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
    日子遛的极快,眼下到了中秋。
    十四那天晚上“起立”门口儿举办了一场活动,门口儿聚集的人群有的是来看帅气老板讲话的,顺便儿看看门口儿说唱歌手演出;有的是为了来吃一顿饭,边走边说着:“诶。今儿不要钱啊,老板亏了啊。”
    要说亏是不能亏的,晚上算账时候发现有的客人偷偷给了钱,二维码摆在桌上也不知被闪光灯拍了多少下。
    亮的晃眼,晃到人心坎儿里。
    厉年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吸了一口空气,这滋味儿,含着橙光的凉。他缓释着嗓子眼儿里的不适,心里盘算着得弄成店里扫码的功能,才放下心来。
    贺可祁来接他的时候,员工已经都回家了。
    贺可祁刚踏入店里,就被门口儿自动欢迎光临的机器吓一跳,关键是里头的音儿还是他自己配的。
    他愣了一下,还没待嘲笑自己越长越弱的胆子,就感受到身后的气息。
    一只手放到他胸前,用力的揉搓,在带着节奏的过程中,还没有冷落身前早已挺起的两点。厉年用力的按着,还不忘趴在贺可祁耳边吓唬他。
    “把你的枪掏出来,不然老子弄死你!”
    贺可祁舒服的叹了口气,他举起双手,意作投降,慢悠悠的转了过来,含笑的双眼中映着的都是厉年。
    但这人不老实啊,手上投降,下头直直的提着枪,就差上膛,给人打人一子弹。
    厉年将他身上的变化都观察的仔细,他故意压着笑,“这么大一把枪,打我身上,还能活吗。”
    过度充沛的色欲总是能化作气体无意识的传染到他人,贺可祁没捂住眼睛,将这旖旎一眼望到底,他妥协的放下了手,以最慢的速度放在了厉年身上。
    勾着那股劲儿,拉出来再提上去,吊的人不上不下。厉年仰着脖子,难耐的眨眨眼睛,感受贺可祁舌头的柔软与灵活,穿行在脖颈与裸露的耳后肌肤处。
    他终于忍受不住,将贺可祁推向了储物间,贺可祁也顺着他的力倒了下去。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掌贴着缩了缩,这真尼玛带劲儿啊!
    厉年跨坐在他身上动来动去,舌头也伸出来跟着画圈儿,跟个温顺的讨食宠物样。
    贺可祁伸手捏着他舌尖晃了晃,“来,喂小叔嘴里。”
    一触即发,二人就着头顶半亮不亮的光,跟今晚的月亮一同吟唱,发出的喘息就像醉酒,月亮听到都娇羞的藏起了脚尖儿,啧,真麻啊。
    像是为了凑这中秋节的热闹,二人前一晚奋战到半夜,丝毫不累,厉年还能抱着方骞承跟在提了行李箱的贺可祁身后,欢快儿的去赶飞机。
    他们决定中秋节这天去北京
    贺可祁大手挡住他的屁股,不甘心的拍了拍,这小货儿,真跟旁边这人一模一样了。
    厉年以贺可祁的名义,做着慈善,以他的名字,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他是幸运的。
    他们也是。
    会吧,就像前段时间快递来的捐赠证书一样,贺可祁看到时,就很喜欢。
    然后遭来一大一小的起哄:“干哈呀,多肉麻啊。”
    “对,麻。”厉年拱拱方骞承的衣服,心想这么喜气呢,这小孩儿。
    贺可祁听到他说冷,将手臂上横着的大衣为他披上,紧了紧领子,自然的眨眨眼皮儿,“好看。”
    这景象,你能想象吗?
    贺可祁就着墙壁上的细光,轻轻的上了床,闭上眼感受身边浅淡的呼吸,分为两处,是分开却又能重合的,那种亲近。
    酒店自带的香气是温和的,很符合贺可祁的心境。这次急匆匆的旅行,又或是说一个埋在心底的任务,来了一天就要走了。
    要说咱方长官真是深藏不露,能聪明的他是一点儿不愿意表现出来。坐上飞机不是吃就是吃的,吃了还是吃,吃了他还不拉。
    贺可祁对着前台微笑的点点头,“抱歉啊。”
    每当身边的风聚集一些,厉年总能不自觉的慢了下来,无意识的说上一句,“有点儿冷。”
    ,带着陶老爷子,带着承承。
    他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
    “干爸,”方长官提着小手堵上鼻子,“我屁屁唱歌儿了。”
    他看着跟着偷笑的厉年,还故意吸了吸鼻子,“嗯,真香。”
    他伸长手臂,将两人搂的严实。
    厉年睁开眼与对面的贺可祁困难的对
    于是下了飞机后,好不容易赶着蹄子到了酒店,还没等办入住,就闻到一股芬芳。
    不是不愿意多待,而是一些情况不允许,比如说此刻发到他手机的短信:——明天,八点。
    明晚,就是明晚了,厉年,会喜欢,吗?
    进了房间后,仨人就一起抢着去了洗手间,方骞承被厉年抱着跪在台子上,仨人对着镜子一起刷牙。
    却不等做一个囫囵梦,闹钟就响了。
    或许老爷子还拎着酒壶跟在旁边儿,等厉年不小心走得快点儿就能受到一句:赖货儿走那么快?
    远看是仨人,近看,那就不知道了。
    抱啥歉啊,人类幼崽谁不喜欢啊,放个屁都是香的,(这是真的,我作证!)
    视着,操,真踏马困啊。
    再次支撑不住眼皮儿合上去之前,中间的方骞承突然腾空跳起。
    小脚打了个转,做超人飞天的姿势立在中间,“干爸,小干爸,去天安门啦!冲!”
    厉年缓冲的眨眨眼,唉,是啊,冲!
    冲他大爷的!厉年陪着方骞承玩儿“抢第一”的游戏,在洗手间里一个比一个快。
    贺可祁无奈的跟上,对着暖色灯光,就觉得这日子,挺有盼头的。
    天安门升旗五点多,裹着夜间的凉气他们出发了,厉年紧紧外套,将包里老爷子的照片儿与自己的距离拉得更近些。
    爷,看升旗了,替您跟程俊哥好好儿敬个礼。
    远远的遥望国旗,厉年眨眨眼,升旗台下方似是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招手。厉年透过晨间半掩的面庞看见了一场皮影戏,有人牵着线绳给四肢添上存在。
    厉年亲眼看着,有人撕开了棉布,他望见皮影人的轮廓刻满了一层光,人,就活了。
    那人蓄满锋芒的双目死死盯着那一抹红色,晨晕席卷他的发丝,他站的笔直,仿佛国魂刺入他的骨髓中流淌,如若把这根刺拔了,那他就倒了。
    厉年被歌声卡的开不了口,他在心里默念三遍:
    陶程俊,万岁;
    人民英雄,万岁;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贺可祁察觉到他的情绪,往他身边贴了贴。
    旁边人还是挺多的,大概都是秉着特殊日子的信念,图个团圆。
    贺可祁抓紧手里的相框,陶建国同志在他们的前方,隔着一层玻璃,皓皤依旧,但却满面荣光。
    悬着的上方流照着光彩,在这清冽却又洒满暖意的场所,天将破晓。
    “看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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