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头一听他这话也急了,嗓门儿都大声来“我那是卖关子吗?这不得问问你情况,才好想想咋跟你提这事儿吗?”
    “到底啥事儿?”赵二牛很是摸不着头脑“咱俩啥关系?没必要搞这个虚的。”
    老秦头一听,得,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就很干脆的明说“我头前碰着一对兄妹,从南边逃过来,说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就到这儿来投奔亲戚。听他们说要投靠的那亲戚,我一听这情况就觉得很熟,再这么一想,说得不就你家吗?于是就打听一回,才知道那对兄妹,好像是我老赵叔当年在南边儿留下的……”说着对赵二牛挤了挤眼“那啥呗。”
    “你让我缓缓。”赵二牛懵逼了一阵子,觉得有点儿晕,好半晌才想起来,他小时候好像是听他爹提过这么一嘴,当年他爹上战场,那是南征北战的全国乱窜,今儿跟这个将军这边打仗,明儿这个将军败了,又被对头收编了再颠儿去打其它人。
    反正领头的常常换,主子都分不清是谁,这低下的士卒们呢,谁给吃晌就跟谁,真那种死心跟着那个的?死忠的普通士卒还真没有。
    当年局势叫个乱,领头都有今天没明天的,这普通士卒死得更快,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乡呢?于是日子有一日过一日的,男人吗,就重视个传承,出生入死的也没个女人愿意跟着,可想了咋办?要么找军妓,要么难得没战乱的时候,去楼子里头,或有那愿意找个依靠的妇人,就凑和凑和着一块儿过。
    等着要打仗了,妇人没愿意再跟着走的,这军令一下那如山呢,不能当逃兵,不然脑袋得掉,于是凑着过日子也散了,赶紧又跟着大军走。
    当年他爹在青洲那一片儿,就有那么一个相好的,凑和着过了几个月,又跟着大军走了,后来又天南地北的打仗,直到大周统一了,他爹命好还活着,就回了乡。
    他爷奶去得早,就由大伯娘几个当嫂子的给张罗着娶了他娘,后来又有了赵二牛。他爹不是没想过去青洲那边边当年的那相好的,可架不住当年那局势,想找个人何其难也,于是找了一年半载的也没消息,就以为死在战乱里了。
    便就又放下好生过日子,毕竟只是相好的,又不是正经讨了当媳妇儿的,能有心去找找人的下落,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很担当的了。
    听老秦头这意思,合着他爹当年离开前,还给他遗留了个兄弟姐妹啥的?
    这真的假的?赵二牛都有些不敢信。
    老秦头也不管这是真是假,反正他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儿,跟赵二牛说了,至于他要怎么处理,那就是老赵家的事儿了,他只负责把这事儿告诉他们就成。
    于是说了说情况,就打算回村了,家里还有一档子活儿等他回去做呢。能抽出这么一天来跑一趟,就够意思的了。
    赵二牛一见人才来就要走,死活就给留下了,嘴上说“这事儿不管真的假的,您来一回特意提醒我,也是很有心的了,这好容易来一趟,连个饭都不吃就走,这叫我以后回村咋见人?”
    就死活留着他吃了晚饭再过一夜,明儿打发送他回江阳县。
    当然了,也少不了置办些东西,有专给老秦头家的,也置办了一些细粮米面布匹,好叫他帮着带带,给村中老人的,还有村长家的,毕竟祖坟还在那儿呢,得要村长帮着照看,生了草帮着拔两把,漏了水过来支会支会。
    指望着人家帮忙,那也不能叫人白干不是,意思总要到的。
    晚饭吃了,再叫下人从他的院子里整理出一间屋子来,把老秦头安顿进去住了,赵二牛思想来去一下午,还是觉得这事儿棘手得很,火烧屁股般找他儿子赵保国,把这事儿给秃噜出来,指望儿子给拿个好主意。
    赵保国…………厉害了我的爷。
    赵保国足足消化了三分钟,才把这事儿理清头绪。
    “您确定我爷当年在南边儿有过这么一段?那相好的还怀上了?”
    赵二牛瞪大眼“有一段我是知道的,你娘当年为这事儿没少不痛快,可怀没怀上……就是你爷都不清楚,你爹还能知道了?”他就是不知道该咋办,这才来找儿子出主意的吗。
    赵保国“秦叔说那对兄妹,日子过得苦,那个女娃还病重了,且不管是真是假,先使个人明儿跟秦叔一块儿去江阳,请个大夫给治治病,回头我再去王府一趟,请夫子帮忙查查早年的事儿,不过您也别抱太大希望,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估计查也查不出个什么来。”
    “也行。”赵二牛又问他“那你说,这人接过来,还是不接过来呢?”他有些犹豫,要是不把人接过来,万一后头查清楚了,确实是他爹早年留下的后代,这人要搁那边儿不管,再给碰上点儿什么事儿没了,他老赵家不得被指着脊梁骨骂呢?
    对儿子的名声可不咋地了。
    赵保国思忖一番“接是要接的,可也得有个讲究,直接要接回来了,这外头就指定觉得是咱家的人了,后头要一查清楚不是,这人就不好打发。”想了想又说“这样,明儿我喊李虎去一趟,栓子岳家不在县里头开米铺吗?回头托他在县里租个宅子,再叫李虎把那对兄妹接过去安顿,等这边有了消息,再决定怎么做。”
    他还有个顾忌,马聪昨儿才搬离王府,今儿老家就来人说有他爷的后代流落在外头了,他就担心着是不是还有人一直盯着马聪,看他出来了,通过他家来接近马聪,好伺机下手。
    所以这人呢……不调查清楚了,他是不敢轻易往家接的。
    “对了,知道那俩孩子叫啥名儿不?”赵保国问他爹。
    “男娃大点儿,十二三岁的样子,女娃才九岁,一个叫赵贵,一个叫赵晴。”这也是问了老秦头才知道。
    赵保国听了就拧眉“怎么叫这样的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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