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像藤蔓一样纠缠着出了电梯,石景蒙几乎是挂在程潜身上,被他拖着到了他家门口。程潜不急着开门,扭头看着挂在自己身上大喘气的女人,狠心道:“石景蒙你到底要不要脸!”
    邻居甚至有人开门出来围观,此情此景实在难堪。
    面对无辜指责石景蒙也不从深究,梗着脖子说:“我就不要脸,你能把我怎么样!”
    邻居开始窃窃私语甚至偷笑,石景蒙脾气上来了,横了那些围观群众一眼,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小两口吵架啊?”
    听她这么一说,邻居才讪讪地关门躲了起来。
    石景蒙发现程潜忽然安静了,她一抬头,就对上他漆黑不见底的一双眼,她心里咯噔一下。程潜看着她一副心虚的表情,阴沉地说:“你什么意思?”
    石景蒙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刚刚自己说了些什么,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她渐渐地松开了抱着他的手。还不等她抽身,就感觉腰上一紧。
    她的脸几乎跟程潜的贴上,程潜就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低低地又问了一遍:“总是在拒绝我之后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语,做出一些令人误解的举动,石景蒙,你在玩弄我吗?”
    石景蒙心里一震,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
    趁她发愣的瞬间,程潜毫不留情地猛地将她放开。石景蒙脚下一个趔趄,等站稳的时候程潜已经开了门。眼看自己就要被他无情地撇下,石景蒙拔腿就冲了上去,想也不想就用手去挡门。
    “啊——”被门板夹住了手,痛得石景蒙不得不将手收回。
    程潜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他根本无心伤她,见她受伤,他马上抓过她的手查看,看到上面一道清晰的红痕,皮也擦破了。他又气又恨,语气不自觉加重:“你说你傻不傻?”
    石景蒙嘴硬,忍痛说道:“我不这样你肯搭理我吗?”
    她这么一说程潜更不高兴了,丢开她的手,冷声说:“你又在套路我。石景蒙,什么时候你才肯对我真诚一点?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他将她轻轻一推,想要进门。石景蒙迎难而上,整个身体挡在他面前,抓着那只被夹疼的手,突然觉得心里某一处也在隐隐作痛。
    程潜依旧冷淡,也不再接触她的身体,冷冷问道:“你还想怎么样?”
    原来话语也可以这样伤人,石景蒙呼出一口气,说:“程潜,在你眼里我真的是那样的人?你觉得我在套路你,在玩欲擒故纵是吗?我对你没有真诚?”
    程潜紧抿着唇,沉默地看着她。
    石景蒙才发现原来比话语更能伤人的是一个人的眼神,她害怕此时的程潜,根本无法对视。还有纠缠的必要吗?石景蒙低头苦笑,“对不起,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既然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那以后就互不打扰吧。蒋晟还在等我,我上去了。”
    石景蒙抱着那条受伤的胳膊,孤独地走了出来。她没有刻意放缓脚步,但却足够程潜将她拦住。
    石景蒙倏地抬头去看他。
    程潜额上青筋暴起,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他抓着她完好的那只手,咬牙说道:“你凭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是你赶我走的啊。”石景蒙一脸无辜地望着他:“我还要去给蒋晟做饭,他是客人,我怎么能扔下他不管?对吧?”
    程潜更用力地掐着她的手,恨声道:“你少跟我提他的名字!”
    石景蒙变本加厉地说:“蒋晟怎么招你惹你了?人家晚饭都没吃就赶过来看我,他这么关心我,作为朋友我给他做饭有错吗?你何必冷嘲热讽的。”
    “既然他来了你还找我做什么?你想存心气死我是不是?”程潜狠狠将她推开,别开头不看她,“你走吧。”
    石景蒙却没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程潜的脸,“你是在吃醋?”
    程潜哼了哼不回答。
    “你现在心里很生气,很嫉妒,很想让我滚是不是?”他越是逃避石景蒙越是凑过来,不依不饶地说:“程潜,能不能多点真诚,你明明还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说那些难听的话?”
    程潜脸上终于用了一丝松动,石景蒙再接再厉,仰头望着他,低低地说:“程潜,你不喜欢我了吗?只要你承认你心里没我了,我马上滚。”
    “你!”程潜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知道她是在故意激他,他切齿道:“你给我闭嘴!”
    石景蒙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喋喋不休地说:“我为什么要闭嘴?我等了你两天,我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事要问你。还有,我喜欢你。”
    程潜眼里满是错愕,他甚至后退了一小步,仔细看着眼前眼神倔强的小女人,紧张到结巴:“你,你刚刚说什么?”
    石景蒙知道以她现在这个邋遢样表白真的很糟糕,可是哪还有功夫计较这些,她鼓起勇气,字字清晰地又说了一遍:“程潜,我喜欢你。你不是让我对你真诚一点吗?在你消失的这两天里,我一个人在家想了很久,我终于想明白了。好吧,我承认,我心里有你,我真的喜欢你。”
    石景蒙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结果程潜却是紧闭着唇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石景蒙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第一次向人表白,以为把握十足,却没想居然被对方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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