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十一章  骗歌与天使(剧情)
    要穆湘说,陈叔其实非常可怕,优雅从容的样子全都是假象,她不知道陈叔怎么跟樊千言说的,延后了她的休假,开始了名为仪态矫正的什么鬼课程……
    他不打人,也不骂人,但莫名的你就是会听从他的话语照着做?
    「总之,当我快崩溃的时候,陈叔就会收手,拿奖励出来……」穆湘证打电话跟石悠乐抱怨。
    那叫啥?打一巴掌,赏一甜枣吗?
    愉悦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陈安叔叔是有国际礼仪资格证的,而且在社交圈十分出名的。陈叔叔唯一的败北大概是韩玉香夫人吧?不少世家会邀请陈叔叔协助,训练千金。”
    “芝芝,你必须趁假期想清楚自己的定位,褪去校服以后,自由的大学不如想象容易,你有着叁重身分,既是世家未婚妻;也是知名网红,最后才是你一直强调的平凡女孩。当势力要你选边,你该如何呢?”
    「小乐,夸张了吧?」还她安宁,拜托!
    “嘻嘻,要不要打赌?”
    「每次你这样笑我都会起鸡皮疙瘩。」
    “人家可是好心提醒你。”
    不知不觉间,她跟蒋青青的联络越来越少,无意之间,滑着微果,穆湘还看到几个班上同学对她的留言,她对石悠乐说要忙一下。
    青色的划桨船(青青儿):啊,还嘟嘴装可爱!
    Amy:穆湘确实可爱呀!
    泉:跟真的天使比不了。
    穆湘打开了赖信,思忖一下,决定还是告知青青她不喜欢这样。
    在她心里,朋友应该坦诚。
    “谁叫你这么多天不理我,整天忙东忙西?”已读。
    讯息马上回传回来,穆湘不敢置信蒋青青的言论,心感觉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这就是叁年的好朋友?
    用批评她引发关注?
    认真滑了几篇言论都是如此,不少网友给蒋青青点赞,赖信再度传来讯息。
    “知道啦!”
    看着不怎么真诚的回复,穆湘暗道一声算了,不如远离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活泼的蒋青青的确十分朝气可爱,也对她不错,拉着她一起玩和聊天。
    她一直都是班上的气氛担当与开心果,或许对她来说这是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感受,确实让穆湘十分受伤。
    “大忙人,你忙完没?今天学校组织新生交流,不少人要参加,学长姐想办法租到了高级场地,要玩团康、开派对!”
    「不去。」这么多年,她不懂她吗?
    “你成名后就都不理我了,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从字里行间里,穆湘也看出蒋青青的不开心。但是……「孤僻也好、忙碌也好,我向来不参加这种活动。」
    “你来嘛,大家很期待看到天使!”
    「又如何?」她那么爱滑微果,没看过她的自白书吗?
    “不管,你要来陪我,否则这四年我缠定你了!”
    「我在药品研发,你是能来几堂?」眼泪不自觉的滴落在手机上,糟糕,她是不是变得爱哭了?
    “总裁要我好好关照你啊,你还不知道自己念多一个系吗?”
    ……樊千言!
    指尖传来微微的震荡,是本。
    穆湘传一句去忙了,才按下本教她的接通键。
    手机震动传来蒋青青的讯息,穆湘没有点开,但匆匆看了一眼。
    “你等等啊??在鹤鹬大厦305室,学长姊借好房间,忙完要来啊!”
    “令人沉醉的天使,为了避免你被魔女玩死,基本的知识我还是想教导你,做为交换,能正式的唱一首隐形的翅膀给我吗?”
    “本先生,我并非天使。”
    穆湘忍不住好奇,拿出手机查询隐形的翅膀。
    原来,已经有人翻唱,艺名天使Angela。
    漫画一般的大眼睛和张韶涵非常相像,也许是致敬的仿妆?和她一样留着短发,笑起来甜美可人,确实有着天使的美貌。
    “亲爱的,难道你不好奇别的交易所吗?”本换了方式询问。
    也确实钓到了穆湘。
    “好,哪里碰面呢?”  虽然有妈妈,能多听到使用方式也是挺好的,母亲似乎没进环教……好像也很多天没回家了,找时间回去一趟。
    “鹤鹬大厦,顶层,台湾的音乐总部在那里。”
    鹤鹬大厦……这么巧?
    ※
    穆湘是直接走直通电梯上去的,完全没想到有人偷拍。
    上去以后,两侧是电梯间,正面有着海石音乐的logo,她怀疑是用海蝶加上滚石,而且她找到了证据……
    本亲自来迎接她,给了一个拥抱后说道:「欢迎来到台湾音乐总部,斯音给你的小玩具就是钥匙,各地皆可启用,千万别丢了。」
    墙上有那种樊千言公司里上班要刷的那种机器,哔哔开门的那种。
    本刷着自己的丝巾进来,门很快关上,隔着透明的玻璃朝她招手。
    穆湘尝试刷了下,珍珠奶茶闪着微亮的光芒,门也开启了。
    「环教内有各式各样的职业,每个区基本上会就大类别开设,也许你之后有机会见识不同的负责人。」
    柔软的地毯铺在地上,两人走起路来没有声音,许多擦身而过的人默默地朝本点头。
    本将穆湘带到角落的一个房间,看起来也像录音室。
    与斯音那小巧的房间不同,满桌的旋钮大概比穆湘张开双手还宽,也许本张开手也不够?
    同时也比斯音那里多了好几个屏幕,音响既使看不出牌子,也能感受到制作的用心与细致,偌大的玻璃墙内,可以看到平台式的叁角钢琴,与好几只收音的麦克风。
    通俗一点来说,牛逼又高大上。
    本拍拍身旁的计算机椅,鼠标点了点,「我们先讨论正事,来看这个。」
    啊,是她昨日唱的《My  Self》。
    穆湘看着画面,本却引导她抬手,屏幕内突然出现一闪而过的闪光,在戒指上、也同时在画面上,她吓了一跳,没想到通讯器如此先进。
    而本摆出一脸“你果然不知道的悲壮样”继续说:「令人沉醉的罂粟,这就是最简单辨识环教的方式,我们真正的教义是保护环教内成员安生现世,也许以你的身手,之后能参加救援行动。」
    「斯音自己的信仰是One  Take,也就是中文说的“一次成型”?她不接受剪辑、修音和任何调音,必须一次唱完全曲。我们讨论一番过后,决定请你重新录制一次,会先对外发行斯音的版本,而我听到你的《阿刁》,感动之下帮你录制。」
    这是把她唱日语合理化?好像太高调了……「似乎超出了我的愿望?」KTV标准有这么高的吗?
    本却傲娇的哼了一声,「音乐人总有自己的信仰,小小的歌者,在信仰足够茁壮之前,你没有谈资。」
    穆湘看着本骄傲又坚持的模样,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并不是听不懂中英参杂的话,而是被坚定的眼神给震慑。
    「这首歌面世以后,你就是正式的成员了,享受环教特有的内部交易,也请在不危及自身的状况下,帮助他人。每个正式会员会有代号,你的代号就是斯音给你起名的──罂粟。」
    几个人进去调整麦克风,被拉着坐在琴前的穆湘还有点方。
    本则是继续说着,完成他的交易。
    「我的代号也是本,很好记吧?
    只要纪录过以后,也就是两个通讯器互相碰一下,等于加好友。
    单击通讯器,想着代号,即可与人通话,但要等对方与你相接。」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满脸厌恶,「封锁是碰两下。」
    穆湘思考着什么时候碰过本的通讯器了?
    对了,昨天本隔着丝巾亲她的手!
    没想到环教的人连打招呼都能融合进现世当中,她暗道自己必须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部门负责人可以设定暗语,心想着暗语即可迅速与负责人连结。
    例如你跟斯音可以单向发送讯息,不用像我找你,一定要等你接通。」
    几个人对穆湘说调整好了,请加油。
    轻手轻脚的走出室内,穆湘有点不知所措。
    本却这样告诉她:「罂粟,想想你思念的人,那才是最美丽的模样。」
    「即使,并不完美吗?」玉指敲了一个琴键,如此显贵的设备,她真的……配得上吗?
    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他看出穆湘的不安,玩笑道:「我可是老实的交易了,小天使你可还欠我一首歌啊?纯粹当练习,又没有要你一次上交。」
    也是啊,这么华贵的叁角琴,弹了不就等于白嫖一首吗?
    穆湘将戒指拔下,放到空荡的曲谱上。
    随着释然的笑声,她再次弹唱出《My  Self》。
    怎么办,好想把琴搬回家……
    「哈哈,这才是音乐该有的模样。」本在对面拍手转圈圈,配上他高大的样子,实在滑稽得很──
    一瞬间,他又变回认真的模样。「出来吧。」
    和穆湘解释歌曲诠释的方式其实很好,因为歌词中的“两个人”如果唱出爱情的样子,可是会被政府通缉审查的,其实她在无知的状况下,恰好撞上对的方式。
    与斯音的寡言相比,本尽管是用中英文交叉的方式表达,都尽量解释,知无不言。
    聊了一会儿,有人把曲谱给了本,他晃了晃,问道:「亲爱的,会唱隐形的翅膀吧!」
    母亲是她和穆斯共同的话题,当然是会了,不过她很好奇……「不是已经有天使,唱出了这首歌?」
    拿曲谱的人面色仓惶,找了借口狂奔而出。
    穆湘正纳闷这人怎么了?本就捏着她的耳朵朝她喷口水──
    「她就是个没有灵魂的伪劣高仿品!听到没有,我不承认她是天使!」
    ……评价这么差?
    似乎看出穆湘的不解,本调出资料,让穆湘听,还自己摀住耳朵……有这么不堪吗?
    仔细听下来,穆湘觉得少女的歌声其实没有本说的这么糟糕,甜美的嗓音也没有唱错或走音……硬要说的话,似乎少了张韶涵特有的柔性中隐藏的坚强。「其实,没这么糟糕吧?」
    「她连灵魂都没有!你跟我说不糟糕?别欺负我中文差!」
    ……她不跟有信仰的音乐人吵架。
    本将话题绕了回来,「这首会唱吗?」
    穆湘点头,「我妈妈,喜欢张韶涵。」
    「太好了,快给我洗耳朵!」穆湘几乎是被推进去的,赶鸭子上架的那种。
    她无奈朝本吐槽:「你的举动,让我觉得像只鸭子。」
    「你的嗓音如天籁,怎么会是鸭子?」本非常认真地看她,满脸不解。
    搞得她欺负外国人似的……啊!好像忘了拿曲谱?
    应该没关系吧?凭着印象,穆湘带着自己渴望自由的心,唱了出来。
    侧头看着对面低头不动的本,穆湘还担心是不是自己唱错了什么,忐忑的问:「如果太糟糕我向您道歉?」
    他突然全身颤抖,穆湘害怕他怎么了,赶紧问:「本先生?您不舒服吗?」
    悉心保养的大手蓦地在桌上拍了一下,「你还是从我吧?我保证带你吃香喝辣,唱遍天下!」
    「真是容易误会的话。」穆湘银铃的笑声从麦克风传过来,她可以看出本眼中纯真的欲望,炙热且专属于音乐。
    她其实很享受这般正常的交流,没有性爱,没有肏干……
    彷佛回到了环教人们记忆中的年代。
    本夸张的双手抓着头发说:「喔,我的上帝!中文真是世上最难的语言!亲爱的你,应该理解我的意思吧?」
    穆湘戴回珍珠奶茶的戒指,想了想用英文说着:「本先生,我选择了艰难的旅程,环境不允许我倚赖任何人。也许有一天,我会需要你的丝巾。」
    “到时候来交易,好吗?”穆湘这句,是刻意接通通讯器说的。
    她会学着把所有以前的事情深埋心中,在适当的时刻释放出来。
    「My  pleasure.(我的荣幸)」他绅士般的欠身,接着激动地开始欢呼,「我要把这个翻唱做成ep发出去!」
    「……拜托不要!」这疯狂而执着的模样简直跟林憨憨有得比!
    「这是交易,而你已经卖给我了,我的天使。」
    穆湘仔细回想了与本的对话……“正式的唱一首隐形的翅膀”。
    喔!她才该喊上帝!
    「我不觉得自己唱的好,如我的自述,我很平凡。」
    「亲爱的,你可能还不懂灵魂的重量。
    那是极轻,却又不可或缺的。
    每个人都拥有,只是有没有察觉罢了。」
    灵魂……
    抽起桌旁空白的纸张,穆湘大大的撰写叁个字。「我可以询问有没有这位歌手吗?」
    本盯着看了一下,摇头道,「目前最后的正式成员除了你以外,来自公元2015年,你可以带着消息去换取想要的。」
    「我一直很好奇,本。」
    「请说?」
    「倘若我不会唱歌,那知道歌曲,也是可以换消息的吗?」
    本一只耳朵挂着耳机,分神的回复:「亲爱的,当然可以。」他盯着机器起伏的曲线,嘴角勾起满意的笑。「我会照着斯音的信仰,达成你许下的愿望。」
    「呃啊啊……那不是练习吗?」看了一眼屏幕,算她怕了这帮音乐家!「本,你满口谎言。」
    「亲爱的,很抱歉要让你失望,那是合法交易。唱与弹的点数是分开的,也许半小时后,你可以点下通讯器查看。」
    ……总有一天,她会成长到没人可以诈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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