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你妈藏得住心思,说不准她心里头比我还好奇呢。”容姨一边泡茶一边道。
    对于楚煜的事儿,她似乎很上心,楚煜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说是一手带大也不为过,那时候凌自珍总跟着楚晋宇一起忙着公司的事儿,现在看她能够找到一个对的人,自然也是为她高兴。在她心中,她一直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偶尔会任性会犯错,看到韩墨煜的相貌以及他举手投足间的风度,觉得两人般配得很,尤其是他默默流露出来的柔情。
    “帮我端出去。”
    楚煜端着茶摆到韩墨煜面前,随后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容姨看着他们微微一笑,瞥见从门口走进来的人时,出声道:“这不就回来了。”
    门口,凌自珍和楚烨一同进了屋,乍一看里面坐着的人时不觉有些意外,她把围巾递给楚烨,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
    “妈,你回来了。”因为没在家过年,即使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可楚煜还是怕凌自珍不高兴,这会儿已经热情地迎到她跟前去了,双手挽着她的胳膊,像个孩子般摇了摇,“去哪儿了?”
    凌自珍看向韩墨煜,脸上未流露出其他表情来,她瞥了楚煜一眼,眼神示意她让让,接着便绕过她在韩墨煜对面坐了下来,楚煜权衡了一下,在楚烨嘲笑的眼神下坐在了凌自珍身旁。
    “我去看她爸爸了,她爸在的时候最宠她,从来不肯委屈了她。我一直学着她爸爸,对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她过得好就行,我不会苛求她什么,包括相亲结婚和谈恋爱。”凌自珍这样说着,她紧盯着韩墨煜看着,不曾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当然,她也有缺点,可作为父母来说,儿女身上的缺点都可以无限缩小,最后甚至是没有了……”
    楚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她为何会这般严肃地说这一番话,在她伸手要去拉她袖子的时候被一巴掌拍开了,她摸摸自己的手背,小声嘀咕道:“又不是在谈生意。”
    楚烨悄悄地坐到她身边去了,在她耳边小声道:“这是在签约,口头约定。”
    “签什么约?”
    “把你嫁出去。”楚烨哼了哼,调侃道:“都三十几了,是可以嫁人了。”
    “那我回头让顾子衿到了三十几岁再考虑结婚。”
    “……”
    楚煜觉得要是黎晰也坐到这边来的话,此刻真的就像是在拷问犯人了。韩墨煜从容不迫地回答着,对于凌自珍的疑惑又或说是要求,他总能给出最令人满意的回答,有些甚至是超出了她的想象,最后,他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如同处在惊雷中一般。
    “妈,我想和您商量商量婚礼的事儿。”
    凌自珍刚要端起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年轻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好的。”
    ……
    楚煜送他出了门,耷拉着脑袋有点儿提不起精神来,直到撞上他的后背了她才抬起了头,埋怨道:“你干嘛不跟我商量商量。”
    “我以为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楚煜推着他到车边,“要回去就赶紧,我妈还在屋里等着我呢,你倒好,说完了拍拍屁股走人……”她咕哝着就要帮他拉开车门,却不想被他反手挡住了。
    韩墨煜顺势搂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安抚道:“不会有事儿的。”这样说的时候他的眼神黯了下来,勾着的唇角有些许的勉强,她不会有事儿可他就未必了。
    生活永远不会枯燥,每一天都有故事发生。韩家的老爷子不愁没人打,因为总有人往他枪口上撞。
    韩墨煜因为结婚没通报被老爷子关在书房里,这次虽不像上次那样动鞭子可也没好多少,他的后背上可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两巴掌。
    “谁让你不打声招呼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了?你这婚礼还想不想办了?你为什么总喜欢干让我想抽你的事儿呢?我看你是连韩煊都不如了,他还知道跟组织打报告!”
    老爷子吐沫星子满天飞,通红的脸上也不知是本就气色不错还是被气出来的,他举着拐杖在他眼前挥了挥,最后重重地敲在了沙发上,“去把你爸给我喊来!”
    韩墨煜摸摸鼻子,沿着墙壁走到门边,刚拉开门就看到他父母和叔叔婶婶都站在门口,他侧过身子,朝韩哲榆道:“爸,爷爷叫你。”
    韩哲榆故作镇定的咳嗽一声,看了看儿子,不满道:“又干什么事儿让你爷爷发火了,外面都听到了。”他叹息一声,“你还真会挑日子。”
    韩墨煜关上门,站在韩哲榆身后,一副乖顺的模样差点儿让老爷子觉得自己是骂错人了,这么乖的孙子怎么可能惹他生气呢?这不该是一向喜欢和他顶嘴的韩煊干的吗?
    “爸爸,墨煜又怎么了?”
    “哦。”老爷子沉吟一声,像没事儿人般,道:“他要结婚了,你抽个时间去看看亲家,顺便把日子定下来。”
    “是。”韩哲榆暗自在心中吐了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行了,就这事儿。”老爷子挥挥手,毫无刚才骂人的激情,他把韩墨煜留了下来,绕到书桌后,拉开抽屉,从几本厚重的书下拿出一个红包来,不管怎样,一碗水得端平,给了韩煊可不能少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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