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啊
    祝飞鸾仔细看,依稀辨认出陛下还有属下几个字,后面的字已经全都糊成了一团,虽然看不清,但大体意思还是能推断出来的。
    他回忆了一下以前看的电视剧里对暗卫的描写,低头问道:兜兜,是不是一个穿黑衣服的大哥哥给你的?
    兜兜把小嘴巴合上,认真地点点小脑袋,点完又自然而然地把嘴巴张开了。
    祝飞鸾:
    他拍拍兜兜的小脑袋,笑道:没有吃的,一会儿就用晚膳了,说到这里,他摸了一下兜兜的小肚子,吐槽他:今天怎么不画画了,就知道啊呜。
    兜兜美滋滋地张开两只胖爪爪比了比,他那些大作都被李公公收到了一起,足足一小叠,他这个手势就是他很能干的意思。
    祝飞鸾笑坏了,行行行,你再去画点,晚膳给你加个菜。
    嗯!
    兜兜兴奋地跑进去了。
    祝飞鸾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团,笑笑,也跟着进去了。
    *
    司祺渊之所以一整日都没见人,是因为他去天牢里了,从积云寺回来那次后,他一直都没来过这里。
    虽然褚子濯被关着,但北燕那边的消息司祺渊一直都派了专人给他传递,所以他知道自己的两个皇兄已经彻底不管他了,甚至为了平息司祺渊的怒火,还主动撤了这边的人手,摆明了就是把他当成一颗弃子。
    现在这个走向也能看出来,他父皇手中大概率是没什么实权了。
    两位皇兄的斗争彻底浮出水面,连表面的和气都不装了。司祺渊派了景修筠过去,明面上说是为北燕助力,但真正的目的谁不清楚?
    偏偏北燕还没人敢反对。
    在天牢中待了这么久,褚子濯思来想去,终于把问题的焦点定位到了祝飞鸾身上。
    他之所以如此相信他,是因为两年前他们成功过一次,祝飞鸾对司祺渊的恨意远远在他们北燕之上,只要稍加利用就能成事。
    可偏偏这次失败了,褚子濯刚开始以为是因为司祺渊上过一次当,所以更加谨慎,但这次的秘药他们明明改良过,哪怕随手一撒都能把人迷个七荤八素。
    这一点,他和祝飞鸾说过好几次,并且连如何全身而退都给祝飞鸾想好了,可祝飞鸾就是百般推脱。
    问题可不就出在他身上么?
    司祺渊坐在外面,视线看起来甚至可以用平和二字来形容,他把带进来的纸筒子往里一丢,动作看起来十分随意,但纸筒子却十分精准地落到了褚子濯怀里。
    难得来看你一次,带点消息进来,若是字迹太小看不清,可以让人给你读。
    褚子濯默默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了,半晌,他开口,嗓音沙哑道:摄政王亲自来,是有事吧?
    司祺渊勾唇,微微抬手,旁边的属下立刻把一样东西恭敬地放到他手里。
    司祺渊看也没看,扬手又是一丢。
    看完后,褚子濯笑了一声,摄政王知道的比我预想的晚的多啊。
    后面丢进来的,就是那张秘药方子,解药也藏在其中。
    其实摄政王大可不必着急,这药对身体没什么危害,再过个三五年的也就自然排出去了,现在加把劲的话,说不定还能生出孩子来呢。
    褚子濯说这话什么意思,司祺渊自然听得出来,他也懒得绕弯子,直接道:不必试探,本王可以直接告诉你,中秘药的那个侍卫生完兜兜就死了,这解药你给也好,不给也罢,左右也用不上,不过是本王想给大齐找个可靠的盟友罢了。
    北燕那边两个皇子都给了解药的方子,神奇的是,他们都号称只少了一味药,合在一起却对不上。
    这种时候他们是不敢撒谎的,只能说这东西在北燕确实很要紧。
    其实这事也不难想,这种皇室机密,北燕多半只交给新上任的皇帝,登基之前每人得到的方子都有或大或小的差别。
    没有绝对的把握,司祺渊不会给祝飞鸾用。
    司祺渊的意思很明确,给解药方子这事,谁的诚意足,他就帮谁。
    这对褚子濯来说,诱惑不可谓不大。
    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是炸他的。
    褚子濯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脑子里跑过无数个想法,但围绕的不过就是一个念头,给,还是不给。
    司祺渊说完后就起身,一点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用动作给他演示了什么叫做左右也用不上。
    等他慢悠悠地回到偏殿,暗卫就带着褚子濯写的方子到了,说白了,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不顾就是一道残缺的方子,能换离开大齐的一线希望,怎么都是划算的。
    司祺渊丝毫不意外,他淡定地把三道方子铺开,对比着秘药那个方子,抱着手臂,姿态闲适地盯着看。
    等到夜色渐渐漫过天地,他突然提笔,自己写出了一道方子。
    三个皇子给的东西皆是从秘药方子里来,多看几眼多少能看出些规律出来。
    说实话,司祺渊对自己写出的这份有七成的把握,但哪怕是九成九,他也不会给祝飞鸾用。
    写完后他便丢了笔,去永延殿找那对父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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