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沙尘,从东往西,将武周的营地几乎覆盖在黄沙之中。
    武周和汶南向来很少交集,因为它们之间有一片极为广阔的沙漠。
    正因为交集少,当汶南拿下武周三城时,才被发现。
    此时,沙漠偏西处,两国军队南北相望,已经对峙半个多月。
    武周本来在上风口,但这些日子被对面的法术干扰,使得风向改变,黄沙漫天。
    军营中,统领武麟暴跳如雷,因为方才有消息传来,左军三万人在寻找伏击方位时,被敌方袭击,只匆匆逃走一万不到。
    “废物,全都是废物。我早说过,当心沙丘群,他就是不听,怎么不死在外面。”
    武麟是武家人,按照辈分算起来,是武千秋的爷爷辈。
    虽然辈分大,但他的年龄才五十来岁,修为天仙,三十岁的面容。
    旁有斥候回答:“回统领,左军是在沙丘群西边二十里被埋伏,可能察觉不到。”
    “哼,察觉不到?多派斥候如何察觉不到,下去吧!”
    斥候走后,亲卫将军急急进账,汇报:“老师,已经探明,汶南营中的确有金仙,恐怕来自古汉。”
    前些日子风向转变,武周玄仙施尽手段无法逆转,便猜想有金仙。
    “老师,如何是好?”
    武麟好收徒,但从不以师父自居,所以他的徒弟都称他为老师。
    “把信息传回都城吧,看陛下如何决断。若对方真有金仙,我们万万打不过。”
    金仙足以左右战局,而武周并无金仙。
    不,不是武周没有,是武周朝廷没有。
    在武周的民间,时而会冒出一两个金仙来。
    但他们不效忠朝廷,追求的是纯粹仙道。
    “学生遵命!”
    等亲卫队长走后,武麟总觉得不对劲,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三天时间。
    到第三天的午后,他忽而有慌乱的感受,然后吐出一大口血,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汶南仙国的大军开启总攻,从南边杀来。
    行军途中,汶南统领朱修,和古汉金仙周滇,一同飞行。
    “我不好直接出手,便用蛊毒之术毒倒了武麟。由此攻过去,此战必胜。”
    周滇声音沙哑,好似喉咙里塞着一块布,听得人好生难受。
    他这个人的形象也显得丑陋不堪,所以穿了一身宽大黑袍,并用黑巾裹面。
    朱修正相反,长得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绝佳形象。
    朱修先是谢了一通,然后问:“既然前辈有此本事,为何不直接对武皇下手?”
    “哼,武皇有国运镇压,别说我是金仙,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法用蛊毒术法对付她。人不能太贪心,我帮你毒倒对方主将已经极为难得。”
    朱修赔笑:“那是当然,多谢。”
    这边大军快速开拨,武周那边暂时隐了消息,亲卫将军蓝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敢泄露消息。
    若是主将病倒的消息传出去,大军必乱。
    此时的沙漠中,武周八十万人,汶南六十万,二十万的差距不算什么,所以两军势均力敌。
    在犹豫许久后,蓝粟做出了全军撤退的决定。
    这一撤,就意味着武周的东部边境,全线败退。
    尤其是东北部的高点,将会落入汶南手中。
    从局部来看或许不觉得这样,但是从整体地图上看,汶南占据高点后,可以不受限制源源不断增兵,武周没有半点反制机会。
    武千秋在大军撤退后才得知敌军有金仙高手,她马上做出决定,亲自去请本国金仙出面。
    但是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武周东部节节败退,于两天时间,连续丢掉三个府共二十三城。
    这些战况源源不断送入古夜的案桌上,喝一口司霞泡的茶,再看一看武周状况,谈不上心情好坏。
    武周是生是死,对上秦很重要。
    因为武周是战盟成员,若是遇到大危机,古夜少不得要派人支援。
    可最担心的是,他这边支援,古汉就可以撕破脸皮大举发兵,倒时候展开四国混战,不利的还是武周。
    “霞儿,你这茶泡得越来越好了,与阿叶各有滋味。”
    司霞再给他倒一杯,唇齿留香。
    “陛下,武皇若是一直不求援,我们怎么帮呢?”
    她有时候也会关注国家大事,兴许是古夜走后的那两个月,她听政时养成的习惯。
    “她若不求援,就说明没有用完底牌,当然不着急。对了,我听说你有几个堂弟将要参加科举。依我看,不用考了,直接去武阁或者文阁学一段时间。”
    司霞摇头,轻咬嘴唇:“他们若有本事,自然能考出来。若无本事,反而是给我司家添乱。这也是父亲的意思,不希望他们走捷径。”
    古夜一直在削弱文武之争,但实际上,这些争端的背后是各大家族的利益相争。
    若是他们违法,古夜可以依法惩罚。
    但他们若是不违反,古夜还真不能把他们怎样。
    这些大家族附着在上秦身上,没法将他们剔除,所以只能扶持其他家族与之对抗。
    司家就是古夜的重点扶持对象。
    “有这个想法是很好的,司忠是不是还没成亲?”
    “是啊,父亲急得成天不爽快,但大哥以整军为由,一直不回家,父亲拿他没办法。”
    古夜理解司忠的心情,他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然后追求仙道。
    古夜若不是担着一个国家,也会和他一样。
    就在两人于殿中闲谈时,圣域传来警报,古夜赶紧进去。
    警报来自山群,是各处时空通道的守卫发出。
    见古夜达到,某守卫行礼问安。
    “清羽仙国发生什么事了?”
    方向是清羽的时空通道,肯定是萧文林遇到了麻烦。
    “回陛下,清羽遭受两国夹击,而后被金仙实施斩首行动,重创。故而,他派人请求支援。”
    清羽没金仙,若是遇到这种等级的高手,肯定打不过。
    古夜马上回山群,带上一百个巫族高手,杀向清羽。
    由于不知道会去多久,他回了一趟上秦,把之后的一些要事安排出去。
    科举在六日后开始,古夜争取在这天之前回来。
    “主人,我也要去。”龙野想跟上。
    “你别去,守着皇都,我不在的时候只有你能守住这里。”
    皇都的结界若是想全力展开,需要古夜或者龙野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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