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在里面吗?为夫可以进去吗?”
    粉黛刚将安胎药给吃下去,门外便传来花灿的声音:“我给你寻了一些好吃的小零食,现在还热乎着,你且尝尝,不然一会儿就冷了。”
    粉黛拧了拧眉头,无奈地叹气道:“我还有事,先不吃东西。”
    “你今日中午都能用午膳,现在都快要晚上了,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花灿有些担忧地询问:“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他很了解粉黛,自然很快就感觉到粉黛现在跟以前不同的地方,他心里是有些担心的。除非他需要执行任务,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否则他恨不得无时无刻都盯着粉黛。
    粉黛确实有些不太舒服,没有任何食欲,她知道自己这是因为吃过药的原因,但是她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
    她也知道花灿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干脆将花灿放进来,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花灿还是第一眼就看出了粉黛的脸色有些不正常,他连忙将食物放下,抬手摸了摸粉黛的额头,便感觉到一阵冰凉,他急忙将粉黛拉到一边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的额头怎么会这么冰?你是不是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了?”
    粉黛摇头,淡声道:“我没事。”
    “你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像没事的。”
    花灿拧眉道:“我们是夫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应该共同面对。你如果身体不舒服,我希望你可以如实告诉我。而不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连我也不说。我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密之人。”
    粉黛侧头,望着一脸严肃的花灿,眸光闪了闪,这样的花灿是她很少见到的。
    因为以前的花灿总是吊儿郎当的,说话也没个正经,也总是死缠烂打的纠缠着她,甜言蜜语说过不少,但正儿八经的严肃地跟她说话却没有几次。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新鲜。
    她有些忍不住笑了,语气淡淡地将自己身体的情况说了出来:“如果我告诉你,我腹中的这个孩子不一定能保得住呢?”
    “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花灿一听这话,心头猛一跳,连忙伸手抓住粉黛一样冰冷的小手,出声道:“若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个孩子留不住,就留不住了。无论如何,你才是最重要的。”
    粉黛心里涌上一阵暖意,她抬眸望着此时脸色严肃的花灿,突然笑了一声,说道:“你当初不是还说如果保不住这个孩子的话,你要将我的药房给一把火烧了吗?现在怎么突然就改变说法了呢?”
    “我那个时候是担心你会伤害孩子,可如果是身体问题,承受不住,我又岂能强迫你?”
    花灿拧眉道:“媳妇儿,如果怀上这个孩子,会消耗你的身体,那就不要了。我们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虽然那个儿子不太讨人喜欢,也不太听话,但是多打几顿应该也能教好。”
    粉黛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大儿子,但也不会真的动手打,大儿子是调皮了些,有好几次被惹怒,想要动手打人的时候,大儿子对她撒撒娇,软绵绵地叫一声娘亲,她便下不去手了。
    虽然心里不喜欢,但终究是自己生的。
    对孩子还是比别人多了一份感情。
    “花茗随爹,确实讨打!”
    粉黛笑过以后,点头道:“我赞同你的观点,孩子调皮不听话,多打几顿会有效果。以前他那么讨人厌,都是因为你打少了。你作为亲爹,总归要多多教导孩子的。”
    花灿点头道:“媳妇儿所言极是,以后为夫会好好管教他的!定不再让他碍着媳妇儿你的眼。”
    粉黛点头应道:“嗯。”
    她现在坐了会儿,身体舒服了一点,冰凉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温度,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花灿依旧很担心,忍不住再次询问道:“你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是清楚的吧!如果不舒服,不要勉强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好起来?若是因为怀了这个孩子,才让你变成现在这样,那这个孩子我们就不要了。”
    花灿虽然很想多要个孩子,但如果这个孩子会影响到粉黛的身体健康,那他便不要了。
    “我知道了。”
    粉黛点头。
    虽然她并没有很想留下这个孩子,但也没有不想要,既然怀上了,那能保住就尽量保住,若是保不住了,她也没办法。
    虽然她医术高明,但是身体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就算再怎么高明的医术,也不是所有情况都能应付得得心应手。
    都说医者不自医。
    她现在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吃了药,其他的听天由命。
    花灿抓住粉黛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低声说:“最近天气都不错,武夫人和张夫人经常约着一起唠家常,你也别整日待在药房中了,约上秦夫人一起出去跟她们聊聊天散散心,亦或是去凤鸾宫陪陪皇后娘娘。”
    粉黛点头,望着花灿,低声询问道:“你这段时间没事可做吗?为何我总能瞧见你?”
    “时间,就算再忙,也是可以挤出一些来的。”花灿说:“何况,为夫不放心你,总惦记着回来看看。你已经将自己关在药房中很久了,该出去走走了。”
    “好,我知道了。”
    粉黛很难得地没有跟花灿争辩,花灿有些诧异地望了粉黛好几眼,半晌以后才一脸不解地说:“你就这般答应了吗?”
    粉黛挑了挑眉:“不然呢?”
    花灿咧嘴笑了,将食物送到粉黛的面前去,笑着说:“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时常跟为夫针锋相对。温声细语的时候几乎没有,现在竟然这么轻易就点头了,为夫还有些不太习惯。”
    “不习惯?你是希望我吼你两句跟你吵一吵才觉得舒服吗?”
    粉黛无语地翻白眼:“你是不是贱皮子啊?对你温声细语,和颜悦色,你倒是不舒服了,得骂你两句,才觉得正常?”
    “倒也不必。”
    花灿笑了笑,低声说:“如果咱们夫妻二人能和睦相处,自然是最好的。微夫见过你张牙舞爪的样子,也见过你冷嘲热讽的样子,更是见过你大发雷霆的样子。但你温柔小意,和风细雨,眉开眼笑,温柔贤惠的样子倒是没怎么见过,心中自然也是期待的。”
    “看来你还是喜欢温柔体贴,小家碧玉的女人嘛。”
    粉黛哼笑着说:“当初娶了我,当真是委屈你了。”
    “是为夫自己求来的,有什么可委屈的?”花灿笑着说:“这世界上温柔体贴,小家碧玉的女人多的是,没什么特别的。倒是媳妇儿你张牙舞爪的样子格外可爱,让人一见倾心。”
    粉黛闻言,也就哼笑了一声,拿起花灿给她买的食物咬了一口,酥脆可口,味道清甜中带着一点点咸味儿,又不油腻,她觉得还算可以,便多吃了几口。
    花灿见她愿意吃,便笑着说:“这是香满楼新琢磨出来的香脆饼,为夫尝过,味道还行便给你带回来了,原本是配着甜汤吃的,奈何他们家的甜汤今日卖完了,也不愿意再做了,为夫便给你沏壶茶陪着喝,应当也是不错的。”
    花灿说着,站起身来准备沏茶,粉黛便轻轻摇头道:“我方才吃了药,不能再喝茶了,厨房那里还有御膳房早些时候送来的吃食,你给我热一热端过来就好。”
    花灿侧头望着粉黛平静的面容,有些心疼她,低声道:“你今日喝药……”
    “好了,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赶紧给我热一热吃食送过来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这个孩子很大程度上还是能保住的。我自己只要好身调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不要婆婆妈妈的,像我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粉黛眉头一皱,花灿满心担忧也就全咽下去了,他点点头,一脸无奈地说:“好好好,你自己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为夫给你热食物去。”
    花灿转身离开以后,粉黛才将香脆饼放下了,眸色微沉,小手轻轻地搭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这个孩子,可一定要争气一点。
    她知道花灿是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的,她也说不清楚自己这些年来对花灿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是内心里面还是不想让他失望。
    她也很清楚,现在她腹中的孩子将是她这辈子怀的最后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不能平安降生,那她以后也不会再有除了花茗之外的孩子了。
    花灿的速度还算是快的,大概一刻钟左右,便将食物给粉黛端来了。
    有鸡汤,有蔬菜,还有红烧肉,配着一碗米饭。
    花灿将食物摆放在粉黛的身侧,低声说道:“鸡汤面上的油水为夫已经给你盛出去了,现在喝着最是清甜,你且快用膳吧!以后为夫还得经常盯着你,免得你总是这般不注重身体,经常连用膳的时辰都忘了。”
    为了这事,花灿还让人在药房中伺候妙语,但是粉黛嫌弃麻烦,便将人给赶走了。
    现在就得他自己亲自盯着粉黛,他盯着的时候,就监督粉黛好好用膳休息,粉黛不答应就采取强硬措施。
    他有事要忙,盯不住的时候,就让自己的儿子来,奈何自己的儿子讨人嫌,总是将粉黛惹得火冒三丈,他也难免被波及。
    他后来也不怎么让自己儿子往媳妇儿身边凑了,不然遭殃的还是他。
    粉黛其实并没有什么食欲,但是她很清楚身体需要摄入能量,就算没有食欲,也要吃饭,她慢悠悠地吃了一些,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她才把碗筷放下,转眸望向花灿,低声说:“我吃好了,你若是无事,便可以离开了。”
    花灿见粉黛这般淡然的模样,忍不住咬了咬牙齿,没好气地说:“为夫寻你,还需要有事吗?咱们夫妻之间,为夫没事的时候想跟你多待会儿,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我一会儿要忙,你在会打扰到我。”粉黛笑着说:“还是说最近皇上没给你派任务,才让你这般悠闲?”
    任务自然是派的,但是他总想抽空过来跟自家媳妇儿多待会儿,只要不耽误正事,皇上素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多追究。
    花灿也不是那种规规矩矩听命令之人,偶尔偷奸耍滑,也是常有的事。
    花灿挑了挑眉:“自然是有事要忙的,晚上为夫估计不会过来了,你要记得用膳歇息,别再忘记了。”
    “好,知道了。”
    粉黛望着婆婆妈妈的花灿,忍不住出声说:“你以前没有这么婆妈的,白瞎你长这么一张脸了。”
    谁又能想到容貌精致,吊儿郎当,风流倜傥的花灿话这般多,整天跟个老妈子一般,恨不得将嘴都生在粉黛身上了。
    花灿哼笑着说:“为夫还不是因为心疼你,关心你?你竟还打趣为夫?”
    “忙你的去吧!”
    粉黛勾了勾唇,站起身来,低声说:“记得带上门。”
    花灿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也就不再久待,站起身来将粉黛吃的碗筷给收拾了,养着粉黛的背影说:“为夫稍后会让两个丫鬟到院门口侯着,你不管有什么问题就吩咐她们,她们不会进来打搅你,你也别再将人赶走了,你现在身体情况不好,为夫不放心你一个人。”
    “好。”
    这次,粉黛没有再拒绝,她扭头望了花灿一眼,低声说:“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嗯。”
    花灿抿了抿唇,盯着粉黛看了半晌,这才转身抬脚走出了药房。
    张朝发现周仕这几日都躲着他,他总是寻不到周仕,就算去他家门口也没将人堵到,他就很纳闷,这一日上朝结束以后,他见周仕又要溜走,连忙追上去把人抓住,一脸疑惑地询问道:“周兄,你这些时日都在忙些什么?人影都瞧不见!”
    周仕是真的很无奈,他轻叹了一声,无奈地低声说:“张兄,你且放手,这里人来人往的拉拉扯扯有碍观瞻。”
    “咱们两个大男人,这有什么有碍观瞻的?”张朝拉着周仕走到一边避着人的地方去,拧着眉头,一脸认真地询问道:“周兄,你这些时日是故意躲着我的吧?可是因为我催你成婚之事?”
    一说到这个事情,周仕就头疼,他扶额道:“张兄,我没有躲你,这些时日确实很忙,没空见你。至于成婚之事,还请张兄莫要再提。”
    张朝眼珠子鼓溜溜一转,抿了抿唇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询问道:“现在都有人穿你有断袖之癖了,你还不成婚生子,这不是让别人编排你吗?你别告诉我你当真是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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