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松一进病房,就被屋里弥漫着的血腥味儿和臭味儿呛得难受,男人见几人难以控制表现出来的不适表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买来的口罩递过去,顾南松微微摇头,这味道可不是口罩能挡得住的。
    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女人此时处于昏迷状态,人事不知,穿着一身换好的病号服,却没有盖着被子,雪白的床单上是大片刺目的血迹,而且那氤氲着鲜红的面积还在逐渐的扩大着,男人缓缓叹了口气:腹部的伤口止不住,医生给缝合起来,但又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给撕裂开,反反复复,就发生在眼前,把医生都给吓跑了。
    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男人期待的看向顾南松。
    顾南松面色淡淡:你和她什么关系?
    男人回道:她是我女朋友。
    她是不是不喜欢宠物猫?
    怎么可能。男人连忙摇头:我养着那么多的猫咪,和她认识也是因为她经常来我的猫咖和猫咪一起玩,是个很善良又漂亮的姑娘。
    哦,是吗?
    顾南松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轻笑。
    顾南松的嘲讽和轻蔑没有任何掩饰地展露在脸上,任谁看见都能看得出他对女人的厌恶,可是因为什么才让这个青年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表露出厌恶呢?男人皱了皱眉,升起几分恼怒,可想到发生在女友身上的怪事只有眼前人能解决,又不得不压下情绪,皱着眉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现场气氛顿时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之中。
    第170章 事态严重了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
    顾南松若无其事的继续问道:肚子上的伤医生怎么说?
    男人想了想,表情有些古怪:撕裂伤,像是被什么大型动物的爪子给撕开的。
    你女朋友出这意外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星期前,那时候只是行为有点古怪,晚上不爱睡觉,白天又睡不醒看着没什么精神,然后指甲长得特别快,一长前面就出现倒钩,后面就开始做噩梦,经常发出那种猫一样的嘶吼声,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大概四五天前,身上开始莫名的出现伤口。男人仔细回忆着,一点点的说出来。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男人差点没忍住骂出声,我要知道还找你来干嘛!
    这是报应啊。顾南松弯了弯眉眼,笑得男人一阵透心凉,啥怒火不满都没了,只剩下无端的恐慌缓缓攫住心头:你自己没发现?还是不愿意承认?
    那冷冷的目光似乎能直接看进人心里,吓得男人连忙转移了视线。
    多受两天罪吧,反正流点血也死不了人。
    顾南松朝着床前走过去,手随意一挥,将缠绕在女人腹部的凶煞给收了起来。
    做完这事儿后,顾南松正思考着要不要把女人给弄醒问点事时,眼睛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一点奇怪的东西,病号服比较宽大,大概之前也折腾得不轻,衣服凌乱领口扣子也没扣好,顾南松从上往下能看到女人左边半个肩膀。
    他眯了眯眼,转头看向汤缘
    腰上多了一只手,下巴上也多了一只手。
    你干嘛?顾南松戳了戳掰着自己脸的手,疑惑不解:我在干正事。
    易寒沉脸色黝黑:你在看什么?
    顾南松直言:看她肩膀啊。
    周潜抽了抽嘴巴:那啥,松哥,人黄花大闺女呢,你注意着点。
    要不我来吧?汤缘秒懂顾南松的意思,连忙走上前:你要看什么。
    顾南松后知后觉自己行为不太妥当,眨眨眼,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其实她在我眼里和一坨猪肉没区别,你们别误会,那什么,汤缘你给我看看她左边肩膀上是不是有一个印记,那印记什么样的,最好照一张照片。
    汤缘点点头,用自己的身子挡住诸位男性,轻轻拉开女人的衣服。
    女人的后肩膀上有一个刺青。
    颜色灰扑扑的,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样式的图案,奇奇怪怪的。
    顾南松看了一眼就皱眉。
    嗯
    床上的女人轻轻发出动静,众人齐齐看了过去,男人也连忙焦急的走到床边,女人刚醒似乎有些懵,满面迷茫的看了看周围,双手撑着床想坐起身来,腹部的伤口顿时发出尖锐的疼痛,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的又倒了回去。
    怎么回事?她嘶哑着声音,看着男人问道。
    男人有些迟疑:你不记得了?
    女人皱眉回想,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惊恐,她猛地的抓住床边的男人,撕心裂肺的大叫着:救我!救我!有鬼!我们家里有鬼!它们找回来了,它们要找我报仇!
    是它们吗?
    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女人双眼大睁,几乎都快把眼球给鼓出来。
    男人被她抓着手臂,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扣进了肉里,可女人似乎毫无所觉,只崩溃的看着自己面前,一只,两只,三只那些曾被自己以各种方式虐待杀害的猫咪正慢慢朝着自己逼近,它们有的被开膛破肚,有得断手断脚,有的脑袋凹进去一个坑,有的眼球掉落颤颤的挂在脸上,它们身上弥漫着浓浓的怨恨之气,浓稠的暗红色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将她的衣服,雪白的床单都染成令人胆颤的颜色。
    别过来别过来
    女人不断的往后缩着,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男人不知道女人发生了什么,想要去抓她,却听耳边乍起一声凄厉的猫叫。
    那声音尖锐刺耳,震得他脑子嗡鸣不断,下意识的双手捂住了耳朵。
    女人狼狈的摔下床,想要逃走,可腹部撕裂的伤口疼得她只能蜷缩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发出绝望的尖叫,其他人看着女人诡异的反应,都惊疑不定的看向现场最从容淡定的两人,易寒沉满心满眼都是顾南松,而顾南松就那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凄惨崩溃的女人,神情冷漠,眼神凛冽,不见丝毫的同情与怜惜。
    回来吧。
    顾南松轻声开口。
    床上的猫咪们都回头看了顾南松一眼,不甘的嘶吼着。
    顾南松也不和它们多言,小动物的灵魂始终没有人的灵魂强大,自然也没有足够清晰的神志,此时它们满心只有对人类的怨恨和仇视,对顾南松的畏惧也只是出自于本能,手指轻轻勾动,煞气凝结着一条条锁链扣住了几只猫咪的脖颈,轻轻一拉,猫咪们挣扎着,但只能被迫回到顾南松的身边,融合凝成一团黑气被收进了衣服包包里。
    行了,哭什么哭。
    顾南松不耐出声:当初虐猫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哭?它们承受的痛苦可是你的百倍,说实话要不是把你弄死了它们要担命罚,我都不想管你死活,活该你受尽痛苦死得凄惨。
    男人:你在、说什么?
    顾南松嗤笑一声:行了,你也别装了,你自己心里没有怀疑?失踪的猫咪都是你猫咖里面的吧,还有一些流浪猫,能对你猫咖里的猫下手的显然是熟人,而她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你身为她的男朋友会没有察觉?不过是不敢相信吧。
    啊!男人突然痛呼一声。
    只见自己的手上凭空出现两个牙齿眼儿,还有三条抓痕。
    这事咱先摆着不提了,我还有点别的事要问你。
    顾南松抬脚踢了踢女人的小腿:起来坐着,不听话我就放猫咬你。
    女人身子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听顾南松这么一说,慌忙尖叫:我说!我说!别让它们伤害我!
    又是直播不会是和你闺蜜前男友一样,加入了那什么的xie教吧?
    汤缘脸色有些发白,心中是难以平复的惊涛骇浪,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周潜在和她说话。
    顾南松脸色也不是很好:先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在挨着医院的小公园里找了个没人的小凉亭,四人走进去坐下,顾南松靠在易寒沉的身上,低垂着眼眸若有所思,表情多了几分严肃和凝重,好像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另外两人则是受到过猛的冲击,这会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时间,亭中的气氛沉默且压抑。
    风轻轻吹了进来,扑打在脸上有几分湿凉。
    周潜抬起头望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那种环绕在周围的阴凉之意直往骨子里钻,周潜搓了搓手臂,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汤缘的身上。
    汤缘转头看他,缓缓勾唇一笑。
    这事你们两不要参与了。顾南松突然开口:这不是你两能处理的事,好好回学校里呆着。
    两人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周潜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这种事是真的有吗?
    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明目张胆的依靠着直播的渠道在数以万计的人群中传递着黑暗的思想,滋生起人心之中越来越多的恶意,培养出数不尽的潜在犯罪者,而且最令他们两人难以理解的是:真的会有那么多的坏人吗?
    那个医院中的女人。
    看起来文文雅雅的,竟然做出如此残忍的虐猫行为,只是看了几次一个人的直播,就将内心的黑暗和扭曲暴露出来,她喜欢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在自己手里惨叫的声音,享受掌控一条性命的快感,以及对它们夺走自己男朋友注意的嫉妒。
    人心真的可以邪恶到这种程度吗?
    该怎么说呢?顾南松轻轻叹一口气:每个人都不是纯粹的善与恶,而且的确作恶远比为善容易的多,就像只需要一丁点的负面情绪,就能破坏你好几天积累的快乐,而要弥补自己所受的伤害,收起自己升起的憎恨和怨念,又得需要成倍的快乐才能做得到。
    所以你想说坏人比好人多吗?
    正好相反。顾南松微微摇头:人的强大之处就在于自控,而最大的善就是不为恶,我从来都觉得,这世间好人比坏人多。
    将周潜和汤缘送上车后,顾南松和易寒沉也没有心思继续逛下去,便也回了祖宅。
    路上,雨越下越大。
    顾南松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翔哥,掉头,我们去华礼苑。
    张云翔不疑有他,半路掉头再次进城,等回到华礼苑的家后,顾南松拿出手机,就见手机屏幕上多了一条头条新闻提示,发布时间就在十几分钟前,内容是榮城的一座桥塌了,那座桥并不是什么跨江大桥,榮城有一条绕城的护城河,出城的话得跨过那条河,便修一座桥供车辆通行。
    这些跨河桥每年都有维护,今年却突然塌方
    顾南松眉头皱起的死紧。
    那座桥是他们出榮城前往雅竹村的必经之路!
    第171章 松松他很焦虑
    塌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在风水上桥分生死,而车流人行之桥是为生桥,如今生桥断裂塌陷,这是断生机的含义啊!而且桥断阻水,若是有人员伤亡,魂魄滞留,这河可是会成生死河的!
    怎么了?难得见顾南松有这么苦恼的表情,易寒沉出声问道。
    顾南松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易寒沉坐下后,人就往他怀里蹭。
    不知道,我总感觉有点心慌,好像要出什么大事。
    易寒沉轻轻的揉捏着顾南松的后颈,有些微凉的手指蹭过对方的耳垂,另一只手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像是在安抚着一只焦躁得不断抖动着耳朵和尾巴的猫咪,顾南松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仰起头来,满脸认真严肃:这段时间你都留在这吧,也别回祖宅了,以你那招变态的体质,我怕你一个人被人给套麻袋了。
    易寒沉微微低头,蹭了蹭他的额头:那就一起留着家里。
    我还得上学啊顾南松有些犹豫:但你身边不能没人。
    算了,还是你重要,咱就暂时先请假吧。
    易寒沉看着那双满满都是自己的眼睛,心里一份火热在涌动。
    哎!
    顾南松被迫仰头,突然被袭击让他忍不住小小的惊呼一声,这脖子上的牙印真就消不掉了,好不容易淡下来,易寒沉总能又给他加深一下,不满的咕哝一句,嘴唇就被微凉的柔软给堵上了。
    既然有了这难得的二人独处时光,那不得做点什么?
    已经被放倒在沙发上的顾南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被易寒沉眼中那股子凶狠劲儿给吓得心脏狂跳,他连忙抬起手挡着对方的肩膀,咽了咽口水,打商量:那什么,咱不能立这flag知道吧,所以要不你收着点力,不能把这事当成战前的最后狂欢,而且而且不是干那事耗体力精气,要是之后真有什么事,你也不能让我扛着伤躯打架对吧?
    易寒沉:
    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充满着委屈,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
    顾南松眼睛猛地的睁大,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喘从嘴角溢出,肩膀上成功多出一个崭新的牙印,直接流血的那种,然后这人咬就咬了,竟然还把血也给舔干净。
    活,我陪你,死,我也陪你。
    顾南松:
    抬手狠狠掐住那张俊美的脸,撒气般的仰头在对方下巴上也留下一个牙印。
    都和你说不要立flag啊!
    南部济江都出现连续降雨,高降水量造成济江分流水位暴涨决堤造成部分地区严重洪涝灾害
    西南部盛花原出现半个月三十五度以上持续高温,花神溪断流,土地开裂植被大量枯死,蝗虫灾害爆发已达到上百万损失
    北部羊延山出现频繁地动,造成多处滑坡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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