉,表皮都泛起了红色,身上的尖刺更加尖锐,但是行动却不如更细的幼藤。
    闻到血腥味的藤蔓显得更外活泼,只是一个喘息的功夫,它们的触角已经从门板的缝隙处钻了出来,四面八方的没有什么规则,触角穿过了缝隙更加用力往屋外挤压,没过几秒,脆弱的门板就四分五裂,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门板落下,房间内的摆设一览无余。
    原来这是一个类似杂物间的房间,但是房中并没有放置一些乱七八糟限制的农具,反而叁个大罐子占据了房间的绝大部分领地,那些藤蔓就从那些罐子的开口处爬出来。
    房间里除了罐子,还有一些散落在地上的走兽骸骨,有些罐口还黏着一些黄色的羽毛以及白色的绒毛,看起来像是鸡鸭兔子之类动物身上的毛,除去骨头和毛,罐身也少不了染上一些鲜血,层层的血迹因为沾染时间不等的原因,而呈现出了不同的深浅。
    最底层的血是深褐色的,而最上面则是鲜红的颜色,看来是刚染上不久,是新鲜的。
    叁条藤蔓分别养在叁个大罐子里,不知是否长得太快的原因,大罐子似乎已经快容不下它们的身躯,罐口已经有了碎裂的现象。
    门板倒下,藤蔓们争先恐后朝着倒地的两夫妻身边凑去,他们身上流出的鲜血对藤蔓而言是堪比琼浆玉露的好东西,动物的鲜血香甜无比,它们的肉虽然比不上血液,但是也能填饱它们的肚子。
    地上的女人已经昏倒了过去,但是男子只是失血过多,他意识尚存,见到血色的藤蔓朝着他的身体扑来,男子原本涣散的瞳孔突然放大,明明大脑下意识想要躲避,但是身体却软弱无力,他脸上的肌肉由于惊惧而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状态。
    “不要不要过来呜  救救我救啊!”
    口中的话还未说完,藤蔓就以及寻着血味扑到了他的身上,触角钻到了男子受伤的血肉中,藤蔓利用身上的尖刺,将伤口剖得更开,血肉的搅动声伴随着男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屋外的血腥味更重了一层。
    宇文兰并不在意屋外发生的事情,他本意只想看看房间中的秘密是什么,再寻寻这里是否有黑衣人的线索,但是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这里的气味太杂,即使是他也分辨不出来原来的气味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黑衣人确实曾经到过这里。至于来一户养着变异藤蔓的人家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屋外的叫声还在持续,但是比起刚才已经虚弱了很多,宇文兰退出房间,可是就当他准备转身的那一刻,背后突然升起巨大的压迫感,同时扑面而来一股腥臭的味道。
    原本红皮的藤蔓在吸完血后,表皮变成了更深的血色,它静静趴在门上,看着宇文兰的后背蓄势待发,就等他转身来,奋力一击。张牙舞爪的触角在空气中舞动着,有得触角甚至已经伸到了宇文兰的头顶蠢蠢欲动。
    而男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还未等血藤攻击,他就先于它不动声色提起了自己的剑,突然一个回旋转身,举剑从头朝着血藤一剑斩下,红绿混合的黄褐色汁液瞬间沿着被斩断的切面迸溅开来,溅得房间到处都是。被斩断的藤蔓组织砸在地上,翻滚几下沾上了灰尘与汁液,显得屋中更加狼狈不堪。
    袭击失败而被斩断了几根触角的血藤此时十分生气,宇文兰的行为激怒了它,如果说刚才只是试探这个食物,那么现在它一定要将他吃掉,才能平复它身体被砍断的伤痛。
    毕竟藤蔓长成它现在这个样子是多么的不容易,这要吃多少食物才能补回来啊……
    血藤不再犹犹豫豫,而是鼓足了劲朝着宇文兰袭去,剩余的触角全无保留都朝着他身体的各部分四面八方全方位包裹,用触角将他身体死死缠住,先把他勒死窒息,它再美美地享受这一顿饱餐。
    屋子被群魔乱舞的血色藤蔓充盈,男人玄色的身影全然被藤蔓挡住,淹没其中,从屋外望去,里面仿佛是一场恐怖的炼狱。
    一短褐男子攀着院中打开的木门捂着自己的嘴惊惧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等到血藤发起攻势布满了里屋,他才终于控制不住害怕腿抖着跑回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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