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笑成猪,“哎哟,你可真对哥的胃口,哥就喜欢你这样自信的……不过……”
    “不过什么?”
    张杨摇摇头没敢继续说。
    不过你这是盲目自信。
    马申考过试后就再没露面, 等到晚自习时终于出现了。
    他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摔,先指着张杨,“来张杨你说说,你这次发挥的怎么样。”
    张杨有点心虚,“老师,我状态不太好。”
    马申呵呵冷笑,“状态不太好?还没到特别不好的地步?那就是还有下降空间?”
    张杨:……
    空间不仅有,估计还挺大。
    马申让张杨先坐下,正色道,“这次摸底,除了个别人,大部分同学的成绩让我非常不满意!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这个水平!还能再洼点不?”
    这底摸得马申头疼一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简直是自杀式袭击。
    马申训了有五分钟,大家都垂着头听,气氛十分凝重。
    “行了,我先说这些,下面把卷子发下去,你们自己看看都考成什么爷爷奶奶样了。”
    马申开始发卷,嘴里喊着名次和成绩,“这次是百分卷,第一名,许小北,99分。第二名,孙丽,85分,第三名李颖……”
    许小北从座位上起来去拿卷子,张杨一下坐正了,举手道,“老师,你是从倒数第一名念的吗?”
    马申透过眼镜剜了他一眼,“倒数第一考99分?你听不懂中国话啊。”
    张杨不敢bb了,等小北回来小声问她,“你,第一名,差一分满分?”
    许小北神情淡淡的,把卷子递给他,“应该是吧。”
    周围同学都伸过头来看马申是不是批错卷了。
    结果看着一个个鲜红的大对勾和醒木的99字样,全都震惊了。
    原来老师说的个别人就是许小北啊。
    张杨卧槽了五次,“许小北你可真厉害,刚听见没,你拉下第二名孙丽14分啊!”
    孙丽此时坐在座位上,脸埋得深深的,拿着卷子的手直抖。
    这次的题量很大题目也很难,她能得到85分已经是个奇迹,可许小北竟然得了99分?
    那草包不是倒数第一压线进的省大吗?平常也没见她学习,怎么进步如此神速?
    照这样下去,物理培优班必将有许小北一席之地,那自己是不是希望渺茫了?
    这次摸底考试让许小北出尽了风头,用马申的话来讲,这张卷子能做到80就算成绩突出了,而要想打到99分,省大也没几个人。
    于是班里同学一下课就拥到许小北课桌旁让她帮着讲题。
    小北脾气好,有求必应,还特意叮嘱张杨跟着听,说是熏久了也会提高成绩。
    在这次考试之前,班里同学有了搞不懂的题都是去找孙丽,她不太乐意帮着解答,一是怕浪费自己的时间,二是怕大家成绩超过自己。
    所以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
    而许小北却十分热情地给大家讲解,没有对比没有伤害,众人的情感迅速朝许小北倒戈。
    孙丽名声本来就让王佳佳和郑燕给败差不多了,要不是学习成绩好,都没人愿意跟她说话。
    这下可好,她不是不愿意给人讲题吗,现在一个去问的都没有了。
    对于许小北的成绩,高明媚也很吃惊,同时又挺佩服。
    到了卧谈时,高明媚多跟许小北聊了几句,特意问了小北为什么这么好的成绩高考却没考好。
    许小北解释了一番,“原来说过的,我高考当天手腕受伤,根本没办法握笔,所以连卷子都没答完。”
    高明媚哦了一声。
    原来高人大隐于市。
    一次摸底让大家有了紧迫感,更加用功了。
    到了周日这天,市里几人只有郑燕自己回了家,其余人都留下来学习。
    许小北自然不会把弦绷得太紧,她周六夜里已经在超市里选了好些婴儿用品,自己处理过后装到袋子里,就等周日这天到张娇家去探望她嫂子。
    张娇嫂子生产后要在她家坐月子,卫川和王炎去了不方便,因此决定等孩子满月后再恢复小团体的活动。
    到了校门口,张娇依旧等在那里,两人说说笑笑往公交车站走,上车后坐到最后一排,小声谈着班里的趣事。
    小北趁机问起吕航,张娇说,“人倒是很好,就是玩得太开了,毕竟是个女生啊。我说了她几次,她也不听,只好随她去了。”
    两人下车时天上下起了毛毛雨,被秋风一打,浑身湿冷,张娇脱下自己的大外套拉过许小北,两人一起在大外套的掩护下往家跑。
    进屋后,小北刚把东西交到张娇妈手里,刚要去洗手,身后就响起沉重的敲门声。
    张娇不悦,大声嘟囔道,“这谁啊,不知道家里有奶娃子吗,敲这么大声。”
    张母嘘了一下,“你小声点,可能是厂里的人来给你嫂子下奶的。”
    张娇撅着嘴去开门,刚开了条门缝,外面的人便大力一推,房门直接撞到张娇头上,疼得她哎呀一声。
    紧接着,一男一女出现在她们面前。
    许小北觉得这些人面熟。
    这不是在省大公交站跟她们一起上车的人吗?他们跟到家里来做什么?
    结果那女人直接问许小北:“你是省大的学生许小北?”
    小北点点头,“是,请问你们……”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男人打断小北的话,指指张娇。
    张娇气得要骂娘,“你们什么人啊,凭什么闯我家里来问话,你问我我就得告诉你啊!”
    她一出声,那两人愣了下,有些迟疑,“你,是女的?”
    张娇更疯了,“看不出来吗?怎么头发短点个子高点我就是男人了?你们究竟干什么的!”
    两人这才详细解释起来。
    原来,几天前学校教务处收到一封举报信,信上说专科部的许小北每周日都会在校门口与陌生男子相会,并且会进城里厮混。
    第一恶捕早就知道许小北的名号,长得最好看学习成绩却最差,想必私生活也不会规矩到哪儿去。
    本科部那边已经被他杀鸡儆猴,看来专科部也得上演一出重头大戏才行。
    省大第一恶捕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今天出现这两个就号称他的带刀侍卫,只要出手就没有抓不到的时候。
    这不今天,再次抓到张娇老巢来了。
    张娇闷气偷偷挺胸问许小北,“真能埋汰人,说我是男的,我有那么平?”
    小北很认真地看了看,“你有。”
    张娇:……
    那这事儿可能不怪人家?
    张母这时候跟带刀侍卫理论开来,“你们省大不允许学生谈恋爱这个我支持,可也不能把我闺女当男的往人小北姑娘身上安啊,你瞅瞅你们刚刚砸门那架势,现在邻居都出来瞧热闹了,你们让我们家怎么去跟人解释!”
    两人不停道歉,张娇可不干,“邓主任派你们出来的是吧,走吧,现在就回学校,把事儿说清楚去!我一堂堂省大本科女学生,让你们给当成社会流氓男青年抓,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
    说罢,她拉上许小北,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就往学校赶。
    回到省大时差不多是上午十点多,教务处的两人一路上窃窃私语,“这回里外不是人,谁想到举报者都没弄清男女呢,掉脚掉得恶心了点,她俩要是没完没了,邓主任又得骂咱办事不力。”
    “谁能想到呢,那姑娘长那么高,头发那么短,一路上对许小北呵护有加的,我看着都羡慕了,压根没想到性别出错。”
    到了教务处门口,张娇哐哐凿门,继而听到里面响起脚步声。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张娇一瞪眼,刚要开口,却突然泄了气,“川儿哥?你怎么在这儿?”
    卫川看看并排站着的俩姑娘,“替学生会跑个腿,过来送份材料……你俩不是回家看你嫂子去了,怎么回来了?”
    许小北慢悠悠来了一句,“我俩被教务处当成一对男女捉*奸了。”
    卫川:……
    他慢慢转过身,笑呵呵问邓主任:“主任,咱专科教务处是抓不到异性之间谈恋爱的,弄俩女的滥竽充数来交差吗?”
    邓主任:……
    卫川你能耐了。
    *
    事情很快澄清,邓主任亲自给许小北张娇道了歉,说自己是接到举报信后,觉得万一真如上面所说省大学生利用周末时候去外头跟男人独处了,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所以未经核实,直接派人掐时间想拿到证据再说。
    这就导致前期调查不足出现纰漏。
    许小北问,“邓主任,是什么人举报的,既然是乌龙,那举报信我能看看吗?”
    也不知道是哪位朝阳区群众干的好事。
    邓主任没同意,“无论如何,我们教务处都要保护举报人,再说了,信也没署名,你拿去看了也不知道是谁。”
    “我们可以查查笔迹。”张娇说。
    “那就更不能给你们了,清者自清就好,别搞到同学间不团结。”
    卫川打着圆场,“邓主任说得对,张娇你想过没,人家举报你也不一定自己写举报信。”
    张娇有气没地儿撒,快气成球儿了,“别的我倒不在意,我就想问问举报那人,我头发是短点,怎么就把我看成男人了?”
    “也是,这的确挺侮辱人的。”卫川若有所思,对邓主任说,“主任您要是今年抓捕名额不够,我可以奉献下自己,千万别再制造冤假错案了,您瞅瞅给我同学委屈成啥样了。”
    邓主任:……
    他一会儿要给本科部那边打个电话,以后跑腿的事就别安排卫川来了。
    邓主任跟卫川算老相识,前些年高校教师强制下放,邓主任被下放到外省,正巧卫川的地质队去搞项目。
    知道邓主任是自己老乡,卫川给了他很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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