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何清越往出走,看见相比上次过来公寓里添加了很多小物件,少女心的抱枕、拖鞋还有些零食,给这个性冷淡风公寓增添了一种别样的魅力,好像突然就温馨了起来。
    想一想,画风冷硬的公寓里,突然增加了一些属于少女的小细节,想起来就觉得脸热。
    “手艺不错嘛!”面条劲道有嚼劲,卤子鲜香可口,很开胃。
    武雨桥看她吃就觉得高兴,自己也胃口大开。“那当然,你老公我十项全能。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还……”
    何清越微微瞪大了眼睛,就听男人压低了声音含笑道:“进的了卧房。”
    “臭不要脸。”何清越不理他,自顾吃面。一大碗的面吃得干干净净的,然后一抹嘴,“我困了,要睡一觉,没事不要打扰我。”
    “去吧去吧,你不要立刻就睡,刚吃完没消化小心积食。”武雨桥说道。
    “知道了。”何清越嘀咕了一声就进了卧室。
    武雨桥把碗筷清洗干净,厨房也收拾干净,人就进了卧室。
    卧室的窗是开着的,有微风徐徐吹进,武雨桥把窗户合上了点,窗纱拉上。
    这几天他过得委实艰难,见不到面不说连通话都做不到,每天只能看着以往发的信息聊以慰藉。
    看不见的时候还能化思念为动力,把过于旺盛的精力全部宣泄在工作上。
    此时压抑的思念犹如出闸的猛兽一样贪婪的渴望着。
    女孩的脚从薄被中探了出来,圆润可爱的脚趾颗颗饱满,指甲上泛着健康的光泽,小腿光滑白皙。何清越的大长腿是经过认证的,又直又长,匀称有力。直男武雨桥说不出其中的奥秘,就是觉得还蛮可口的,压住心里蠢蠢欲动的欲、念,上前把她的脚塞进被子里,然后蹲在床头端详着少女的容颜。
    九月份的天还长,天上还泛着微光。借着天光,武雨桥目光贪婪的看着床上女孩的睡颜,脸颊粉嫩嫩的,红唇轻轻嘟起犹如蜜桃,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上去啃一口。
    目光下移,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从家居服的领口能看到内里的风光。
    何清越睡的并不沉,这是长期身处野外锻炼出来的警觉性,但身处的环境让她卸下防备。
    身边响起一阵嘻嘻索索的响动,很快又消失。然后她察觉到身下的床垫一沉,有人挨着她躺下,身上散发着她熟悉的味道。
    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一般。
    何清越睁开眼睛,调整了下姿势将身体放平。
    武雨桥轻笑着凑过来吻她的唇,“吵醒你了?”
    “你不是就打着这个主意吗?”
    又是一声低笑,武雨桥动了动,整个人就悬在她的上空,双臂撑在她头两侧,把她整个包裹在怀里,“我是怕你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了。”
    “你理由怎么这么多啊,一点都不诚实。”何清越咕哝了一声。
    武雨桥低笑一声。对上女孩那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武雨桥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起来,不敢孟浪,温温柔柔的吻着她的唇。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犹如一个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蜗居在小公寓里没羞没臊的过起了二人世界。刚开了荤的男女对这件事正抱着极大的热情,无时无刻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也许一个眼神,不经意的亲密动作都会引燃双方的热情一起探讨生命的奥秘。
    到了后来何清越已经开始强烈地建议了,但是换来的是武雨桥更热情的亲吻。
    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军训’正式结束的日子何清越终于能出门了,她简直要喜极而泣。武雨桥把她送到了四合院有些不舍的亲了亲她,“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快走吧。晚上过来吃饭吗?”何清越回吻了下,然后推开他。
    两人的行为举止看着跟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还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是一种质的变化。由内向外产生的爱意。
    武雨桥瞥了眼掩着门的四合院,“晚上看情况吧。”
    何清越抿唇笑了,知道他是担心奶奶这边。“嗯,快走吧,这几天积攒了很多工作了吧。”
    武雨桥低笑了声,又想上前抱住人,何清越灵巧的闪开,瞪了他一眼,“行了啊你,适可而止。”
    “忘了你叫老……唔……”
    “闭嘴啊你。”何清越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脸蛋红红的对上武雨桥含笑的眼睛,然后感觉掌心被舔了一下,好像被烫到似的收回了手,“魂淡!我走了。”
    目送女孩进了院子武雨桥才上了车。
    苏婉茹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见着她人先是打量了下,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下。“军训这么辛苦吗?看这人怎么累成这样,是没休息好吗?”
    何清越好悬没崩住,心里止不住的骂武雨桥这个没谱的。军训没把她给怎么样,可这三天过的愣是把她黑眼圈都弄出来了,人看着都没什么精神。
    好容易安抚住了奶奶,问道:“奶奶爸爸还适应吗?”
    他们刚到京城还没来得及熟悉周围的环境何清越紧接着就去军训了,可以说他们是完全换了一个新的环境,也不知道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
    “你不用担心我们,我和你爸爸这么大的人的有什么适应不了的。”苏婉茹拍拍她的手,说道:“这一个月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把这院子好好拾掇了一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何清越跟着奶奶四处看了看。
    这院子本来是清朝贝勒府,保存的还算是比较完好。买来后也是闲置着,也是确定了大学要来京城上才把这院子做了改动。外观没有太大的改动,就是建筑主体做了大改,成了两层的建筑。这样的好房子何清越也没辱没了他,用的也都是好木料,看着顺眼不说一点都没跌价。
    只不过因为时间仓促只有几个常住的房间里面陈设了简单的家具,能住人但看着还是略显空旷的。
    院子是三进的,占地面积1740平,建筑面积只有729平,剩余的院子空间占地足足有1000个平方。里面亭台水榭假山都一应俱全,小而精致。
    葡萄架,核桃树,石榴树,柿子树,枣树,香椿树,也到了丰收的时候,看着就喜人。
    一进住的是冯建国和哑婶。冯建国负责打理四合院内外,相当于过去的管家了。因为他们刚搬过来,没什么熟人,也不用他跟谁打交道,只需要把家里照顾好就行。像是各种树到了丰收的时候了,他的工作就来了,平时只需要做好里里外外的安保就可以了,正适合他。
    哑婶负责的是清洁做饭的工作。苏婉茹想着家里人足够了,不想再添陌生人了,她现在也是有些杯弓蛇影了,所以家里就是知根知底的人。
    苏婉茹和何铭璋的药也是哑婶负责的。她能干,学什么东西上手都快,在魔都的时候跟在黄中身后光看就看会了七七八八了,何清越在点拨点拨她就直接上手了。
    二进住的就是苏婉茹何铭璋何清越三人。
    三进倒是空了下来,这个房子以前的很多东西现在都放在三进,暂时当作仓库在用。
    转了一圈发现一个月前还光秃秃的花坛里已经铺满了鲜花,苏婉茹的审美观向来是不错的,让人看着就心旷神怡,如入仙境。就连何清越都忍不住感叹这才是会享受的。
    何清越上辈子苦怕了,这辈子最初对钱十分执着。
    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可当金钱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一个数字了。当年想的有了钱我要做什么什么的誓言已经忘了,真的有钱到现在这种几乎想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的时候她反而不知道怎么花了。
    要说人的脾性轻易是改不掉的,她上辈子为了攒学费吃饭都要斤斤计较,能少吃一块钱都感觉赚了,买什么东西都要货比三家,看自己是否迫切需要,买了后实用率能达到多少,算计半天才回扣扣索索得买下来。
    这辈子虽然不会像上辈子那么算计,但是让她花钱还是有些难度。她花钱的方向大多看是看实用性,升值这方面。让她一掷千金买一些不实用的东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多少年的习惯估计这辈子是改不掉的,也迈不出那一步。
    而且就她的审美来说也的确没有这个本事,有些东西的确是要靠家族底蕴的,像她这种乡野中野蛮生长的孩子看到最多的就是牵牛花、狗尾巴草。
    就像此时眼前这些一看就很‘费钱’的花她看着就心情舒畅,觉得好看的不行。但你要让她说个一二三四五来她是说不出来的。
    像古人说什么赏花啊,做出的什么千古名句,她也是十分不能理解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看朵花就能有那么多感慨的?
    所以家族的底蕴还是十分重要的,要培养出一个孩子更是要花费庞大的资源。
    花坛里新增了花,水榭里游着不知品种的鱼儿。苏婉茹在耳畔一一解说着花是什么品种的,有什么作用,鱼儿是哪里运来的,这样的鱼儿有什么样的好处。
    她的语调温柔,耐心十足的讲解。何清越若有所悟,这份谆谆教导也许就是迟来的爱?
    “家里还要添些家具,我和你爸爸也看了看,没找到如意的。听说房间的床就是你找人打的我就想着画写样子看能不能做出来。”苏婉茹拿出一叠的宣纸,说道:“我们那时候流行洋玩意,什么都要用外国货才是时髦。可我现在看着还是咱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看着顺眼。你看看这些能做出来吗?”
    何清越翻了翻说道:“奶奶放心吧,我找人给你做。就是这东西手工的慢工出细活,得等。”
    “好东西就得等。”苏婉茹笑说:“武雨桥这些日子没少帮忙,这些花儿啊鱼儿啊也多亏了他。”
    “长那么大个子就是要在这种时刻发挥作用的。”何清越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然后把稿纸从头到尾的又翻了一遍,称赞道:“奶奶的一手丹青真好看。”
    苏婉茹眼含笑意的看她,“你喜欢我教你啊!”
    何清越赶紧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这手除了解剖图能画的栩栩如生外其他的都不敢恭维。”
    “噗。”何铭璋正在喝茶,听这话直接喷了。苏婉茹也笑的不行,“你这孩子。”
    “不过,我的毛笔字写的还行。”何清越挑了挑眉,有心哄她,“您孙女虽然没有继承您的全部优点,但还是有两样是拿得出手的。”
    “跟我进来,写副字给我看看。”苏婉茹拉着人进了书房。
    狼毫沾了饱满的墨汁,何清越一挥手不加思索的在宣纸上落笔,挥毫泼墨,‘岁月静好’四个大字一蹴而就。
    苏婉茹端详片刻,对何铭璋招了招手。“璋儿,过来看。”
    何铭璋快步走了进来,看了眼直点头,“这还真是有些功底。”
    苏婉茹瞪了他一眼,“这何止是有些功底,我看啊,这字写得比你好。”
    何铭璋摸了摸鼻子,到底没有反驳。满含笑意的看着何清越道:“我的女儿肯定要青出于蓝的。”
    何清越傻笑,看见一旁用过的宣纸眼睛一亮,紧接着又翻开了几幅。“哇,这也太好看了吧,奶奶,这画的是我吗?”
    苏婉茹笑,“你看出这几幅画的不同了吗?”
    何清越摇了摇头,她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孙琦小的时候就爱画画,她看着觉得好看,可到自己尝试的时候照着临摹还行,没有参照物那是不行的。
    她对画画的鉴赏方面只停留在好看,不好看这上面。
    苏婉茹无奈的一一给她指出来,“这是我和你爸爸分别画的,两个人的笔触线条都略有不同,习惯不同,画出来的画自然也有差别。你在我的笔下线条更加柔和,有着少女的俏皮娇憨。到了你爸爸的笔下添了些英气……”
    何清越看了半天,也没分出差别来,就说道:“都好看,奶奶,给我吧,我想做个屏风。”
    苏婉茹就没有不答应的,“好好好,奶奶多给你画几副,到时候组成一个十二仕女图出来。”
    “好啊好啊,辛苦奶奶了。”何清越把苏婉茹哄得合不上嘴。
    笑闹了片刻何清越说道:“爸爸,我给你把把脉,看你恢复得如何了。”
    何铭璋从善如流的坐下,“我觉得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完全好了,身体也有劲了。”
    “那也别马虎。老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苏婉茹说道。
    何铭璋就是笑,也不反驳母亲的话。他现在感觉很好,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野心的性子,像现在这样家人都在身边是再好不过的了。
    何清越诊了半天才收回手,“爸爸恢复的不错,继续保持下去呀。”何铭璋是个合格的病人,坚决执行医生的话,让干什么不让干什么,行动上绝不打折扣,所以他的恢复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了。
    但就像苏婉茹说的一样病去如抽丝。
    大体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过去受过的暗伤还是要好好调理的,不能大意。
    “平常呢,药膳还是要吃的。爸爸之前的药膳已经吃腻了吧,一会我再拟几个方子交给哑婶,让他给你做。”何清越想了想又说道:“我再给你准备一些调理身体的药丸子,保准过两年爸爸越来越年轻,变成一个精神抖擞的帅大叔。”
    “好好好。”何铭璋嘴角沁出笑意,“那爸爸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何清越大包大揽的拍拍胸脯,“奶奶,我给你看看。”
    苏婉茹嘟囔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何清越安抚道:“我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您总得让我把个平安脉安心吧。”上了年龄的老人对看病很抗拒,本来年龄就大了,好像每一次看病都是在提醒着他身体已经衰弱了,只能哄着。何清越这么一说苏婉茹的抗拒就少了很多,痛快的伸出手,还安抚自己,“以前我们也都是每月请平安脉的,有事预防没事防身嘛!”
    “就是这个理。”何清越收回手说道:“奶奶身体很好,要一直保持这样的好心态。您看电视上总说有长寿老人活到一百岁,您这身体绝对比他们活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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