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罡又怒又惊,心中想道:“这死丫头的剑法怎的厉害如斯?”他本来是个绝顶的高手,受伤之后平心静气一想,立即明白了其中道理,这不是霍紫鸢的剑法忽然厉害了很多,而是他自己心浮气躁,给了霍紫鸢可乘之机。只听王天罡双掌一拍,仰天大笑道:“对付你这死丫头也用我多费心吗?死丫头,我在三十招之内若不将你擒下,王天罡三字倒过来写!”笑声未歇,掌法一变,东拍一掌,西点一指,暴风骤雨般的掌势瞬间变化,变得慢吞吞的,比起交手之初那种攻击大大不同。原来他深知霍紫鸢的幽冥十二神剑剑法精妙,在剑术上要赢她大为不易,故此以己之长,攻敌人之短,力透掌背,掌力发出,把霍紫鸢的剑势紧紧压着,教她纵有精妙的剑法,也难以发挥出来。果然不过十几招,霍紫鸢的剑招发出,便渐渐觉得力不从心,但觉对方的掌力奇大,紫霞剑的剑尖上好似粘上了一层难以穿透的油脂似的,不论怎样变招,却总是施展不开!霍紫鸢暗叫不妙,王天罡哈哈大笑,一面以内力压住霍紫鸢的紫霞剑,一面施展空手入白刃的手法,抓、拿封、闭,硬抢霍紫鸢的紫霞剑。
    正在吃紧之际,忽听得马蹄声响,有一个人大叫道:“那不是霍姑娘吗?”霍紫鸢心头一喜,立刻应道:“是宇文大哥吗?”语声未毕,但听得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来人半空拔剑,飞身下马,从裴继欢手里接过了林苍山和张一威的招数,叫道:“兄弟,快去把我弟妹给我抢回来!”霍紫鸢虽然被王天罡压得喘不过气来,闻言笑骂道:“你这个当哥哥的当得可真有成色!”压力一松,裴继欢已然分身来到,让过霍紫鸢,和王天罡交手。
    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宇文冲,一个是在五毒教大闹了一场、寻裴继欢他们不到的楚逍遥。楚逍遥在五毒教恶斗时受了一点小伤,即便如此,和宇文冲双剑并联,也登时把林苍山和张一威杀得狼狈不堪。张一威在五毒教捣乱的人之中,楚逍遥认得他,冷笑一声道:“小白脸儿老不死的,公子爷今儿好好伸量伸量你,看你的狗屁点苍剑法厉害,还是我江南楚家霸王剑法厉害?”飞步奔前,把宝剑当作大刀来使,一剑猛劈下来,张一威正要横剑接挡,陡觉金刃劈风之声猛恶之极,急忙飞身斜窜,哎哟一声,小腿中剑,登时鲜血横流!
    原来楚逍遥的霸王剑法原本就是走的刚猛和灵巧并济的路子,加上他深得所传,又年轻力重,一剑劈下有百斤气力,张一威的剑法论及高深程度,至多能算二流手段,如何抵挡得住?那边宇文冲见了这一剑,大声赞道:“楚公子果然好剑法!”反手一挥,和林苍山双剑相交,火花飞溅,林苍山的长剑缺了一个大口子,给震得身形摇晃不定,不禁吃了一惊,心道:“这人内力修为好厉害!”他不知宇文冲的剑法虽然未到一流之境,但内家功力却是从小就练,论功力的纯正与精到,只怕裴继欢也是不如他的,但林苍山是习州苗人,生性剽悍,虽是惊奇,却也不慌,一声大喝,剑招连环递出。猛听宇文冲大喝一声“着!”反手一剑,剑气如霜,林苍山的一招刚刚递出,便垂了下来,嘴巴大大张开,好像“啊呀”那两个字还在舌尖打滚,没喊出来,就已给宇文冲的剑尖连刺了四处要穴!楚逍遥见了大呼一声“好呀!”长剑一格,破开对方的剑招,猛地连环起腿,砰砰砰三声,张一威连中三记,一个筋斗跌出丈外,肋骨也断了几根,登时口吐鲜血!
    王天罡正与裴继欢恶斗,猛见连输两人,自己没了帮手,已讨不了便宜,来的两个又不知是什么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主意打定,忽地强攻两掌,转身便跑。
    霍紫鸢见王天罡逃走,喝道:“老不死的想逃!”追上去疾刺两剑,哪知王天罡明是走势,却留着极厉害的后着,只听得他一声怪笑道:“老子想走,你拦得住我么?”掌风一起,忽地反手一拍一抓,冷焰刀掌力发出,寒气逼人,霍紫鸢百忙中横剑一立,只听“当”的一声,剑锋被王天罡弹了一指,招里套招,式中藏式,几乎把霍紫鸢的紫霞剑夺出手去。裴继欢紧随在后,一剑刺出,王天罡被霍紫鸢阻了一阻,又料不到裴继欢来得如此之快,还未来得及运内家真力,紫微剑已到前心,霍紫鸢也是唰唰两剑,紧刺而来,王天罡见双剑合璧,正是单打独斗的大忌,急忙不再恋战,飞身一掠,抢了一匹坐骑,也不管张一威和林苍山的死活,飞马走了。
    那个被踢断肋骨的张一威早已逃走,还有一个被宇文冲刺了穴道,不能动弹的林苍山,霍紫鸢把宝剑放在他脖子上,威逼一番,知道王天罡独自逃跑,多半是跑到杨白眉疗伤的那个盘山公家里去了,杨白眉虽然现下也在盘山公家里养伤,几人不知底细如何,而且那个盘山公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若是贸然进击,只怕有失。问清楚情况之后,只听怪叫一声,林苍山登时哭爹叫妈,原来是霍紫鸢一把抓碎了他的琵琶骨,废了他的武功,让他不敢再出来作恶,给了他几脚,放他跑了。
    宇文冲问明了情形,道:“看来王天罡和杨白眉乃是一丘之貉,总之是要想尽办法来抢‘金精’。”原来七大魔头分头动身前往云贵的消息,也传到了太玄真人的耳朵里,彼时宇文冲正在山上闭门苦练剑法,被太玄真人差遣,下山来寻裴继欢和霍紫鸢合力拒魔的,只是太玄真人得到消息的时间太晚,宇文冲从武当山上下来,裴继欢和霍紫鸢已经在五毒教的禁地里了。霍紫鸢笑道:“杀了一个方谷涵,杨白眉受了重伤,王天罡孤掌难鸣,暂时不必再怕这几个魔头了。”宇文冲听得大敌已除,“金精”的藏匿地点又到了手,此行无虚,欢喜无限,立刻和三人一道动身回峨眉山。
    四人四骑,马不停蹄,大半天工夫赶了百多里路,黄昏时分,赶到了一个市镇。
    这个市镇名叫“张家集”,离峨眉山百余里,宇文冲道:“似这等脚程,明天中午之前,就可赶回峨眉山了。”裴继欢和霍紫鸢想到自己这番冒险,终于给他们达成目标,阻止了杨白眉这干魔头获取金精的企图,心中大为快慰。但想到混沌夫人之死,却又不禁黯然神伤、同时也在为叶红花和玄子鱼暗暗担忧了。
    进入市集,已是掌灯时分,宇文冲道:“要不要我和小楚去周围走一圈,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楚逍遥笑道:“别怕。这里有我们家投资的产业在。有一间客店是我家族人和一个朋友合开的,不但安全,老板还是一位内家高手,我们前去住宿,不但分文不收,还有人替我们望风,可谓方便到极。再说王天罡给咱们击败,暂时不该会卷土重来了,我们奔波这么远,还是早点吃完饭好好休息休息吧!”
    这间客店虽不及全国连锁的悦来客栈历史悠久,规模虽小,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十分合霍紫鸢的心意。掌柜姓周名叫周宗阳,是两湖剑派一位记名弟子,一路“无极掌法”练得炉火纯青,穿上锦袍,大腹便便,抽着玉石烟杆喷云吐雾,一脸“奸商”的表情,人们都不知道他其实也是一位西南武林中有数的内家高手。周宗阳是楚家的老友,一旦回到江南,一定会去拜望楚家的老太爷,并在楚家小住几日,私下和楚逍遥也是不错的朋友,只差没称兄道弟了。此时他正在门外抽烟筒喝茶,看到暮色中来了楚逍遥,十分惊喜,连忙把人都让了进来。
    周宗阳和楚逍遥的关系交情自不必说,楚家在江南地面上财雄势大,宇文冲家也是扬州首富,周宗阳不肯收房饭钱,宇文冲立意要给,楚逍遥两边作和,逗得霍紫鸢和裴继欢哈哈大笑,几天来为混沌夫人不幸去世而沉积心头的不快,也渐渐消散开来。最后由霍紫鸢做主,房钱照单全给,饭钱给一半,酒钱给一半,算是卖周宗阳面子,由宇文冲买单,冲着楚逍遥家的面子,周宗阳无可奈何,只好笑着去准备吃食,安排洗漱。二楼拐角,是客店最好的房间,周宗阳忙上忙下,安排饭菜,不过四人而已,倒安排了二十个大小菜式,水陆皆有,荤素齐全,自酿的野梨酒芬香扑鼻,未尝先醉。霍紫鸢好酒,才开席不多久,就闹着要和宇文冲开拳,宇文冲连输三拳,连喝三杯,楚逍遥是个中好手,分曹射覆、猜拳行令,无一不通,这回轮到霍紫鸢不是对手,也喝了两杯。酒至微醺,楚逍遥又和裴继欢行令,这个却是裴继欢的拿手好戏,把楚逍遥连吃四杯,五人哈哈大笑,极为快意。
    几人正在闹得欢,忽听楼下小二唱客,楚逍遥坐在窗边,打开一巴掌宽大的地方向下一望,不禁“咦”了一声!周宗阳道:“是什么人来了?”
    楚逍遥嘘了一声,道:“看,那人手里拿的兵器古怪。我还很少见过有人用独脚铜人的呢!”裴继欢听了“独脚铜人”四字,想起王天罡请来的鸠魔法师和仁巨法师,仁巨法师在巨鲸岛上那场夜斗,用的兵器就是一个独脚铜人。心中一动,来到窗边向下一望,果见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宛若半截铁塔一般,手里拿着一个黄澄澄的独脚铜人,肩上一个大包袱,他身前两人,一个竟是张掖郊外贾兰村遇见过的张铁符,另外一个则是李少商。
    三人坐下,那大汉向李少商瞅了一眼,沉声说道:“李公子,你想独吞那件东西?谱诀你拿去也就算了,至于那件东西,是主公点名要的东西,请你还是把它交出来吧!”李少商道:“这就没办法了,谱诀和东西都是我家祖传之物,我为什么要老老实实交给你?”那大汉厉声道:“李公子,你别跟我玩这一手,主人下的命令,让我把这两件东西都缴回去,看在往日情分,谱诀我不要你的,但那件东西你必须得交给我才行!否则我孙天霸认得你,我的独脚铜人却认不得你!你拿不拿出来?”
    李少商是蒲山公后裔的身份,那大汉看上去不过是个仆人,两者身份悬殊,李少商听对方咄咄逼人,当下冷冷说道:“孙管家,你不用向我横眉怒眼,这件事我自会向修罗宫主人说去。”那孙天霸本来已很生气,这一下更加火上浇油,立即桌子一拍,怒喝道:“李少商你敢看不起我,我和你说话还是给你面子呢!你不客气,我也不客气了!‘金精’不交出来,我这独脚铜人就只好问你要了!”
    李少商大怒道:“孙天霸,你不过是修罗宫主人身边一条狗,焉敢欺我太甚!你有独脚铜人,我也有家传宝剑,你当谁怕谁不成?!”话犹未了,孙天霸的独脚铜人已横扫过来,李少商长剑一展,当地一声,火星飞溅,李少商虎口酸麻,怒道:“姓孙的,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不留情面!”倏地腾空飞起,飞到门外,喝道:“别打坏人家吃饭的家伙,有种出来斗几手!”孙天霸喝道:“怕你不成!”几步抢出门去。张铁符喝道:“自家人不可火并!”也跟着窜了出去。裴继欢满腹狐疑,道:“哪里又来的‘金精’?难道这几个人又去了找叶红花不成?”霍紫鸢眼睛一转,道:“不会。他们从北面来,我们从南面来,此处只有一条路南北相连,在此相遇,这三个人应该还没去过叶红花那里。也许世上并不只五毒教藏有‘金精’吧!?”楚逍遥和周宗阳道:“三位这里先坐着,我们出去看个虚实。”宇文冲道:“我也去,他们大概也不知道我也参与进来了吧。”裴继欢倒是对李少商有一种奇异的想法,道:“这人非正非邪,看似也并不是很附和杨白眉等人的所作所为,我们偷偷地站在宇文兄身后去看看如何?”霍紫鸢最好热闹,忙道:“好呀好呀。”三人悄悄掩下楼来,但见酒店门口空地上,李少商和那名叫孙天霸的人斗得正激烈,张铁符在旁插手不进,正不知如何是好。孙天霸的独脚铜人胜在重量,一连几个猛冲外加一轮的泼风泼打,把李少商冲得连连后退。
    李少商勃然大怒,心道:“一条狗腿子也在我面前放肆,蒲山公家的家声岂能坏在我的手里?”当下沉着应付,将苦练多年的家传蒲山剑法施展出来。要知当年的蒲山公李密可曾是官府中有数的剑法高手,虬髯客也对他的剑法赞叹有加,李少商深承家学,出道时武功已自不凡,又跟着西门琴夫苦练了十多年,孙天霸的独脚铜人横冲直扫,虽然凶猛绝伦,但竞是奈不了李少商几何!孙天霸吃惊不小,施展了浑身本领,亦不过仅能化解李少商的反攻之势而已。他原意是想让李少商吃点苦头,逼得他拱手服输便即作罢,哪知李少商剑法纵横飞舞,越来越狠辣,光影飘忽,宛若在周围砌起了一道铁壁铜墙,孙天霸天生神力,不识高深内功的奥秘,狂攻猛打,哪里攻得进去?他这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李少商的对手!心想:“我只道做官的没什么真功夫,想不到这姓李的看似纨绔,剑法却的是名不虚传。”但孙天霸一向强横惯了,他所怕的只是两位修罗宫的宫主,何况他认定李少商藏了“金精”,未分胜负,哪肯善罢干休!李少商以他的蒲山公后裔的身份,更不甘心输给修罗宫的一个管家。两人谁都不退让,这一来更是形同拼命一般。
    孙天霸神力惊人,李少商剑法辛辣,两人八两半斤,乒乒乓乓一场大打,张铁符和走出去的楚逍遥周宗阳等人见打得如此凶猛,也不敢上前劝架,反而远远避开,由他们去打。不过张铁符到底和两人同路而来,趁着两人交手换招的功夫,飞身一掠,拔出商因宝剑扬空一划,正好在两般兵器之间插了一剑,只听叮当叮当,孙天霸和李少商各自分开,连退几步,张铁符身形微微一晃,便即站住。宇文冲见他貌似平淡无奇,剑法上的修为却如此了得,暗暗赞了一声好字。只听张铁符喝道:“两位不要再打了!都是同事一主,何必闹得不可开交!”
    两人刚罢手,正在怒目相向,忽听石板街上,马蹄声响,宇文冲对楚逍遥使个眼色,几人悄悄溜回二楼雅间,把窗户关了大半,留下一个巴掌大小的空缝,宇文冲和楚逍遥故意大声说话,裴继欢和霍紫鸢则悄悄地瞅着门外。周宗阳点头哈腰,将几个人迎了进来,看见为首那人,霍紫鸢几乎失声惊呼!
    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已经“死”掉的霍山老人!霍山老人的背后,还跟着王天罡和杜天潼以及王少崖窦少玄等人!
    这一惊非同小可,裴继欢只觉背心一凉,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双眼!
    川中道上,霍紫鸢和裴继欢联剑将霍山老人和卡丽丝杀败,卡丽丝被霍紫鸢杀掉,裴继欢施展千古神龙和八骏西来两招,重创霍山老人将他“杀死”,这不但是两人亲眼所见,一旁还有傅青衣和红拂女两大高手,喀丽丝后来赶来“收尸”,往事不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上真有“借尸还魂”的邪门法术吗!?
    只听霍山老人沙哑声音,问道:“李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李少商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霍山,这话你不该问我,应该问孙管家吧?”
    霍山老人咳嗽一声,道:“我不问这件事,我只问宫主交代的事,三位办得如何了?”
    李少商哼了一声,道:“《古泉锻剑诀》是蒲山历代相传的秘谱,李某可以抄一份副本交给主人,这个没什么问题。但‘金精’收藏在李氏族墓深处,非是蒲山李家子孙,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墓室。这件事想必宫主应该是知道的!”
    霍山老人又是一声咳嗽,道:“为了宫主的宏图伟业,老夫失去了一个女儿尚不足惜,进入李家密道取出‘金精’,又有何不可!难道李公子对宫主有异心么?”李少商冷笑一声道:“霍山,不用想着给李某头上栽赃,李某加入修罗宫前曾宣誓效忠宫主,决无二心,自宫主动心起意发动九天翔龙大阵,李某鞍前马后尽心尽力,何曾有半点狐疑慢待?李某不是不愿把‘金精’交给宫主,而是希望选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进入密道,不至于惊动李家历代祖先英灵――这难道也有错么?”
    霍山冷冷地道:“有没有错,不是我说了算,在场各位,没一个有资格说了算,主人既有安排,这样的安排,就必然有主人的道理,你不遵从主人的吩咐,主人怪罪下来,这个罪责请你一个人去承担,可别把别人拖下水!”
    李少商冷笑连声道:“霍山,你不用拿主人来压我。主人吩咐的事,李某自然领令而行,不用你来教我做事。《古泉锻剑诀》和‘金精’,我迟早会交给宫主,至于几位想要教我做事,先做好自己的事再来管我吧!哼哼!张老大哥,我们走罢!”霍山老人忽然一个飞身,抢到前面,拦着了李少商和张铁符的去路,孙天霸将铜人一摆,将两人夹在当中,只听霍山老人哈哈笑道:“想走?现在主人不单单是要你的锻剑诀!进入墓室地道的秘图在哪里,赶快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李少商怒极反笑道:“我家的东西,该怎么安排是我的事,霍山你一个域外的流亡之徒还管不着!”霍山老人勃然大怒,喝道:“好,既然你不肯交东西出来,那我只好执行修罗宫的家法,把你抓回去见主人了!王天罡,把这两个叛徒给我拿下!”
    王天罡一声怪啸,长剑一展,一招“平地风雷”,剑掌一分,立即分点李少商的左右“肩井穴”,王天罡与他切磋过一次剑术,知道他剑法高绝,剑尖刺穴的功夫也已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因此不敢轻敌,一下手就是杀手绝招,要知肩井要害,事关武功存废,李少商是个中行家,一见王天罡的剑法,立刻剑交左手,右手拔剑,一招“乘龙引凤”,将他招数化开,剑锋震颤,一切一封,猛切王天罡的手腕!
    王天罡的长剑扬空一闪,刃口蓝艳艳的透出一层流转不定的光采,李少商只是一眼就看出这是喂过剧毒的长剑,心头一凛,宝剑一挥,当的一声,早把王天罡的长剑封出外门,陡觉脑后风生,背后王少崖和窦少玄双剑齐出,同时刺到他后心,李少商身体滴溜溜一转,使出了移步换形的功夫,早绕到了王少崖的背后,喝道:“就凭你也敢暗箭伤人!”力透剑尖,振臂一挥,“铛”的一声,将他啪地一声,竟将王少玄的长剑震断,冷冷地道:“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行走江湖,不懂规矩,那就给我滚开吧!”剑尖晃动,瞬息之间,连袭王少崖上身九处大穴。休看他年纪还不是很大,但剑法手法的奇诡,足可称得上一流的名家,王少崖震得虎口发麻,两耳嗡嗡作响,急忙退后,不敢再上前。
    王天罡勃然大怒,使出真力,长剑一划,但听得一片金铁交鸣之声,李少商的双笔在这瞬息之间,已与他的长剑连碰九下,这等同于两大内家高手硬接硬拼,两人同时立足不稳,踉踉跄跄,分头退出了几步。王天罡长剑一指,喝道:“李少商,你来这里,是不是想背叛主人?修罗宫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你最好不要生心外向!《古泉锻剑诀》和密道地图是不是在你身上,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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