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回答说;“太好了,我们正饿得肚子咕咕叫呢。”
    陈尘说;“那就请各位移步到前院去吃饭。”
    等到陈尘说完了话,江白又把老九、老十当作江湖上的普通朋友介绍给了陈尘,只字没提烟波寨的事情,老九和老十两个人看到江白对待自己真就和朋友一样,根本就不区分什么尊卑贵贱,心中越发踏实了。
    等到老九和老十他们跟着江白他们一行人走进了陈家那座大院子,随后被陈茵带到了客厅里,就见客厅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是满满一桌子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酒菜。
    酒桌边上,陈茵领着两个仆人恭敬地站在边上,看到江白他们走了进来,陈茵上前说道;“恭请恩公上座!”
    看到这种场面,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老九和老十又显得有些拘谨起来,等到江白把少年陈茵介绍给他们二人之后,这二人才算自然了一些。
    未等众人开口寒暄,文娘和晓月先推让着让老汉陈尘和江白率先落座,紧跟着大家才一起坐下。
    照例,应该是陈尘举杯先敬酒,不过,他是说死也不干,几次来到江白身边,一定要让江白先起酒,江白无奈,只好站起来,举起酒杯,说道;“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呢,我看这样,今后我们再喝酒的时候,千万不要如此客气,我们一定要按着长幼有序的规矩来互相敬酒,今天我为了不扫大家的酒兴,只有勉强先干了这碗酒。”
    江白说完话,端起眼前的酒碗轻轻一口,毫不张扬地把酒喝进了肚子里,其余人等纷纷响应,老九和老十看到江白喝酒如此文静,心中感慨颇多,不过,他们还是改不掉**病,轮到他们喝酒的时候,还是端起酒碗,大张口,咕嘟嘟,咕嘟嘟,连着喝了好几口,才算把一碗酒喝进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尘看了一眼江白,又看看老九和老十,接着又看看江白,然后又看看老九和老十,江白看到陈尘欲言又止,总是不停地看着他身旁的老九和老十,内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于是,他指着老九和老十对陈尘说道;“陈老伯,因为我们缺少人手,所以,我特意请来江湖上的二位好兄弟过来帮助我们看家护院,免得到时候弄得我们手忙脚乱的,请陈老伯放心,这二位都是信得过的可以以命相搏的好汉,所以嘛,我看你们叔侄就和九、十两位兄弟干上一碗,今后就是自家兄弟了。”
    江白的话刚刚说完,老九和老十立刻站了起来,双手端着酒碗齐声说道;“仅遵三兄弟之命!”
    听了这两个人的话,江白皱了皱眉头,暗想我白嘱咐你们了,看样子你们肯定是让那个什么小佘寨主给训练得有些发傻了,不过,既然他们的话已经说了出去,自己也就不好接着纠正了。
    就是这两个汉子的这句话和这个举动,简直是让陈尘和陈茵叔侄欣喜若狂,果然,被他们猜中了,他们的恩公真就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还有眼前这位白三爷,那就是一个发号司令的主,可就是不知道他们和烟波寨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过嘛,看样子有点像,从前只是听说烟波寨如何如何,被传地神乎其神,诡异得很,但愿,他们——这叔侄二人想到了一块儿,可就是不能开口说出来,再说了,人家不提,他们有哪里敢开口发问呢,算啦,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了,还是敬酒吧!
    于是乎,细高的老九和粗壮的老十刚刚说完,陈尘叔侄立刻站起来,也是双手端着酒碗,然后十分激动地齐声说道;“我们叔侄承蒙不弃,有幸和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们在一起喝酒,这是天大的缘分,也是我家祖上积来的,别的我们什么也不说了,今后,我们就仰仗各位英雄好汉了。”
    说完,叔侄二人和老九、老十共同举着酒碗碰了一下,然后,张口扬脖,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
    四个人刚刚落座,每个人都把目光对准了江白,那意思是想看他下一步还要求大家怎么喝,屋子里很静,红红的蜡烛闪着光亮,就在这时,楼门外轻轻想了一下,仿佛是一根树枝落地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响声。
    随着响声,江白倏忽间不见了,文娘把目光扫向大门,接着收回目光,环视屋子,那两个仆人还站立在他们身后,手中捧着酒坛子,正准备给他们斟酒,文娘立刻对着那两个仆人做了个停止斟酒的手势,紧接着身形一晃,也出了屋子。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特别是陈家叔侄,从酒桌边上站立起来,这时候,只有白老大也就是巧凤和白老四也就是晓月,还镇静如初,烟波寨里的老九和老十,却扬起了手掌,对着燃烧的蜡烛挥了下去,掌到风起,瞬间,蜡烛熄灭,屋子里漆黑一片,接着,老九和老十带着风声,飞身窜到了屋子外面。
    楼门前就是街道,街道上寂静如初,无风,树枝没有摇动,刚到外面的老九立刻伸展腰肢,一翅冲天,婉如一团黑影,飞到了楼顶,粗壮的老十,只是就地一滚,立刻没了踪影,看到这两个人的动作,站在门前的文娘点了点头,暗想,江白师傅妹妹带回来的两个人不是吃干饭的,看样子身手敏捷得很。
    直到这时,陈尘叔侄才来到院子里,屋子里还剩下两个仆人和晓月、巧凤,这是他们的默契,留有伏兵,准备致命一击。
    众人都很紧张,气氛热烈的酒宴被冲散了,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站在院子里,陈尘叔侄第一次没有感觉到紧张,他们来到埋伏在暗处的更夫面前,轻声问道;“你们看到有人进来了吗?”
    更夫点头说;“我看到一条黑影从墙外飞了进来,没等我去禀告,那条黑影又飞出了墙外。”
    “你还看到了什么?”陈茵又问了一句。
    更夫想了想,回答说;“没有,然后就是你们冲了出来。”
    陈茵听后摇了摇头,他很清楚,白三爷出去的时候,更夫肯定没有看见,真是神人,陈茵正想着,猛然间,却看到屋子里的蜡烛又亮了,他刚想到有可能是留在屋子里的仆人重新点亮了蜡烛之时,却见从楼顶上飞下来一个黑影,落地后,他才看到原来是那个细高的老九,看到老九现身了,就在离更夫和陈茵叔侄不远处,一个粗壮的身影也溜溜达达走了过来,陈茵叔侄细看,才发现原来是那个粗壮的老十,也走了过来。
    他藏身在哪里,难道更夫没有看到,反正自己没有看到,粗壮的老十走到陈尘叔侄身边,轻声说了句;“回屋吧,那个家伙早就没影子了。’
    陈尘叔侄跟着老十等人重新走回了吃饭的客厅,蜡烛通亮,他们几乎同时看到,突然间消失的白三爷正坐在酒桌边上,对着留在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弟兄说着什么,看到他们进来了,又停止了说话,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等到他确定所有的人都回来之后,淡淡地说了句;“我们的酒宴让人家给冲散了,没法子,江湖险恶,不险不恶不是江湖。”
    竹楼里,红烛高照,火苗跳跃,屋子外夜色深沉,星月沉沦,漆黑一片,无风却见树梢动,无人似有黑影移。
    江白说完那番话,屋子里的众人,立刻把目光对准了他,唯有两个仆人手捧着酒坛子依然呆立在当场,他们不是害怕,而是不理解,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酒兴正浓的主人们,为何纷纷离座,冲到了外面,想不明白,就只好呆立在那里接着想,反正现在没有人让他们上前斟酒。
    江白说完话,又看看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陈尘脸上,陈尘只好说道;“三爷,有何吩咐尽管说,小的照办就是。”
    江白立刻接过来说道;“看样子,我们早就被人盯上了,我可以告诉大家,刚才我出去追赶的那条黑影又消失在春宵楼里,我害怕打草惊蛇才没有跟着进去,所以,我们今夜要行动。”
    说到这里,江白看了看还呆立在边上的两个仆人,陈茵立刻明白了江白的意思,他一步走到那两个仆人面前,小声说道;“你们下去,站在楼门外,监视外面的动静,但是,要隐身,不能明晃晃地站在当街,明白了吗!”
    两个仆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齐声应答道;“是,”接着迅速离开了屋子。
    江白又接着问陈尘;“老伯,珠宝店开张之事准备的如何了,珍珠古玩还有玉器是否已经安置妥当?”
    陈尘立刻回答道;“是的,三爷,为了安全和稳妥起见,所有的珠宝玉器和古玩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前面的竹楼里,只等着明天摆放到货柜上。”
    江白听后,随手从怀里拿出了两张面具对巧凤和文娘说道;“大哥、二哥你二人带上面具,然后回到前楼负责看护那些贵重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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