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会讨论上几个回合的“回谁家过年”问题,随着宋泽立与凌会的冷战迎刃而解。常年与父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的凌会总是心软妥协的那个,两人结婚这么久,还是回宋泽立老家过年的次数多些。
    宋泽立发微信试探性问过她,她不想回复,之后也没去问宋泽立怎么跟他爸妈交代。凌家父母嘴上不说,能跟女儿一起过节,心里倒是非常高兴的。
    剧院给假给得很宽松,家在外地的同事和实习生一走,人就少了大半。好在大型活动都往流量大、地段佳的演出场所扎堆去了,临近年关,谁不想热热闹闹地风光上一场,为来年求个好彩头,而凌会所在的只是个区县级的剧院,倒乐得清闲。
    只有区文化馆邀请了正走红的一个年轻的相声团体,定在了年二十八在这里演出,打着“封箱”噱头,其实就是给业余爱好者们组织的一次联欢活动。这今年的最后一场演出竟然卖得相当不错,场务接待压力随之陡增,连凌会都顶上了一线。
    这天凌会特意穿了身暗红色的紧身连衣筒裙,与场务员制服的颜色和制式相近。剧院位置偏僻,设计老旧,常有人找不到入口,拿赠票的附近居民大多轻车熟路,特意来为相声团体捧场的粉丝还是需要引导的。
    “服务员,借下手机。”一个穿着中学校服的年轻男孩无奈地找凌会求助,“我是来看演出的,但手机没电了,我得联系我妈,票在她那儿。”
    戴了副金边眼镜的男孩个子高高,皮肤白皙,头发染成了时髦的亚麻色,还烫了微微的卷,十分清爽帅气,说话却有些盛气凌人。凌会忙把自己手机拿给他,看他走到一旁拨通电话,不耐烦地怀着胸点着脚。
    等他联系好了家人,直接把手机还给凌会,也没一句谢谢,揣着兜站在了她旁边。这里是问询台,要找人的确方便。两人便沉默不语地并肩立着。
    邻近开场时间了,一个理着平头的高大男子才匆匆走过旋转门。男学生马上走出柜台,出声埋怨:“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妈呢?”
    “她锁车呢。路上太堵了……”男人抱怨了两句,突然看到凌会,忙止住话头,快步向她走过来,“凌会!真巧了,我还想着说今天能不能见到你。”
    凌会愣愣地跟他握了握手,才想起来这个面熟的男人是宋泽立的上司吕明龙。她这才恍然为什么刚才看那男生眼熟,虽然没有他爸爸的浓眉大眼,挺直的鼻梁和削瘦的下颌轮廓却跟吕明龙一模一样;而那双上挑的丹凤眼和浅褐色瞳仁,可不是跟徐瑶珍如出一辙么!
    她记得宋泽立说过徐瑶珍二十出头就生了小孩,因此虽然今年还不到40,儿子却都上了高中了。她转头看这孩子,发现他也在惊讶地看着自己,仿佛没想到她竟然和他爸认识。
    旋转门又飞快地转了起来,浓妆华服的徐瑶珍也匆匆赶到了。凌会陡然见到她,心里顿时一个咯噔,七上八下地跳起来,个中滋味之复杂,真是难以言说。
    风韵犹存的美妇今天也穿了条紧身裙,乌发红唇,丰乳肥臀,眉眼描得重重的,别有一番风骚姿态。徐瑶珍的面上丝毫看不出别扭或别的什么,笑容满面地越过柜台和凌会拥抱,一身寒气裹着浓郁的香水味随着她风风火火地扑了过来。
    “凌会妹子~~还是这么漂亮哈,可想死你姐姐了!”徐瑶珍的热情衬得凌会的局促格外尴尬,她用比两个月前更夸张的动作搂着凌会不放,凌会的不自在被吕明龙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把老婆拉过来,凌会忙借口演出马上开始,把这一家叁口引到检票口,然后急急抽身。
    以宋泽立和徐瑶珍的关系,凌会笃定她知道他们在闹离婚的事,但是这女人竟然一副无事发生的坦然态度,反倒让凌会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他们一家的出现实属意料之外,凌会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时意乱如麻。她本能地察觉到他们不是没有来由的跑来看这么个相声演出,徐瑶珍可从来不喜欢曲艺表演。
    演出开始了,她紧盯着入场口,没过多久,果然看到徐瑶珍款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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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奖竞猜:是爹还是儿子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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