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孙子巴不?得我早点去呢,他?早就想?走了。”
    齐勇早就想?甩手了,奈何?之前一直没有接班的。直接离开还不?行,毕竟当初大掌柜的提拔他?做二掌柜,就这么走了显得不?仁义,镖局这个生意最重视的就是诚信和仁义。
    如今陈四?海一来,乐得他?就差没直接给陈四?海磕一个。收拾了东西,带着兄弟马不?停蹄就走了,留了这么一堆破烂摊子。
    镖局里没头没尾的生意,错乱的账簿,还有那?些镖都没怎么走过,挂着吃空饷的镖师。
    陈四?海刚来的时候那?真是愁的一个头两个大,京都镖局这滩水很深,里面的人?都沾亲带故,说不?好自己动了哪个,就被人?在背后穿了小鞋,这也是齐勇不?敢大刀阔斧整治的原因。
    后来见镖局越来越差,再这么干下去非黄了不?可。没办法陈四?海找金华斐说明了原因,如果想?让自己管理,那?就让他?彻底的清理一遍,要么就让他?回冀州,也好过这么不?上不?下的。
    金华斐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陈四?海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把镖局整理好,又花了一年时间把以前的生意拉拢了大半部?分?回来,毕竟顺风镖局的招牌还在,不?少?人?都认这。
    陈四?海诉了半天苦道:“灵芝,你得赶紧来京都帮我啊,咱们今年比武大会连个能撑场子的镖师都没有,我都快四?十了,还下场跟那?群臭小子们比划,丢死个人?了。”
    “二当家的宝刀未老,给他?们长长见识。”
    “滚犊子吧,差点没让杨观一锤子把我抡死。”
    刘灵芝想?到前几年去京都参加比武大会碰上的那?个杨观,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渊坐在旁边发呆,脑袋里还想?着那?本书什么时候夹进?来的?也不?知道灵芝哥看到哪里了……越想?越羞耻,脸又红了起来。
    “阿渊,阿渊?”
    “啊?”徐渊抬起头。
    刘灵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徐渊端着饭碗埋头吃饭。
    刘灵芝跟陈四?海又聊起冀州的镖局:“你刚离开的时候,钱五和老李他?们都不?服这于听雪,想?给他?下绊子,难走的镖推辞不?干,结果人?家压根不?在乎。”
    于听雪来冀州的时候带了三个兄弟,都是走南闯北的老镖师,身?上的功夫也过硬。你撂挑子总有人?要养家糊口,他?把刺头单独挑出来晾在一边,用自己的人?带着镖局里老实的一起走镖。
    时间久了钱五他?们着急了,总不?能一直跑短途,赚个三瓜俩枣的够干什么啊,没办法只能妥协了。
    陈四?海:“临走前我就嘱咐过钱五,别逞能,这小子不?听我的吃亏了吧。”吃亏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以后还要在他?手下讨生活,怎么说也不?能闹得太僵。
    今晚没什么事,陈四?海难得遇上故友,两人?多喝几杯,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晚了。
    陈四?海脚步摇晃道:“明年二月京都等着你们,不?来可不?行啊!”
    “哎,好!”徐渊和刘灵芝同时应道。
    刘灵芝喝的也有点多了,回到民舍后徐渊端着木盆去打热水。
    “阿渊别忙了,待会我自己去洗。”
    徐渊端着水回来,又浸湿了布巾帮他?擦脸。
    刘灵芝坐在床上,握住他?的手说:“别擦了。”
    徐渊低头看着他?,刘灵芝眼底的深情浓的藏不?住。
    徐渊目光闪躲:“我去把水倒了。”
    刘灵芝拽住他?不?让他?走:“阿渊…阿渊。”这两个字在他?唇齿之间轻叹着,叫的徐渊耳朵都热了,他?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刘灵芝在想?什么。
    徐渊咽了口口水小声道:“门还没关呢……”
    刘灵芝眼睛一亮,抬腿用脚尖把门踢上,伸手抱住徐渊的腰把人?带到床上。
    “啊!”一阵天旋地转徐渊被他?压在了下面。
    “哥……我有点害怕……”那?书上写的再好他?又没试过,况且男人?承欢要用那?个地方,心?底隐隐有些排斥。
    刘灵芝在他?耳边吐着热气道:“别怕,我慢点。”
    徐渊紧张的闭上眼睛:“嗯……”
    (一只河蟹缓缓爬过)
    第二天一早,刘灵芝端着木盆在门口洗衣服。
    镖局里的几个伙计看见他?,一个个挤眉弄眼,面色怪异。
    “这娘们身?体是好啊,叫了半宿也不?嫌累,早早就起来洗衣服。”
    “嗐,一看你就是青瓜蛋子,没听过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么,她夫婿肯定累坏了。”
    屋里“累坏的牛”正躺在床上睡觉,年少?重欲,刘灵芝又是第一次开荤,把徐渊折腾够呛。最后讨扰讨的嗓子都哑了,还是又来了一次,哭的徐渊小脸都花了。
    “阿渊,醒醒该吃早饭了。”刘灵芝洗完衣服特意去外面粥铺买了碗小米粥和一碟清淡的小咸菜。
    徐渊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臊的连忙拿被子把自己捂住。
    “怎么啦?快出来,别把自己捂坏了。”
    “你先出去。”徐渊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
    “好好好,我出去。”刘灵芝把粥放下,出了屋子。
    徐渊听见脚步声走远,悄悄掀开被子舒了口气,刚要起身?,后面的撕裂痛的他?又摔了回去,强忍着没叫出声。
    “混蛋……”
    *
    陈四?海他?们住了一夜就走了,临行前跟两人?告了别。
    当着外人?面徐渊勉强扯着笑脸,等陈四?海离开后,马上抿起嘴一瘸一拐的回了屋子,不?搭理刘灵芝。
    “阿渊,还生气呢?你理理我呗?”
    “莫要影响我学习。”徐渊拿了本书坐在床头翻的心?不?在焉。
    “我错了,是我不?对,跟你道歉好不?好?”刘灵芝拉着他?的手道。
    徐渊抽回手扭过头:“让开。”
    “阿渊~”刘灵芝厚颜无耻的凑过来,半蹲在他?身?前。
    徐渊叹了口气把书放下,红着脸颊道:“昨晚明明说好就一次,你……你你说话?不?算数!”
    “我的错,我的错!”
    徐渊委屈的说:“我都说疼了,你还那?么用力?。”
    刘灵芝心?疼的帮他?揉着后腰:“要不?你打我出出气?”
    “我才不?打,你身?上硬邦邦的,打的我手疼。”
    “好好好那?咱们不?打,怎么才能让你出气?”
    徐渊转了转眼睛:“你叫我几声相公。”虽然自己当不?了,好歹过过嘴瘾。
    刘灵芝丝毫没有心?里包袱,张嘴就来:“相公还疼吗?”
    “还……还好。”
    “相公我给你唱的小曲吧。”
    “你还会唱小曲呢?”
    刘灵芝清清嗓子:“砚上三五笔,落墨鹧鸪啼,谁识曲中意,断弦等你系。”
    “哎哟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为你挽红袖,三巡酒过月上枝头,我心?悠悠……”
    *
    八月初十乡试开始,同之前的府试差不?多,只不?过这次检查的更?严格。学子们只许穿两层单衣,鞋子也要脱掉检查,前几年就有考生把纸条夹在鞋里带进?去,考篮更?是快要掰碎了里外检查好几遍。
    徐渊排着长队等待检查,乡试的人?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许多。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上到头发花白的老者?,下到垂髫稚儿,真是什么人?都有。
    乡试要考三日,入了考场所有人?都不?能再出去了,除非弃考或者?突发疾病,反正出了考场成绩就作废。
    所以要提前带好三天的吃食,徐渊为了方便准备了几个馍馍和一碗咸菜。估计考试的时候也没心?情吃东西,凑合着垫吧一口就行。天气闷热,万一分?到个臭号,估计饭都吃不?进?去。
    臭号就是厕所旁边的号房,想?象一下上千个人?在你身?边排泄,那?味道能熏死个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以前真有人?在臭号旁边熏的晕厥过去,出了考场也没救回来。
    好不?容易入了考场,徐渊按照监考官给的号码找到号房,谢天谢地茅房离着这边很远,味道应该不?会太大。
    有的考生就没那?么幸运了,比如齐铭……他?的号房在茅厕的正对面,一进?来吓得他?脸都绿了!
    第88章
    乡试的?第二天,天色阴沉起来,到下午的?时候淅淅沥沥的?下起雨。
    “哎呀,我的?卷子!”
    “完了!我的?也湿了!”号房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宣纸被水淋过上面的?字就花了,一?但看不清字迹那成绩也就作?罢。
    幸好徐渊刚进?来就检查了一?下房顶,写完卷子叠起来放进?考篮里,还盖了张油布。
    外面雨越下越大?,夹着轰隆隆的?惊雷,把考生们吓得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的?舍房漏水。
    雨滴顺着房檐流成一?片水瀑,号房里也开始嘀嗒嘀嗒渗出雨水来。徐渊赶紧把考篮放在床上,仰头看着房顶,心里祈祷雨别下的?太大?。
    运气好的?学子号房里渗几点雨滴,运气不好被分到屋顶破损的?号房,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别说卷子了,整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老倒霉蛋齐铭那间?号房恰好漏雨漏的?严重,好不容易坚持了第一?天的?恶臭,第二天的?大?雨彻底把他淋蒙了,两张卷子加几张草纸快被雨泡烂了。
    齐铭一?摔毛笔瘫坐在椅子上:“呜呼!此乃天要亡我,非战之罪啊!”
    大?雨下了一?天一?宿,徐渊一?晚没睡,生怕把考篮里的?卷子淋潮了。第二天一?早,赶紧检查还好卷子都是干的?,上面的?字迹也没花。
    雨刚停监考官就开始收卷子了。考生里有将近两层的?人被淋湿卷子成绩作?废,这些人聚在一?起愤愤不平,想要申请重考。
    保定府台内庭,几个人坐在一?起品茶。
    “今年这场雨来的?不是时候啊,可能有学子又要再等三年了。”说话的?人身穿蓝色官袍,头带官帽,正?是此次的?主考官陈英。
    上次作?为主考官还是三年前在冀州府的?府试。
    “大?人,可要申请重考?听说有十?之一?二的?考生被雨水泡湿了卷子。”
    陈英摇头:“运气何尝不是实力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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