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瞳心生惊惧,不敢再想。
    *
    节目录制结束后,三人小队一起下班。
    屋外大雨暂歇,空气刺冷。
    “延乐延乐,我们出去玩吧。”唐宛白缩着脖子,“我之前做了攻略,北城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都想去!”
    安时垢也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反正来都来了,回酒店也是躺着。”
    傅延乐没什么异议,正想点头,就见管家朝他眨了眨眼。他没太明白,但还是说:“你俩玩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好吧!”唐宛白失落地垂下脑袋。
    “大忙人!”安时垢阴阳怪气地撇嘴。
    傅延乐一手罩住一颗废物弟弟的头,揉了两下,“又不是没有下一次机会了,赶紧麻溜地滚蛋。”
    “那我们走了。”唐宛白拉着安时垢往车上走,“我们先去换身装备,今天听我的,我可是攻略大师!”
    傅延乐站在台阶上,宛如目送孩儿远去的老父亲,等私家车没影后才转头看向管家,“请问你刚才朝我发射的神秘秋波是什么意思?”
    管家下巴微抬,示意傅延乐转头。
    傅延乐转头,见一辆熟悉的车从小道驶来,稳稳地停在他面前。
    副驾位的车窗下降,许特助偏头招呼:“晚上好啊,傅少。”
    “晚上好!”傅延乐几步蹿下阶梯,伸手拉开后座车门。
    虞京臣就坐在外侧,闻声偏头。
    两人四目相对,傅延乐说:“你怎么来了?”
    虞京臣没说话,往里面挪动位置。
    傅延乐立刻上车,说:“敢情你刚才是在车上看我的直播吗?我还以为你上班摸鱼。不过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过来啊?”
    “当然是想来接傅少啊。”许特助替他的哑巴老板说,“听说傅少对北城不熟悉,虞总就想过来接傅少回家,顺便在回家之前带着傅少玩一转。至于时间,最近的确忙,但集团养了那么多人,也不是吃白饭的。”
    “这样啊。”傅延乐笑眯眯地凑到虞京臣面前,“我还以为是你刚跟我分开一天不到,就想我想得无法忍耐,所以赶紧过来找我了呢。”
    虞京臣面色如常地偏过头,还是不说话。
    许特助瞥了眼后视镜,说:“那当然啊。虞总对傅少的思念不在言语里,而在行动中,这是一种成熟而内敛的表达方式,虞——”
    “许朔。”虞京臣说。
    “好嘞!”许朔立刻闭嘴,专心开车。
    “真威风。”傅延乐啧啧,低头用脑袋撞了撞虞京臣的胳膊,开始秋后算账,“你刚才在直播间怎么杠我的,我还没忘呢。”
    虞京臣说:“你刚才在直播间怎么主动跟安时垢亲亲的,我也没忘。”
    作者有话要说:
    差点忘了更新(跪)
    昨天卡文了,没有码字,今天躺尸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两更,明早一更,一共需要三章,而我的存稿箱已经无了,所以我今天要码一万字,吓得我立刻打开笔记本,然后发现存稿箱竟然还有两章哈哈哈!
    第50章 我在吃醋
    许朔摸了摸耳朵, 抽手抬起车内隔板,耳不听为净。
    虞京臣偏头看向窗外,眼神在雨后水雾中保持冷漠的姿态。傅延乐索性弯腰起身,跪坐在虞京臣身边, 小狗似的抬起脸, 眨巴着眼说:“吃醋了?”
    虞京臣嘴唇微张, 几秒之后还是一字未吐, 只憋出个几不可闻的冷哼。
    傅延乐憋住笑意,故意说:“哦,没吃醋啊,没有就好。我还以为你是看见我和安时垢隔着一张纸片挨了挨嘴巴,就发醋水了呢。我就说嘛,我们臣哥是多么成熟的人, 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吃——”
    虞京臣突然伸手握住傅延乐的后颈。他指腹微微用力,傅延乐就像被捏住命运之脖颈的小狗似的, 眼睛还润亮,嘴上还哼唧, 但却老实本分了起来,像是在观察面前的人到底是真生气, 还是假装样子来吓唬自己。
    “臣哥?”傅延乐伸手扯了扯虞京臣的左手袖摆,尾指从虞京臣的手腕中间往上蹭,最后勾住微凉的腕表带。
    虞京臣垂眼看了过来, 傅延乐就笑笑, “再给你一次机会, 吃醋没?”
    “……”
    虞京臣曾经和数不清的人四目相对过, 那些人心计深沉, 满眼藏着诡噊伎俩, 他从未怯场,只会冷静迅速地将那些眼神中的明枪暗箭剥除干净,但在这一瞬间,他的双眼却在直视傅延乐时遭到了伏击。
    然后被绑上了谎言测试器。
    “嗯?”傅延乐太懂得掌控虞京臣的每一寸心神了,他凑近逼问,“说啊。”
    虞京臣睫毛微颤,说:“吃了。延乐,我在吃醋。”
    傅延乐再也憋不住,他笑出声来,在虞京臣略带谴责和委屈的目光中抬起右腿,直接跨/坐在虞京臣的腿上。
    “延乐?”虞京臣微惊,下意识抬手去扶傅延乐的腰。
    傅延乐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何不妥,甚至往前蹭了蹭,调整坐姿。他伸手搂过虞京臣的后颈,教训般地说:“我的规矩,事不过二。下次不许让我重复地问你了,你如果因为我的行为而吃醋或者心里不舒服,就得主动告诉我,向我讨个交代。”
    他惩罚般地按了按虞京臣的后颈,吓唬道:“不然你就自己一个人憋闷气去吧,我可不会再来哄你,知道了吗?”
    世界上有数不清的恋爱方式和相处之道,而傅延乐的恋爱方式就是两个词:直接、坦诚。他喜欢把内心的情绪都说出来,是什么就说什么,不隐藏欺瞒也不故意说反话。他认为这是对虞京臣的信任,也是避免他们之间平白出现误会的一种方法。
    “你上次已经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醋。”傅延乐说,“我知道你因为以前的种种,现在还心有余悸,或者说不敢在我面前袒露最真实的那部分自己,但是我不想要你这样。”
    虞京臣伸手抚平傅延乐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抱歉,延乐,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傅延乐捏住虞京臣的脸,轻轻往两边一扯,“我只是不想你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我不是一个特别细心山与三^#夕的人,不可能看穿你的所有心思,我也不想费力去猜,所以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误会,你必须学会向我坦诚!”
    虞京臣任凭他揉搓自己的脸,说:“我只是怕自己的情绪太过,会惹你不高兴,或者吓到你。”
    “那你就把这当做一个学习的过程,只有试错、练习才能巩固根基。”傅延乐用手掌按在虞京臣的脸侧,微微使力,把虞京臣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嘴也鼓起。
    他笑了起来,说:“何况就算你真的把我惹生气了,也没关系,但是你要记得立刻来哄我,不然我会记你很久的。至于吓到我,我真的有这么弱鸡吗?看这里——”
    傅延乐松开虞京臣的脸,气势汹汹地弯曲右臂,然后示意虞京臣将手搭上来,说:“感受到我胳膊上的肌肉没,就这量,一拳至少十个小朋友!你吓到我?笑死,爷很强的好吧?”
    虞京臣失笑,伸手将他的胳膊拉了下来,说:“好,我已经切身感受到傅延乐肌肉侠的武力值了。”
    “这还差不多。”傅延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吓我之前先想想自己抗不抗揍吧!我一个大嘴巴子就能让你以自由旋转陀螺的方式上天。”
    “哦。”虞京臣佯装害怕,眉头微蹙,“所以如果我惹你生气或者吓到了你,你会打我巴掌?”
    “可能吧。”傅延乐扬起高贵的脑袋,垂眼瞥着虞京臣,“虽然说打人不打脸,但从我生气的那一秒开始,你就不是人了。”
    虞京臣环住他的腰,说:“那你说,我有没有还手的机会?”
    “你有啊。”傅延乐的眼神在虞京臣的上半身四处游移,语气减弱,“不过如果我打不过你,我会气急败坏!”
    虞京臣被逗得轻笑出声,微微上前抵住他的额头,“那你气急败坏之后会怎么样?”
    “可能会使用一些神秘的大招,比如跳骂,无敌旋转拳头,无影连环踹等再以含祖宗的国粹集锦作为辅助,从物理和心理两个方向对你发动毁灭式攻击,然后——”傅延乐话语一顿,伸手推开虞京臣的肩,满脸恼怒,“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虞京臣笑着说,“就是觉得你太厉害了,我不是对手,哪敢跟你对打?”
    傅延乐被笑得耳朵微烫,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
    虞京臣还是在笑,傅延乐又恼又羞,忍不住伸手去扒拉虞京臣的头发,首先发动大招——薅头发!虞京臣立刻往后仰,惊险万分地躲过一劫,放在傅延乐后腰上的手随即发力,将傅延乐往自己这方按下,发动反击——使投怀送抱!
    “啊啊!”傅延乐的上半身被迫向前俯冲,最后脑袋磕在虞京臣的肩上。他怒吼一声,偏头去咬虞京臣的脖颈,发动第二招——血盆大口!
    对危险的超强感知力让虞京臣快速偏头,同时用虎口卡住傅延乐的嘴,笑着说:“你是小狗变的吗?喜欢咬人?”
    傅延乐:“汪——汪汪——嗷呜!”
    虞京臣被逗得止不住地发笑,被傅延乐看准时机,一口咬在虎口上。他这次没有躲开,任凭傅延乐的齿尖在自己的虎口处闹腾。
    傅延乐用牙齿抵着那层薄肉,眼睛瞪得溜圆,发动第三招——狗眼藏刀!
    一只手被困,虞京臣的另一只手却不坐以待毙,将傅延乐往怀里带了带。傅延乐扭来扭去地不配合,两人闹腾了几个来回,最后被虞京臣抵在了车门和自己之间。
    傅延乐的脑袋挨着车窗,被轻轻碰了一下。虞京臣连忙用手掌护主傅延乐的后脑,被咬住的那只手微微用力,迫使傅延乐张开嘴巴。虎口得救,虞京臣的手却没有离开,而是顺势下滑,卡着傅延乐的下巴。
    因为这个动作,两人同时一顿。
    傅延乐明知故问:“你要干嘛?”
    虞京臣不说话,欺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似傅延乐身上的香水。前奏带着皮革味的强势和辛辣,虞京臣的舌/尖抵开傅延乐的齿/关,不容抵抗地进攻,以快而狠的速度占据城池。围城圈地后,虞京臣力道稍缓,开始安抚傅延乐受惊的情绪,浓郁的杏仁香溢了出来。
    傅延乐呼吸中的玫瑰茶香也从齿间散出。
    虞京臣脑海中回显着傅延乐和安时垢接纸片的样子,刚才被打岔的嫉妒和不悦再度回笼,于是他放弃安抚,直逼傅延乐的喉/关。
    “!”
    傅延乐吓得睁开了眼,连忙伸手去推虞京臣的肩膀,虞京臣却纹丝不动。这种吻法中的重压,傅延乐哪里受得住,他伸手,慌不择路地攥住虞京臣的领口,狠狠一拉。
    虞京臣退了出来,在傅延乐的下/唇/咬了一记。他没有松手,抵着傅延乐,说:“什么破游戏,没有任何意义。”
    傅延乐吞/咽津/液,小声说:“游戏不就是玩,要什么意义?”
    虞京臣微微偏头,欲吻不吻,“所以你很喜欢玩那种游戏?”
    傅延乐被他的呼吸挠得好痒,忍不住伸手挡住他的脸,然后挡在口鼻前,说:“我没有这么说,你别污蔑我。”
    “延乐。”虞京臣说,“把手拿开。”
    傅延乐看着虞京臣,手指微蜷,犹豫了几秒,还是乖乖将手拿开了。虞京臣又亲了过来,傅延乐吓得浑身一缩,害怕再次遭受刚才那样的深/喉/吻,但虞京臣只是浅浅地亲了他几下。
    “……好了。”虞京臣手臂使力,将傅延乐抱回到怀里。他揉了揉傅延乐的后脑勺,“刚才那种吻法让你不舒服,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对你,别怕我。”
    傅延乐好热,索性伸手将帽子取了下来,“我不是怕……我就是受不住,太/深了,我不舒服。”
    他抬眼看着虞京臣,又说:“你别觉得我娇气。”
    “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我没有觉得你娇气,这和娇气没有任何关系,何况我喜欢你娇气,也希望你娇气一些,你越娇气,我就能越力所能及地对你好,你可以把这个当做对我的鞭策。”虞京臣替傅延乐将微乱的头发拨好,“我哪里做的不好,不够,你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努力。”
    还要怎么好啊,他又不想要煮星星炖月亮。
    傅延乐喜欢听虞京臣说这些话,不带任何哄慰或安抚,甚至严肃正经得像宣读开会例条,有些字眼肉麻,但他不会起鸡皮疙瘩,只会被开心幸福的尾巴挠过心脏。
    他郑重地点头,又笑了起来。
    “我看见你的弹幕了,所以才故意主动凑上去接纸片的。”
    虞京臣愕然,傅延乐笑得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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