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天之后,校园欺凌的未成年们终于放出来了。
    郁南简一出来就看见对他招手的王丽夫妇,他们穿得一身便宜货,站在一辆五菱宏光小车旁,车子像是二手烂货,两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哼,穿成这样来接,丢谁的脸。”
    郁南简小声喃喃,选择性忽视夫妇俩,跟在鲁宁垣身后,柔声道:“垣哥,我爸爸妈妈好像没来,我可以搭你们车吗?”
    这段时间郁南简没少帮鲁宁垣解决生理问题,那个小穴想想都喜欢,鲁宁垣当然愿意。
    “走,跟我回家。”说着,揉了一把他屁股。
    郁南简垂眸羞涩,“垣哥人多。”
    “去我家,人不多,哥哥好好疼你。”
    “嗯…好的垣哥。”
    郁南简娇羞垂头。他虽然想回家,但是更想搭上鲁宁垣。
    郁南简跟在鲁宁垣身后,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喊:“小简,小简,婶婶来接你回家啦。”
    是王丽的声音。
    郁南简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装作听不到的样子,继续往鲁宁垣家豪车走。
    “小简,你没听到吗?是我呀,婶婶。”
    王丽跑过来拉着郁南简的胳膊,气喘吁吁,那张用了劣质粉底的脸像掉落白灰的墙皮。
    郁南简脸色写满了难堪,余光瞟见鲁宁垣在看自己,只好换了一张虚伪的笑容,“婶婶,原来你们来了呀,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你们。”
    “没事,走,我们送你回去。”王丽掐笑道。
    “……嗯,可是我已经答应跟垣哥一起走了,我不能…言而无信……”郁南简装作为难的样子。
    这时王丽才把目光投向鲁宁垣,那双眼睛瞬间释放了贪婪的光芒。
    “原来是鲁少爷呀。那你们走吧,你们一起走。”
    鲁宁垣现在很厌恶郁昔,连带他的父母,对于王丽刚才扫在身上的眼神,十分不满,拉着郁南简的手往前走。
    “乞丐真多,不要脸。”
    王丽又疾步跟上去,“鲁少爷,鲁少爷,我来帮您开车门。”
    手刚搭在车门,就被鲁宁垣一个厌恶的眼神给定住了,她只好讪讪收手。
    在郁南简要上车的时候,王丽抓住了他胳膊,小声道:“小简,我们郁家就靠你了,伺候好鲁少。”
    郁南简嘴角抽了抽,拂开她的手,小声道:“婶婶,下次不要碰我,我嫌脏。”
    说罢,关了车门,留下王丽还在回味那句话。
    “什么叫脏?”
    她转身朝郁康冬走去,拍手唾沫横飞:“那个贱人竟然嫌我脏?老娘可是为了来接他才去租车,几个时辰花我好几百,他竟然还嫌我脏?”
    她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郁康冬见势不妙,才过来拉她。
    “少说两句,别人都看着。”
    “我还说不对了?他以为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爷?妈的贱货,要不是想到他能搭上鲁家,老娘才不来接他,贱人。”
    郁康冬埋着头,不敢看众人的脸,但是光用头皮就能感受到别人嘲笑的目光。忙推王丽上车。
    “走吧,走吧,回家。”
    闻言,王丽眼睛狞大,拍车大喊:“家?那个破地方也算家?老娘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你给我想办法换大房子,我再也受不了那个破地方了。”
    郁昔被宋家兄弟劫走的第三天,郁大哥的公司宣布破产,他们一家没了工作。房子被收回了,还欠了好些外债。
    他们只好四处找便宜房子。现在住在几十年前的破居民楼,他们家对面住的一个妓女,天天接客,声音比谁都大;楼下是棋牌室和按摩室。
    总之这栋只有6层楼的人家,都三教九流的人物。
    自诩是贵妇人的王丽怎么能忍受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为伍?
    眼珠子一转,王丽道:“那个怪胎现在还住在宋家吧?老娘这么惨他还想好过?”
    郁康冬正在开车,想了想,“确实,他是我们的儿子,有义务赡养父母。”
    “哼!不拿点钱出来,老娘不会让你好过的,小畜生。”王丽看着窗外狞笑道。
    另一边,鲁家豪车内,充斥满了鲁太太的哭泣声,哭一路了都。
    鲁宁垣好不容易才出来,心里正烦,听不得哭声。
    “别哭了,吵死了。忙着哭不如想着怎么帮我报仇。”
    闻言,郁南简心一震,急忙道:“垣哥,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住在郁昔哥家,他就不会欺负我,也不会出这些事,我对不起你们。”
    现在鲁宁垣对郁南简爱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呢?
    鲁宁垣不避讳母亲在场,一径将郁南简捞在怀里。
    “小简,你真的是太善良了,不能这样的,你会吃亏的。就例如这次就是一个教训,你就应该对那个混蛋狠心一点,不能心慈手软。”
    郁南简还怕他怪自己,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放心了。其实他比谁都要更郁昔。
    不过,郁
    烦。
    “大人物?”鲁宁垣嘲讽道:“郁昔那贱人也算大人物?他连条狗都不如。”
    鲁太太接了电话,“喂,老公。”
    话毕,不等鲁太太回话,直接挂了。
    “啪!”鲁太太猛地一下又给了儿子一个耳光。
    她拉着郁南简的手,“你就是小简呀,经常听我们家垣儿提起你,你长得真好看,也懂得体贴人,我很喜欢你。”
    鲁太太听了他们的谈话,面露尴尬,也不好把话说出来,伤了孩子们的心。
    杨家是打架的黄毛。
    “公司出事了。”
    又道:“手机也给我没收了,别给我惹事。”
    他当初选择住在郁昔家,还不是因为他们一家把他当做皇帝来供养。
    电话那头吵闹声越来越大,郁南简听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但是他的眼泪没有对校园欺凌的忏悔,他甚至没有后悔,他后悔的是那天没把郁昔打死。
    “你就不能懂事点,不要惹事?郁家和杨家都已经宣布破产了。”
    鲁太太性子软,刚才被老公吓到了,一下子又哭了。
    这样的话本来不该由鲁太太说的,但是刚才太生气了,一下子就说出来了,现在她隐约有点后悔,话憋在喉咙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是。”
    “好了,好了。”鲁宁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小简,你这次叫你爸把那狗杂种的爸辞了。这次回去我一定叫我爸帮我报仇,让他们一家在北市混不下去。”
    鲁宁垣因为被老妈训斥,现在心情很不好,自己抱臂做在一边,懒得看郁南简。
    鲁宁垣一拳头砸坐垫,大喊:“我鲁家是北市首富,资产过亿,还有什么不敢的?”
    郁南简心里开心,靠在他肩膀上,“谢谢垣哥,你真好。”
    又对郁南简道:“小简你放心,我爸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停车,我要下车。”
    郁南简面如白纸,讷讷道:“我不信,一定是搞错了。”
    “什么?”
    鲁宁垣被他爸的话刺激到了。
    南简觉得有必要在鲁太太面前刷好感,毕竟这个女人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婆婆。
    郁南简早有此意,选择摊牌之后,他就回家住了。
    鲁宁垣一听到是他爸,激动得不行,他爸最疼他了,赶忙催母亲接电话,“快接,快接,我爸一定想我了。”
    儿子打架的原因她一清二楚,可是做了15天的牢还不知悔改,真是被贱人蒙蔽了猪心。
    郁南简:我也觉得。
    “败家子。自己家都顾不上了,还管别人?”
    鲁太太扭过头,不再看他的脸,也没有安慰他,毕竟自己家都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情去宽慰别人。
    试问,谁不喜欢当皇帝的感觉呢?
    郁南简瞳孔一震,面目凝滞,心在那一刻恍若停止了跳动。半晌,带着一股隐隐的气问:“阿姨,郁家指的是我家?”
    “咱们家公司虽然大,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鲁太太道:“你们这次惹到大人物了,不然也不会关15天,这段时间还是听你爸的话,在家好好呆着,哪都不要去。”
    郁南简呆愣了片刻,才拿起电话打给他爸。
    “哼!吓他?他把家都败了,就该受罪。”
    电话那头响起了郁南简妈妈的声音,“你小声点,不要吓了儿子。”
    “嗐,没事,我叫我爸帮你。”鲁宁垣拍郁南简的肩膀。
    鲁太太本来还在为儿子呵斥自己伤心,听到有人体谅自己,那受伤又高傲的心还是动容了。
    电话“嘟嘟”的响,鲁太太尴尬地把电话挂了。
    鲁宁垣和郁南简异口同声。
    “妈,我爸是什么意思?”
    “啪”鲁太太气急败坏扇了儿子一个耳光,这还是她第一次打儿子。
    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阿姨这几天辛苦您了,让您费心了。”
    鲁太太气得牙关打颤,胸口翻滚怒火,儿子太不争气了。
    那头传来声音,“你这个败家玩意,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嗐,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以前公司不是也经常出事嘛,我爸几天就能处理好。”鲁宁垣自信道。
    正在谈话间,鲁太太电话响了,“你爸爸打电话来了,我接一下。”
    鲁太太泪流满面,“这次跟以前不一样,这次咱们家的资金链断了。你爸爸还被人约谈话了,他回到家就开始砸东西,说我们鲁家完了。”
    鲁宁垣冷笑道:“谁还敢动我们家?找死吗?”
    郁南简含羞道:“谢谢阿姨,阿姨长得更好看,也很优雅。”
    “败家子,跟的什么狐朋狗友。”鲁太太在下车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瞟了郁南简一眼,“都怪你,贱人。”
    “那兔崽子回家没?” 鲁父大喝一声,脾气很不好,和他们料想的不一样,“他捅了大祸,给我关在家里,不准他出门,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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