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繁压门把手的动作顿住,他目光幽深,似透过门板看到了秦简,他正式且认真地唤她的名字:“秦简,无论是过去时,现在进行时,还是未来时,我都只爱你一个,这一点你永远都毋庸置疑。”
    秦简心头被这句话撑得发胀,空气因为眼眶中的泪水变得潮湿粘稠。
    窗外静悄悄的,夜里十二点之后的月光侵略性十足,它透过薄纱质地的窗帘闯进房间里,与床头的灯光交相辉映。
    房门被猛地拉开,秦繁恍惚间觉得怀里一沉,下一刻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已经把头埋进他胸膛,抽啜道:“秦繁,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他抬手抚了抚她后背,心头被她的泪水浸润的软软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我们家宝贝儿是个小哭包呢?”
    梦里的不快被秦繁轻轻抚走。
    但秦简其实一直有个心结,她很想知道秦繁到底有没有跟那些找他表白的女孩子谈过恋爱。
    可是她不敢问,她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实答案无非就两种。
    一是谈过,二是没谈过。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她好像都无法接受。
    如果他谈过的话,那暴烈的独占欲一定会让她疯掉。
    如果他没谈过的话,那为什么她有很多次都看到他在楼下与某些女孩畅聊到临近关寝都不肯回宿舍?
    她的脑补已经把她逼向绝路。
    所以她一直都不敢问,也一直在麻痹催眠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
    毕竟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
    身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谈过恋爱不是很正常吗?
    更何况他现在是跟她在一起的。
    可眼下潜意识告诉她,她不仅依旧在意,甚至还在意到就连做梦都在纠结这件事情。
    不过她也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慕繁。
    是因为那些照片,是因为她意识到有人比她更先知道秦繁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在这之前,她本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秦繁的人。
    但事实告诉她,有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女生比她更了解他,更能接受他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这让她很难不去在意!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和秦繁在一起了,可他却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暴露过那样的面孔。
    是还不够亲密吗?
    还是说另一个女生比她更值得信任?
    又或者说,那个女生与他的关系,比她更亲密?
    满脑子的疑问排山倒海般涌向心间,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眼泪决堤般涌出眼眶,就让她幼稚一次吧,让她摸着他的心问问他,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柔弱无骨的手自他衣摆处探上去,手下隔着衣物也能清晰地感触到紧致流畅的肌肉纹理,从腹部一路上滑到胸口,掌心紧紧贴在健硕的胸肌之上,渐渐感觉到强劲有力的心脏搏动频率。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在宿舍楼下与一个女孩子拥吻。”
    因为眼泪一直止不住,所以她说话时一直抽抽搭搭的,听得秦繁心疼死了。
    “所以你就哭了,觉得我不爱你了?”
    秦繁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像哄小宝宝一样哄她。
    “嗯……秦繁,时至今日,你是把我当作可以共度一生的爱人,还是帮你解决生理需求的性伴侣?”
    秦繁拍打她背部的手停顿在空中,他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顿在空中的手打了她的屁股一下。
    秦简被他打得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他显然并不想放过她。
    他把她的腰揽得紧紧,几乎要将她的腰勒断,“疼吗?”
    “疼。”她语气诺诺,透了点委屈。
    他语气透了点生气的意味,“疼就对了,省得还在这跟我说些个不着边际的梦话。”
    “我没有说梦话,我是认真在问你。”秦简哽咽的鼻音让秦繁胸口闷闷的。
    他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是不是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的事情了?”
    秦简脑海里瞬间闪过慕繁给她发的消息和照片。
    其实她很想把这些摆在明面上,直接问秦繁是怎么回事,但是理智告诉她,既然秦繁没有跟她说,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
    如果自己问了,反而可能会给他造成困扰。
    所以她只要确认他是真的有好好在爱她就足够了。
    “没有,就是觉得梦境很真实,怕你真的喜欢上别人。”
    “不会的。”
    秦繁其实并不想说那些个哄小女孩开心的情话,因为他总觉得言语过于苍白无力,没有行动那般踏实可靠。
    但是他知道,身处这样的时刻,越是直白坦诚的言语越是能够打动人心,给人以最大的安抚。
    所以此时此刻,他必须说些什么,他要让他的女孩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爱她。
    于是松开环抱住她的手,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目光真挚且执着:“秦简,如果我足够幸运的话,大概会在29岁时为过生日的你买一束鲜花和一把青菜,在47岁时为过生日的你买一条漂亮的红色长裙,在72岁时为过生日的你买一副又酷又好看的老花镜,在82岁时为过生日的你买一根全世界最结实的拐杖。”
    秦简被他这串不着边际的话说得发蒙,但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却告诉她,他说得这一切都是认真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话问得有些煞风景,但她真的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繁闻言宠溺一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现在收下这枚戒指的话,在七年后的今天我会为你买一束鲜花和一把青菜庆祝我们铜婚,在二十五年后的今天我会为你买一条漂亮的红色长裙庆祝我们银婚,在五十年后的今天我会为你买一副又酷又好看的老花镜庆祝我们金婚,在六十年后的今天我会为你买一根全世界最结实的拐杖庆祝我们钻石婚。”
    秦简被他的话给惊住了,所以他这是在求婚?
    不不不,他不是在求婚,他是在向她发出结婚申请。
    秦简看着被秦繁捏在指端的金底黑瓷戒指,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澎湃感。
    所以只要接受了这枚戒指,他们就算结婚了是吗?
    他这是在以他的方式宣布自己的归属权吗?
    “秦繁,你是在申请和我结婚吗?”她结结巴巴地问他,小心翼翼地求证。
    “嗯,可以吗?”秦繁深情凝视着她。
    他在用他的方法告诉她,他是属于她的,只要她愿意的话。
    “可以吧。”她颤颤巍巍地朝他伸出自己的左手,等待被他套牢的那一刻。
    她不确定的语气让秦繁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可以!”
    秦简后知后觉的坚定让他眉眼带了满意的笑意。
    他把那枚他亲手做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然后捏着她的指尖,低头吻了吻那戴了戒指的无名指,温柔又虔诚。
    “生日快乐,ma  chérie.(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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