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不在。”自打头一次跟着许辞喊了央央后来被许辞整了一顿,许大哥就没再喊跟着喊央央,“跟妈出去了?”
    许辞的眉间微微往下沉了沉。
    他想着自己在开车带着倪央从江城到这里的时候,兴奋了一路的心情,就觉得自己有些,太年轻了。
    日后说什么他都不会常带倪央回来,明天晚上就是除夕夜了,他都回来三天了,自己的媳妇他没法占着。
    “去哪儿了?”本来女人逛街,许辞是不想跟着的,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出去一趟了。
    许大哥这时坏笑着挑了挑眉:“你今晚没看手机?”
    “我陪爸下棋了。”许辞在临近这些节日的时候尤其没有拿着手机在身边的习惯,群发的祝福让他觉得聒噪。
    “哦,那你去看看手机,我这边接到了十几个电话,应该也有给你打的。”
    许辞皱了皱眉,回到屋里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风衣,没有看仍在坏笑着看着他的许大哥,直接出了门。
    许大哥看着自己小时候是个小大人,长大了像是个老人,像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偷偷多活了几十年的弟弟头一回这么紧张,倒是颇觉有趣地又看了好几眼。
    他轻轻吹了下口哨。
    有意思。
    ***
    倪央到了酒会上,一直小心跟在自己婆婆身边,但是没想到许辞妈妈是个爱开玩笑爱玩的性子,有人过来与她搭讪,她就说她是她的女儿。
    这不对呀,但是倪央解释的话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里,有好多人过来和许辞妈妈套近乎,她怕这些是许辞妈妈生意上往来的伙伴,一直端着笑脸儿,怕自己的礼数哪儿出了问题,给许辞妈妈也带来了麻烦。
    虽说这些,有人端着红酒过来给她,她也没敢喝,后来来劝酒的人多了,倪央也没了法子。
    酒场上头的礼仪倪央还是明白几分的,直接说自己不能喝,虽然也没有什么错,但是一些劝酒的人可不会那么觉得,更好的办法,是撒个慌。
    酒会之后要开车这种理由,一来她是被专人送来的,二来就算没人接送她,现在还有代驾这种存在,更好的理由,是说自己刚做了个手术,喝不了酒,或者说自己在备孕。
    倪央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儿抽了,竟然在后来拒绝的时候,直接说自己要备孕不能喝。
    顿时周围那些来劝她喝酒的公子哥们脸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倪央也只是后悔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坦然起来了,她一个已婚少女,说自己备孕天经地义,没什么值得害羞的。
    只是这倒是提醒倪央了,许辞在那时候,避孕的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婚后也是一样。
    倪央在这些事情上心思粗糙了一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但是现在想起来,心里却稍稍有了点疑惑。
    她好像还真没听许辞提起过孩子的事。
    没了来劝酒的人了,倪央在酒会上就松散了许多,她有些怕生人,就只跟在许辞妈妈后面,静静吃东西喝东西。
    但是倪央偏偏好巧不巧喝到了一杯果酒。
    在她意识到自己有点醉意的时候就给许辞打了电话,电话还没接通,他人倒是直接过来了,倪央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看不清了,理都没理面前的那个许辞,继续等着电话被接起来。
    电话迟迟不接,倪央还有点生气:“不要他了。”
    她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去找许辞妈妈,想让她先让司机把她送回去,脚下踩着的地忽然离着她的脚远了好多,脑她的身子被人扛在了肩上。
    闻着这人身上的味道,再加上被许辞这样扛着也有好多次了,倪央大抵也知道这是谁了,老实得要命。
    但是等到出了酒会会场,倪央忽然握紧拳头打了许辞一下。
    刚才全场人都在看他,她这张脸都丢尽了……
    许辞没有说话,唇瓣紧抿,把倪央给扛到了自己的车上,带她回到许家,在倪央自己打开车门之前把她抱了下来。
    路灯把路照得很亮,许辞刚扛着倪央走到了院子里,看着地上他和她叠在一起的长长的影子,忽然顿住步子,往屋子那边看了一眼,转瞬立刻转了头,又走出去到了宅子外头。
    他再度把倪央扔到了车上,目光比夜色还要深沉:“不要谁了?”
    “要你要你。”倪央求生欲特别强。
    “去酒会那种地方?我妈带你去你就去?”
    倪央已经有了点醉意了,还好果酒的度数不高,她不像上一回酒醉那样,都没办法支配自己的脑子了,她点头,枕在车后座靠背上的小脑袋不住点着。
    等看着许辞微微显得有些阴沉的眸子,倪央的心里不知怎的忽然有点委屈。
    她想讨好许妈妈,还不是因为喜欢他啊,要不是这样,他的家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倪央偏过脑袋去,不想再看见许辞了。
    许辞却是把车开了出去,开到了一处僻静地方停下,他下了车,又打开车门挤进了车后座,掰过倪央的脸朝着他。
    夜色让他们两个人的面容都有些朦胧。
    许辞问倪央道:“为什么愿意去酒会?”
    “妈想带我去。”
    “以后别听她的话了。”许辞一想到自己亲妈给自己整出的这些幺蛾子就觉得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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