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银光的利刃一把刺向她的上腹。已没有时间闪躲,安娜只得用手硬生生地接下这把剑。出剑的人力气很大,即便她用了双手紧紧抓住利刃,那剑依然刺入了好几公分。
    安娜闷哼了一声,强忍着掌心的剧痛,硬生生将剑拔了出去。
    在外面驾车的约翰大喊了一声“有刺客”,便与他们缠斗了起来。
    马车的窗已被破开,安娜这时终于看清刚才偷袭他们的那个人——一个满脸鬍子的大汉。刚才的失手并未让他心息,他手腕一转,剑又刺向了葛列格。
    安娜只听得旁边一声暴怒的嘶吼声,巨大的褐色身影便扑了出去。
    “殿下!”
    没有半分犹疑,在扑倒对方的瞬间,葛列格果断地咬断了对方的咽喉。安娜只听见了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忍耐着腹部剧烈的痛楚,一点点挪近窗边,葛列格和约翰还在与敌人搏斗,周围不时传来痛苦的惨叫声和皮肉撕裂的声音。她探头一望,只见刚才那个袭击她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的脖子被咬得血肉模糊,全然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不过更让安娜在意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是人类。
    儘管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但嗅觉极其灵敏的她还是能够准确地分办出他身上人类的气息。
    在妖国境内出现伏击妖国皇族的人类可真奇怪,她本来还以为会不会是妖王陛下还是某贵族大臣终于忍不住派人来暗杀殿下——他们的眼中钉。
    葛列格和约翰没花多少工夫就解决了所有袭击者。看着殿下一身血腥味坐进来,安娜有些羞愧,她作为近卫,竟然躲在马车里,让主人出去应付危险。
    就算是卧底,也算是违背了自己的职业道德。
    她跪起身,不顾伤口被牵扯引来的疼痛,焦急地开口:“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葛列格垂眸看着她腹间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而溢出更多血来,虽然她一直按着止血,但鲜红的血早已将黑色的衣料染成一片深色。
    他想起刚才她那一推。
    这时马车外的约翰拉开了车门,说:“殿下,所有偷袭者已被制服,当中六名已经断气,只活捉了其中一名,在他们身上搜到不少值钱的宝石财物。”
    “看他们的身手,应该只是从人类那边来抢劫的强盗。”葛列格冷着脸说。
    经过多年混战,现时巴罗大陆上的势力一分为叁,分别是妖族、魔族和人类。妖国如今奉行和平共处原则,与两族关係尚算友好,魔族与人类则是长久以来的世仇。
    因为失血,安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跪着的身子也开始变得摇摇晃晃。
    葛列格见状想去扶她,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她便已经倒下来了。
    她本来就是靠绷着一口气撑到现在,如今听说危险已经解除,人也渐渐松懈下来,撑不住了。
    葛列格脸色一沉,将她抱起放在榻上,吩咐道:“给我拿些急救用品,出发前往最接近的城镇。”
    “是。”约翰瞥了里面瘦小的身影一眼,默默地应了下来。他从来不会对殿下提出的命令发表任何意见,儘管在他看来,趁这个机会让这个妖王派来的线眼死掉不是正好,根本不必花费心力来救她。
    当然,这些话他只会在自己心里说。一直以来都是殿下吩附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多口,这也是他能够留在殿下身边这么久的原因。
    “另外,剩下的那个强盗,把他的右手砍了,扔去路边。”敢不长眼撞上来,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是。”这倒是与殿下一向的作风相似,约翰边想边退了出去。
    葛列格拿起约翰送进来的那些急救用品,熟练地替安娜止了血,包扎好。所幸那剑虽然刺中了重要部位,可伤口不算太深,应该没有伤及内脏。她身上的长袍已被血浸湿,于是他又拿了乾净的衣服替她换上。
    做完这些,他坐到她旁边,手轻轻抚过她娇小的脸蛋。此时她的脸色好了一点,可毕竟因为失了不少血,平日里粉嫩的唇瓣蜕了血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他凝视着她,喃喃道:“小笨蛋,居然还要本王亲自服侍你。”
    进城后,葛列格先把安娜安顿在一家旅馆里,由约翰出去请医生过来。约翰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领着一个样子看来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过来。
    医生检查了一番,说:“不用担心,她只是失血有点多才昏倒的,睡一觉就好了。不过小姑娘实在很幸运,剑再刺进一点点就会伤到她的内脏,那时可不只是流一点血那么简单了。”
    葛列格拉过安娜的手,比起腹部,这里的伤口更加狰狞可怖,她一定是用了很大力气才阻止得到那一剑刺进肚子里吧?
    他忽然觉得方才把那个渣滓一口咬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有什么要注意的?”
    “伤口不要碰水,绷带每天都要换,我会开一点止痛药,小姑娘实在忍不住才吃吧,毕竟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葛列格点了点头,心想这丫头最耐痛了,每次他刻意狠狠往她花心撞,她都能忍住不喊出声来。
    “对了,我猜你们应该是在赶路,如果可以,这段时间最好还是避免舟车劳顿会好一点。”
    “我知道了,麻烦了,医生。”葛列格的视线依然没有从安娜身上移开。“约翰,送医生下去吧。”
    约翰立即机灵的上前将早已预备好的诊金交到医生手上。“医生,这边请。”
    于是,细小的旅馆客房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葛列格湿了毛巾,替她擦了脸,动作是少有的温柔。
    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居然捨身救了他,这跟他预想的剧本不太一样。他越来越感觉到,一早设定好的剧情变得越来越难演下去了。
    他可得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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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着银光的利刃一把刺向她的上腹。  已没有时间闪躲,安娜只得用手硬生生地接下这把剑。  出剑的人力气很大,即便她用了双手紧紧抓住利刃,那剑依然刺入了好几公分。
    安娜闷哼了一声,强忍着掌心的剧痛,硬生生将剑拔了出去。
    在外面驾车的约翰大喊了一声“有刺客”,便与他们缠斗了起来。
    马车的窗已被破开,安娜这时终于看清刚才偷袭他们的那个人——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刚才的失手并未让他心息,他手腕一转,剑又刺向了葛列格。
    安娜只听得旁边一声暴怒的嘶吼声,巨大的褐色身影便扑了出去。
    “殿下!”
    没有半分犹疑,在扑倒对方的瞬间,葛列格果断地咬断了对方的咽喉。  安娜只听见了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忍耐着腹部剧烈的痛楚,一点点挪近窗边,葛列格和约翰还在与敌人搏斗,周围不时传来痛苦的惨叫声和皮肉撕裂的声音。  她探头一望,只见刚才那个袭击她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的脖子被咬得血肉模糊,全然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不过更让安娜在意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是人类。
    尽管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但嗅觉极其灵敏的她还是能够准确地分办出他身上人类的气息。
    在妖国境内出现伏击妖国皇族的人类可真奇怪,她本来还以为会不会是妖王陛下或者某贵族大臣终于忍不住派人来暗杀殿下——他们的眼中钉。
    葛列格和约翰没花多少工夫就解决了所有袭击者。  看着殿下一身血腥味坐进来,安娜有些羞愧,她作为近卫,竟然躲在马车里,让主人出去应付危险。
    就算是卧底,也算是违背了自己的职业道德。
    她跪起身,不顾伤口被牵扯引来的疼痛,焦急地开口:“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葛列格垂眸看着她腹间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而溢出更多血来,虽然她一直按着止血,但鲜红的血早已将黑色的衣料染成一片深色。
    他想起刚才她那一推。
    这时马车外的约翰拉开了车门,说:“殿下,所有偷袭者已被制服,当中六名已经断气,只活捉了其中一名,在他们身上搜到不少值钱的宝石财物。”
    “看他们的身手,应该只是从人类那边来抢劫的强盗。”葛列格冷着脸说。
    经过多年混战,现时巴罗大陆上的势力一分为叁,分别是妖族、魔族和人类。  妖国如今奉行和平共处原则,与两族关系尚算友好,魔族与人类则是长久以来的世仇。
    因为失血,安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跪着的身子也开始变得摇摇晃晃。
    葛列格见状想去扶她,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她便已经倒下来了。
    她本来就是靠绷着一口气撑到现在,如今听说危险已经解除,人也渐渐松懈下来,撑不住了。
    葛列格脸色一沉,将她抱起放在榻上,吩咐道:“给我拿些急救用品,出发前往最接近的城镇。”
    “是。”  约翰瞥了里面瘦小的身影一眼,默默地应了下来。  他从来不会对殿下提出的命令发表任何意见,尽管在他看来,趁这个机会让这个妖王派来的线眼死掉不是正好,根本不必花费心力来救她。
    当然,这些话他只会在自己心里说。  一直以来都是殿下吩附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多口,这也是他能够留在殿下身边这么久的原因。
    “另外,剩下的那个强盗,把他的右手砍了,扔去路边。”  敢不长眼撞上来,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是。”  这倒是与殿下一向的作风相似,约翰边想边退了出去。
    葛列格拿起约翰送进来的那些急救用品,熟练地替安娜止了血,包扎好。  所幸那剑虽然刺中了重要部位,可伤口不算太深,应该没有伤及内脏。  她身上的长袍已被血浸湿,于是他又拿了干净的衣服替她换上。
    做完这些,他坐到她旁边,手轻轻抚过她娇小的脸蛋。  此时她的脸色好了一点,可毕竟因为失了不少血,平日里的唇瓣蜕了血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  他凝视着她,喃喃道:“小笨蛋,居然还要本王亲自服侍你。”
    进城后,葛列格先把安娜安顿在一家旅馆里,由约翰出去请医生过来。  约翰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领着一个样子看来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过来。
    医生检查了一番,说:“不用担心,她只是失血有点多才昏倒的,睡一觉就好了。  不过小姑娘实在很幸运,剑再刺进一点点就会伤到她的内脏,那时可不只是流一点血那么简单了。”
    葛列格拉过安娜的手,比起腹部,这里的伤口更加狰狞可怖,她一定是用了很大力气才阻止得到那一剑刺进肚子里吧?
    他忽然觉得方才把那个渣滓一口咬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有什么要注意的?”
    “伤口不要碰水,绷带每天都要换,我会开一点止痛药,小姑娘实在忍不住才吃吧,毕竟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葛列格点了点头,心想这丫头最耐痛了,每次他刻意狠狠往她花心撞,她都能忍住不喊出声来。
    “对了,我猜你们应该是在赶路,如果可以,这段时间最好还是避免舟车劳顿会好一点。  “
    “我知道了,麻烦了,医生。”  葛列格的视线依然没有从安娜身上移开。  “约翰,送医生下去吧。”
    约翰立即机灵的上前将早已预备好的诊金交到医生手上。  “医生,这边请。”
    于是,细小的旅馆客房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葛列格湿了毛巾,替她擦了脸,动作是少有的温柔。
    他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居然舍身救了他,这跟他预想的剧本不太一样。  他越来越感觉到,一早设定好的剧情变得越来越难演下去了。
    他可得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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