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盛鲸发话了:“其实这只是一种荣誉,去去也没什么,记得为我家乡百姓谋点福利。”
    回到北城后,靳言带着盛鲸去见了见老爷子。
    老爷子也没旁的话,只是让他们好好过日子,不麻烦的话,生个孩子,不论男女将来生病了有人跑跑腿。
    虽然靳言想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被盛鲸截住他话头,“爷爷放心,我们有这个计划的。”
    靳言一回去,陆野立刻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放飞自我,把之前“欺压”他的全怼了一遍,像极了打架输了,见到家长来撑腰,立刻杀回去打哭对方宾迅速躲到家长身后伸舌头“略略略”的小孩。
    把盛鲸逗得直笑。
    陆野委屈地说:“三嫂你别笑我,我真的受够了!接下来,我要周游世界,把这六年受的苦全补回来。”
    盛鲸笑眯眯地说:“你接下来是不是很轻松没事干了?”
    陆野丝毫感觉不到危险正在逼近,大咧咧地点头:“是的。我自由了!”
    盛鲸笑着拍拍他肩膀:“很好,后天起来给姐姐帮忙吧。”
    陆野顿时警觉了:“做、做什么!”
    盛鲸娓娓道来:“我与孙蓬老师要合伙开一个沉浸式歌剧院,给所有有志于歌剧音乐剧事业的人才,提供驻场的平台,同时也给国内的观众提供近距离欣赏歌剧音乐剧的固定场所。整个剧场都是舞台,观众也是剧的一部分,可以参与到演出里。同时我们还要剧场里贩卖茶餐和高跟鞋。这是一种全新的尝试,眼下急需你这样的品牌公关经理加入。”
    陆野战战兢兢:“多少钱一个月?”
    盛鲸皱眉叹气,似嫌他觉悟太低:“谈钱就太伤感情了,目前我们都是倒贴钱。光向钱看齐是赚不了钱的。”
    望着三哥投来的危险的目光,陆野打了个激灵,嘴比脑袋快:“好好好,我加入。”
    ……
    从此后,他被三嫂奴役了整整一年!!!大都会歌剧院开业那天,望着人山人海前来排队的观众,陆野差点喜极而泣。
    *
    除了开业当天首演的原创美声音乐剧《绿山房》,很多女孩子是为了甜品、盐烤和高跟鞋来的。围着绿色冰箱里的红色高跟鞋啧啧称奇。
    高跟鞋是盛鲸个人品牌“鲸之舞”,请了很多明星帮忙推广,在网上很快就卖脱销了。
    但最有用广告是陆野无意中拍下的、靳言蹲在地上为她穿上红色高跟鞋的视频——“穿上鲸之舞,男神跪下求你共舞”都成了小红书的热梗。
    于是,盛鲸又顺势退出“翡冷翠的夜”男士香水品牌。
    前调是冷冽的苦艾和杜松,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含义。随之而来的薄荷,又增添几许冰凉的性感,整体给人以疏远神秘之感。
    中调玫瑰、鸢尾、醛,闻起来馥郁典雅斯文,层次感分明,中和了前调的攻击性,却又互相关联呼应,形成独特的既远又近的疏离沉稳腔调,十分果断干脆。毫不浮浪黏腻。
    尾调是渐渐浮现的沉香、零陵香豆、香根草,温暖沉寂的木质香若隐若现、袅袅不绝,矜贵自持。
    这是一瓶闻起来就很贵的香水。靳言再次被迫出镜念徐志摩的诗打广告。
    靳言开玩笑说:“当了这么多次代言人,带了这么多货,半分钱代言费都没得。”
    盛鲸笑着白他一眼:“你得到了我啊。哦还有一个即将到家的拆家小恶魔。”
    靳言瞬间不笑了,表情几乎是崩溃:“你怀孕了??!?”
    天知道他其实根本不想要孩子,他只想和盛鲸甜甜蜜蜜过二人世界。靳言的心沉入了谷底,他明明每次都做好了安全措施。
    “你不是天天让我帮你生个孩子,”盛鲸笑眯眯地点点头,“我就帮了你一把。”
    靳言无可奈何,咬牙问:“你戳破了?”
    “傻瓜,我领养了一只刚刚出生的阿拉斯加,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名字我都起好了,靳小白。”
    靳言松了口气,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制服,“故意吓我是吧,看我怎么发你。”
    长夏时节,满屋子潮气。
    外面似乎是下雨了。哗然的雨声不断地冲刷着落地玻璃窗。城市的倒影被雨水模糊成晦暗的光影,浓荫似绿浪,不断地翻涌拍打,撞上孤岛的边缘,跌落浪尖,碎成接二连三绵长的鲸歌。
    天光幽暗,夜色漫长。
    只静了一霎后,潮起潮落又周而复始地冲拍打着孤岛。
    盛鲸想,有幸遇到了他,这将会是很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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