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德带领的队伍也驻扎到了岛上,训练巡逻熟悉岛上的环境,还在岛上做了几次针对入侵者的模拟演习,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充实。
    在此期间Nevernd也下水试航了几次,最远溜达到过英国海域,远远对着英国的军舰轰了几发炸/弹,从海里捞起来一票翻船的法国士兵。这宣告着Nevernd正式投入战场,也标志着凡尔纳这个年轻的异能力者正式以超越者的身份加入战场,享受和其他同伴们相同的警戒暗杀被翻老底的最高级别待遇。
    从英国远航回来后是盛大的庆祝典礼,虽然奥威尔在梦境里大肆吐槽法国这次只是没输得太丢人,也不影响法国政府的高涨情绪,就连因为国事访问身在国外的总统先生都准备赶最早班的飞机回来露个面,跟凡尔纳在岛上共进晚餐。
    白天的庆祝典礼人会很多,凡尔纳见过没见过的超越者们都得来走个过场,不过到了晚宴环节就没什么超越者会留下了,比起跟年纪不小的政府高官们吃饭尬聊,他们更愿意自己找地方喝酒撒欢以及请些漂亮姑娘共度良宵。政府高官们也乐得超越者们不在自己面前扎堆聚集这么多行走核/武堆在面前,再怎么知道自己很安全也会忍不住心肝颤三颤。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动手时机。
    更巧的是西班牙英国德国美国的高层领导人那几天有一场四国会谈,出于安全考虑都带上了超越者作为随从的护卫人员。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欧亨利表示当他同时看见塞万提斯奥威尔和海涅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觉得不抓住这个机会动手肯定会遭天谴。
    这四个国家的领导会凑在一起开会都是极小概率事件了,更何况随行的超越者还正好是他们四个,时间又掐得如此恰到好处,要不是知道各国不可能拿领导人的性命当诱饵,他们的计划联系一切行动也绝对隐蔽,欧亨利一瞬间真的怀疑过他们是不是被钓鱼了。
    行动准备的时候花费了无数的心思慎重万分,可动手的决定却快到几近于草率,只在梦境里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讨论,就全票通过了欧亨利抓住这个机会尽早动手的提议。
    哪怕这真的是针对他们的圈套,能带走一个就不亏,两个算是赚的。
    不过王尔德还是笑嘻嘻地提醒他们别忘了来把他接走,不要英国首相一到手就把他这个英国画家给忘在脑后,不然他要撕画像泄愤了。
    超越者们决定好动手的时间,又感觉应该跟不在场的二叶亭鸣讲一声,便在二叶亭鸣留在梦境里的留言本上大致写了他们的计划。其他人回去各自做准备,唯独兰波留了下来,拉着凡尔纳传授应对波德莱尔的技巧。
    凡尔纳怀疑波德莱尔可能察觉了什么,毕竟每□□夕相对,兰波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完全骗过波德莱尔的眼睛。
    凡尔纳想可能是自己在人工岛建好之后放松了一下,就被波德莱尔看出了破绽。
    但他什么都没说,这就是好事。兰波先安慰惴惴不安的凡尔纳,波德莱尔本身就有些妖精血统,第六感非常强,不管你的演技再怎么好,只要我们准备动手,他直觉就会指向你。
    甚至波德莱尔可能已经顺藤摸瓜猜到了凡尔纳背后是他,只是还不清楚他们怎么勾搭上的。
    但是波德莱尔怀疑归怀疑,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兰波以自己对波德莱尔的了解确定这就是对方在表明态度对他们极有利的态度。
    看来他也受够了。兰波笑起来,只知道鼓吹战争的政府,可得不到妖精的忠诚。
    按照锲而不舍挖角波德莱尔的魔术师那边的说法,波德莱尔身上的妖精气息非常浓厚,而如果二叶亭鸣见到波德莱尔,也会赞同魔术师的意见,对方是比江户川乱步那半吊子返祖彻底许多的返祖,寿命悠长近乎于永葆青春,看待人类的视角会无限地偏向非人的一方。
    与其说他是忠诚于国家,不如说他是为了保护孕育了自己的土地。
    人类那几年换一次充满血腥腐朽臭味的权力游戏?
    估计波德莱尔都记不得现在的法国总统姓甚名谁是圆是方。
    兰波揉了揉凡尔纳的头发,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去给他讲一讲彼得潘的故事,他会明白的。虽然他肯定不会给你什么帮助,但他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凡尔纳没有太听明白兰波的意思,醒来后左思右想,还是鼓足了勇气敲响了波德莱尔书房的门。他强迫自己看着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金瞳,磕磕绊绊讲起彼得潘和永无岛的故事。
    这小子可真没什么讲故事的天赋。
    波德莱尔想,并未打断少年那干巴巴平铺直叙的童话故事。凡尔纳身上有他极其熟悉的影子,又或许兰波那个小混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掩藏什么,大概是算准了他会闭口不言,甚至指望着他能推波助澜。
    狡猾的小狐狸。
    波德莱尔不禁冷笑出声,吓得凡尔纳一下子咬到了舌头,嘶嘶地倒抽凉气,一副快哭出来的小兔子模样。
    没事。波德莱尔说道,语气冷淡得凡尔纳摸不到他的心思。
    既然如此,你帮我转告兰波一声,波德莱尔怀揣着某种恶劣又糟糕的兴趣,接着开口道,要是真的不行就吃药,别为难魏尔伦了。
    这么多年居然睡都没睡过一次,不是ED就是早X。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对于战争局势的变化, 一开始民众们没有任何察觉,只感觉似乎街上的警察变多了,重要区域时不时还会看到军队进驻的身影, 再有就是报纸上新闻里名流政要们突然安静了许多,平日里隔三差五就要出来鼓吹一番政绩的官员们让出了版面,全世界的新闻界有志一同安静到反常。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民众以在战争里存活十几年的经验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紧迫。
    但是一切距他们又太过遥远,知晓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漫长的战争麻木了他们的神经,他们只是习以为常地囤积起物资,或是想方设法搬去可能更安全的地方。
    像是蚁巢中的工蚁,沉默隐忍无人在意。
    而在远离欧洲主战场的美国和日本更是如此, 关于战争的情报总是更新得慢半拍,人心在惶恐的大氛围下动摇不安,隐隐的预感驱使着流言悄然扩散,对局势觉察敏锐之人只是翻阅着报纸上滞后的战争讯息, 便立马做下了判断。
    政府肯定出大事了, 八成以上是总统先生遇刺或者出了危及性命的意外, 才会连出来露个面安稳舆论都做不到。信誓旦旦说出这番言论的是年轻的菲茨杰拉德先生,二十岁的年轻人刚赚到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对着满桌报纸指点江山。
    聆听他发言的泽尔达小姐神情温柔而动情地注视着他。泽尔达并不怎么把菲茨杰拉德的话放在心上, 作为银行家的女儿,她比穷小子出身的菲茨杰拉德更了解政治游戏的运转模式, 假如真的是牵连到总统安危的大事,她的父亲可不会有带着情人去打猎的闲心情。
    但即便菲茨杰拉德说得都是些胡话又能怎么样呢,她可喜欢极了恋人这意气风发的可爱模样。
    那如果我从父亲那听到什么消息, 泽尔达站起身, 伸出手臂揽住菲茨杰拉德的脖颈, 甜蜜地轻轻啄吻他的唇角,你可要付给我个好价钱。
    菲茨杰拉德把恋人抱在怀里,少女芬芳如花朵的馨香吹飞了他脑袋里建设到十年后的商业帝国,虽然还勉力留了一个小角落用来思考接下来的国际局势和掘金活动,可九成九的脑袋里只有快把理智烧光的爱意喷涌。
    年轻人浓情蜜意地窝在一张椅子里耳鬓厮磨,窃窃说着缠绵的情话,殊不知相隔遥远的日本,刚刚过完九岁生日的修治,也做出了跟菲茨杰拉德相同的判断。
    甚至修治看到的还要更远一些。他只是坐在会客厅里听着大人们高谈阔论,再结合这段时间新闻里听到的事情,便猜测不光是美国,也不只是日本,欧洲最主要几个参战国的首脑或许哪个都没逃过,只有这样才能让平日里恨不得掐着彼此弱点打生打死的国家陷入现在这样微妙的僵持局面。
    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国家或者哪个组织能有胆子干出这种捅破天的大事,还有本事策反了他们国家理应最忠诚最不会背叛的超越者,在背叛前没有任何人发现那几个超越者有哪里不对,甚至在事后把他们的住处办公室安全屋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一丁点他们联络彼此的痕迹。
    仿佛事实就是几个超越者同时决定背叛,又同时选择绑架了国家首脑逃之夭夭,然后一拍即合集邮似的把各个大国的首脑给绑架了个遍?
    这太荒谬了,荒谬到他们连超越者们背叛的理由都想不出。
    更让他们紧张的是没有背叛的超越者们,他们不得不怀疑里面是不是还藏着没有跳出来的隐患。
    法国的损失惨重一些,还赔上了数百人的精锐部队和花大价钱造的人工岛,英国的损失则最为惨重,丢了首相还丢了世界最佳奶爸王尔德,走之前王尔德一把火把庄园烧毁大半,收藏室里严密看管的画作经验证多数已失去效用。
    英国的异能力者日常仗着有王尔德的画像兜底,在战场上敢打敢拼悍不畏死,直接后果就是画像差不多一年就得返修一次,给了王尔德充分的偷梁换柱的机会。
    王尔德觉得英国政府得感激自己,在现在这种哪个国家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僵持状态下才开溜让画像失效,不然没了画像束手束脚的英国异能力者们,可打不过火力全开准备一雪前耻的其他国家的异能力者们。
    目前还没有哪个国家或组织宣称对这次的事件负责,几个超越者联合起来动作速度快得吓人,绝不是一拍脑袋临时决定的计划,抓住各个国家都还摸不清状况对外封锁自家首脑被绑消息的短短几天,捞走了池子里最大最肥的大鱼们。
    这可真厉害。
    修治在心里暗自想到,忍不住好奇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魄力和胆量他这个年纪还没办法确切的体会国家首脑到底是什么样级别的分量,但他想那一定是比父亲还要大得多的大人物。
    哎呀,我们光顾着自己说了。父亲的客人突然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修治,修治觉得无聊了吧,都是些老头子的无聊话题。
    客人说着哈哈笑起来,修治没办法也只好扯扯嘴角露出谄笑般的弧度,用尽量活泼的语气回应道:英治哥给我读报纸了,那些人我都知道是谁!
    客人被逗乐了般笑得更厉害,那我考考你。
    他哄孩子一样地出了些问题,简单到修治一边回答一边双腿发麻地蜷起脚趾他看到父亲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客人的夸赞谦虚地说着哪里哪里,说他只是个顽皮的小孩子
    客人的夸奖是假的,父亲的谦虚也是假的。
    一加一等于二的数学题那样,所有人的虚情假意赤/裸/裸写在修治眼前,空洞乏味得把他的整个世界都染成灰白,一瞬间他听不见声音,像在看一出滑稽荒诞的黑白默剧。
    他突然很想尖叫,想跳起来跑出这间会客厅,把身上累赘又沉重的和服给撕碎了才好。
    这些情绪污泥一样落在他的心里,沉甸甸的叫他难过,好像哪里生病了。
    修治脸上挂着笑容,低下头看被自己抓出褶皱的衣摆,欲盖弥彰地用手抚了抚。他努力让自己去想世界上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比眼前无趣虚伪的社交更有趣的,让他的心脏可以扑通扑通跳起来的事情。
    最近那个叫芥川龙之介却是个小鬼的家伙又写信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那么锲而不舍地给自己写信,明明自己的回信写得很不客气了,还被那个小鬼的哥哥写信骂了一顿。
    他又不是没有哥哥
    修治咬了咬下唇,心知自己的哥哥们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帮自己写信骂回去,更没办法写得跟那个中原中也似的抑扬顿挫酣畅淋漓,如同一首专门写来骂他的长诗。
    修治当然不是乖乖被骂的那种孩子,毫不犹豫模仿着写了反击的信,但是在要寄出去的时候又犹豫起来,至今那封信还在他的柜子最底下压着。
    万一、万一他骂得太过分了,芥川龙之介在也不给他寄信了
    芥川龙之介最新写来的信里说他们家去了英国,在伦敦玩了好几天。伦敦的天气不好一直在下雨,不过炸鱼薯条很好吃,晚上还看到野生的大狐狸带着小狐狸过马路,灯火通明的夜景像天上的星星映在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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