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便便几句话,便将陆绮月定位成给苏元娇打发时间的工具了。
    萧允淳对于自己媳妇儿的事情,是十分记仇的。
    当初陆绮月为难过自己的媳妇儿,他的心里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若非陆绮月是自己兄弟的媳妇儿,他也不会就这么放过陆绮月,现在不过是说她几句,萧允淳都觉得自己是说得太轻了。
    陆绮月闻言,心中微滞,随后低声道:“刚好这段时间,臣妇待在王府中也是烦闷得很,若是皇后娘娘不嫌弃,臣妇便多进宫陪一陪皇后娘娘,若是能给皇后娘娘解解闷,也算是臣妇的福气了。”
    萧允淳闻言,眸色淡淡地点了点头,伸手拉住了苏元娇的小手,低声道:这段时间为夫都会有些忙碌,能陪你的时间不多,你若是觉得烦闷,便可宣一些人进宫陪你说说话聊聊天也好。
    苏元娇微笑着点头道:“好,我心中清楚的,我自己会安排,你别总是在我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说这么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何况在这宫中这么多人伺候着我,我还能没个跟我聊天之人吗?你若是忙就自己忙你的去,每次回来都说这些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为夫这是关心你才说这么多,你倒是听得不耐烦了。”
    萧允淳没好气地伸手捏了捏苏元娇的耳朵,随后低声道:“现在时辰不早了,一起用膳吧!你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让自己饿着。”
    “我没饿着,方才还吃了一些糕点呢!”
    苏元娇娇嗔道:“好了,别说这么多了,去用膳吧!”
    萧允淳和苏元娇夫妻二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腻歪得不行。
    陆绮月知道自己该走了,她站起身来,屈膝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妇突然想到府中还有事尚未处理,便先告退了。”
    这样的借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什么意思。
    苏元娇微笑着说:“时辰不早了,你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也饿了,刚好本宫跟阿昀准备用膳,你也一起用一些再走吧!”
    陆绮月摇头道:“多谢皇后娘娘,臣妇回去用膳便好,还有些事情给忘了,臣妇告退。”
    陆绮月坚持要走,苏元娇即便知道是借口,也不强行挽留了。
    “如此,本宫便不留你了,若是有空,便多来宫中坐坐。”
    苏元娇说着客套话。
    陆绮月微笑着应答:“是,皇后娘娘。”
    饭桌上,萧允淳给苏元娇夹菜,低声道:“她今日来寻你作甚?”
    苏元娇微微笑着说:“她自己给咱们的孩子做了一些小衣服和鞋袜,今日送来,我瞧着做工不错,又是上等布料做的,便收下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萧允淳轻哼着说:“为夫不愿背后说一个女子的坏话,但是她心思不纯,你跟她打交道,得小心为上。”
    “我知道,我虽然这些时日是懈怠了些,但还没痴傻,何况这里是宫中,她不管有什么花肠子,只要我不接招,她便奈何不得我。”
    苏元娇笑着说:“赶紧用膳吧!时辰不早了,再说下去,饭菜都凉了。”
    萧允淳笑了笑,又给苏元娇夹了一筷菜,低声道:“好,多吃一点。”
    苏元娇微微一笑,也给萧允淳夹了一筷子菜,眉开眼笑道:“你也多吃点。”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脉脉温情在空气中荡漾。
    陆绮月出宫上了马车,眸色微闪,突然轻笑了一声,颇为感慨地说:“当初苏元娇成亲时,大家都说羡慕她能有大将军一心宠爱,几次求娶,我当时并没有那么羡慕她,嘴上虽然说着羡慕,但是我并不觉得我会比她差。可是如今想来,我当初的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
    不,何止是可笑。
    简直是可笑至极。
    苏元娇当初虽然身份不如她,可是却拥有自己夫君全心全意的爱。
    如今身为皇后,跟皇上之间相处,也如同平凡夫妻一般和美。
    听到她称呼皇上为阿昀,自称为我的时候,陆绮月是有些诧异的,毕竟身在后宫之中,即便再如何恩爱,规矩却是不能不遵守的。
    却原来,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舍不得让对方受委屈的。
    皇上那般心疼苏元娇,大概是不愿意让她自降一等吧!
    规矩在真爱面前,不值一提。
    她开始由衷地有些羡慕苏元娇了。
    不是羡慕她现在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受千万人敬仰。
    而是羡慕她的身边始终有一个全心全意疼爱着她的丈夫。
    即便身居高位,对待她也是几年如一日。
    “王妃娘娘,王爷待您也是好的。”
    丫鬟低声说:“王爷待您一直都是宽容的。”
    陆绮月闻言,垂下了眼帘,眸色微动,嘴角扯着一丝薄凉的弧度,声音寡淡地说:“你说得没错,他待我确实不错,后宅中如今也只有颜侧妃了,对我始终敬重,甚至还可以说对我有心,可是那又如何呢?说来说去,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丫鬟嘴角微动,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着王妃这般神色寡淡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爷待王妃的话虽然比不上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好,但是放眼京都城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只是,王妃心中没有王爷,如今又见到了皇上是如何待皇后的,才有这等感触吧!
    陆绮月回到府中,便见颜侧妃整个身子都恨不得粘在萧云钊的身上,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抽抽搭搭地说:“王爷,妾身如今都怀孕六个多月了,您此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当真舍得让妾身一个人面对生产之痛吗?你难道就不想第一时间看看咱们的孩子们?您就不期待孩子的降生吗?”
    颜侧妃抽泣着说:“臣妾对王爷一心一意,满心欢喜地盼着王爷回来,能陪着妾身将孩子生下来,可王爷刚回到京都城便又要离开,难道对妾身和孩子一点都不惦念的吗?”
    “颜儿,本王并非不惦念你,但是本王身为大庆亲王,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萧云钊低声哄道:“前段时日本王不在京都城,王妃也将你照料得很好,就算这回本王离开了,本王相信王妃也一定能将你们母子照料得很好。本王也十分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待本王回来时,一定给咱们的孩子带一些孩子玩的玩具好不好?”
    “王爷!”
    颜侧妃哭得伤心:“您是您,王妃是王妃,您是妾身的男人,王妃是您的正妻,王妃虽然从未为难妾身,吃穿用度也没有少过妾身,但是王妃与王爷在妾身这里岂可相提并论?王爷要走可以,除非将妾身一起带走,不然妾身就缠着王爷,哪里都不要王爷去!”
    “胡闹,你如今身怀六甲,哪里能受得了舟车劳顿?”
    萧云钊闻言,气得眸色一沉,冷声说道:“你莫要任性,本王对你多有宽容,王妃待你也不薄,你乖乖在王府诞下孩子,本王和王妃都不会亏待你。”
    颜侧妃闻言,眼泪掉得更狠了,一脸伤心地控诉道:“王爷,您怎么就不懂妾身的心思呢?妾身心悦您,舍不得离开您,现在又怀着孩子,更是希望每日都能瞧见您。您倒好,自己走了,便将妾身推给王妃,您真是好狠的心肠!”
    萧云钊见自己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的,腹中还怀着自己的孩子,终究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离开几个月,又不知道颜侧妃怀孕,确实是怠慢了人家。
    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将人捞入怀中,掏出手帕给颜侧妃擦拭着脸上的泪珠,语重心长地哄道:“颜儿,并非本王心狠,而是本王有自己该做的事情要去做,本王作为大庆亲王,这些事乃是本王的分内之事。本王是个男人,不能因为一点儿女私情便龟缩在京都城内,你能体谅本王吗?”
    颜侧妃知道无理取闹只会让人厌烦,适当的哭诉和撒娇才会让男人心软。
    她抽泣着,从萧云钊的怀中抬起头来,湿漉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萧云钊,委屈巴巴地低声道:“王爷,妾身也是想要体谅您的,但是妾身真的太爱您了,若是长时间见不到您一定会想您想到发疯的,妾身也不想阻碍您的步伐,让您去做您想做之事,但是可不可以,也将妾身带上?”
    萧云钊闻言,眸色微微一沉,刚要说拒绝的话,颜侧妃便急忙举手做发誓状:“王爷,妾身保证,绝对不会给您造成负担。只要王爷答应将妾身带在身边,妾身什么都听王爷的。”
    “颜儿,本王不能将你带在身边,本王要去的是苦寒之地,那里的百姓们吃不饱穿不暖,本王是要去帮助他们的,而不是去享清福的,何况这一去山高水远舟车劳顿,便是本王都有些受不住,何况是身怀六甲的你。”
    没有男人能拒绝自己的女人躺在自己的怀中给自己倾诉深情。
    萧云钊自然也是心生怜惜的,他低声哄道:“你放心,本王这次去,一定会给你送信回来,你只要好生在府中养好身子,将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等本王回来便好。”
    “王爷,说来说去,您就是不喜欢妾身,若是喜欢,您怎么舍得将妾身丢在没有您的府中?”
    颜侧妃从萧云钊的怀中直起身来,娇嗔道:“罢了罢了,不喜欢便不喜欢,王爷不喜欢妾身,妾身也不喜欢王爷便是了。”
    萧云钊听得哭笑不得,刚想伸手再去拉颜侧妃,余光便扫到了一抹衣角。
    他抬眸望去,便见陆绮月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他表情有些不自在,随后将手给收回去,低声笑道:“本王听闻王妃进宫了,不知是何时回来的?”
    陆绮月将一切都看进眼中,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颜侧妃和萧云钊之间是这样相处的。
    萧云钊在她的面前,多有顾虑,还端着架子,可是在颜侧妃的面前却好声好气地哄着,就算被颜侧妃提过分要求也没有生气,而是一直给她讲道理。
    真的是温柔至极,又十分有耐心。
    这样的男人,曾经还说过爱她,陆绮月想着,心中便止不住自嘲。
    如果那也算爱,那这男人的爱未免太过于淡薄了些。
    或许对她是有些情谊吧!
    但是跟颜侧妃比起来,又能有多少?
    陆绮月走上前一步,给萧云钊屈膝行礼道:“臣妾见过王爷,臣妾也是刚到,不知王爷和颜侧妃可有用膳?”
    颜侧妃见陆绮月走过来了,也要站起身,但是人刚站到一半,便突然轻哼了一声,萧云钊急忙伸手扶住她,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王爷,妾身只是突然腿有些抽筋了,比较疼,缓一缓就好了。”
    颜侧妃抿了抿,小声说。
    萧云钊扶着颜侧妃坐下,低声道:“好了好了,既然腿抽筋了,便坐下吧!”
    颜侧妃咬了咬唇瓣,低声道:“可是,规矩不能废。”
    “你这是腿不方便,情有可原,本王让你坐下,你坐下便是。”
    萧云钊轻叹了一声,转眸望向还在行礼尚未起身的陆绮月,摆手道:“王妃也起身吧!在本王面前,不必如此多礼,咱们是夫妻,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是好,但却太过生分了。王妃可曾用膳?若是没有用膳,便一起用吧!本王跟颜侧妃也还未用膳。”
    “王爷,规矩不可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陆绮月直起身来,眸光定定地望着萧云钊,低声说:“臣妾自幼便被教养得要知书达理,如今王爷却叫臣妾不必守规矩,臣妾若当真听了,传回娘家去,只怕是会被指责的,旁人见了大概也会说一句没规没矩。”
    颜侧妃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几不可见地轻哼了一声。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陆绮月这女人就是指桑骂槐,说她没规没矩。
    没规没矩又怎样?
    还不是王爷特许的!
    萧云钊闻言,有些无奈,瞧着陆绮月一脸严肃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头便吩咐下人去传膳。
    一顿饭,安安静静地吃完。
    刚吃完,颜侧妃便从心底打起了小主意,想要将萧云钊叫到自己的院子去。
    她已经想得很明白了,王爷既然已经领了旨意,便不会留下。
    她身怀六甲,王爷也不可能将她带上。
    但是,若她趁着王爷还没走的这段时间一直将王爷的目光勾在她的身上,就算王爷走了,第一个想起来的人也会是她。
    王妃是端庄大度,但是太过于端庄便显得无趣了。
    没有男人不喜欢会撒娇又粘人的小妖精。
    她现在怀孕了,是伺候不了王爷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会玩其他花样。
    “王爷……”
    颜侧妃娇滴滴的声音刚响起来,陆绮月便淡声道:“王爷,臣妾有些事想要跟你单独谈谈,您看现在方便吗?”
    到底是正妻,说话的分量还是有几分重的。
    萧云钊点头道:“好,现在方便。”
    颜侧妃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
    陆绮月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的,知道她想要纠缠王爷,便故意将王爷留下。
    她十分不高兴地咬了咬唇瓣,萧云钊也听到方才颜侧妃娇滴滴地叫自己的那一声,他扭头望过去,眸色柔和地安抚道:“本王跟王妃有话要说,现在已经用完膳了,你便先回去休息吧!”
    萧云钊都已经发话了,颜侧妃就算心不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站起身来,微微屈膝行礼道:“是,妾身告退。”
    顿了顿,又小声地说:“王爷,您若是忙完了,可别忘了来瞧瞧臣妾,臣妾会等着王爷的。”
    萧云钊愣了一下,刚想要说话,颜侧妃便急忙转身就走,像是害怕他会拒绝一般。
    萧云钊望着颜侧妃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捏了捏额头,转眸望向了陆绮月,低声道:“王妃,颜侧妃为人任性骄纵了一些,却是没什么坏心眼的,本王不在府中的时候,就得劳烦你多加照拂了。若是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亦或是顶撞了你,你身为王妃可以教训她管教她,若是犯了大错,便等着本王回来再责罚她。”
    这番话,虽然是在告诉陆绮月可以管束颜侧妃,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让陆绮月让着颜侧妃一些,若是犯了大错,便不让她自行解决了,还是要等到萧云钊本人回来。
    这不是就摆明了,不让她动颜侧妃吗?
    这才回来几日,心都偏得没谱了?
    陆绮月心中虽然不满,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轻笑着说:“王爷放心,臣妾心中有数的。颜侧妃为人直率,有些时候说话虽然不中听,但也确实没有什么坏心眼,臣妾不会跟她计较的。”
    萧云钊闻言,轻叹着说:“王妃一直都是深明大义之人,本王这段时间不仅是没照顾好颜侧妃,对你和孩子也是疏于照顾,辛苦你了。如今这府中也就只有你和颜侧妃两个女人,你身为正妃,本王自然心是向着你的,若是颜侧妃对你有什么不敬之处,你大可以管教她,本王没有意见。”
    虽然不让陆绮月真的对颜侧妃动手。
    但是也不能让陆绮月连作为正妻管束妾室的权利都没有。
    陆绮月轻笑着说:“王爷放心,臣妾心中有数的。”
    萧云钊笑了笑,眸光柔和地望着陆绮月,低声询问道:“方才王妃说有事跟本王单独谈谈,不知是何事?”
    陆绮月这才轻笑了一声,眸色柔和地说:“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王爷外出几个月,孩子总是念叨王爷,如今王爷回京都城了,也没多少时间留在府中,转眼便又要离开了,孩子昨夜睡前还问臣妾王爷是不是不喜欢他呢!”
    萧云钊闻言,瞬间愧疚得心口泛疼。
    这几日,他一回来,颜侧妃便将他叫走,用各种各样的法子。
    陆绮月又对他不咸不淡的,他对陆绮月也有一种不想面对的心理,却忘记了自己的儿子也才三岁不到,正是需要父母的时候。
    他有些愧疚地低声说:“抱歉,这些时日,是本王疏忽了,孩子是本王亲生的,本王岂会不喜欢,不知孩子此时在何处?”
    萧云钊的话音刚落,陆绮月身后的嬷嬷便低声道:“王爷,小世子方才学了会字,有些累便歇下了,大概两刻钟之后会醒过来。”
    萧云钊点头道:“好,那等他醒了,便将他抱过来。”
    嬷嬷低声应道:“是,王爷。”
    嬷嬷退后之后,萧云钊这才抬眸望向陆绮月,眸色柔和地低声说:“没想到孩子三岁不到,你便教他学字了,教导孩子并不轻松,本王不在府中,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操劳,实在是辛苦你了。”
    “这些都是臣妾该做的,并不觉得辛苦。”
    陆绮月温声道:“王爷和孩子便是臣妾最为亲近之人,臣妾自然要精心照料着,王爷不在的时候,将孩子带好,将府中打理妥当,乃是臣妾的本分。”
    “月儿果然深明大义,将王府交给你,本王十分放心。”
    萧云钊终于觉得陆绮月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心情也好了许多,神色也变得亲近柔和了些,他低声道:“这些时日,本王确实疏忽你了,再过几日,本王便要离开京都城了,你有什么想要对本王说的吗?”
    毕竟是自己心悦的女人,即便这几日陆绮月对他是疏离冷淡了些,但在萧云钊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想要对她好一点的,即便内心会有些失落,却也不会真的对陆绮月不管不顾,去疏远她。
    爱和不爱一个人,在不伪装的情况下,是真的很明显。
    所以,他很轻易便知道陆绮月并不爱他。
    会跟他亲近,也不过是因为是他的妻子。
    这种感觉让他颇为挫败。
    但是不可否认,陆绮月确实是一个合格的王妃,就算他不在,也会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便够了。
    反之,颜侧妃对他的心意,他也是深切感受到的。
    故而,他对颜侧妃也会多几分怜爱之情。
    此时此刻,他们彼此都很清楚,陆绮月用孩子当借口,确实也是想要他跟孩子亲近一些,但也有留下他陪她的意思。
    所以,他的内心期盼着陆绮月能对自己说一些他想听的话。
    哪怕只是那么一句两句,也是可以的。
    陆绮月是大家闺秀,端庄懂礼,许多话说不出口,但只要陆绮月稍微给一个暗示,那些她说不出口的话,他都可以主动说。
    然而,就在他的翘首以盼中,陆绮月微微一笑,神色柔和地说:“现在已经入了秋,王爷只怕是今年都得在外面过冬了,也不知道王爷在年前能不能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年,妾身让人给王爷准备了过冬的衣服,给王爷带上,希望王爷出门在外不会被冻着,还有许多京都城内的食物,臣妾也让人准备着,就怕王爷出去吃不惯外面的东西。臣妾唯愿王爷出门之外,一切顺遂,臣妾会带着孩子和颜侧妃在府中等王爷回来。”
    比起颜侧妃的死缠烂打,陆绮月便显得高明了很多。
    她是支持萧云钊的,且给萧云钊将一切都准备妥当,让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说一句贤内助,丝毫不过分。
    可是,萧云钊想听的不是这些。
    即便,陆绮月所做的这一切周全而又体贴。
    但是萧云钊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他倒是宁愿陆绮月能像颜侧妃那般给他撒撒娇,说一说舍不得他的话。
    可陆绮月便是陆绮月,她永远都不会变成颜侧妃。
    萧云钊勾唇一笑,轻声道:“你有心了,王妃果然想得周到,将本王忽略的东西全都想到了。”
    “能替王爷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陆绮月轻声道。
    萧云钊眼眸闪了闪,低声道:“就只有本分吗?”
    夫妻之间,就真的只有本分,没有情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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