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与白小姐的信息全部吻合。
    所以,请务必给我一个说法,再会。
    信件内容就此戛然而止,标上了句号,干净而简洁。
    白心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啊?
    她有点心虚,却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和新邻居撕破脸皮。
    白心出门,去水果店里挑了一篮水果,小跑上楼,按响隔壁的门铃。
    很快的,就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人是一个男人,细碎的刘海微乱,戴细边眼镜,眉目周正而清俊。
    他身上的暖色系沐浴露香味很重,有种令人安心的质感,极淡极淡扩散,那点气息将白心整个人包裹,团团围困。
    白心结巴了:那个,我是隔壁的白心,你好,初次见面。
    男人低头,瞥她一眼,许久,点了点头,说:早上好,我叫苏牧。
    那个,我是特意来道歉的。昨天我没带钥匙,爬到你窗台那里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有人住,要是有,我就直接去你家问了。
    没事,我也是昨天才搬进来。不嫌弃的话,进来坐坐?苏牧脸上虽无笑意,声音却略柔和,看似刚睡醒。
    好。白心把水果摆到他家茶几上,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装潢与陈设。这里的装饰很普通,白色格局,非常简单。而客厅正中的地上铺着地毯,质感很软。
    苏牧给她热了一杯牛奶,自己端了一杯白开水走来:我想你应该没吃早饭,可以喝一点牛奶,不会胃疼。
    白心自己就是这方面专业的,虽然空腹喝牛奶不太好,但是补充蛋白质总是比什么都不吃的好。
    她抿了一口,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苏牧顿了顿,错开眼,低语:我的嗅觉比较灵敏。
    他这样一说,白心就懂了。
    早饭不吃,嘴里会有味道,也就是从胃部散发的某种异味,所以不吃早饭者,口臭居多。
    白心愣了一下,赶紧喝了一口牛奶,掩饰尴尬。
    这人的观察能力真是不容小觑,白心不免觉得他是自己的同行,甚至比一般的同事更加专业。
    她回顾了之前发生的种种,脸上青白交错,没想到她手脚已经如此隐秘,还是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对了,白心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事情。
    她问: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什么时候经过你家窗台的?当时屋内没有人,我记得清清楚楚。
    屋内关灯对吗?苏牧说。
    是啊,全部都暗着,没人在家。
    苏牧垂眸,纤长的眼睫毛盖过眼瞳,许久,他才用一种细微而孱弱的声音回答:这是一种心理暗示。
    什么意思?
    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认为这个屋内并无住人,所以才肆无忌惮。先是被这种潜意识的念头驱使,其次又对照了屋内关灯的情景,大脑就按照你的想法给你还原了一个认知,那就是屋内没人。
    也就是说,我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嗯。还有,实际上当时屋里有人,我就坐在你的正前方,目睹了你爬墙的整个过程。而你,并未注意到我。
    白心哑口无言,幸好她还是过来道歉了,没想着错就错了,死不赖账。
    所以,苏牧给她写信就是为了测试她在不同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好借以推断她的性格?
    这个人究竟给她下了多少个套,一步步逼的她无处遁形。
    白心已经心服口服,她问:你是从事刑事方面工作的?
    苏牧抬眸,眼瞳清亮,咬字准而清晰:不,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数学老师。
    他的气场明明很弱,像是一阵风一样,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忽视。
    所以之前,白心能那么容易就将他忽略。
    但从现在起,白心好像又要打破最之前的那个印象,再次凝视眼前这个陌生的邻居,这个人身上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像雾一样,极脆弱,又强大到令人迷失方向。
    《别对他说谎》/草灯大人
    2016-06-02
    白心忙里偷闲,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嚼着一颗薄荷糖。
    她舌尖翻卷,将那细小的糖果加以搅拌,咬的叮当作响。
    隔壁办公室的小林探头,啧了一声,说:白心,你还能吃得下糖啊?
    白心纳闷了:吃糖怎么了?
    喏,正好要给你。小林把一份档案交到白心手里,指了指上面一具尸体,说:王师兄接的案子,你看这个描述,受害人死的时候,嘴里还含着一颗薄荷糖呢,亏你还没心没肺,这都吃得下去。
    又不是一次两次有这种事情了,不过这杀人的胆真大,这种情况下都敢塞糖玩。
    白心是法医,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办公室里也常打趣。曾经因为值班,她还边盯着白茫茫的盖尸布,一边悠闲地吃泡面。
    这档案给你,之后还得你接手,帮王师兄的忙。有点事啊,我得先撤了。小林落荒而逃,等白心抬头一看,这才知道是王师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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