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是我的系统,对吧?
    闻言,系统整个统都变得快乐了起来:【对呀,我是宿主的系统!】
    很好,小傻子系统稳妥上套。安陌继续问道:那我要问你一些事,如果在你能回答的范围,如实告诉我,好吗?
    【当然了!我一定不会瞒着您的!】
    我先问,如果有什么问题是你无法理解的,等我都问完了,我再给你解答,好不好?安陌微微勾唇,俊美的脸上绽放出魅惑的笑容。
    【您放心,就算有什么不懂的,我也会自己研究,绝对不会浪费你的口舌!】
    这系统,单纯的还有点可爱。
    提前跟系统打好了招呼,安陌也不怕自己问的问题会让它怀疑。
    顿了顿,他忽的说道:这个空间不太好,不适合闲聊,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幻想的空间吗?
    【可以可以!】
    安陌当机立断幻想了一个小房间,有沙发、有糕点、有红茶。
    这次他没有被吸入秦塑所在的那个世界,这个房间很小,小到连窗外的景色安陌都未曾幻想出来。
    系统,你还在吗?
    【我在哦,宿主不要担心,这次我一定不会离开宿主了!】
    安陌呼出一口气的同时,还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竟然没有被再次吸进去
    如果能重新回到那个世界,安陌就不用跟系统聊了,他可能会直接问秦塑。
    总觉得他跟秦塑之间的关系,要比跟系统亲密许多。
    难道秦塑这个人真的是在自己的择偶条件上跳舞了?
    思绪回到当下,安陌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茶。
    第一个问题,我刚才听你说,找不到我之后,你上报了主系统。主系统排查每一个任务世界和幻境。任务世界我是能理解的,因为它一直处在那个空间维度上,不会出现消失的情况,但是幻境我不太能理解。
    【为什么不理解呢?】
    因为你说过,幻境是靠任务者在中转站时的想象幻化出来的,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幻想,要怎么排查呢?
    系统静默了几秒,短暂的沉默令安陌有些忐忑。
    不过很快它就做出了回答。
    【虽说是幻想出来的空间,但是不管如何幻想,最终形成的结果都会被主系统感知到。】
    它的回答也是让安陌稍稍理解了一小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也就是说,有一个专门的空间维度是用来给任务者们凝聚幻想空间的,幻境一旦诞生,就一定会在这个空间维度里,主系统能检测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安陌点了点头,感叹道:幻想空间有那么多,一一排查下来很麻烦呢。
    【不麻烦呀,幻想空间会伴随着任务者离开那里而消失,又不会长时间停留在那里。】
    安陌微微瞪大眼,幻境会消失?
    【对啊,就像现在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出去,这里就消失啦。就算宿主下次再幻想出这样的空间,也是一个全新的,就像每日升起的太阳一样。】
    今天永远不会变成昨天,即使你可能连续两天在做同样的事情。
    恍惚间,安陌感觉到一股窒息的烦闷感涌上心头,一想到自己曾经待过的世界不复存在,他的内心一片慌乱,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然而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系统还在这里。
    并不是他不信任系统,而是他和系统之间的关系,本不亲密。
    如果他真的有了其他不符合快穿局规矩的想法,到时候系统未必会向着他。
    安陌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低落起来,系统观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宿主,您怎么啦?】
    没什么。安陌眯了眯眼,掩下心中的酸涩与悲痛,道:其实我这段时间出现在一个令我感到轻松的幻境,想到再也回不去了,我还有点不舍得呢。
    【宿主可以幻想呀!幻想那个世界里每一棵花草树木,以及你想要继续的人生。】
    那怎么会一样
    安陌扯了扯嘴角,笑容不打眼底。
    一想到那个世界可能已经不存在了,他的心里就一阵难过。按理说,这种惆怅过度的情绪不应该占据他内心太久,毕竟那说到底只是别人的幻境,与他无关,但是听见系统的话,他又很担心那个幻境里也有自己幻想出来的成分。
    那样的话,他一脱离,那个世界岂不是崩塌了一半?
    【宿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就是有关任务。安陌说话都失去了感情,语气很是平缓,我想记起任务世界的回忆,你能帮我吗?
    【不太行唉。】这次系统没有犹豫,直接回复道:【我们没有权限这样做。】
    那我不选择清除记忆,现在开始选择保留记忆呢?
    【也不行哦,只能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一切怀疑和猜测,都被封固遗忘的记忆锁在脑海深处。
    秦塑是谁?这两个字是他的真名吗?为什么会感觉到熟悉?如果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甚至是另外一个任务者,那么他是如何发现自己的?又为什么心安理得地跟自己做出那样亲密的举动?
    那股子熟悉感,就好像两个人共同经历了许多磨难一样。
    灵魂深处有一道声音在呐喊,他们是相识的,甚至相知、相守。
    但是没有证据。
    没有一个证据表明,他们应该相识。
    也就是说,以后不论我做多少次任务,都会忘记任务的内容,以及遇到过的人,对吗?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
    如果我想记得呢?
    【抱歉啊宿主,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我回答的范围,不是不能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从始至终,还没有哪个任务者想要更改记忆选择呢。】
    说白了,就是这个问题超出了它的认知范围,就算想为安陌做出解答,它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安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最后一个问题。
    大概也能感觉到系统权限有边界,安陌排除了几个比较高深的问题。
    你会永远陪着我,是吗?
    系统感动得快要哭出来:【宿主呜呜呜,虽然在任务世界的时候您总是嫌弃我犯花痴,但是我知道,您还是爱我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是!】系统郑重地回答道:【我会永远陪着宿主!】
    不论我做出什么选择你都会陪着我吗?
    【是!】
    即使是任务失败?或者懒惰得不想做任务?
    【当然啦,人之常情嘛!】
    有了系统的这番话,安陌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再休息一段时间吧。
    【好的!】
    .
    安陌没有离开这个小房间,而是在这个小房间的基础上,又幻想出一整个屋子的格局。
    其实幻想这种东西缥缈虚无,就连能说话沟通的系统都比它真实一些。
    至于外面的世界,安陌懒得动脑,就全都幻想自己还活着时的世界背景。
    那时的他,不过是病床上一个奄奄一息的年轻病人,经受不住病痛折磨,最终离去。
    对过去的印象还很深刻,只是安陌不再想回忆在病床上时的景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塑:我来了。
    安陌:你要强行挤进我的幻境吗?
    秦塑:强行挤进你就可以了。
    安陌:???
    系统:狂徒!大胆狂徒啊!
    第145章 现实与幻境5
    在这个幻境世界里,安陌感觉到的只有岁月静好的沉淀感。
    没有人来打扰,他可以随便吃点什么,也可以看看电视,打打游戏。
    他没有幻想人类,或许他走出这个房子,外面是空荡荡的街道和建筑物。
    大概以为之前被bug吸走时他感觉到了害怕,系统总是在他的脑海里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仿佛在告诉他,我还在,别怕。
    不得不说,系统这样暖心且不点名的小行为,着实让安陌有些感动。
    久而久之,安陌在这个世界里也感觉到了无趣。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多久,因为没有第二个人在,他总觉得时间度过的很快,眨眼之间便是一天。
    所以安陌考虑要不要离开这里,回到中转站,像以前一样,继续做任务。
    不过说实话,他还是不甘心的。
    不甘心就这样度过了一段令他难以忘怀的生活、不甘心就这样脱离那个世界,从此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记得秦塑、更不甘心自己像一次性的数据一样,每做完一个任务,就会遗忘。
    曾经选择忘掉任务世界的记忆,可能是脑子里进了水吧。
    重振旗鼓准备离开,再次投入没有尽头的任务世界,就在这时,房子的大门忽然被敲响。
    安陌愣住了,系统亦然。
    【这、这是物业吗?】
    也是不清楚自己家宿主到底幻想了个怎样的世界出来,这么多天安安静静的,系统还以为这世界里没有其他人呢。
    安陌正惊疑着,闻言无语了一瞬。
    系统这么接地气的吗?
    应该不是。安陌顺手拿起角落里没用过的扫帚,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
    见状,系统也察觉出不对劲,惊呼道:【难、难道是病毒?!】
    有系统、有数据,自然也会出现病毒。
    安陌倒不这么认为,病毒不需要敲门,他更倾向于这个世界也出了bug这种想法。
    比如说,也有另外一个人在试图进入自己的幻境时,被吸入了他的幻境。
    走到门边,安陌压低声音问:是谁?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而是礼貌又规律地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对方显然不准备说出自己的身份,内心的担忧更上一层,安陌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开门。
    反正这里是幻境,如果情况不对,就让系统直接将他带离这里。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握紧手里的扫把,见势不对就准备打上去,然而下一秒,手中的扫把应声落地。
    站在门外的高大男人嘴角含笑,目光温柔地望着他。
    这个人,他无比熟悉,就连休假的这段时间,心心念念想着,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秦塑?
    安陌呢喃出声,眼中闪烁着不敢相信的光芒。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捧住秦塑的脸,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接触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专属于男人身上的冷意,而这股冷意却化作无尽的狂热,点燃他内心那团即将熄灭的火焰。
    秦塑真的出现了,而且是可以碰到的实体!
    你
    不请我进去吗?秦塑开玩笑似的说:为了来找逃跑的爱人,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功夫呢。
    安陌顿了顿,目露几分无奈的笑意,在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吧,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你,快进来。
    秦塑长腿一迈,进入屋子后,眉梢一挑。
    看样子你的系统也在。
    嗯,它一直都在。
    没听见系统大呼小叫,真是有点意外。
    带着秦塑来到他的房间,安陌给他泡了一壶新茶。
    换做平时,有另外一个人跟我如此亲密,系统早就叫起来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言不发。
    说完,安陌手上的动作一顿。
    换做平时?
    平时他什么时候跟其他人相处过了?
    安陌没有记忆,甚至也想不起来过去有哪些例子能够驱使他说出这个结论。
    他就是觉得,如果发生了类似的事情,系统会做出这种反应。
    秦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身后,将他亲密地揽进怀里,一手扶着他的茶杯,一手握住安陌的手,稍稍倾斜,红茶便流进了茶杯里,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
    这种事应该我来做。男人嗓音低沉地开口,喷洒出来的热气萦绕在安陌的耳边,如果只是好奇系统为什么不说话的话,那我可以给你解答。
    安陌的心扑通扑通跳,似小鹿般乱撞,这种自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亲密接触,总能让他感觉到紧张。
    当然,不否认,他正在心动。
    男人继续道:我让我的系统牵制住了它,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聊天。
    安陌沉默一瞬,眨了眨眼,问:之前也是这样吗?怕他反应不过来,安陌补充一句,在那个幻境里的时候。
    不算。男人轻笑一声,沉默一秒,又道:算。
    安陌笑了:到底算不算?
    想要把你带过来,就必须排除掉它。所以,算,也不算。
    安陌明白了,上次只不过没有亲自动手牵制系统而已。
    他转过身,男人只稍稍退开了一步,现在的姿势好像两个人亲密地拥在一起似的。安陌向后仰着脖子的,下巴扬起,眸光流转,望着男人的眼里满满都是不可言说的深意。
    你认识我,对吗?
    安陌的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秦塑轻轻挑眉,深深地凝视他,你还猜到了什么?
    你是有记忆的任务者?
    自己不记得,但是对方记得,而且指名道姓想要跟自己在一起,那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秦塑是任务者,曾经在选择是否清除任务记忆的时候,选择了不清除。
    所以他记得一切。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安陌坚定地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吧?
    只要秦塑承认,安陌还可以脑洞大开,猜测两人应该不止在一个任务世界见过面。
    然后呢?秦塑揽着他的腰,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
    我们见过很多面。细小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安陌环住他的脖子,仿佛又回到了被宠爱的那几天,每一次,我们都谈过恋爱。
    秦塑低笑一声,道:有一点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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