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被说得脸色大红,想起身却又根本挣扎不开。她看着宁承烨戏谑的眼神,微勾起和唇角,无一不是一副嘲讽的神色。  在她心里,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向来是温润如玉,阳光伟岸的,怎么可能对她说出这样恶心的话来,即便是当初他们和离,宁承烨也是只字不言,把所有一切都留给了她,用她在现代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宁承烨净身出户。
    也是如此她才越发的放他不下,觉得他心中始终还是有她的。
    可是,今晚他守在这儿,竟然就是为了这般嘲讽于她吗?
    既然如此,安茯苓冷笑,干脆就势倒在宁承烨怀里,柔声媚气的道:“世子爷现在才知道吗?我现在可算是圈里的贵妇,虽然无权无势,但本姑娘有的是钱,所以自然是有大把的男人派着队想跟我好,蔺大哥嘛……向来便对我有意思,我也觉得他人挺不错的。”
    “帅气,多金,对我好,他还问我要不要嫁他呢,世子爷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前任了,要不替妾身好生参谋参谋,蔺大哥这人,我嫁不嫁得呢?!”安茯苓伸手轻撩了一下头发,作出一副被众多男人追捧又有些无奈的神色来。
    宁承烨知道她这是故意气他,安茯苓从来不是这样不正经的姑娘,可他就是气明明知道蔺傲寒居心不轨,可她还要送上门去给他机会,即便是救了她又如何,他就是看不得她跟别的男人好。
    可没想到自己的话没有激怒她,反而让她故意发起骚来,说到底他们早已没了关系,他这般不过是苦了自己罢。
    安茯苓伏在他身上突然又笑道:“世子爷为何蹙眉?”她伸手轻轻顺着他的眉毛,眸光中有一闪而过的难受。
    但即便是一闪而过还是被宁承烨捕捉到了,他激动的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她却失笑了:“莫非世子爷对我仍存有爱意,想吃回头草,哎呀,可这是在马车里啊,不太好吧……”
    宁承烨气极,翻身反将她压住,安茯苓笑得更欢了,笑意却是空洞得很,只道:“世子爷,这么急做什么,你早早等在我的马车里,这要是让一众京城贵女们知道了,不知道多少人要梦碎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在我身下承欢?”宁承烨一把掐住她的纤腰,目光犀利的瞪向她,“好,本世子爷就成全你。”
    他俯身吻去,可却被安茯苓躲过,宁承烨好笑:“怎么?怕了,不像啊,你我不是应该最熟悉彼此的吗?”
    “世子爷说错了。”她冷冷一笑,“纵然世子爷有想吃回头草的意思,可我安茯苓却没有这种嗜好,我睡过的男人可不想再睡第二遍,太没意思,我,还是喜欢新鲜的。”
    她冲着宁承烨笑得惬意无比,伸着手指头比划着:“像蔺大哥那样的男子汉就错,嗯,绸缎庄的张公子最近也对我煞有意思,还有……”
    “你故意的?”宁承烨声音低沉带着些沉酒的醉意,“就这么想惹我生气?”
    “这却好笑了,我与世子爷早无瓜葛,更无爱意,我现在应该是对世子最无所谓的人才对,又如何能惹得你生气,莫不是刚才我真的猜对了,世子爷还忘不了我?!”
    宁承烨转身坐起,没有再故意压着她,他坐直了身体,双手互拢在衣袖之内,眸光闭紧,严肃道:“蔺家依靠相府,可朝堂一直纷争不断,说不清楚哪方势力会是最后的胜出者,但是你跟蔺傲寒越是接近,只会让人误以为你是相府一帮,不仅于大哥的仕途无益……”
    “是我大哥。”安茯苓无情纠正。
    宁承烨张了张嘴,叹气:“好,于安靖无益,更有甚者会被有心人盯上,安府会再招来别人的妒杀……”
    “与你无关。”
    “不要以为你靠上了长乐公主就万事大吉,一个小小的公主无实势,除了在贵女中高傲两分,于朝堂更是……”
    “我说过了,与你无关。”安茯苓厉声打断他的话,“宁承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我要跟哪些人亲近跟哪些人交好,又跟哪些人交恶,都是我自己的喜好,会不会招来什么仇家那也只是我安府的事,与你姓宁的再无半点瓜葛。”
    “我只是看在和年夫妻情分之上所以才提醒你一下,不要哪天被……”
    “呵,好笑。”安茯苓冷哼,“当初我们和离的时候,父母惨死,我又小产,那么难过的一段时间也没见你主动来跟我说这些,如今和离了你倒是比那里还积极些了,宁承烨,你是不是犯贱?”
    对,她这一回说对了,他就是犯贱,就是放不下她。
    “这么说,你是不会听我的,一意孤行要跟蔺傲寒在一起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会这样理解她的话,不过也罢,安茯苓昂了昂头,冷声:“最后说一次,与,你,无,关。”
    “唔……”宁承烨突然伸出双手将安茯苓拉入怀里,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低头便强吻了她,她震惊了,瞪圆了眼看着他入戏又痴迷的脸,她怔了,她该怎么反应才好?
    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拒绝他,甚至应该再给他两大耳刮子;可感情却告诉她,接受吧,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拉他的手吻他的唇,也许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的温存……
    理智跟感情在脑海里打架,安茯苓终究做了一个感性女人做的事情,她挣扎不开宁承烨的禁锢,认命的承受他这粗暴的吻,只是热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宁承烨向来是个能控制好自己感情的人他从来不曾想过有这么一天竟然会对安茯苓如此粗暴,就像是要发泄对安茯苓的不满,不满她对蔺傲寒好,不满为什么才分开不久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投入别人怀抱,总之嫉妒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唯有吻她,感觉到她会回应自己,似乎才能确信她心里还有他。
    直到咸咸的热泪滴进他嘴里,他怔了怔这才不舍的松开了她去,她嘴唇红红的,都是他粗暴犯下的罪,梨花带雨的满脸无声无息的下着泪,他心疼的想拥她入怀告诉她他仍然发当初一样爱她。
    可她躲开了,别过头声音沉闷而低靡:“滚。”
    宁承烨深深吸了口气,无言以驳。转身,一个字也不再留下,便走了。
    下了马车,看着车轱辘吱吱嘎嘎远去,夜风只得宁承烨不仅是衣服头发凌乱,心也跟着一片凌乱。
    马车之内安茯苓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纵是当初和离之时,她也不曾这样放肆的哭过。像是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她哭得心痛又无助,不知所措的整个人缩在马车内一角……
    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宁承烨要这样对她,当初伤她心的是他,他那么绝然的离开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再回来撩拨她那根受伤不轻的心弦,还故意关心她,怕她掉进政治的漩涡。
    为什么要这样做,究竟宁承烨心里怎么想,安茯苓紧咬着牙得不出答案。唯有心痛铺天盖地而来,弥漫了整个身体。
    这之后宁承烨没有再来找过安茯苓,对于宁承烨的劝告安茯苓一字未听,于她而言,跟他做对才是最有趣的,她才不想让他觉得她还是如原来一本的听他的话,搞得好像她还爱着他一样。
    纵然那确实是真的,但又如何,她不会承认的。
    所以即便是花林赏花诗会过后自己生意越加繁忙,每天都是一大批的贵族士子们出入不止,但安茯苓还是会天天煲了汤亲自送去流心阁。
    沈小蝶也终于在一次到芙蓉阁买东西时知道了蔺傲寒的伤情,便在这天随安茯苓一道去了流心阁——
    沈小蝶一路上都显得心事重重眉头紧蹙,安茯苓问过两次她也只说没事,安茯苓也只好不再问了。
    到了流心阁,蔺傲寒一身白衣正坐在窗下看书,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看上去翩翩生风,那般的动人。
    其实自两天前蔺傲寒便一直穿着白衣了,安茯苓想也许这时候沈小蝶才是他最想见的吧,安茯苓把煲好的汤递给沈小蝶:“你去吧。”
    沈小蝶犹豫的看着安茯苓,汤是安茯苓煲的夺她功劳似是不太好,她来得匆忙却也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安茯苓不在意地道:“我正好还有些其他的事要忙,而且我想现在估计他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了。”
    正巧蔺傲寒偏头,安茯苓躲到一角,他只看到沈小蝶,脸上绽开笑容:“小蝶,你来了。”
    沈小蝶只好笑着上前:“听茯苓说你受了伤,有没有好些?”
    “其实早就大好了。”蔺傲寒无奈的笑了笑,“只是你也知道黑衣的性子,这些天一直故意装着伤重不肯让安茯苓走罢了。”
    安茯苓淡然一笑,其实她也早就知道了,抬脚她也离开了,这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二人的好。
    之前安茯苓还一直觉得黑衣待她极好,从乡下到京城一直关心她,如果宁承烨永远离去,那黑衣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人生伴侣之选,可现在她再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了。
    那一夜宁承烨那个粗暴的吻也吻醒了她,她终于知道这辈子这颗心给了姓宁的再也不可能给别人,若是这般对黑衣太不公平;而黑衣虽爱她,但白衣却一心对沈小蝶好,沈小蝶跟她是那样要好的朋友,她怎么能夺朋友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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