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脸色沉下来也不多问什么,直接走到胡谦面前。
    她虽不想去管李瓶儿的事情,但是也无权替胡谦去做什么决定。
    胡谦问道:他和那商人不是要成亲了吗?怎么这时说快要被打死了?
    柳儿着急的快要哭了说道:
    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还请明王大人赶紧动身吧。
    胡谦游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让小翠一个人在家中关好门,他便和柳儿一起出了门。不多时到了那商人家中。
    还未进门,就听见李瓶儿撕心裂肺的怒骂声,哭喊声:
    吴桥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咒你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便又想起哔哩啪啦的声音,想来是李瓶儿被什么人打了。
    胡谦一脚把门踹开。走了几步,便见李瓶儿被绑在院子里的一根木桩上。身上的衣服早被扒开,只留下一个肚兜。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嘴角和身上满是血迹。脚上也没穿鞋,正冻的浑身发抖。
    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三个小厮。另外还有一个正是胡谦之前在街上碰到的那个孙二虎。、见胡谦进来几个人都是不同反应,李瓶儿喜道:
    明王大人赶紧过来救人呀。
    吴桥和另外几人虽不知面前这人到底是谁,但一听明王大人的名号便都立即知道,这个就是自称天神下凡的天太乙救苦明王武大郎!
    那孙二虎见胡谦进来立即骂道:
    你这三寸丁谷树皮。竟敢擅闯民宅,我若告到县衙去,必定将你送入大牢。
    胡谦哈哈一笑,说道:
    你要告尽管去告,但是首先能不能告诉我,为何将这李瓶儿绑在这里滥用私刑。
    几人面色一怔,纷纷说不出话来,那吴桥说道:
    虽然你是天神下凡,但是这是我的私宅,我与这李瓶儿马上就要结为夫妇,她如今不守妇道,我在这与她分辨又关你何事?难道你天神也是也要管别人家的闲事吗?
    胡谦说道:
    别人家的闲事我自然是不愿意去管的,但是既然李瓶儿的丫鬟柳儿求到我家里去说,她家娘子在这里快要被人打死了,我又如何能不管?
    吴桥喝道:
    你擅闯民宅,就说破大天去,也是不占理的,哥几个给我往死里打。
    然而话说了两遍,却是根本没有人动弹。
    他看了看孙二虎问道:
    孙二哥为什么还不动手?
    孙二虎早知胡谦的武艺了得,虽说恨得牙根痒痒,却还是不敢再上前调戏,只是说道:
    老爷有所不知,这武大郎的弟弟武松乃是那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又是本县步军都头,在知县大人面前,也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咱们若是将这武大郎打死了,说不得他弟弟会来报仇,就算不被他打死也要吃上官司,惹得一身麻烦。所以你看这事……
    吴桥哼了一声,望着胡谦说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胡谦指着李瓶儿说道:
    就把她放了,这事我就当做不知道。
    吴桥说道:
    我要是不放呢。
    胡谦哈哈一笑,转身对柳儿说道:
    现在我兄弟正和知县老爷以及都监大人在泰和楼喝酒,你现在就去和他说。说我在这里被本县吴桥老爷和家中的孙二虎围起来殴打,看他是如何反应。
    吴桥和孙二虎皆是一愣,脸上的表情立即阴沉下来。犹豫了一下便都是说道:
    行,今天看你明王大人的面子。就将这贱妇交给你。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着瞧。
    胡谦一挥手让柳儿走过去,把木桩上的李瓶儿解了下来。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了。
    两个人都是矮小身材,衣服大小竟然正好合适。
    一路无话,回到花子虚的宅子里。李瓶儿或许是受到了惊吓,这时候还是一句话没有,到是柳儿赶紧去给胡谦砌了茶,又请他坐下,等到扶着李瓶儿走到内间,换好了衣服,这才把胡谦的大氅拿了出来还给胡谦。
    她又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
    多谢明王大人。
    胡谦点了点头,这就要迈步离开,才刚走到门口,忽听身后李瓶儿说道:
    大人请留步。
    胡谦才刚转过头,就见一个身影跪在地上抽泣道:
    大人可否在这里留一晚,奴家现在十分害怕。
    胡谦摇了摇头,我家中还有小翠在等着,实在无法停留。
    李瓶儿又道:
    奴家恳请恳求大人留下。若是担心小翠,便叫柳儿去把她接过来就是。
    胡谦哼了一声道:
    先前你三番两次辱骂我,羞辱我,说我是什么万年王八,又说再娶妻,必然还是被人勾搭了去,现在即便这样求我,我若留下来岂不是自甘堕落,自甘犯贱。
    李瓶儿道:
    那大人为何又要前来救我?
    胡谦笑了笑,道:
    我乃是天神下凡。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太乙救苦明王。救人乃是应该做的。救人是我的神性,但是讨厌你是我的人性。即便救了你,也不妨碍我十分讨厌你。你一心想着攀附权贵,先前是梁中书,其次是花子虚,现在又想找一个富贵人家嫁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被人打死也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到家中。小翠此刻正坐在家里等着,见他进来赶紧上前帮他取下大氅。略微洗漱一番,这才到床上睡觉。
    问了之前的情况,她不由唏嘘不已,说道:
    想不到她那般强势的人物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胡谦摇了摇头,说道:
    所以说凡事多积德行善,此后才会永登极乐世界,像她这样只能说是自取灭亡,自取其辱。根本不值得同情。
    第二天的时候,胡谦和小翠才刚要出门,便见李瓶儿和柳儿正等在门外。
    他立即疑惑道:
    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这么早便到这里了?
    李瓶儿躬身道:
    昨天的事情,若不是明王大人出手相助,受辱是小,奴家必然就死在那几个畜生手里了,所以今天是特意来道谢的。
    胡谦道:
    道谢就不必了,希望之后好自为之,千万不要再沾染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了。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身为太乙救苦明王,也不想看到无谓的生命白白死去。
    李瓶儿连连称是,又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来说道:
    这是奴家精心准备的,还请明王大人笑纳。
    打开食盒之后,见是几样精致的早点。
    他正要拒绝,小翠却把那时候接了过来,又说道:
    那就多谢娘子了。
    然后拉着胡谦就要往外走。
    胡谦说道:
    你不是不想和她有什么关系吗?怎么又收了人家的食盒?
    小翠说道:
    这城中的东西早餐价格特别贵,她既然有心来谢,况且老爷确实出手相助了,并不是白拿她的,咱们能省一分是一分。就算自己不吃,还可以拿给郓哥或者酒馆里的伙计吃,况且姥爷之后可能还要去把银钱分发给穷人。咱们能省一些是一些。
    胡谦笑道:
    我之前倒没发现你还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呢。
    小翠说道:
    奴家自幼家贫,之前又因为弟弟的事情吃了官司,花了老爷许多银子,还没有还上,所以因此知道钱财得之不易,既然不能给老爷挣钱,便至少要节约些才行。
    胡谦点了点头,在她脸上香了一下说道:
    那老爷找你倒是找对了,家中正需要一个懂得操持的女人呢。
    小翠心中一喜。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跟着胡谦到了酒馆里。
    然而让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那天之后李瓶儿每天都过来送食盒,要么是送一些精致的小吃,要么就是送一些自己亲手做的水饺包子之类的东西。
    胡谦基本是不收,但是她也根本不在意,仍是每天坚持送着,那眼睛看着胡谦的时候,仿佛就出了神似的,真把胡谦当成菩萨一般。
    有一次她前脚走了,小翠立即把柳儿拉到身边,问道:
    娘子这是怎么了?好似魔怔了一般。
    柳儿说道:
    奴家也是这样觉得,自那天被明王老爷救了之后,娘子就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每天只是念叨着姥爷,念叨着明王大人。
    小翠道:
    哪里是念叨明王大人,分明是花子虚死了,她的钱财又被那吴桥骗了许多,现在入不敷出,见我家老爷挣了这许多家财,便想贴在我家老爷这里,是不是?
    柳儿说道:
    咱们相处许久,我就实话对你说了,虽然也有这几分意思在里面,但是她确实好像就是魔怔了一样。
    说完见李瓶儿在远处喊,她便赶紧跑了过去。
    小翠对胡谦说道:
    老爷千万擦亮眼睛,不要被这妇人骗了,她一贯最是花言巧语哄骗男人为她花钱,那梁中书就是这样,花子虚也是这样。
    胡谦问道:
    那吴桥呢?吴桥也是这样吗?
    小翠笑了笑道:
    吴桥不是这样,反而是她被吴桥哄骗了,花了许多银子,吴桥和花子和西门庆都不是这样。或许是因为他们长得英俊吧。
    说完见胡谦正望着她,便又立即补充道:
    当然英俊是当不得真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似老爷这般天神下凡、菩萨心肠一般的人才是难得。
    又过了几天,李瓶儿和柳儿不再给胡谦送食盒,反而是等到酒馆开门,便就自己自发的到酒馆里来帮忙,不是帮着端茶倒水,就是等到客人都走之后,收拾餐桌擦洗桌子,刷脸洗碗。
    她平日根本不做这些的,这时反而做得比谁都勤快,不仅胡谦没有想到,就是小翠也万万没有想到,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想轰她走又轰不走。
    若是推得很了,又怕闹出什么麻烦来,惹出官司,所以只是由着她。
    这天酒馆一直到了很晚很晚才关门。
    胡谦本来想对李瓶儿和柳儿说,明天不必再来了,但是说了几句之后,右键没有任何作用,便也不再说了。李瓶儿和何柳儿倒是恭恭敬敬地走到胡谦面前,福了一福说道,老爷奴家这就回去了。
    等两人离开小翠转向胡谦这边对他说:
    若是说起来。这李瓶儿倒是也是一个非常可怜的人儿。作为女人来说奴家是非常同情她的。
    胡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为什么。
    之前在花子虚家里时,奴家曾从柳儿那边得知她的身世。
    胡谦说道:
    他不是之前大名府梁中书的小妾吗?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小翠说道:
    当初听说她家中贫苦。因为长得姿色貌美。本来早早许配了人家。谁知梁中书见了,便将他强纳为小妾,她起初只是不从,后来被打了许许多次,又被关了十几天。这才同意下来。谁知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又被梁中书的夫人锁了起来,每天不是骂就是棍棒相加。所以脾气变了许多。每每也不把别人当成心腹,只把银子当成自己的依靠。后来从梁中书那里逃出来,被花太监许配给花子虚。虽说结为夫妻,但还是仍然把金银财宝全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
    好像只有财宝金银财宝才是她的依靠,她从来也不靠别人,既不靠花子虚也不靠西门庆。只是给自己找一个更加舒适稳定的地方过活。
    胡谦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过来之前她为何三番两次把银子私扣下来,连花子虚也不给。
    而这一次之所以找上吴桥,多半也是看上对方的银子,只是不知道她是想骗对方的银子。还是怎么样,反正这次计划落空,不仅没有拿到银子,反而还赔了自己。
    经过这一次她好像是醒悟了不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几天天天跑来这边,难道是准备赖上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又对小翠说道:
    你说她可怜,难道是准备原谅她了吗?
    小翠说道:
    她之前虽是可怜,却也不该把气撒在奴家身上。奴家又没对她做什么。何况天下可怜的人这么多也不差她这一个,就说奴家吧,奴家比她可要可怜的多呢。奴家自小就没了爹,和弟弟两个全靠娘亲一手拉扯。小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每每还要靠亲戚朋友接济,才能勉强吃上一顿饱饭。现在想起来也真是亏了这些穷亲戚,要不然奴家真是不能活到今天。
    两人正在说着,忽然柳儿又跑了回来说道:
    明王大人快些快去救娘子,她被那孙二虎抓走了。
    胡谦问道:
    往哪里去了?
    柳二说道:
    看那样子好像是出城去了。
    胡谦赶紧抄起一根木棍跑了出去。等追到门外,便见一个马车往城外去了。
    他赶紧追了上去。好在天色较晚,马车跑得不快,要不然就凭他现在这副身体还真的很难追上去。
    过了约莫一刻,那马车终于停下来。
    胡谦远远的摸上去。就听里面传来李瓶儿的喊叫声。
    其中还有孙二虎嘿嘿淫笑声说道:
    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胡谦抓起木棍慢慢靠了上去,或许是因为他长得比较黑。直到了近前马车车夫和旁边的两个地皮也没有发现他。
    他想了想,随即扯出一个布条将脸蒙了大半。然后猛地跳出当头一棒,将那车夫打倒。
    旁边两人还未反应,又被他邦邦两棍打在腿上,当即倒在地上。
    孙二虎叫道:
    娘的,怎么回事?
    然而才刚刚撩开车帘出来,便被埋伏在一旁的胡谦一棒子砸在头上,当即砸得他头破血流。
    胡谦这时发了狠。既然已经结下这个梁子,不如趁这时将这几人了结,免得日后再生麻烦。况且月黑风高又蒙了面,就算杀了这几人,估计也不会有人知道,当即追着孙二虎一顿猛砸。
    他的武艺本来就比孙二虎要高,加上趁机不备。孙二虎此刻只有招架的份,根本没有还手的功夫没过几下,便被胡谦打倒在地,胡谦怕他不死,又冲着他的头猛砸一通。
    最后渐渐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躺在地地上一动不动了。
    即便如此,胡谦仍是砸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见他死得透了,这才又转过身来,那车夫和旁边两个无赖见胡谦发了狠,哪里还敢多停留。架起马车就要跑。
    然而,月黑风高看不清前面的道路。才走了几步,便撞在一处山坳里再难上来,三人赶紧下车逃跑,又被胡谦追上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三人便都死在了草堆里。
    胡谦又将他四人的尸体全部摆在一处。用草枝和土稍微掩埋。这才去看那马车。
    撩开车帘一看。李瓶儿便当即大叫一声,双眼无神地望着胡谦。她身上的衣服早被撕开。想来是受了不小的虐待。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又有许多污渍。
    胡谦正要跟他说话,她惊恐道你不要过来。
    胡谦点点头,说道:
    你别怕,是我,我是明王大人。
    李瓶儿先是一愣,随即小声问道:
    你是胡家大官人?
    胡谦点点头说道:
    那几人已被我打跑了,你不要害怕,咱们这就回去。
    谁知李瓶儿当即扑过来扑到他的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说道:
    奴家原本以为男人全都不可靠,只有银子才可靠,谁知现在连银子也不可靠,男人也不可靠,只有你……最可靠的。
    胡谦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安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背说道:
    没事都过去了。
    未免暴露痕迹,胡谦用力将马车拽了出来。然后找了根粗树枝对着它的后门用力一捅。那马儿疼的扬起前腿没命似的向前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当中。
    李瓶儿现在身体伤痕累累,连走路也十分困难,只好由胡谦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城里走去。
    等将她送到家中,天已经蒙蒙亮了,好在没人看到,要不然就十分麻烦了。
    胡谦说道:
    这几天就先不要外出了,先在家中好好把伤给养好。
    李瓶儿点了点头,见胡谦要走,便猛力拉住他的手说道:
    明王大人,可否请你在家中多陪奴家几日。奴家实在是害怕得紧。
    若是之前,胡谦必然是要拒绝的,可是这次她确实是因为到自己的店里帮忙,结果被孙二虎掳了去。
    于是点点头道:
    我须得和家里面说一声,而且可能还会把小翠带着。
    李瓶儿大喜道:
    无论怎样,只要官人在这里便可。
    于是胡谦回到家,把事情和小翠武松说了。
    小翠心中也是老大不愿意,但是她一向听从胡谦的吩咐,所以便收拾东西跟胡谦倒了李瓶儿家中。
    胡谦本来想住在厢房,不曾想李瓶儿宁愿自己去搬到厢房去,把主人的房子来腾出来给胡谦和小翠来住。
    不仅如此,每日早晚请安。端茶倒水,根本不像这家里的主人,倒像是个丫鬟一样。
    不仅胡谦十分不习惯,就连小翠和柳儿也十分惊讶,不过时间一长也都渐渐习惯了,再想到她接连经历吴桥和孙二虎的欺辱,又都被胡谦救下来,心性起了变化也是十分正常的。
    小翠一开始还十分警惕防着她,免得她出什幺蛾子,或是三更半夜爬到胡谦的床上来。
    过了几天见她没有任何动静人士,早晚问安、端茶递水。渐渐的就放松警惕。
    甚至有时小翠使唤她去做什么事情,她也毫不推辞,先前的主仆关系竟然完全反了过来。
    见她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小翠反而有些不太能过意的去。
    由此胡谦、小翠、李瓶儿和柳儿四人每天早晨用完早饭之后,便就一起到酒馆里忙活,晚上又都一起回去。
    紫石街那边租的房子就由武松一人去住。
    眼看到了二月,天气渐渐转暖。
    忽有一天几人正在酒馆忙活的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两个衙役,后面跟着武松,还没进门,便听武松在外面喊道:
    哥哥不好了,宋公明被捉住了。
    到了店里将事情详细一说,所有人皆是大吃一惊,原来那宋公明被他父亲一封书信骗到家中,然后便就被抓了起来。
    事情前因后果和胡谦之前在法台上所说的丝毫不差。
    到这时期众人本来不信他是天神下凡的,也都信了七分。
    只是急得武松团团转,额头冒出汗来,拉着胡谦,到了后面小声问道,哥哥这却是如何是好。宋公明哥哥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胡谦说道:
    这个确实不好说,不过我有种直觉,他现在还不会有事,况且就算没有天神的指示,你觉得梁山那帮人会放任他被杀掉吗?
    武松稍微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一心想着要去郓城那里去寻宋江,却被胡谦拦住说道:
    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许去,只在这阳谷县好好呆着。
    武松道:
    可是宋公明哥哥对我也不薄,我不能……
    胡谦说道:
    你若还把我当成你的大哥,就听我的话,若是不听。便是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武松点了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作罢。
    正要走时,见胡谦旁边有一壶明王酒,便顺手拿了去揣在腰间,带上衙役回衙门去了。不提他是如何的郁闷,只是说店中众人见又被胡谦言中了一件事情,便都将他奉若神明,有那相熟的更是举着酒杯前来祝贺。一时间像是众星拱月一般,只不过这月亮又黑又矮,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一时之间,整个阳谷县下到三岁孩童上到耄耋老人,无人不知他胡谦天神下凡的名头。
    原来还都称作他是三寸三寸丁古树皮,现在见了他无不以明王大人相称。
    就连那个胡乱起的武长空也有人去喊。
    由此过了小半个月。信仰不断提升,便使他更加笃定这一条道路。
    忽有一天,他正在酒馆忙活时,外面忽然来了一对衙役为首的正是武松,见到胡谦,他立即说道:
    哥哥大事不好了,有人在衙门把你告了。
    胡谦问道:
    是谁?
    武松把他把他拉到后面说道:
    你可知那西门庆有个女儿叫做西门大姐。
    胡谦摇了摇头,西门庆他倒是知道,西门庆的老婆小妾他倒是也知道几个,至于其他的确实不太清楚了。
    武松说道:
    那西门大姐之前嫁给东京陈洪的儿子陈敬济为妻。而那陈洪又和东京权宦杨戬是亲戚。何况之前西门庆未死时,一心巴结蔡京。先后几次给蔡府总管翟前送礼。终于被蔡京认作干儿子。这次西门大姐回家省亲,得知西门庆已死。便联合陈敬济。将哥哥告到县衙。若是平时也到罢了,可是这次不仅有他二人,还有蔡京和杨戬的压力,所以知县大人便要将你锁起来。哥哥,趁现在赶紧走吧。
    胡谦说道:
    那这次是想不去也不行了。
    他好容易才在阳谷县打出名头来,如何能就这么走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次若真的就这么走了,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怕天下都无他的立足之地。
    再想获得信仰便不可能了。
    武松道:
    哥哥,实在没有必要冒险啊!
    胡谦转身和小翠交代了一声。便跟着武松到了县衙。
    进去之后就见知县李达天端坐上方下面站着一男一女,想来就是那陈敬济和西门大姐了。
    见胡谦近来,李达天道:
    那武大你可知罪?
    胡谦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不已,前几天他还在这里想着自己前程的事情,没想到这才没过几天又是换了一副面孔,想想真是有些可笑。
    于是说道:
    大人,小人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还请大人明示。
    李达天也不多说,望着陈敬济和西门大姐道:
    你们既是原告,现在把事情说出来。
    陈敬济道:我家老岳丈被这厮害死,还请大人替我们做主。
    胡谦道:
    你家老岳父是谁?如何就是被我伤害的了?有什么证据?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要是有证据,现在便拿出来,如果没有证据,那我便说你们是诬告。
    陈敬济说道:
    整个阳谷县谁不知道你家娘子潘金莲和我丈人西门庆有染。现在他们两人双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敢说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吗?
    胡谦哈哈一笑道:
    若只是这样说的话,那我也可说那西门庆勾引我家娘子,结果现在我家娘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不是被那西门庆拐了去吗?我没找你们西门家来要人,你却反而来诬告我,是何道理?
    西门大姐道:
    大人这武大很是能狡辩,不如先动刑,看他招还是不招。
    陈敬济好似受了启发,赶紧附和道:
    赶紧大刑伺候,不怕他不不说实话。
    武松说道:
    大人,既没人证又没物证,为何就要用刑?
    双方争执不下,都把目光望向李达天。
    李达天犹豫道:
    陈敬济,你二人既然说他杀人。便就拿出人证和物证来,如果没有那本官只好退堂了。
    陈敬济说道:
    这湖这武大郎一脸凶相,相貌丑陋,必是妖人托生,杀人放火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大人为何要如此偏袒他?
    西门大姐也说道:
    希望大人秉公办事,若如若不然,等到东京杨戬大人和蔡相知道,想来大人的官位必然是保不住的。
    李达天为难道:
    可是这武大是天神下凡,天上的太乙救苦明王,如若杀了他,万一上天怪罪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陈敬济和西门大姐来到阳谷县之后也听说了武大的事情,这时听李达天这样说,不仅没有惊讶,反而镇定自若道:
    哪里就能看出他是天神下凡了,难道仅仅因为他蒙对了几件两件事情。
    武松道:
    什么叫蒙对了两件事情,如若有这本事,你们为何不蒙出两件事来?好叫诸位看看你们的本事。
    陈敬济道:
    你等如此怠慢不肯行刑,难道就因为他是什么天神下凡吗?若他不是天神下凡,是不是就可以动刑?
    胡谦眉头一皱,忽然感觉这陈敬济和西门大姐似乎是有备而来,正要说话,武松抢先道:
    是又如何?你又你能证明吗?若是能证明那就赶紧证明,若是不能证明就赶紧放人。
    陈敬济和西门大姐对视一眼,连连连拍掌道:
    好好好,那今天就如你所愿。
    说完往外面喊道:
    孙道长,还请现身吧。
    话音刚落,外面便走进两个仙风道骨的人来。
    李达天问道:
    这两位是什么人?
    陈敬济说道:
    这位是城外清风观的道长孙乾。旁边这位是他的师弟孙远。
    胡谦心头一跳,暗道一声糟了。
    再看那位孙乾的师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正要说话又被李达天打断道:
    陈敬济,你请这二人来是什么意思?
    陈敬济说道:
    刚才大人不是说这武大是天神下凡,若是杀了他必遭天谴。既然是天神下凡,想必是有不小的神通。这孙道长两人皆是有名的道士,呼风唤雨不在话下,就请他们和这武大上台,上台斗法,若是武大真有神通。那我二人便给他跪地赔礼,再送他百两黄金。若是没有便是妖人作祟,那时就要请大人大刑伺候,将他凶手绳之以法,还我丈人一个公道来。
    李达天本来就对胡谦有所顾忌,但是更让他顾忌的还是杨戬和蔡京的压力。
    见有了这个办法,不由心中大喜,若是胡谦稍微显露法力,那么便可将他保下来之后再向他询问他之前所说的机会。如果胡谦没有法力,那么就处决了也没有顾忌。
    胡谦知道此时千万不能露怯,要不然必然遭到对方的怀疑,可是若真跟他们去比试斗法,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又哪能斗得过那两人?
    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叫苦,若是自己的神通法力还在,杀就这两个人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可是现在却真的是有些难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陈敬济道:
    此事不能拖延,就请大人下令,现在召集全城百姓,让他们开始斗法。
    孙乾见胡谦沉默不语,不由斜眼看了过来。
    只这一下胡谦就明白他的来意。想来是那孙二虎的死,让他有所察觉,不知是不是通过什么法术联系到胡谦的身上,只不过他可能也只是怀疑,如果真的拿定就是胡谦做的,说不定根本不会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和胡谦斗法,而是直接找上门来痛下杀手。
    不过转念一想,大庭广众之下来斗法,一来可以让胡谦身败名裂,破了他天神下凡的名头,揭穿他的骗局。
    到时再借官府的手去杀他,岂不是更加简单,而且同时也可以扬出自己清风观的威名,到时候自己便说是道祖显灵,特地来诛杀这妖人武大。
    那时清风观的香火何愁不会旺盛。
    此等一时二鸟之际,岂不比简简单单去趁夜杀了武大,要强上百倍!
    至于说为什么会确定武大不会神通法术,想来是因为之前有人早就来踩了盘子。
    只是不知道这陈敬济和西门大姐是如何和他们这几人勾连在一起的。
    不过现在想到这里也是无用,因为不到半个时辰,县衙外面就搭起两座高台。又有衙役敲锣打鼓,四处在街上喊着:
    天神下凡武长空和清风观道长孙乾在县衙门口斗法。
    如此四面喊了一会儿,一传十,十传百,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赶紧跑到县衙门口去看。
    一时间竟然将县衙门口偌大的地方堵了个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几乎全县城的百姓都在这里了,面前站不下,有人甚至站在对面的酒楼勾栏上还有的人,甚至爬到了树上,有的树上甚至挂满了人。比那树叶还要茂盛。
    有那卖小吃水果的小贩,趁机在人群里面来回穿梭。兜售小吃、小孩玩的玩意。
    有个男子头顶着自己的孩子在那里四处张望,结果低头去买糖葫芦的时候,孩子一不小心把孩子摔了下来,幸亏眼疾手快接住,要不然的话呢,可能就摔了不轻的。
    再往衙门门口看去,高台之下,胡谦这边旁边站着武松以及后面赶过来的小翠,李瓶儿和柳儿,郓哥几人。
    孙乾和孙远站在另外一边。他们身后站着陈敬济和西门大姐,以及后面赶来的一个美貌妇人,听西门大姐对她的称呼,想来就是西门庆的续房夫人吴月娘。
    只见她生得一副细条身材,圆月型的白脸,细细的眉毛,樱桃小口,竟是十分可爱的感觉。
    胡谦记得他是清河县吴千户之女。算的是一个大家闺秀。也是金瓶梅中少有的三从四德的正经女人。
    记得原著中西门庆死后西门家便家道中落,分崩离析,走的走,散的散,闹的闹。
    那时吴月娘有一个儿子刚刚出生,后来金兵北上,北宋即将亡国。吴月娘便带了这个儿子到山上寺庙,结果儿子被渡出家,她之后回到家中将玳安认作义子,接管了西门家的产业。
    后来玳安将她养老送终,七十岁时无病而终,也算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胡谦的目光,那吴月娘竟然侧目望了过来,见胡谦正直直地望着她,不由立即又转过脸去,借着西门大姐的身体,想要把胡谦的目光挡住。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李达天便喊道:
    请两位法师登台。
    孙乾望向胡谦恶狠狠道:
    虽然不知我儿到底是不是死在你手中,但是你恶贯满盈。作恶多端,今天便让你死在台上。
    胡谦笑道:
    就算我恶贯满盈,难道还能比得上那孙二虎吗?
    孙乾说道:
    我家二虎一贯谨慎行事,从来不做为非作歹的事情。即便有些不端,也都是那些地痞无赖引诱所致,何况他年幼无知,和你这样的妖人能一样吗?你这矮子杀了自家娘子和西门大官人不说,现在又去霸占李瓶儿和花子虚的家财。还敢自称是什么天神下凡,今天非要当众揭穿你的面目,好让众人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忽地脚下生风,纵身一跃,便到了那一丈多高的高台上。
    下方众人见了,皆是连连道贺,连连喝彩,毕竟这一丈多高的高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跳上去的。
    又见那孙乾道长生的眉清目秀,目光炯炯有神,端的是一个得道成仙的道人模样。
    人群中有经常去清风观烧香的都连连贺道:
    孙道长法力无边。
    孙道长好俊的身手。
    孙道长果然是有法力的!
    等众人停下来,又都看着胡谦。此刻不仅胡谦自己心里十分着急,一旁的武松和小梅李瓶儿。等人也是暗暗替他着急。
    因为酒馆门口的高台他每次都是慢慢爬上去的,从来也没有说哪次能够直接跳上去,单是这上台的动作就和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何况他到底有没有法术,武松和小翠最是明白。
    就算是真的有也是能够仅仅能够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而已,小翠则是知道他有一门双修,在那方面很是厉害,每每让人欲仙欲死。
    但是这登台斗法却不是他的强项,如果真的这样上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吗?
    但是事到临头,如果就这样临阵逃脱,那正好又应了陈敬济和西门大姐的话,到时不免被知县捉拿起来,大刑伺候,即便没有杀死西门庆和潘金莲也要被屈打成招了,何况他真的将这两人杀死,到时更是难逃罪责。
    即便是西门庆勾搭潘金莲在前,但毕竟是杀人,又哪里能够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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