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他拉近她搂在怀内,“林无忧,你一定要好好地呆在我的身边,不要离我一步,还有你腹中的孩子,我要时时守着你。”他的脸上涌出一丝哀痛,自责自己不曾陪在她身边而使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他不能取代她去经历那种疼痛,“决不让你再出任何意外。”
    听着他平稳的心率,林无忧展开双臂搂上了他腰,感觉到他身子一怔她紧了紧手上的力道,闷在他胸前闭上眼睛,“我让你费心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当时自己突然离去也是一时气愤,她放下一只手从领口拉出玉佩,“那你为何要将玉佩给我?”
    闻言苏景弦无奈地笑了笑,“夜间总听闻有人哭泣,我想着你要跟我闹脾气了我也不能去宽慰你,就让苏行将玉佩给你送了去,好让你心里舒服些,谁知你拿了玉佩就弃我于不顾了。”
    “哦。”林无忧颇不在意地应了一声。
    岁月静好,一室浓情。
    第八十四章(正文完)
    翌日,苏景弦未去早朝,在她疑惑的眼神中他只是淡淡一笑道:“陛□恤我疾病缠身。”经他如此一说她不由看了眼他身上的白色锦袍,干净得不见一点污渍,心中虽是担忧着他的身子却不知如何问出口,想过与他共度一生却也在乎这一生是多长。
    本在品茗的苏景弦见她咬着唇不说话了,随后笑了笑,总觉得她似是变得愚笨了,有什么心思都显在了脸上,“都说怀孕的女子迟钝,果真如此。”他拉过她不顾她的反抗见她安坐在自己膝头,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相公是舍不得娘子守寡的,定会陪你到老。”
    他的话平缓了她的不安,搂着他不顾周遭下人暧昧的神色,她将头埋在了他的肩头,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午膳过后不久苏夫人便让人来传话请她过去,一边的苏景弦也随着一起去了。苏夫人雍容姿态正坐在凉亭内喝着茶,见了她来只微微瞥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她正不知如何言语之时苏景弦就拉着她在苏夫人对面坐了下来,对着一边的丫鬟说道:“去看看厨房的鸡汤炖好了没,若是好了直接端过来。”
    “是。”
    苏夫人低低哼了一声,接着偏过身子去似乎不愿意看他们,这下林无忧只觉得有些难堪,拉了拉苏景弦的衣袍他只会给她安抚一笑。
    静静的亭内无人说话,待到苏夫人按捺不住想要说话之时,丫鬟端着鸡汤进来了,苏景弦忙接了过来摆在林无忧面前。苏夫人张着嘴见了更是郁结地闭上嘴,他的儿子何时这般恭谨了?
    “呕……”一股恶意涌上心头,面前的鸡汤泛着浓浓的腥味,林无忧强忍着偏过头去,低着身子朝着地面干呕了几声,苏景弦一直含笑着轻拍着她的背。
    苏夫人见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这……她是……”
    “娘,她今日身子不适,孩儿先带她回去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可好?”还未等到苏夫人应答他便搂着她的腰起身了,林无忧推拒着他,小声道:“我没事。”
    “吐得这么厉害还叫没事?”他的声音不低,言语中透着喜悦与宠溺,“鸡汤先别喝了。”说话间已经拥着她走到了亭子边。
    “苏景弦!”苏夫人大呼一声,“为娘的问你话,几个月了?”
    他像是这才注意到了苏夫人,停住了脚步回过身子,“孩儿回来多少时日便有多少时日了,差不过快半年了吧。”他说得淡淡的苏夫人听了却直想骂人,这都半年了肚子还能藏吗?到时候让人知道她的儿子毁了姑娘家的清白还未负责的话她的老脸往哪里搁?她的孙子都那么大了还没认祖归宗,这怎么行?亏得自己身强体壮不然不被活活气死?
    “你这个混小子!我让你爹扒了你的皮!我的孙子居然被你藏着还亏得我日日念叨!”苏夫人是个急性子,似风一般就已经出了亭子,一边走还一边对着旁边的丫鬟道:“去把城里最好的媒婆请来,让车夫备车,我一会儿进宫,让管家一会儿去找我……”繁繁琐琐交代了一大堆,她又指着满园的花草道:“让花匠植上一些喜庆点儿的花,大红的最好,府里就要办喜事了该准备的都给准备了,哎呀,都怪那混小子,现在一下子太仓促了……”
    随着苏夫人的抱怨声愈来愈远,林无忧窃窃地笑了出来,戳了一下他的胸膛,“奸诈,你肯定是故意的。”
    他就这样拥着她站在亭子的台阶上,舒扬着眉眼望着自己怀里的人,“如此一来什么事都解决了,岂不方便,你我只等着陛下圣旨便行了。”
    南凌当朝丞相大婚之日,新娘的嫁妆从第一城内一箱箱抬出,沿着长长的朱雀街抬往丞相府,场面不下于当年长公主出嫁时的华丽。凤家是南凌首富,虽是义女却也嫁得轰动,全城围观的百姓慨叹凤家的阔绰,看着长长的队伍直赞叹。
    德熙帝搀扶着殷太后站在皇城的高楼上,遥望着第一城的方向,突然转身对着一边双鬓苍白的老人幽叹道:“母后,洛悠这孩子是嫁了出去了,您也不用日日忧挂了。”
    “是呀。”殷太后也是长长叹息一声,“等到哀家百年之后也有颜面去见林贵妃了,当年颐华宫一事若不是我非要你草草了事也不会生出这些事端来,袁家一直是朝廷的心头隐患,自先帝时期便一直蠢蠢欲动,皇上当年还有要依赖袁家的地方,袁家的女儿嫁与皇家不可轻待了才会有着他们肆意横行,说来也有不得已之处,害了林贵妃枉死。”高楼上拂过的风扬起了她满头的珠钗,“皇上改日下个诏吧。”殷太后吩咐道,颤巍巍地伸出手搭上栏杆向远处望去,“虽是陈年旧事,该正名的还是得正名,也算是给那孩子的贺礼吧。景弦这孩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性子虽淡可痴情得很,有他在洛悠也算是半生有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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