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温笑不愿意看江妙,因为江家那些人几次三番的低头,江妙意以不愿意看到温笑,在她面前侮辱自己。
    即使他只是说当初江望那些龌龊心思。
    温笑眨了眨眼睛,江妙这才松开了手,然后便见温笑脸上浮起一丝坏笑:
    既然江府那些人都那么算计我了,我要是不回报回去那我可真就太善良了!可我是那么善良的人吗?我不是!
    杜氏手下确实有一个会调香的婆子,不过那婆子在府中早已成了小家,也有自己的儿子,虽是独子,但那孩子之前遇了意外,最后因为思念母亲一直徘徊在江府附近。
    而我,便是借那婆子之手,将我特制的那两枚香丸送给了杜氏。
    花旗参也是我让鬼怪帮我做的,不管杜氏有没有给我那份血燕,最后我都会毒发。
    你这完全是将自己当赌注,你就不怕万一要是使用过量了,到时候没人救得了你,那可该如何是好?
    我不怕。我只要一想到江府那些人,曾经对那江家女所做之事有可能再加注在妙妙你身上,我就不怕了,你是我做一切事的勇气!
    她身无长物,唯有以此保护自己的爱人了。
    江妙听了这话顿时不语,只是那耳根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而温笑说她会表白吧会表白,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太小,做事横冲直撞的,明明江妙这时候已经害羞了,她就该顺杆子往上爬,可她不。
    温笑直接跳了频道,又说:
    至于我这身毒术从何学来,那还是要感谢我这制香的本事。
    我曾经在凉州学戏的时候,曾经有一纨绔子弟想要对我使些阴的,后来我虽然逃出来了,但这事我始终记在心里。
    于是,我特意找了一些生前对这一些手段颇为了解的鬼,其中便有一位毒术大家,我完成了他的遗愿,所以他也将一身本事全都交给了我。
    江妙听着温笑风轻云淡的将自己曾经学戏之时的艰苦,被人欺负的事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眼中亦是浮起心疼之色。
    江妙抬起手将温笑鬓角边凌乱的发丝勾起,别到她的耳后。
    学戏苦不苦?
    温笑听到江妙这话,眨了眨眼,淡淡一笑:
    学戏有什么苦的?妙妙没看我后来还成了凉州有名的红角儿?便是现在连王爷都要叫我一声温大家嘛,可见学戏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呢。
    没有一无是处,不管你做什么都是好的,只是别人唱戏都是从幼年开始练的童子功,可你却是半路出家,那些基本功一定逊于旁人,那时候一定很不好过吧?
    温笑没有在推脱,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靠在江妙的怀里淡淡的说道:
    可是那些都过去了呀。
    温笑这是用江妙之前的话来回答她,弄得江妙颇有些哭笑不得,她点了点温笑的额头。
    你啊!
    温笑捂着额角装作被江妙戳疼了的样子,委屈巴巴地让江妙替她揉。
    至于刚才妙妙问我要准备如何处置江家那些人,我觉得还是要让那江家女自己来替她讨回公道为妙。
    嗯?
    那江家女虽如今神志不清,可是我却在地府借了她一缕怨气,如今已经送到了江府,听闻那怨气会对她的至亲无孔不入。
    江妙愣了愣,然后低头去看温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妙哉妙哉!
    这世间的怨气有很多种,而唯独温笑所说的这种由亡魂中带来的怨气,里面便会掺杂着他们生前最为痛苦的回忆。
    听温笑所说,那江邈的亡魂,即便是孟婆汤,喝了三碗也不曾将怨气去完全洗去,便足以想象在她幼时又曾在江府经历过何等的生死挣扎。
    而如今,温笑把江邈的怨气送归江府,那么曾经折磨她的胡氏,江望二人便会被那怨气所侵蚀。
    从此以后,他们的梦中便会经历江邈生前最为痛苦的一切。
    温笑倒是没有想到江妙会不反对他,惊讶地看着江妙。
    这么看我做什么?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分黑白的吗?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妙妙对于江家人太过优柔寡断。
    我占了她的身子,自然要全他的因果。在如今这样孝字大过天的大环境下,我又怎知她会对她的父母怨恨如此之深
    不过,她的那些记忆,我只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过,便已觉得心中不快之极。
    真不知她那么小一个孩子是如何从那些事中挨过来的,只可惜她挨了十几年,眼看着快要自由了
    如果原身没有死的透透的,江妙自然也不可能接手了她的身体。只是如今听到温笑说是原身当年之事,江妙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
    不过,如今我占了她的身体,自然会也返还了她一些功德金光,等到来时她再度投胎之时,必定会是一个父慈母爱,家境殷实的好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激动哈,淡定虽然想鸽,但我忍住了鸭~
    感谢在20210709 23:59:28~20210710 23:58: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83章
    虽然周边战火四起,但京都百姓却上算安定,这人一闲,就开始唠闲话,而近来这京都有两件事最令人津津乐道。
    其一,便是那位被赐婚给镇安侯的女子那富可敌国的嫁妆,虽说她出身戏子,可是那前日被镇安好多人去带回来的嫁妆,简直惊了所有人的眼球。
    其二,便是那传闻与那女子有过婚约的淮侯世子林清远的身子骨了,如今的淮侯府,每一天都愁云罩顶。
    听闻淮侯与淮侯夫人请遍了京都的名医,上至宫中太医,下至民间大夫每天一大串的医者来回进出,淮侯府熬着的汤药味,都能飘的三里地。
    可是即便是有这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在旁边,看着这林清远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淮侯府。
    淮侯夫人站在林清远的院子外,急得转圈圈,连嘴角都起了一个大燎泡,完全不复那虐文里精致到头发丝的老太太形象。
    不过也是,这一世温笑没有嫁入淮侯府,林清远的身子也没有好起来,淮侯夫人也没有心思去精致了。
    这会儿,她站在院子口翘首以望:
    都说这刘太医是医术最好的太医,怎么他进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远,远儿不会是不好了吧?
    淮侯这些日子也不像以往那么吊儿郎当的,不管怎么说林清远也是他最疼的孩子,只是这打小便身子骨不好。
    行了,别在那瞎转悠了,这不刘太医还没有出来吗?等刘太医出来了再说。
    淮侯话虽这么说,可也忍不住背着手在林清远的院外转起了小圈,淮侯夫人亦是如此,她满目忧愁。
    你说咱们能不能去求皇后娘娘,给咱们远儿讨个恩典,让皇上把把御医赐给咱们
    御医?你也敢想,那可是皇上跟前的人,谁能有这么大的脸,能让皇上赐下御医?
    淮侯夫人被淮侯斥了一通,在原地面色一僵,讪讪道:
    可是前不久,镇安侯不是为着那个戏子都把陛下的御医给请出山了?咱们远儿这身份还能尊贵不过一个戏子?
    愚蠢!陛下哪里是因为那戏子?镇安侯是什么身份,而咱们家又是什么身份?!
    别的不说,淮侯这个人有时候还挺有眼色的,虽然知道自己与镇安侯同处侯爵之位,但他却也知道陛下如今不过是给江妙还留着册封的余地,只等日后江妙腾飞而起。
    镇安侯怎么了?那咱们的妹妹还是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还尊贵不过这镇安侯了?
    我也不知你是否是真的蠢,皇后娘娘又如何,若是陛下不宠皇后,不过是在宫中形同虚设!
    往日,你仗着妹妹在外横行霸道也就算了,可是镇安侯此人你万万不可招惹!
    淮侯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可淮侯摆了摆手,却不愿意再说了。
    而就在两人面色焦急的在院外等候的时候,不远处有一女子,莲步轻移,身姿袅袅,款款行来。
    宛晴见过侯爷夫人。
    柳宛晴给淮侯和淮侯夫人施了一礼,然后缓缓起身。
    淮侯看着她没什么好脸色,倒是淮侯夫人眼角眉梢尽是喜意。
    毕竟这些日子自林清远大病之后,明明他已经到了嫁娶之年,可是因为身子骨一下子所有的贵女弃他而去,唯有柳宛晴一人还愿意和淮侯府打交道。
    呦,宛晴几时来的?怎么没有人来告知我?这些日子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这怠慢之处宛晴你要多多见谅呀!
    柳宛晴乖顺的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
    瞧夫人您说的是什么话?我与清远哥哥那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如今清远哥哥身子不适,我自然要时常来探望着。
    况且,清远哥哥自幼便于我情分匪浅,我
    柳宛晴欲言又止,面色绯红,像是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
    淮侯夫人自然是爱极了柳宛晴这幅模样,虽然儿子在里面受苦,但看着柳宛晴还对儿子不离不弃的模样,她心里极为熨帖。
    于是,淮侯夫人忙让人开了口房去娶了自己近日新得的一套头面。
    你啊,我知道你你对远儿的满腔深情,你是个好孩子,有你也是我们远儿的福气。
    这是前些日子我在金玉楼心得的一套头面,最是适合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的,一会儿你就把它带回去吧。
    柳宛晴忙装模作样地推拒了几番,最后才咬着唇为难的点了点头。
    下回夫人可不可这样了,否则我都没有脸面再来府上了。对了,清远哥哥今日怎么样了?
    柳宛晴将淮侯夫人送给他的头面,让身旁的丫鬟捧着,没有多看一眼那不慕名利的模样,让淮侯夫人又高看了她一眼。
    然后柳宛晴又继续细细的询问淮侯夫人近日林清远的状况,等听到林清远还是那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时候,柳宛晴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但很快便被她藏了起来。
    自从她被长公主赶出公主府后,到了柳家所有的待遇,吃穿用度便像是从天堂坠到了地狱一样!
    柳家姑娘一季可以做四身衣裳,并一套头面,可她呢?若是能得两套衣裳就已是不错,头面就更不用想了。
    曾几何时,她在长公主府的时候,每季的衣裳便是每天都换也会不重样,珍宝头面更是数不胜数!
    只是,没想到长公主那么突然的将她赶出来,她什么也没有收拾。
    柳宛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很是忧伤的模样儿,淮侯夫人似乎也在此刻和柳宛晴共情,眼泪说下来就下来。
    刘太医还在里面为远儿施针,还不知道这一次施针能否将远而唤醒,若是不成,那
    淮侯夫人这般说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柳宛晴也是惊呼一声,那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淮侯夫人紧紧攥着柳宛晴的手不说话,一旁的淮侯有些烦躁的看了两人一眼。
    哭哭啼啼做甚?府上可还没有准备办丧事的打算!
    淮侯夫人和柳宛晴顿时一噎,面面相觑,而后淮侯夫人忍不住捶了淮侯一下。
    儿子还在里面躺着,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你就在这里说些风凉话,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就算没有心,也好过你这蠢的什么都给外人的蠢妇强!儿子现在还生死未卜,我瞧着你是准备把整个淮侯府的都要搬空了来填这个女人!
    好端端说些做什么!这都是我的嫁妆!更何况如今远儿是这个样子,除了宛晴一个敢来。
    你自己看看,这满京城,有哪一个女子敢贴上来?患难见真情,反正我就是认准宛晴了!
    淮侯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淮侯夫人一眼。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反正我是管不着你!
    夫妻俩正吵架着,里面的刘太医便出来了。
    随后,一群人忙乎拉一大串围了上去,柳宛晴在原地站着,犹豫了一下也挤过去。
    刘太医,我家远儿的精神怎么样了?
    淮侯没有说话,可眼睛也是一错不错的盯着刘太医,刘太医扫了这一干人一眼,目光在柳宛晴的身上定了定,然后挪开。
    贵公子醒是醒了,只不过他的脉象已成油尽灯枯之象,只怕命不久矣
    淮侯夫人身子一震,然后朝后退了几步,竟差点跌到了地上,还是被柳宛晴眼明手快的扶住了。
    淮侯夫人顿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借着柳宛晴的力气站稳了。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如今竟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淮侯夫人说着话就要哀嚎了起来,倒是那刘太医面色有些奇怪。
    淮侯当时发现了刘太医面色奇怪之处,忍不住问他:
    刘太医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刘太医回身看了一眼林清远在的那个屋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只是贵公子这等脉象实在是来的奇怪,这油尽灯枯只想除非是经年操劳,亦或是年岁到了之人才会有的。
    可贵公子乃是锦衣玉食长大又是大好年华,怎会怎会是油尽灯枯的脉象呢?如今瞧着倒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呀?刘太医你倒是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刘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众人一眼,含糊其辞的说道:
    这,这依我之见人之气运与人性命息息相关,如今贵公子,这是运断命绝之象!
    刘太医说完这话,便摇着头离开了。
    而淮侯眼见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摇头叹息一声便往书房去了。
    他是不是真的该给妹妹去个信,在皇上那请一位御医过来?
    淮侯走后,淮侯夫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烦闷,柳宛晴扶着淮侯夫人在院中的石几旁坐下,看了林清远的房间一眼,然后悄声说道:
    夫人,方才刘太医所说之事,我倒是有一个猜想,只是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淮侯夫人这会儿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但顾及着柳宛晴还在这里陪着自己,有气无力的让她只管说。
    柳宛晴犹豫了一下,这才咬紧了嘴唇,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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