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懒洋洋的靠坐在树枝上不想动,昆仑镜陪在她身边,一人一镜同样无聊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昆仑,变点东西给我。”
    虽然不饿,但她想吃好吃的了。
    昆仑镜正要施法隔空取物,被树下的不远处的动静打断了。
    听到不小的动静的临渊同样看了过去,只见一男一女在树下争执不休,吵的很是厉害。
    无聊至极的临渊和昆仑镜便看了起来,虽然这也没有一点意思,但好歹也能消磨一点时间。
    “戚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穿着时尚潮流一眼看去身上的衣服就价值不菲的年轻男人忍耐着怒气,但那质问的语气可是怎么都掩饰不了。
    名叫戚白的女子打扮更是得体知性,容貌虽然不是上佳,但也是肤白好看,是非常令人感到舒适放松的长相,可以看出性格较为温柔。
    戚白听到罗侯胜这质问的话,左手握紧了包包,神情带着一丝疲惫悲伤,强装着冷淡道:“罗侯胜,明明是你出轨,你竟然问我是什么意思?我们离婚吧。”
    罗侯胜一把抓住戚白的手腕,用的劲儿很大,戚白感到了疼,想挣脱根本挣脱不开。
    他怒气冲冲道:“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出轨了?”
    他横眉冷对:“我都给你说了我和赵玉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你有必要这么疑神疑鬼吗啊!你能不能大度一点,不要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
    被他抓的手腕疼的戚白眼睛里面是不加掩饰的疲惫。
    都被她抓到现行了还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还说她无理取闹,说她吃醋?
    戚白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的家教太好,做不到像罗侯胜这么不要脸,也做不到像别的女人那样撒泼骂街。
    她只是冷下脸,“放手!”
    见她真的动了怒,罗侯胜下意识放开了戚白的手腕,随即又愤怒道:“你说啊!你不说是不是理亏?是不是承认你在无理取闹?我都说了几遍了,我和赵玉没有一点关系,你非要胡乱猜测,说真的,自从结婚以后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么多疑像个什么样子?”
    戚白简直要被气笑了。
    到了这一刻她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她是不是眼瞎了,喜欢上这样一个无耻恶心的人。
    戚白不想和罗侯胜继续废话,和他这种人根本不能沟通。
    因为他会曲解你的一切言论,把所有的话都向着对他有利的地方拐去,会说的所有的事好像都是你的错一样,他永远是无辜的,他永远是清白的。
    一切都是你无理取闹,都是你嫉妒敏感,都是你撒泼发疯。
    戚白闭了闭眼,把一切脆弱的表情全都收敛殆尽,不露出一丝一毫来,冷声道:“我不管你和赵玉到底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管了,总之我们离婚。”
    这件事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她一想到和自己亲密过的人转头就会对别的女人甜言蜜语甚至抚摸拥吻上床,她就觉得恶心。
    无比的恶心。
    连婚姻里最起码的忠诚都做不到的人,真的是侮辱了婚姻这两个字,更不要说谈爱情了。
    爱情这么神圣珍贵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那些把感情当儿戏随意戏弄他人,脚踏几只船的人有资格谈的。
    她相信,要是爱情有意识,恐怕是恶心极了那些和他人床上翻滚之后还对另外的人说爱情的这种人,恐怕都要恶心吐了。
    拿感情当自己钓鱼借口的人,哪里有资格谈爱情。
    罗侯胜脸色瞬间一变,似乎是怒极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又收敛了下来,他拉着戚白的手,又开始哀求,“别别别,我错了戚白,你相信我啊!我真的和赵玉没有任何关系!我那么爱你,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戚白没有动,罗侯胜脸上一喜,看来是说动了。
    他就知道,女人都是感情用事的智障。
    说几句好话,就能让她们软下来,一点都不会再在意之前的事情,他已经有了许多经验,何况戚白还那么爱他,他随随便便服个软她就好了。
    罗侯胜眼睛里面闪过得意之色,这次却被一直认真观察着他的戚白看了个正着。
    她听着刚才罗侯胜的甜言蜜语,如同以往每一次吵架之后那样几乎分毫不差的话,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放进了寒冰之中,渐渐的冷了下来。
    从前没有仔细想过的细节现在如同电影一般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她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忽视了罗侯胜那所谓的“爱语”之下敷衍不耐的态度?
    忽视了他眼睛里像是把她完全把控住了的得意眼神?
    忽视了他那虚伪无耻的真相?
    戚白微微眯眼,在这一刻,被她自己独自一人唱着独角戏的爱情蒙蔽了的双眼终于拨开了眼前那道遮住了她几年视线的迷雾,她才恍然发现,她竟然忽视了那么多的东西。
    戚白到了现在,算是冷静了下来,她从来都是聪明的。
    她也不觉得沉迷爱情有什么错。
    恋爱脑的人更是没有错。
    错的是她们识人不清,错的是这世界上有太多的垃圾。
    被人渣骗了,不去谴责那个人渣,反过来指责被骗的人说她傻说她脑子有问题,这是个什么道理?
    戚白在这一刻倒是稍微庆幸自己发现的早,还没有浪费太多自己宝贵的时间在罗侯胜这种垃圾身上,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及时止损。
    罗侯胜看着戚白镇定冷漠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受到了心慌。
    像是什么脱离了他的控制一样。
    不对!
    不对!
    戚白这表情不对!
    她应该是疲惫的,是伤心的,是无奈的,是心酸的……
    就是不应该是这种冷漠镇定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像是她已经决定要彻底放弃他了。
    罗侯胜更紧的握住了戚白的手,他打算再说点什么,再表一表自己对她的感情,好好演一场戏,倒是戚白直接用力再次甩开了他。
    戚白冷冷的注视着罗侯胜,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罗侯胜,干脆一点,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便直接转身就走了。
    离去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潇洒,像是放下了一切束缚,无数沉重的压力倏然从她身上离开了。
    “艹他妈的!戚白这个贱人!”
    看着戚白独自一人走远了,罗侯胜怒骂了一声,转身就一脚踢上了身边的一棵树,没想到一不小心踢歪了把脚给扭了。
    “我艹!”
    罗侯胜直接在树下坐了下来捧着自己的脚哀嚎。
    晚间的夜风轻轻吹拂而过,把树叶带的沙沙作响,像是一阵美妙动听的笑声一般。
    “他妈的!真的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罗侯胜还在捧着自己的脚骂骂咧咧,等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赵玉,你他妈在干什么!这么久还不接电话?”罗侯胜满脸怒火。
    电话对面正在做美甲的赵玉翻了个白眼,但语气却是甜美的能滴出蜜来。
    “亲爱的,我正在做饭着呢,还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你要来吗?”
    给赵玉做着美甲的美甲师被她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声音却柔美,还有撒谎张口就来没有一点心虚的技能给弄得一愣一愣的,差点画错了一个图案。
    连忙收敛心神,认真继续画着图案。
    被赵玉好言好语一哄,罗侯胜心底的怒气倒是平息了一点,咳嗽了几声摆出一道大爷姿态:“我的脚扭了,你来接我。”
    赵玉无声的骂了一句脏话。
    然后才娇娇弱弱,非常关心道:“你脚扭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大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赵玉这一通连哄带充满爱的话让罗侯胜一阵舒服。
    戚白那样的算什么女人,只知道天天工作工作,撒娇都不撒娇,他早就受不了了,要不是……
    罗侯胜装作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感觉过来接我,我给你把定位发过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阵无语,然后便大大翻了个白眼。
    真不知道罗侯胜哪里来的底气这么不要脸,天天摆出个老爷的做派,连他自己都是靠他老婆养着的,废物一个不说,脾气还不小。
    恐怕是被他老婆给惯坏了。
    一个软饭男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临渊坐在树上,懒得听罗侯胜嘴里不干不净骂戚白的话。
    对一旁的昆仑镜道:“昆仑,你说人类为什么非要结婚?”
    并不是所有的结合都是因为爱情。她行走于人类位面这么多次,许多的婚姻都没有爱情做基础。
    甚至大多数的父母亲人还会逼着孩子结婚。
    临渊不甚明白。
    尤其是女人。
    明明身为女子,更明白结婚的苦,自己便过得不好,为什么还要逼自己的孩子也要经受和她一样甚至比她更多的苦?
    在婚姻中,总是女人付出的多。
    在以前,女人结婚之后,所有的家里活都是她一个人的。
    一家人的吃饭洗衣家务她全包。
    还要生育孩子,从结婚之后,好像自己所有的价值都是在这一个所谓的“家”之中,自己所有的自由都在这小小的一个“家”里面,从此之后,你就是谁谁谁的妻子,谁谁谁的母亲,总之,不会是你自己。
    而现在,看似好了一点。
    其实本质上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都是女人要做的多,女人永远都要兼顾家庭。
    同样都是劳累了一天辛苦工作了一天,一回到家之后,女人还要做饭洗碗打扫家务活喂孩子,所有生活中的琐碎事情。
    而男人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等着吃饭然后睡觉就行。
    别说什么这是放屁。
    放眼全世界,有百分之九十的家庭就是这样。
    又能有多少例外?
    自己一个人过难道不好?
    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要去结婚,去过那种地狱一般无法喘息的生活?
    临渊很是困惑。
    昆仑镜想了半天也没有想通,最后也只是说道:“人这种生物真的好麻烦。”
    “当人太麻烦了。”
    它再次肯定了一句。
    临渊懒懒附和,“人生在世,有太多的条条框框,还都是人类自己弄出来束缚自己的,其中一些更是可笑至极。”
    种种繁杂的规矩束缚能让任何一个真正向往自由的人踹不过气。
    昆仑镜闪了闪镜子,“所以幸好我是个镜子,做人真的太麻烦了。”
    它又对临渊说道:“也幸好主人不是人,是魔。”
    可以逍遥自在,随心随性,无拘无束。
    天地之大,任其遨游。
    临渊屈指弹了一下昆仑镜的镜面,懒散道:“你主人我生而为魔,不是魔还能是什么?也永远都不会做人这种麻烦的生灵。”
    等过了不知道多久,罗侯胜吹着晚间的风觉得自己都快冻感冒之后,赵玉才姗姗来迟。
    罗侯胜抱着自己,正要说话,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冻冻索索道:“你他妈怎么这么慢!干什么去了?”
    赵玉略带委屈道:“我这不是怕你没吃饭饿,给你打包了一点饭菜吗?”
    赵玉连忙拿来一个毯子把缩成一团的罗侯胜包了起来,打开车门让他进去。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罗侯胜刚一进去就感受到了温暖,裹了一会儿毯子之后就把毯子取了下来。
    等赵玉坐到驾驶座之后,他开口道:“戚白要跟我离婚!”
    赵玉面上委屈焦急道:“啊!戚姐为什么要跟你离婚?是因为我吗?都怪我。”
    心底却在暗想,早就该离了。
    罗侯胜这种垃圾,怎么配得上戚白那样的人。
    虽然她是个小三,但她是个有原则有良心的小三。
    能被她破坏的家庭,全都是那种从来就不和谐,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真的好男人会找小三?
    小三也不能强迫男人和她们上床吧?
    所以她有时候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原配抓到男人出轨之后,打的永远都是小三,咒骂憎恶的还是小三。
    最该恨的不是自己所谓的老公吗?
    男人要是没有那份心,多少的小三都撬不了墙角。
    最令赵玉懵逼的还是那种觉得自己老公找小三是被迫的,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是不得已的,男人随随便便两三句话就相信了他们不会再犯的女人。
    对此,赵玉只能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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