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妇人被苏元娇这般神色吓得急忙跪倒在地,一脸委屈地出声道:“皇后娘娘,臣妇不求别的,只求皇后娘娘给臣妇的儿子讨个公道。臣妇的儿子自幼体弱,今年年初才定下一门婚事,眼瞧着只有两个月便要成婚了,可不能因为今日这件事让婚事作废啊!何况,今日落水,一定会伤害到臣妇儿子的身体,还请皇后娘娘明察秋毫!”
    武葵一听这话,简直要被气死了,她扭头望向哭哭啼啼的妇人,气得咬牙切齿:“我尊重您是长辈,不愿意跟你争论口舌,没曾想您竟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当众诬蔑一个你儿子救命恩人的清白,你这老妇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今日皇后娘娘在此,岂容你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我武葵行得正坐得直,敢做敢当,你休要信口雌黄!恕我直言,您的儿子风一吹就能倒,都没个男人样,一看就是个短命鬼,我还真不惜得勾引!”
    武葵的话成功将妇人气得头脑发昏,脸色发红,伸手颤巍巍地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位面容惨白的公子抿了抿唇,小声说:“这位小姐,在下替我娘向你道歉,实在是抱歉,是在下没注意掉进湖中,得您相救已是万幸,万万不能再因此而污了您的清白。”
    他抬眸望向苏元娇,低声说:“方才这位小姐所言皆是事实,这些小姐救下小的乃是善举,万万没有因此而让人诟病的道理,还请皇后娘娘替这些小姐明辨。在下的母亲只是太过担心在下,才会说出这些不得体的话来,还请皇后娘娘网开一面,莫要责怪于她。”
    苏元娇见这位面容惨白的公子摇摇欲坠却强撑着将来龙去脉说清楚,还要为自己的母亲求情的样子,眸光一扫,落到了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武葵身上,低声询问道:“你觉得如何?”
    武葵抿了抿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既然这位公子已经还了臣女清白,臣女也不能揪着不放,不然岂不是显得臣女太过于小家子气了些?”
    那位公子抬眸望望向武葵,再次道谢:“多谢小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也多谢小姐宽宏大量,不跟在下的母亲计较。”
    武葵原本很生气的,但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被这位公子这般客气地道歉之后,她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
    她被冷得打了个喷嚏,低声说:“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是行善积德的了,你也别谢我了,瞧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是赶紧去换一身衣裳吧!”
    “是,多谢小姐,你也去换衣裳吧!”
    公子应声道。
    苏元娇见事情就这般在这三言两语下便说清楚了,眸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沉声说:“今日之事,武小姐乃是行善积德,救人一命,乃是大善。本宫不希望由此传出什么有损女儿家声誉的话来,诸位可明白?”
    流言蜚语能杀人。
    何况武葵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被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有损声誉,以后想寻个好人家,别人都得掂量三分。
    这对女孩子来说,太不公平了。
    众人明白苏元娇的意思,都急忙应声道:“是,皇后娘娘,臣妇/臣女遵命。”
    苏元娇这才满意了。
    她让人将武葵和那位公子带下去换衣服之后,才抬眸望向那位公子的母亲,不咸不淡地询问道:“本宫瞧你有些面生,不知你是哪位大人的夫人?”
    那妇人被苏元娇单独问话,心中忐忑不已,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地说:“禀告皇后娘娘,臣妇乃是新上任的工部侍郎赵前程的夫人朱氏。”
    “刚从地方上调来的?”
    苏元娇淡声询问道。
    朱氏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禀皇后娘娘,我们家老爷确实刚从茂州调来没多久,这次还是臣妇头一次进宫,没曾想竟扰了皇后娘娘清净,真是罪该万死。”
    苏元娇拧眉望着方才还气愤难当,现在又瑟瑟发抖的朱氏,眯了眯眼,一脸淡漠地说:“方才赵公子所言,你应当也是听清楚了,对吧?”
    “是是是,臣妇已经听清楚了。”
    朱氏急忙点头应道。
    皇后娘娘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她哪里还敢有别的说法?
    自然是赶紧顺着皇后娘娘的意思说话。
    她虽然没有太大的学问,但也知道,皇后娘娘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苏元娇也不想故意为难人,便声音微沉地警告道:“既然已经听清楚了,那么你儿子落水一事便跟武小姐没有任何干系,无论以后赵公子如何,都跟武小姐毫无关系,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臣妇明白!”
    朱氏急忙点头应道:“今日之事,跟武小姐毫无关系,是武小姐心善,才救了小儿一命,臣妇都记在心里了。”
    苏元娇点点头,眸色淡淡地说:“既然赵夫人已经明白了,便起来吧!”
    “是,多谢皇后娘娘。”
    朱氏的腿都是颤抖的,刚站起来一点点便差点又跌倒,还是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将腿软的她给扶起来了。
    众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不管出声。
    苏元娇摆手道:“既然已经没事了,大家都不要在这里杵着了,该去何处游玩便去游玩吧!不过要多注意安全,这样的落水事件最好是不要再发生了。”
    “是,皇后娘娘,臣妇/臣女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众人异口同声地行礼道。
    苏元娇这才点点头,转身走了。
    萧淑钰望着苏元娇离去的方向,想了想便没有跟上去,而是跟楚王妃一起走向人群,跟人群中的夫人们眉开眼笑地说起了客套话。
    “武小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苏元娇找到了武葵,面色柔和地询问道。
    武葵急忙起身屈膝行礼道:“回皇后娘娘话,臣女已经好多了,方才已经喝下姜汤驱寒,换好衣裳还烤了一会儿火。臣女自幼身体硬朗,极少生病,这次应当也无大碍,多谢皇后娘娘。”
    “没事便好。”
    苏元娇转身坐在软榻上,抬眸望向武葵,淡笑着说:“且坐下吧!你的嫂子乃是本宫义妹,咱们便也算是自己人了,在本宫面前你不必拘谨。”
    武葵闻言,笑了笑,起身道谢之后,才规规矩矩地坐在了苏元娇的旁边。
    苏元娇微笑着问她:“这些时日,妙语在你们府上过得可还好?”
    “好,怎么会不好?”
    武葵笑着说:“嫂子她是个勤快又温柔的人,将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娘亲和家中的婶娘们都很喜欢她,这些时日娘亲已经着手在准备小孩子穿的衣裳了,等以后嫂子怀孕生子了就能用上。”
    苏元娇知道妙语过得好,心中也是高兴的。
    她轻笑着说:“妙语是个好姑娘,幸得你们府上眷顾,她过得好,本宫便也就放心了。”
    “皇后娘娘,咱们府上没有那等尖酸刻薄之人,都对嫂子极好,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嫂子这几日还带着府上的长辈们一起做吃食的,若非这回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法进宫,今日早就进宫陪皇后娘娘了。”
    武葵无奈道:“嫂子身子骨太弱了,手脚虽然灵活,却反应迟钝,娘亲准备等嫂子的脚伤养好之后便教给她一些拳脚功夫,最起码手脚能灵活一些,以后别走路还得绊倒了。”
    苏元娇笑道:“妙语不喜欢练武,只怕是想让她练好有些困难。”
    武葵嘻嘻笑着:“就是手脚灵活一些就好,也不需要练得太好,毕竟就算以后遇到了什么事情,也有兄长护着她。皇后娘娘,嫂子给我提过,皇后娘娘是一位温柔善良的好人,如今瞧见您,奴婢便知道嫂子所言非虚。”
    苏元娇笑了笑,低声说:“本宫那里有一些跌打损伤的好药,你一会儿回去给她带一些,昨日本宫让人送去的大概也就只能用两三日。等她好了,让她进宫来一趟。·”
    “好的,皇后娘娘,臣女遵命。”
    武葵笑嘻嘻地回答道。
    时光一晃而过,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们全都出宫散去。
    苏元娇和萧允淳都回到了凤鸾宫,萧一诺正好醒着,苏元娇和萧允淳便一起都逗弄孩子玩儿,玩着玩着萧允淳的手便捏在了儿子的脸颊上,苏元娇一巴掌给他拍上去,眸色沉沉地盯着他,轻声问道:“你往常便是这般捏孩子脸蛋的?”
    萧允淳一脸疑惑地望着苏元娇:“你不觉得孩子的脸蛋细腻光滑,肉乎乎的捏着很好玩吗?”
    “你觉得这样捏着孩子很好玩?”
    苏元娇哼笑了一声,语气有些不悦:“你难道没看到你这么捏的时候孩子的表情都变了吗?你一捏孩子的嘴角就流口水,你怎么还觉得好玩?”
    “孩子流口水不好玩吗?”
    萧允淳笑呵呵地说:“你瞧,这孩子吐口水泡的样子多可爱,嘟嘟嘟的往外冒,你瞧他笑得多开心?”
    苏元娇垂眸,果然见自己的儿子傻兮兮地吐着口水泡,眼底满是笑意,脸上的笑容很傻很天真,苏元娇无言以对。
    萧允淳哼笑着说:“小孩子玩一玩没事的,只要不将他弄哭,将他哄高兴就好了。”
    苏元娇望着自家儿子的啥样,终究是没再说什么了。
    萧楚柔是在三日后开始腹痛的。
    她已经生过一次孩子了,这次生孩子她有了一些经验,楚王府中也一直备着御医,便连粉黛也早就被苏元娇派到楚王府来守着了。
    可即便如此,萧楚柔还是疼得喘不过气来。
    疼得严重时,她便开始骂凌逐。
    “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明明说过等我生孩子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守在我的身边的,可是现在我都快疼死了,都没瞧见他人影,简直太可恶了!我真是鬼迷心窍才会向着给他生孩子,我简直要后悔死了!”
    萧楚柔喘着粗气骂道:“凌逐,你个浑蛋,老娘生孩子的时候你不在,等老娘生下孩子之后绝对不会让孩子认你做父皇的!”
    墨沉在门外听得满头大汗,急忙出声道:“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在急速赶来的路上了,应该很快就能到了。皇后娘娘,您且见坚持住,或许等您生完孩子醒来,皇上就能到了。”
    萧楚柔听得火大,忍不住怒骂道:“老娘都生完孩子了,还要他来作甚?这样还不如不来!”
    生孩子实在是疼得很,疼得她浑身受不住,肚子剧烈疼痛着。
    让她连呼吸都能牵扯着疼得她脑袋发昏。
    “公主殿下,还请您随着奴婢的节奏呼吸,还请不要慌张。奴婢检查过你的情况,还算是有利于生产的。”
    粉黛低声引导着萧楚柔的呼吸和用力的节奏。
    稳婆们全都准备着接生。
    萧楚柔脑袋混沌,已经想不到太多东西了,只能凭着本能听从粉黛的节奏,跟着她深呼吸,跟着她用力,疼得受不住的时候就喘两口气。
    她现在只想用最快的时间将孩子给生下来。
    其他的,她已经没有心思去顾虑了。
    苏元娇得知萧楚柔开始腹痛的时候,便急忙从宫中赶到了楚王府,才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了萧楚柔用惨叫的声音怒骂着:“混账凌逐,你怎么还不来,你再不来老娘都要将孩子生下来了。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这个孩子老娘不会让他认你做父皇的,疼死老娘了。”
    楚王妃听着这声音,心里焦急地说:“柔儿这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这孩子本就是北凌皇的,她怎么能不让孩子认北凌皇做父皇呢?”
    而且,还骂这些难听的话,多影响夫妻感情啊!
    楚王妃愁得不行,忍不住出声道:“等她将孩子生下来,我一定要寻个机会好好跟她说一说,怎么能这般胡言乱语。这若是触怒了北凌皇,她去了北凌,我们鞭长莫及,如何能护得住她?”
    楚王妃忧心忡忡。
    苏元娇轻叹着说:“舅母,您就别担心了,表姐是个什么性格,咱们都是知道的,她是不会轻易听您说什么的,就算听了您的话,也未必会如您想象的那般去做!我瞧着表姐跟北凌皇之间的关系还是十分深厚的,应当不会为了这些小事而伤害了夫妻感情。”
    楚王妃闻言,喟叹道:“柔儿这孩子从小就是一个不听话的,现在跟北凌皇在一起,作为一国之母还总是这般咋咋呼呼的,说话都不注意一些,这让别人听去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每对夫妻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只要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如论怎么相处,只要他们自己欢喜便好,舅母实在是不必太过担忧。”
    苏元娇温声劝道。
    墨沉闻言,无奈地笑着说:“王妃娘娘,大庆皇后所言极是,皇后娘娘与陛下感情深厚,虽然时常吵闹,但是从来不会影响夫妻感情。这次皇上时间仓促,虽然已经在急速赶来的路上,到底还是迟了一些,皇后娘娘怪罪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楚王妃闻言,安心了些。
    心里不由地想,北凌皇对自己的女儿还真是好的。
    得知女儿要生孩子了,就算国内有要事要办,也会急速赶来。
    甚至连他身边之人都觉得女儿责怪凌逐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由此可见,凌逐对自己女儿确实是十分纵容的。
    “太疼了,好疼啊!本宫不生的,本宫不想生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没生出来,你们到底行不行?”
    萧楚柔感觉自己都要疼得背过气去了。
    怎么这么久还没生出来啊!
    当初生大儿子的时候也没怎么困难啊!
    “公主,已经看到头了,您再忍耐一下,若是顺利的话,一刻钟左右就能生出来了。”
    经验丰富的稳婆鼓励道:“很快就能好了。”
    萧楚柔脑子里乱得很。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又跟着粉黛的节奏用力。
    “这都半个多时辰了,怎么还没生出来?”
    楚王妃在院子里面急得团团转,紧皱着眉头说:“这到底还要多久啊?这样下去人是很危险的。不是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吗?怎么现在生孩子还会这般困难?”
    苏元娇见楚王妃已经急得找不到北了,低声劝道:“舅母,且再等等,很快就能好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且一听便觉得人很多,楚王妃和苏元娇扭头一望,拜见风尘仆仆的凌逐快速冲过来,连看都来不及看她们一眼,便推开门快速冲了进去。
    楚王妃愣了一下之后,急忙叫道:“北凌皇这是作甚?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进去的啊!他怎么就进去了呢?这可如何是好?”
    苏元娇拉住急得团团转的楚王妃,低声说:“舅母,表姐一直在等北凌皇呢!他及时赶到是好事。”
    楚王妃扶额叹道:“就算是及时赶到了,也不该进去啊!这女人生孩子,男人进去,是会招惹晦气的。”
    “舅母,生孩子乃是天大的喜事,又岂会招惹晦气,这是喜气!”
    苏元娇微笑着说:“我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不想让阿昀看,也只是不想让他看到我不好看不体面的一面罢了。若是不担心这个,我倒倒也是希望他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的。”
    毕竟生孩子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苦,也有心里的害怕和担忧。
    这年头生孩子难产的比比皆是,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运气就一定会好。
    就一定会安然无恙呢!
    “柔儿,朕来了,你还好吗?”
    凌逐连一口气都没喘上便扑到了满头大汗,疼得浑身通红的萧楚柔身边,急忙扯出手帕给她擦着脸颊上的汗珠。
    萧楚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当真是凌逐来了,眼底的泪水便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带着哭腔咒骂道:“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才来!你都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我都要害怕死了!”
    凌逐一看萧楚柔这副样子,便心疼得心脏泛着细密的疼痛,急忙出声说:“抱歉,是为夫来晚了,让你受累了,对不起。现在先将孩子生下来,等你有力气了之后,为夫随你打骂可好?”
    “你个混账,我真想一口咬死你!生孩子真的好疼啊!我以后再也不生了。”
    萧楚柔哭着说:“反正你是皇上,女人多,想要孩子再去寻别的女人给你生吧!反正我是再也不生了。”
    凌逐听见萧楚柔说这样的话,便知道她现在是真的疼得受不住了。
    不然也不会开口说让他找别的女人生孩子的这种话。
    他心中无奈之余,又有些好笑,低声说:“柔儿,你不想生,以后咱们就不生了,朕也不会再找别的女人生孩子,咱们能有两个孩子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多要一些孩子了。”
    萧楚柔闻言,眼角还挂着泪珠吗,便冷声道:“算你识相,你若是当真敢去寻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我便跟你恩断义绝。”
    有了凌逐的到来,萧楚柔打起了点精神来,伴随着粉黛的声音开始使劲儿,还没半刻钟便听到了孩子哭啼的声音传来,萧楚柔瞬间松了一口气。
    孩子总算是生出来了,实在是费劲得很。
    让她差点丢去半条命。
    “柔儿,你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凌逐伸手摸了摸萧楚柔的脖子,摸到了一手汗,转身便让人将准备好的热水和毛巾拿进来。
    稳婆一脸忐忑地小声说:“北凌皇,还请您回避片刻,让奴婢们替公主殿下清理床铺和身体,而后再给她换身衣裳,您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太方便。”
    女人生孩子,总是会带着一些污秽之物。
    北凌皇能这般面不改的守着公主生孩子,已经是罕见了。
    现在要给已经脱力的公主清理身体,就不太方便让北凌皇一直看着了。
    已经脱力,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的萧楚柔迟钝的脑袋也想到了这一点,急忙点头道:“对,凌逐你出去,我要清洗身体,你在这里看着不好。”
    到底还是有些羞耻心的,萧楚柔一点也不想让凌逐看到自己这般人不人鬼不鬼,还沾满了污秽的样子。
    其实凌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妇人生孩子已经十分艰难,不管发生什么都是难以控制的,但他见萧楚柔实在是坚持,还是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
    楚王妃一看见凌逐出来,便急忙询问道:“北凌皇,柔儿如何了?孩子是不是已经平安降生了?”
    “孩子已经出生了,母子平安。”
    凌逐紊乱的呼吸终于平复下来,他一脸认真地说:“岳母大人不必再担心了,等里面的医者将柔儿伺候好,您便可以进去看她们母子了。”
    “母子?柔儿生的是个小皇子吗?”
    楚王妃微笑着询问道。
    凌逐点头应道:“确实是位小皇子,只是让柔儿受累了。”
    其实他知道萧楚柔想要生个小公主的,她想要儿女双全,但是生下来的是位小皇子也好,以后他的两个儿子可以相互扶持,一起共创霸业。
    楚王妃笑着说:“是位小皇子好啊!是位小皇子便能跟溯儿作伴了。”
    凌逐点头应道:“嗯,确实如此。”
    一盆一盆的水往外倒,大概过了一刻钟,房门才被打开,稳婆走出来,朝着诸位主子行礼道:“禀告诸位主子,公主殿下诞下的乃是一位皇子殿下,八斤三两,十分健康,母子平安。”
    “八斤三两,竟会这般重,难怪柔儿生了这般久才生下来,还好人没事,还好人没事,阿弥陀佛!”楚王妃心有余悸地说:“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妇人生孩子,孩子越是长得大,便越容易难产。
    八斤三两便已经是很大的了。
    若是孩子小,又容易夭折。
    所以怀上孩子之后,就得多加注意,不能让孩子长得太大,也不能让孩子长大太小。
    不过,好在孩子总算是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了。
    只要母子平安,便是最好的。
    “母后,母后!”
    就在这时,已经下学堂的凌溯小跑而来,人还没到院内,就已经急切地叫喊道:“母后,您有没有事,儿臣听说生孩子很疼的。”
    他一溜烟冲到院中的时候,才发现院中站在许多人。
    而他的父皇也在。
    凌溯瞬间眼睛一亮,猛地朝着凌逐扑过去,笑呵呵地说:“父皇,您果然来了,母后就说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您就会来,母后果然没有骗儿臣。”
    凌逐面对撒娇的儿子,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肉和,小声询问道:“父皇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可有好好听你母后的话?”
    “听的,儿臣可听话了。”
    凌溯一脸骄傲地笑着说:“母后都说儿臣是她的小宝贝呢!”
    凌逐的嘴角扯了扯,伸手胡乱地揉了儿子的头发一把,将人给推开,拧着眉头说:“你且站好,为父先进去看看你母后!”
    “儿臣也要去!”
    凌溯紧跟其后。
    凌逐人进门之后,转身盯着刚要踏进屋的凌溯,沉声道:“你母后现在需要休息,你不便进来打搅,想见你母后,且等你母后休息好了再来。”
    随后将门“啪”地关上,彻底将凌溯隔绝在外。
    凌溯:“……”
    他这是被嫌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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