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瑶抬起头来,笑了笑。
    楚昭昭兀自跳下车撵,一路小跑过来,大红色披风在她身后扬起,双丫髻上的银铃铛叮铃铃作响。
    “父皇!”
    小公主嗓音清脆。
    楚湛放开皇后,看了一眼小东西,立刻弯腰把女儿抱了起来。
    小公主与儿时的温舒瑶几乎是一模一样,楚湛的心都快化了,“昭昭,父皇回来了。”
    小公主搂住了楚湛的脖颈,在他额头亲一口,“昭昭日日夜夜都在念想着父皇,父皇回来就好,以后昭昭就有靠山了。”
    温舒瑶,“……”这个小骗子,就会贫嘴。
    试问,谁敢欺负公主?
    即便楚湛不归来,她也是大晋最尊贵的公主。
    果不其然,楚湛闻言,恨不能把女儿捧起来,索性就直接让她骑在了脖子上。
    温舒瑶,“……”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帝王如此做派,只怕小公主将来的夫君不会太好过啊。
    温舒瑶太了解自己,故此,她也了解女儿。
    国师一家子也来迎接圣驾。
    国师见帝王的白发已消失不见,不由得艳羡,他又成了全京城唯一一个白了头的壮年男子了。
    国师夫人幽幽一叹,目光望着帝后一家子,感慨道:“真艳羡皇后娘娘。”
    国师,“……”他又哪里不够好了?夫人为何总艳羡小姨子?
    *
    宫中设宴。
    在入席之前,帝王先去沐浴更衣。
    温舒瑶亲自端着衣裳送去浴殿。
    两人虽每月互通书信,但其实已两年未曾见面。时光如梭,楚湛身上新旧伤痕又多了数条,一身的腱子肌,露出水面的肌理,寸寸透着野性。
    楚湛双臂搭在浴池池壁上,水珠从他的额角滑落,顺着萧挺的面颊下滑,又流经胸腔的修韧肌理。
    楚湛知道温舒瑶好男/色,饶是如今这个年纪了,他还不忘美男计,保持泡浴姿势的同时,那双狭长的眸,深沉又直直的看着她。
    每一寸目光都仿佛在传递着不可宣之于口的意思。
    温舒瑶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帝王看穿了。
    她将托盘上的衣物放下,刚要准备离开,被楚湛一把握住了手腕,直接拽下了水池。
    两年未曾亲密,这一刻,楚湛已拿出了所有的意志力。
    温舒瑶惊呼一声,却很快被水声遮掩,下一刻,她的/唇/被堵住,她只能被/迫/承/受。
    后背是大理石浴池赤壁,前面是帝王修韧结实的胸膛,她险些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温舒瑶整个人已与楚湛肌肤相贴。
    时隔两年,楚湛扒衣裳的动作,还是如此迅速麻利。
    温舒瑶的面颊本能的红了,“皇上,大臣们都在宴席上等着呢。”
    楚湛似乎没听见,捏着美人下巴,又吻了下去……
    浴殿外面,张莳等了半天,遂打算入殿催促,可谁知,一踏入殿牖,立刻又缩了回去。
    他耸了耸肩。
    皇上还真是非皇后不可。
    这两年远征在外,张莳比谁都清楚,皇上身边没有过任何一个女子。
    张莳对身边的小太监,道:“去御膳房通知一声,晚些上菜。”
    估计帝后一时半会没法去筵席处。
    *
    这一天宫宴,帝后果然没露面。
    从浴殿辗转到了寝殿,楚湛不肯收手。
    温舒瑶虽懊恼,但无奈只能仍由他去了。
    外面天色渐渐黑,楚湛把皇后抱在身上,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他低低笑道:“朕不在你身边这两年,你的功夫毫无见长,这就不行了?”
    温舒瑶没法发出声音,张嘴咬住了帝王的肩,但这肌肉着实坚硬,她都咬不住。
    楚湛正沉浸在巨大的欢/愉之中,一颗小脑袋不知几时凑了过来。
    楚昭昭歪着小脸,葡萄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正看着自己的父皇与母后。
    “父亲、母后,你们在做甚?”
    温舒瑶:“……”
    楚湛:“……”
    第114章
    楚湛第一反应,是迅速拉了薄衾给两人盖上。
    不久之前,帝后二人完全沉迷、酣畅淋漓,又是两年未见,如今心理上双线奔赴,自然过火了一些。
    温舒瑶从帝王胸膛抬起头来,与帝王对视了一眼,这才看向趴在床榻边沿的小公主。
    温舒瑶一愣,手掐了帝王的腰。
    楚湛这才收敛神色,女儿再也不是两年前的小团子,她看上去机灵聪慧,也不知是如何避开了宫婢们的视线。
    看着冰雪聪明的小公主,楚湛神来一笔,“昭昭,父皇和母后在给你生弟弟。”
    温舒瑶,“……”她可以找个地方钻进去了。
    小公主似懂非懂,依旧歪着小脑袋,又问:“那弟弟几时能出来?”
    温舒瑶的脸贴在帝王胸膛,掩耳盗铃。
    楚湛表面镇定,平和道:“昭昭莫要打扰父皇和母后,弟弟就能出来。”
    小公主点了点头,展颜一笑,露出两只可爱的小梨涡,“昭昭明白了,那就不打扰父皇和母后,昭昭等着弟弟出来呦。”
    小公主言罢,挥挥小手,转身就跑开了,娇小的背影看似轻快活泼。
    温舒瑶的下巴被楚湛捏了起来,见她娇颜酡红,楚湛嗓音喑哑,“瑶儿,昭昭也说了,她等弟弟出来,你可要好好配合朕。”
    温舒瑶,“……”
    她又不是含蓄的女子,但体力上的确远不及楚湛。总是处于下风,时间长了,她难免懊恼。楚湛见状,却是更加欢/愉,他便是爱惨了她的小矫情。
    *
    帝王回京三日后,就亲自着手修建摘月楼。
    温舒瑶封为皇后时,不曾有自己的寝殿,楚湛这次远征两年之久,如今几乎天下在握,他更是坚定自己的心意。
    纵使身为天下之主,瑶儿都是他内心最为重要之人。
    为建摘月楼,帝王不惜劳民伤财,便是背上昏君的头衔也无妨。
    不过,皇后这两年在朝中立威,帝王又刚得天下,大臣们唯有朝拜奉承,亦是不敢多言,即便是子嗣一事,也逐渐没什么人提及了。
    终于,两个月后,皇后顺利怀上一胎。
    楚湛之前找国师算过,他对国师的卦术深信不疑,认为皇后腹中就是皇长子。
    楚湛对“胎教”很是重视,每日处理完政务,都会在皇后面前读史书兵法,他略通音律,还偶尔弹奏几曲,亏得温舒瑶不能剧烈运动,否则她直接怀疑帝王会带着她去骑射。
    楚湛对这一胎依旧是亲力亲为。有关皇后与保胎的事宜,皆由他一人操办。
    可以这么说吧,楚湛已略懂岐黄,尤其是妇女疑难杂症……
    国师夫人与嘉晨郡主两人,每次从宫里回去,都会狠狠冷落自己的夫君一番。
    仿佛与帝王一比较,国师与温浪都被衬托成了渣夫恶男了。
    对此,国师尚且能够想得通,他无其他法子,只能对夫人更好,在家中当牛做马。
    可温浪的脑子,却不允许他思量那么多,他整日忧心忡忡,还一度疑心嘉晨郡主从未心悦过他。
    这一日,温浪又喝多了,借酒消愁愁更愁。
    温玉如今坐镇三十万精兵,他在京城不会久留,温浪找到兄长时,见兄长脖颈上似有红梅,他也没多想,扑上去就埋怨,“大哥,我心里苦闷啊。”
    温浪一番诉苦,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温玉挑眉轻笑,道:“二弟,你去把花圃里的花采了,统统送给弟妹,保准今晚可以进房门。”
    温浪似信非信,“当真?”
    温玉最懂人心,想来弟妹是被皇上对皇后的宠爱给刺激到了。
    女子嘛,要哄,而且要长期不间断地哄。
    温玉还觉得,这世间女子皆不易,又那般美好,多宠宠女子,也是应该的。若无女子,世间的人将无妨延续下去,女子才是一个国家可以持续繁荣昌盛的主力。
    这话说出去,定会被人嘲。
    但,温玉自己坚信不疑。
    是以,得了兄长提点的温浪,当真去割了后花园的鲜花,还命人绑成一束束的。
    嘉晨一迈入寝房,就被满屋子的鲜花惊了一下,温浪手里捧着一束,他醉意朦胧,站在那里,看着嘉晨憨笑。
    嘉晨愣住,旋即噗嗤一笑,“你这个呆子!”
    温浪见娘子笑了,这才如释重负,“娘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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