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之内,有数名白异的心腹大将严阵以待,配到在腰,手握刀柄,每一个人的神色都是异常的严峻。
    白异一只粗糙而有力的大手在黑木匣子上轻轻摩挲着,棱角分明且凝重无比的脸上若有所思,大营之内死一般的寂静,数名部将都是紧紧盯着白异。
    “这是圣上交给本将的密旨。”许久,白异低沉的声音才打破了大营之中的宁静:“密旨……本将一直不曾看过,里面是什么内容,本将也并不知晓。圣上嘱咐过本将,若是京中形势有变,万不得已之时,即可打开密旨一观,尔后按照密旨上的圣意去行事。”
    一名部将沉声道:“指挥使大人,如今已经是非常之时了。指挥使大人屡次入宫求见圣上,却不能一睹圣颜,这是极为奇怪的事情。圣上对指挥使大人信任无比,一直都是器重有加,当此之时,圣上便算龙体不适,也不会连续六次拒绝召见大人,这中间……只怕有鬼!”
    “宫里各殿素来都是我们龙骧营禁卫,但是前番圣上却突然下旨调防,将内宫的禁卫都换成了忠义营的人,这就非比寻常。”又一名将领上前轻声道:“宫里的消息,如今封锁的一丝都无法打探,圣上如今情况如何……我们竟是一无所知。”
    一名长须将冷笑道:“指挥使大人,恕末将失言,圣上如今的处境……只怕很是不妙了!”
    白异神情镇定,依旧摩挲着黑木匣子,问道:“洪宗明,为何有此一言?”
    “大人也是看到了,最近这一个多月来,从宫中可是传下了不少旨意,每一次旨意颁下,都会有大批的官员被裁撤,同时也有大批官员增补上去。”长须将洪宗明神色冷峻:“末将也是注意过,那些被裁撤的官员,都是与韩家对立之人,而增补的官员,大部分都是韩家一党,即使有些不是韩族中人,却也与韩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韩玄道手中的权势,一日大过一日……末将觉得,若是圣上如今尚内入朝理事,那是绝不可能任由韩玄道如此权势熏天只手掌朝政!”
    “洪参领所言极是有理。”旁边有将道:“大人,这后宫之中……是否有变?”
    白异眼中寒芒闪动,握起了拳头,问道:“你们觉得后宫有问题?”
    洪宗明上前一步,正色道:“大人,后宫没有变故,那一切都好,可是万一……如果圣上如今受了韩家的挟持,韩家挟天子以令诸侯,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顿了顿,沉声道:“大人这两次前去,都是被皇后挡住,大人莫忘记,这皇后……也是韩家的人啊!”
    “韩家难道真的有如此狼子野心,敢犯上作乱不成?”白异脸上显出冷酷的笑意:“本将按兵不动,就是要看看韩玄道这跳梁小丑还要如何蹦跶,万一他真的敢对圣上不利,本将手中的刀可是能杀人的!”
    一将低声道:“大人,韩漠前日回京,这事就大是诡异,虽然末将派人注意那边,韩漠一直在府中没有动作,但是……在这个时候回京,韩家人定是不安好心。”
    “大人,韩漠是豹突营指挥使,虽然圣上将豹突营的兵权暂时交到大人的手中,但是豹突营的兵符可还在韩漠的手中。”洪宗明在这群将领之中,显然是最为老练:“这个时候韩漠回京,该不会是为了回来抢夺大人手中的兵权吧?这豹突营的大小将领,大部分都是韩漠亲自提拔起来的人,大人近日虽然调换了豹突营部分将领,但是里面还是有许多韩漠的心腹,如果此人真是回来抢夺豹突营兵权,对咱们可是极大的麻烦……而且如果韩家没有野心,为何会让韩漠回来?韩漠回来抢夺兵权,就证明韩家其心诡异,咱们不可不防!”
    白异缓缓起身来,身上的铠甲发出沉重的声音,缓缓道:“圣上安危未卜,韩家步步紧逼,本将受圣上重托,当此之时,只能打开密旨,依旨行事了。”他干脆利落上前,打开黑木匣子,取出里面的密旨,神情严峻,微一沉吟,终是稳健地打开了封印,取出了里面的密旨。
    ……
    ……
    子夜时分,豹突营辕门紧闭,大营四边的栅木门也是紧关,自从白异暂行豹突营兵权之后,连续发布了数道军令,其中一道军令,便是禁止御林军出营,没有他的亲笔手令,任何人不得踏出营门一步。
    为了让这条军令得到严格的执行,包括辕门在内的豹突营周边六道进出栅门,俱都有白异亲自派遣的兵士把守,这些兵士都是从龙骧营调遣而来,每门都设一守门校尉,各领十名勇悍的御林卫士把守营门,明晃晃的大刀从没有收鞘。
    黑夜笼罩下的豹突营,此时显得很是宁静,按照御林军的军令,到得规定时辰,除了巡营兵士,其他兵士俱要入营歇息。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辕门之外,数骑飞驰而来,把守在营门的御林校尉尚在小憩之中,听得那马蹄声,立刻惊醒过来,快步往营门前走过去,两边的守门卫士手握刀柄,紧随其后。
    六骑快马在营门前停下,校尉透过木栅栏大门的缝隙看向来人,只见当先一人一身轻甲,并没有戴头盔,却是一名长相很是清俊的年轻人。
    在他身后,则是跟着五骑,其中四骑头戴斗笠,帽檐下压,看不清面容,只有一骑一身甲胄,看起来风尘仆仆,神色也是极其的疲倦,但是一双眼睛却满是精光,而他的身上,却穿着豹突营将领应有的甲胄。
    “打开营门!”那身着甲胄的将领沉声道:“我是肖木,韩将军要入营!”
    这说话之人,正是刚刚入京的豹突营护军参领肖木,他身旁的年轻人,自然是韩漠无疑。
    校尉并没有打开营门,只是冷声道:“白指挥使有令,时辰一过,营门紧闭,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打开营门。几位大人若想入营,明日再来……又或者去请白指挥使的手令吧!”
    “大胆!”肖木赫然变色,脸色阴冷:“你只是一个看门的校尉,如今豹突营指挥使韩大人在此,便是本将亦是护军参领,你有何资格抵挡我们入营?还不打开营门!”
    校尉拱手道:“两位大人位高权重,小的不敢得罪。但是白指挥使军令如山,说的清楚,时辰一过,营门关闭,不可进出,若是违了此令,两位大人固然无事,小的这脑袋可是要搬家……啊……!”他话还没说完,便响起一声惨叫,却是韩漠抬手扣动袖箭,一支袖箭电光火石间便射穿了那校尉的喉咙。
    当校尉面庞扭曲捂着咽喉倒下去之时,他身边那些御林卫士尚没有回过神来,直到韩漠从腰间拔出佩刀,一言不发上前一刀劈开营门的大闩,那圆木大门闩一刀被劈成两段,韩漠飞身从马上跃起,踏于营门的缝隙之中,微一用力便即打开,那些卫士终是回过神来,当下便有人高声叫道:“来人,有人袭营,有人袭营!”
    只是这话叫喊出来之后,颇有些怪异,所以立时又有人高声叫喊:“杀人了,杀人了!”
    韩漠推开营门而入,早有几名御林卫士挥刀砍过去,不等这几名御林卫士靠近韩漠,韩漠身后的几名随从早已经飞驰上前,手中大刀已经出鞘,骑在马上挥刀向那几名御林卫士砍了过去。
    一名机灵的守门卫士却是极其敏捷地躲到一旁,取过一只早就准备好的响箭,弯弓搭箭,射向了空中,“咻”的一声响,响箭直射入夜空之中。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警戒性十足的豹突营,离营门最近的豹突营兵士如狼似虎飞奔而来,眼见辕门这边已经动起刀子来,更有人惊呼“袭营”,飞奔过来的豹突营兵士还真以为出了大事,一个个拔刀持枪,飞也似地扑过来。
    只片刻间,上百名豹突营兵士扑将过来,更有人准备上前加入战团,协助守门卫士,猛见得辕门处一骑独立,却是韩漠已经回到绝影马的马背上,两手执着马缰,神情肃然。
    “是……是指挥使大人!”已有人认出韩漠,停住脚步,身后众将士闻言,俱都望过去,都是见到韩漠骑马而立,纷纷道:“不错,是指挥使大人回营了!”
    当下奔过来的豹突营兵士也顾不得其他,纷纷跪倒在地。
    有几名悍勇的豹突营兵士已经瞧出那几名戴着斗笠的家伙是韩漠的部下,竟是上前协助,只是片刻间,便将守门的一干龙骧营兵士全都擒拿下来。
    韩漠骑马上前来,盯着被自己射杀的守门校尉的尸首,淡淡道:“以下犯上,杀无赦!”
    便在此时,听得营内响起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轰轰隆隆,显然来者人数不少,韩漠循声望去,只见从营内飞驰几匹战马出来,其后尾随者黑压压的兵将,俱都是握刀持枪,当先一人黑盔黑甲,人未到,声音已经喝至:“谁敢闯营?给我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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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一章  收权
    韩漠冷眼而观,见那黑甲将行到近处,这才拍马上前几步,一双眼眸子带着寒意望着那黑甲将。
    肖木靠近韩漠身边,压低声音道:“大人,这是单立文,白异调派的护军参领,如今掌管着咱们豹突营的步兵营。”
    韩漠点点头,那单立文此时已经领兵上前来,一眼便瞧见了韩漠身边的肖木,他自然是识得肖木的,见肖木对那年轻人显得很为恭敬,微一思索,马上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位看起来颇有些秀气的年轻人,只怕就是那位天下闻名的韩漠了。
    在这个时候见到韩漠,单立文倒是很为吃惊,他是白异手下心腹之将,将他调到豹突营,就是为了能够监视控制豹突营,头脑自然是有的,脑子只微微一转,便意识到什么,缓缓收刀,在马上拱手道:“原来是韩大将军,末将未能远迎,失礼之处,还请担待!”
    韩漠淡淡道:“论起来,单参领才是客,来我豹突营,本将没有好好款待,是本将失礼才对。”
    单立文脸色微变,但那种异色一闪而过,随即笑道:“韩将军说笑了,末将如今已是调任为豹突营步兵营护军参领,乃是豹突营的将领,我单立文素来以营为家,这豹突营,自然就是我的家了。”顿了顿,笑道:“大将军如今坐镇前线,统兵十万,远道而来,才是真正的稀客!”
    韩漠平静道:“本将不是来与你说这些废话的。而且本将今日也没有心情说这些废话,单立文,白异调了那些人到豹突营,你心里清楚,将你的人全部召集起来,本将……会给你们一条路走。”
    单立文豁然变色,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露,他身后的几名部将也都握紧了刀。
    正在此时,又听得一阵骚动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弓兵营指挥使窦善已经领着大批的弓兵营将士赶来,在他身边,大胡子薛绍那是异常的显眼。
    到得近处,窦善瞧见韩漠,立时翻身下马来,领着薛绍等几名部将上前,躬身行礼:“末将参见指挥使大人!”
    韩漠微微点头。
    单立文的神色更是难看,沉声道:“韩将军,圣上下过旨意,如今豹突营暂由白异白指挥使暂行兵权,在圣上另下旨意之前,韩大人暂无权对豹突营指手画脚。”
    韩漠从怀中取出一物,抬手亮在众人眼前,盯着单立文,问道:“你是否认的这是什么?”
    “那是……那是豹突营兵符!”单立文吞吞吐吐道。
    韩漠冷笑道:“你倒是认识。兵符在手,却不能辖制豹突营,难道圣上赐下的这盗兵符只是一个摆设不成?”扫视四周将士一眼,淡淡道:“本将前线作战,军中无将节制,圣上才下旨由白指挥使暂行兵权,如今本将回来,白指挥使自然无权再插手豹突营军务。至若白指挥使在任时的调令,本将没有批准,自然都做不得数,所以……单参领还是将你们的人赶紧集结起来,本将说过,会给你们一条路走,若是还在此纠缠,本将只怕会改变心意,连那条路也不会让给你们了。”
    窦善依然是一副老好人的和善表情,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可是看到韩漠那平静脸孔之下暗藏的冷厉之色,便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倒是大胡子薛绍已经叫嚷道:“单参领,韩指挥使已经回营,我豹突营的事儿也就轮不到你们龙骧营来插手!”
    此言一出,一大群豹突营将领纷纷叫道:“不错,指挥使大人已经回来,你们白指挥使的调令,自然作不得数。”
    这群将领都是豹突营的中低层将领,白异来到豹突营,为了加强对豹突营的控制,亲自对不少位置都进行了调换,而且不少将领都是直接从龙骧营抽调过来,这样的调动,固然让龙骧营的实力进入豹突营,也起到了一定的监控作用,但是却也让豹突营的不少将领产生了反感的情绪。
    若是假以时日,白异调动的这帮将领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或许真的能在豹突营形成一股势力,但是如今时日太短,根本没有时间让白异得这批心腹在豹突营内形成势力。
    白异这一招,也是迫于无奈,只不过却也留下了巨大的后患。
    因为白异的调动,他的不少心腹占据了豹突营的重要位置,却是让豹突营原来的将领们或是丢失了官位,又或者阻塞了他们上升的机会,由此反倒是让豹突营原来的将领们心中暗藏怨恼。
    御林军虽然是皇家精兵,但终究也都是血肉之躯,人之本性,本就是求利而生,在韩漠的手中,大批的有才之辈不论出身都能得到机会晋升,这自然是让豹突营的将士们人人都感到拥有了光宗耀祖的机会,从上到下对于韩漠还是十分拥戴的。
    白异迫于无奈的调将,与韩漠的用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如今见到韩漠归来,豹突营的将士们精神大振,都是簇拥过来。
    单立文见到情势不妙,心中亦是十分着急,但是面上却还是保持了绝对的镇定,冷笑道:“韩将军,你的兵符固然是圣上所赐,但是旨意却也是圣上亲口颁下。韩将军说白指挥使的调令无效,末将不敢争辩,只请韩将军与白指挥使商议一番,只要白指挥使下了军令让我们离开,我们绝无二话。”他亦是扫视众将是一眼,平静道:“弟兄们,咱们是御林军,是圣上最信赖的禁卫军,圣上的旨意,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分量。白指挥使行使豹突营兵权,乃是圣上的旨意,如今圣上没有另下旨意,韩将军便要凭借兵符来豹突营指手画脚,难道这是要违抗圣上的旨意吗?”
    单立文此言一出,四周御林将士顿时都面面相觑。
    不可否认,御林军素来以对皇家的忠诚而自傲,这也是他们荣光所在。
    单立文见豹突营将士有不少显出犹豫之色,便更为大声道:“御林军指挥使的任免,素来都是由圣上钦定,圣上将豹突营暂交给白指挥使,不管大家心中如何想,但是只要是忠于圣上的弟兄,自然不可违抗圣上的旨意。韩将军深夜前来,凭借一枚兵符,便大言不惭罢免我们,这难道是忠于圣上的将军所为?”他目光锋利,盯着韩漠,沉声道:“韩将军,你心急火燎前来,难道是要抢夺兵权?”
    韩漠哈哈大笑起来,叹道:“单立文,你这真是自寻死路。本将不屑与你争辩,肖木,将圣旨请出来!”
    肖木翻身下马,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绸,呈给韩漠,韩漠则是接过黄绸,扔给单立文,淡淡道:“单立文,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这是什么东西?”
    单立文接过黄绸,打开一看,神色大变,颤声道:“这……这是圣旨!”
    “圣上的旨意,你看清楚了,豹突营兵权移交给本将,白异已经无权插手豹突营军务。”韩漠冷冷道:“圣旨在你眼前,本将如今不算抗旨吧?”
    单立文面如土色,额头冒出冷汗,眼眸子深处却是显出古怪的神色,微一沉吟,终于道:“韩将军,圣上旨意,末将……末将不敢违抗,只是……只是这道圣旨还需让白指挥使知道,没有白指挥使的调令,末将……末将不敢擅离职守!”
    薛绍大胡子翘起,怒道:“单参领,圣上的旨意说的清楚,豹突营兵权移走韩指挥使,你还在这里纠缠什么?”
    单立文厉声喝道:“薛绍,你住嘴。你区区护军尉,怎敢与本将如此说话?你可知以下犯上之罪?”
    “你倒知道以下犯上是大罪。”韩漠冷笑道:“本将令,自此刻起,白异对豹突营的调动全部作废,薛绍从即刻起,担任豹突营步兵营护军参领一职!”冷视单立文,问道:“单参领,如今薛参领总该有资格与你说话吧?”
    单立文沉声道:“即使是圣上的旨意,韩将军也该与白指挥使交接军务才是,白指挥使未到之前,恕末将不能从命。”回身道:“姚勋,你速去禀报白指挥使,请他前来接旨,与韩将军交接军务!”
    他身后一将立刻道:“卑职得令!”催马而出,便要离开。
    韩漠一挥手,肖木和那几名斗笠人已经围上前去,堵住了姚勋去路。
    单立文眼角跳动,怒道:“韩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来人!”韩漠沉声道:“单立文以下犯上,对本将出言不逊,目无军法,给我拿下了!”
    韩漠一声令下后,薛绍第一个挥刀上前,喝道:“单立文,还不下马!”他身后便有一大批兵士上前,将单立文一干人围住,便是单立文带来的兵士之中,也有一大半倒戈相向,手中大刀长枪指向了单立文。
    窦善瞧在眼中,眼眸子里闪着古怪的神色,素来是笑容满面的他,那张脸在此刻却显得异常的凝重。
    第一千零二章  虎入彀
    龙骧大营之中,白异打开了密旨,仔细地看了一遍,神情显得十分凝重。
    他身边的一干将领都盯着他,都是不发一言,但是每一个人的神色都与白异一般,严肃而凝重。
    "圣上密旨,集三营兵力,控制京城,诛杀首恶韩玄道,囚禁京中世家官员。"白异神色严峻,声音低沉的可怕:"封闭九门,飞鸽传书渤州赵夕樵,他自会率兵勤王,稳住京中形势,等待秀公主殿下回京理事!"
    在场将领俱都是神色大变,但是亦有人脸上显出兴奋之色。
    "大人,咱们……现在就动手?"洪宗明沉声问道:"趁韩漠尚未拿到豹突营兵权,今夜就动手,控制京城,飞信赵夕樵,等待秀公主殿下回京!"
    白异紧握手中密旨,手背上的青筋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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